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動

“眉兒，你還好嗎？”

蘇眉被帶到審訊室的時候，吳文定已經等候多時。吳文定心急如焚，抓住她雙手緊張道：“你怎麼樣，他們有沒有對你用刑？”

蘇眉搖頭：“高念將我扔進牢房就走了，他囑咐看守不許對我無禮，也不知他到底想幹嘛。你怎麼來了，這件事有沒有牽連你？”

“牽連？你當然牽連我了，我為了你茶飯不思，你要是出事，我怎麼辦？”吳文定向來沉穩，這會卻急得不行：“眉兒，你跟我說實話，夏國細作的事你知道多少？隆慶太後到底為什麼要安排那些人來梁國？”

蘇眉出奇冷靜，坐下來道：“又沒人跟我說，我到現在都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你打聽到了嗎，跟我說說。”

吳文定挨着她坐下，抓着她手不放：“昨晚九王爺帶人埋伏，搗毀了一家綢緞莊，那的老闆是多年前來到梁國做生意的夏國人。據說抓到幾個細作，他們混進梁國的時間，恰好就是你和親到達梁國的前一日，這不是巧合，九王爺認為這能夠證明你也是細作。而且，而且今早你不是派顧嬤嬤去那家綢緞莊了？顧嬤嬤被當場抓獲，證據確鑿，九王這會恐怕已經進宮復命去了。”

蘇眉握拳恨恨道：“顧嬤嬤，她死了嗎？”

吳文定搖頭：“應該沒有，不過我沒打聽出顧嬤嬤下落。眉兒，接下來怎麼辦，你要拿個主意。太孫殿下答應會幫忙，只要洗清你的細作嫌疑，你身份又特殊，陛下應該不會輕易降罪。”

蘇眉失笑：“我放棄一切，放棄公主身份，離開父皇母后，來梁國和親就是為了當細作刺探軍情？真可笑，你們梁國人太可笑了。”

吳文定見她情緒不穩，忙安慰道：“你別急，我相信綢緞莊那些人跟你無關。不過他們終究是夏國人，混進梁國來有何用意，我百思不得其解。”

蘇眉嘆口氣：“太后不會無緣無故做這些事，她有她自己的用意，我猜不透。文定，你別管了，別到時候救不了我，還把你連累了。你叫高燦也別摻合了，如果，我說如果梁帝真要定我的罪，你就自請和離。反正是梁帝賜婚，又不是你自己要娶我。”

吳文定握着她的手徒然捏緊：“和離？不，是我自己要娶你，我不會眼睜睜看你去死。你別管了，我和太孫殿下已經商量過，我們有把握救你。”

兩人離很近，蘇眉怔怔看着他臉龐，忍不住問道：“你何必對我這麼好？我們認識沒多久，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我不想欠你太多。”

吳文定忍不住吻了下去，蘇眉再想不到他會突然這樣，整個人驚住了，好半天才想起推開，叫道：“你幹什麼？”

吳文定扶着她肩膀堅定道：“我喜歡你，從第一次看見你，我就喜歡你了。眉兒，你聽着，我不會讓你有事，我也有這個能力救你。你不喜歡陛下賜婚對不對？等出去了，我們再成一次親，我，吳文定，要堂堂正正娶你。”

蘇眉看着他神情複雜，心中的驚詫無以復加。門外有人敲門，探視時間到了，吳文定塞了一包銀子給看守，回頭望着蘇眉說道：“別擔心，過幾天我就接你回家，等着我。”

直到吳文定走遠了，直到蘇眉被送回牢房，她也沒反應過來，整個人恍惚着。黛黛隔着牢房問道：“公主，公主你怎麼了，他們對你做了什麼？你別嚇我。”

蘇眉回過神來，淡淡道：“我沒事，我只是，只是終於想明白了。”摸着被吻過的嘴唇，她噗嗤笑起來。

皇宮內九王爺與太子幾乎是同時到的，站在梁帝寢殿外，太子看着這個比自己小了十幾歲的弟弟，到底維持住了笑意：“九弟，聽說昨晚你下令封鎖城門，帶着巡防營抓了幾個夏國細作，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事先不知道？”

高念淡淡道：“父皇有旨，一切行動都要保密，所以沒有事先稟告大哥，請大哥寬宥。”

“九弟言重了，你有父皇旨意，我怎敢怪罪？”太子語氣到底還是不好了：“父皇看重九弟，才會將這麼重要的差事交給你。夏國細作，怎麼會有夏國細作？跟那位來和親的永安公主有關係嗎？”

高念神色一點不變：“大哥就別為難臣弟了，等進去了，父皇自然會說。”

李公公出來傳旨，高念退後一步讓太子先進，太子見不得他這般做作，哼了一聲，拔腿走進寢殿。梁帝近來身子不好，正由太醫把脈，太子和高念進去行完禮后便站在一邊等候。待太醫退下了，梁帝用眼角餘光瞥了兩個兒子一眼，問道：“你們怎麼一起來了？老九，交給你的細作案子審問的怎麼樣了？”

高念恭敬道：“啟稟父皇，所有人都已落網，包括那位永安公主，兒臣已經將她請進刑部大牢。細作們都已招供，只是永安公主，因為她身份特殊，兒臣不敢用刑，特來請父皇定奪。”

梁帝哼道：“招供了？是誰派他們來梁國的，永安公主跟這件事可有關係？”

“他們倒沒有牽扯上公主，不過他們來梁國的日期，恰好是公主和親的前一天，試問哪有這麼巧合的事？”高念上前一步：“依兒臣愚見，細作恐怕是混在和親隊伍中來到的梁國。永安公主假借和親名義，實為刺探梁國軍情。”

梁帝似乎有點不信：“永安公主一介女流，能做出這麼大的事？現在梁夏兩國是同盟，沒有確鑿證據，不能輕易定罪。夏國使團剛走沒幾日，我們就將公主下獄問罪，傳出去不好聽。”

太子插嘴：“父皇，夏國派細作刺探軍情，這件事該怎麼處置？我們的兵士還在前線幫夏國打戰，這事斷不能輕易放過。”

梁帝沉默了一會，擺手道：“先將人都關起來，太子，修書一封給夏國皇帝，若他不能給個合理解釋，這件事朕就當是他夏國引戰了。申國已經把他打的節節敗退，朕不介意撿個便宜，夏國存亡與否，都在他一念之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