第23章 血味很濃
屋外白茫茫大雪,屋內卻四季如春,楊魍的房間內四個牆角都放了一盆炭火燒的火旺的炭爐,上面開了天窗排出一氧化碳。這倒不是他們知道一氧化碳產生的原因,直是血的教訓而已。大冬天房屋內爐火燒旺,很多人又不喜歡開窗,自然就會有中毒死亡的人。
楊魍也需要炭火來溫暖自己,一方精緻的小爐灶上面溫着一壺黃酒,酒味正從壺嘴冒出來,聞一口都覺滿齒留香。夏霜安靜地侍立他身後,雁翎刀掛在腰間。他本就不善於交際,所以更談不上和楊魍聊天。
楊魍打破安靜,詢問道:“夏捕頭當初捕獲的靈獸是什麼,為何引得別駕陳逸雲都要出手?”一道別駕,在老百姓眼中那就是頂了天的大官,既然連陳逸雲都捨棄老臉不顧刺史臉面爭奪的靈獸,楊魍到的確有些興趣。
“回先生,那是一條翠綠毒蛇,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不過請驗獸官看過,應該是四品靈獸。那蛇長十米,頭頂生兩個肉角,劇毒無比,我也是找了好幾個幫手,刺史大人更是調集兩百捕快這才把它拿下。不料歸來途中遇到別駕陳逸雲家中供奉,所以這才被搶了!”
翠綠毒蛇?楊魍點點頭,蛇類倒是很適合夏霜的性格,不過說起來蛇谷的確有些異常。按道理那裏也不應該有這麼多的毒蛇橫行,可是偏偏那裏就像蛇窩一樣,數不清的毒蛇纏繞事情反常必有妖,如果要說窮頓山哪裏最有可能出現靈獸,估計也就只有那裏了。
楊魍問道:“那翠綠毒蛇是在哪裏發現的?到時候可以抽空在前往搜尋一番。”
夏霜搖搖頭,“是在窮頓山附近一處水潭發現的,常言窮頓山附近多靈獸,看起來應該不假,可是靈獸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神物,又豈會那麼容易得到?”
果然如此,窮頓山,還是自己的地盤!楊魍心中暗襯,難道說窮頓山真的是個寶地,前面是已初識人性的白虎,看樣子如果能夠養成腹中那口氣應該也離成為靈獸不遠,再不濟也該是妖。現在又有正四品翠綠毒蛇。
等找個時間真該好好搜尋一下窮頓山,我總感覺哪裏還有什麼故事!
楊魍不再說話,而是為自己到上一杯黃酒,酒杯懸在空中,不知道在想什麼。三氣境界的武士也算是高手,這幾人都是受過刺史恩惠,所以這才死心塌地跟着他干。但是想想這一個北山道,可能刺史說的上話的地方也只有嶺北府這一處,其他地方就算不是司馬長史的嫡系起碼對於南宮明也只是聽調不聽宣。
南宮明想要乾的事情很重要,不僅僅是他所想,也是老山賊希望看到的盛世場景。他們打打殺殺半輩子為的就是這個,要不然那個混蛋會把腦袋掛在腰裏和人比賽砍頭?
南宮珏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楊魍的房間,恰好看見楊魍舉杯欲飲,也沒有做聲,就蹲在他身邊看他的樣子。
畢竟是少女心性,一會兒就不耐煩了,“嗯哼!”她故意咳嗽一聲,喚醒楊魍。“先生,我來上課了!”有些小性子在裏面,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刺史夫人早逝,南宮明又不太懂的照顧孩子,所以使得她才會經常耍下小脾氣。
隨同而來的還有侍女小尹以及劍一,劍一就是刺史的供奉,據說已經是六氣境界武士。而且還是已故刺史夫人娘家人,刺史府中另一位供奉名叫夏芒,五氣境界武士,由此可見小珏兒在刺史心中有多重要。
劍一對楊魍也很敬重,他本來只是被刺史夫人娘家派來保護,但是後來又傾倒在南宮明的才華之下。他看的出來南宮明就是那種該死的清官,那天楊魍和南宮明對弈交談的內容他也清楚聽在耳中,一句可敬不自量力便將他深深震撼。
是啊!蚍蜉撼樹,可敬不自量力,由此他對楊魍也很敬重。劍一行過禮就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待着,楊魍拿出今天需要教導的課業開始小珏兒枯燥無味的一天。。。
月掛眉梢時,小珏兒早就在滿肚牢騷中回去自己的院子,夏霜是不住在這裏的。他在府外有自己的住處,如果楊魍在外面過夜他才會跟隨。
濃厚的醇香中,黃酒香味又厚了幾分,或許是山賊出於對血腥味的天性親睞。楊魍總感覺自己有一絲渴望,就像餓狼天生喜歡啜飲濁血的甜味。實在忍耐不住啊,他乾脆走出房外,到不是說想要幹什麼,就像長期吸煙的煙民一樣,他純粹就想多聞一聞鮮血的味道。
這既是自己作為山賊的天性,也是謀生的必須技能,老山賊甚至能從血液味道之中判斷傷勢大小,屬於看家本領,楊魍一直都想學學,可是老山賊不喜歡讀書人學這種爛污人的本領,打死也不教他。
順着陰暗的閣台樓亭,楊魍握緊拳頭,已經融合的翠綠色能量悄悄在靜脈之中運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個能量不在涇渭分明而是重新融合為一種顏色能量。但又不是氣感,比氣更為濃厚,有點像半膠體一樣。
很濃稠,但是很有力量感,天邊掛着明月,把影子拉地很長,楊魍腳步無聲就像鬼魅夜行般摸到蕭可兒一行所在的院子,令人奇怪的是,本來人多勢眾錦衣衛現在竟然只有一間房間亮着華燈,看那道婀娜的身影肯定不會是五大三粗的漢子。
楊魍躲在角落裏面盤膝而坐享受般輕嗅甘甜的美味,他有種感覺,自己對於血液的愛慕是從骨子裏面帶出來的,不添加任何雜質。
穿越過一盞屏風,兩卷紗簾,蕭可兒上衣半揭,露出令無數男人渴望的軀體。只不過現如今這到令人垂涎的軀體後背連開一道巨大的傷疤。
看似應該是被刀痕鎖上,自右肩頭自左腰橫跨整個後背,傷口處白肉外翻實在猙獰無比。蕭可兒輕皺眉頭,似乎在忍耐疼痛,然後藉著燈光把金瘡葯撒在後背傷口處,做完這一切就綁上繃帶。
楊魍不知道何時感覺喉嚨乾澀,當然這不是因為他看到那具鮮美可人的軀體。而是因為血液的味道實在濃郁,以至於他不自覺見乾咽。也正是稍不留神間,蕭可兒登時擦覺到陌生的氣息,修長地苗刀悄無聲息撈進手中,身影一翻就出現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