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已死
“我去，你沒死？”楚南回復了消息。
路離回消息道：“運氣好，活下來了。”
拿着大叔的弓走了差不多十天，路離終於回到了穹頂的信號範圍內。此時沒有厄難級怪物的影響，手錶能發出信息了。
只是父親沒接電話，也沒回消息，倒是楚南消息秒回。
“你這狗騙子
“敢盜我兄弟的號來騙我
“我現在就去弄死了你這臭東西
“你給我等着吧
“三小時之內殺了你”
楚南發來的消息極賦攻擊性。路離理解他的意思，後退一段距離躲了起來。
三小時過後，一隻老鼠叼着一張卡和紙條跑到了路離面前。它身形扭曲，隨後變作一條狼。
“阿化！”
路離蹲下來摸了摸阿化的頭，從它嘴裏拿過卡和紙。
打開摺疊的紙張，上面寫着：“飛機失事之後，那兩個半神沒有救回來任何人，他們對外聲稱沒有倖存者。你還活着，證明他們沒有全力搜救。為了名聲他們很可能會加害於你，把手錶和身份卡毀掉，先用這個假身份回來，你家出了點事。”
知道家裏出事，路離心急如焚，趕緊毀掉了手錶和原來的身份卡。
把手鏈解下揣進兜里，路離快步走向了穹頂。前方就是關口了，有很多人在排隊。
輪到他時，路離心下忐忑，隨後一狠心把偽造的身份卡去刷了上去。
“認證成功：洛源。”
屏幕上出現一行字和路離的照片，路離順利通過關口，回到了穹頂。
一走進去，楚南就走了上來：“貨呢？”
“找個地方慢慢談。”路離配合道。
“走。”兩人一直繞路回到了路離的家。
路離拿出鑰匙開門，見裏面沒有開燈。
“叔叔在你出事那天就不知所蹤了。”楚南說，“你快把東西拿一拿，跟我離開這裏。”
路離臉色陰沉，問：“去哪？”眼下他無依無靠，唯一值得信任的只有楚南了。
“跟我去明璃區，我在那認識個人，你現在是黑戶，他能幫你把身份合法化。”楚南正色道，“至少是表面合法。”
“好。”路離最後看了眼這熟悉的家，毅然退出了大門。
楚南拍拍他的肩膀，“把門鎖上吧，以後會回來的。”
……
無垠的宇宙深空中漂着一比星河還要久遠和龐大的淡淡白光。
祂在無數世界佈道，傳播神跡。無數年來，祂還是第一次遇到膽敢僭越他的凡人。
那個倒影，是祂親自從那個世界選出來，獨屬於祂的玩物，竟差點讓那卑賤的凡人染指。
不過祂的怒火很快就散了。因為那個凡人身體內有五尊殘神，此等大補之物可不能讓其他傢伙先發現了。
祂即刻搜尋起那個世界的坐標，祂要親自過去，奪了那五尊殘神的力量，隨便讓那個大膽的凡人陷入永恆的折磨之中。
祂心中嗤笑道：總有塵埃獲得一點機緣之後，就自以為得了天命厚愛，殊不知他永遠是神的玩物。
“你這句話我贊同。”
祂打了個冷顫，自捨棄人身成神以來，祂就沒打過冷顫了。這突然響起的一句話，卻讓組成祂的能量齊齊顫抖起來。
星空中漂浮着一張桌子、一張椅子，還有一個喝茶的人。他說：“我對你很感興趣，來喝杯茶？”
成神無數年，太久沒有面對這種場景了，祂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那人放下茶杯，道：“別害羞。”只聽得他話音剛落，比星河還要久遠和磅礴的白光驟然扭曲坍縮。
祂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那人的對面。
“自私，狹隘，充滿慾望，果然是從神性中重新誕生了人性。”那人上下打量着祂，“讓我看看你的靈魂。”
已經成神失去痛覺的祂，竟在這時感到了無盡的痛苦。祂尖叫起來，悠遠的悲鳴摧毀了周遭的數十個星系。
白光一道道從祂身上被抽離出來，凝聚成一面鏡子放在了桌子上。
那人打量着只剩下靈魂的祂，自顧自道：“原來如此，這種方法果真可行。”等他一說完，鏡子就重新融進了祂的靈魂中。
“別擔心，‘神’還是將靈魂與能量、概念結合的永恆存在。目前除了我，沒有誰能將你的靈魂和神力分開。”那人似在安慰祂，從沒想過這番話會給祂帶來更深的恐懼。
“你還要去那個世界嗎？”他問。
祂趕緊搖頭，然後因為害怕自己沒表達清楚，又趕緊擺手。
“心靈之王，鏡之主。你可是真神，不該如此怯懦。”他說：“你會到那個世界去的，懷着毀掉它的想法。”
那人放下茶杯，看祂的眼神里充滿了笑意：
“你會欣喜若狂地前往那個世界，雖然心裏總有不安的感覺，但你不會記起原因。
“我還允許你偶爾想起我，而那將會是你最恐懼的時候。”
“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你嗎？”那人喝了口茶，眺望向遠方：“因為他是我兒子。”
……
馬不停蹄地趕到A3明璃區，楚南帶着路離走進了一家名叫“天悅夜總會”的夜店。
已經是深夜，夜店裏擠滿了夜不歸宿的人，在燈球下肆意地大叫，蹦躂扭動。角落的沙發里也坐着年輕男女，有一桌正在給一個穿着暴露的年輕女子灌酒，有男趁機把手放她腿上。
路離開始感到胸悶，他知道自己和這種地方是相斥的。那些炫目的燈光、震耳的音樂，還有香水混合汗臭的怪味都讓他覺得噁心。
“別看他們，跟我來。”楚南看出可他的厭惡，“當然你也可以試着習慣，想做生意總避不開這種地方。”
楚南帶着路離走到櫃枱，酒保一看到楚南，立馬放下工作出來帶路。
跟着酒保通過暗門走到地下，兩人來到了一間房前。房間內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聽得路離面紅耳赤。
楚南可毫不忌諱，直接用力敲起了門。
“誰啊，找死嗎？！”房間內傳來男聲怒吼。
“你楚爺我！”楚南答道。
“我去，就來！”
沒多久，房門打開了，一個衣衫不整的瘦削男子開門。隨後有一個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孩從房間內匆匆走出，走遠，不敢看路離和楚南一眼。
瘦削男子打量起路離，挑眉道：“這位就是那已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