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沒有感同身受
孟琳琅是個行動派,牛二自然也是,決定搬家那天起,他就開始有意無意得把赫江留下的人指使的團團轉。
無名他們本來就是暗衛出身,對於危險天生敏感,牛二試探兩回后,他就不許阿五他們再受牛二指派了。
“少爺離開時特意吩咐過,除了少夫人的話,誰說都不好使。眼下時局動彈,在面對異樣之時,我等一切以少夫人的安危為重。還請牛大當家不要為難在下。”
牛二語塞,這些人和赫江一樣,要不要這麼聰明啊!
“你們,對你們少爺倒是忠心耿耿啊!”
無名等人拱手作揖求放過,沒有多言。
牛二總不能真的讓自己手下和他們干架,指使不走,也只能就此罷休。
孟琳琅倒是不怕無名他們跟着,畢竟赫江要做什麼的話,誰也阻止不了。
都是成年人了,拒絕分手的話沒有必要一而再提。
和季長樂說了要搬走的事,季長樂只是愣了一下,就靜靜地點點頭。
“你也不要擔心,香樟木消息就是好消息。趙熙文再不是東西,面對幾個月大的孩子,總不能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季長樂笑了笑,“事到如今,哪由得我擔心不擔心。我這一生孤煞,和誰親誰倒霉。”
孟琳琅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她不怕季長樂野心勃勃殺回京都復仇,就怕她沒有活下去的意志。
想了想回去就問了無名京都的消息。
“回少夫人,少爺有信在此,屬下不敢私自拆開,京都的情況都在裏頭。”
這是從那天孟琳琅一氣之下讓人送來休夫書後,孟琳琅第一次問起京都的事。
京都的來信已經囤了兩封,到現在信使還因為拿不到回信留在驛站,無名只好趁這次機會一應幫自己主子解決了這信的問題。
孟琳琅猶豫了下,收了那些信。
第一封居然是退回來的休書!上頭用赤紅的硃砂寫了兩個大字……“作廢”!
“賴皮鬼!”
把那休書拍桌上,孟琳琅咬牙切齒,都忘了字跡柔弱了幾分,根本不是赫江的,說不定這人信赫江連見都沒有見過。
就說這休書送了后悄無聲息,原來已經退回來。
第二封是前幾天才到的,說了大概情況,趙熙文夫妻倆騷操作。
在臨安搶走李霖的孩子后,回京居然搖身一變對外稱那就是他的孩子。
原來他的儲君呼聲最高,現在身邊又有了健康的皇子在,那些擁護他的朝臣,自然是願意選他。
帶上李霖這個半路被認回的皇子,玩世不恭幾十年,那一點治水剿匪的功績,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眼下大皇子被趙庶人的擁護者攔在京都城外,琅琊王氏寫了檄文,雙方爭執一觸即發。幸好有少爺壓陣,否則現在京都要因為這一場政變血流成河。”
是了,李霖現在已經正名,認祖歸宗成了大皇子,趙熙文被貶為庶人的身份,是他這次繼位的硬傷。
“天家真的病危?”孟琳琅問。
無名沉吟片刻才道,“說是在齊妃宮中吃了不幹凈的東西,才昏迷不醒的。”
看來齊家人說賊心不死,瞅着趙熙文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居然敢弒君!
“養虎為患,看來這話果然不假。”
孟琳琅也沒有心思追究為什麼赫江退回休書的事,天家這會兒還不能死,否則李霖這邊都得死。
“把這藥劑快馬加鞭送去,你家少爺應該有門路進宮。”
最後一點家底都掏出來,這還陽丹孟琳琅就做了三粒,給了李霖一顆,季長樂一顆,最後一顆就看天家能不能撐得住了。
“是!”
無名不敢耽擱,接了東西孟琳琅帶上人立馬就走,一下就去了兩個。
現在就剩下阿五和阿二了,牛二無比佩服孟琳琅這手段。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今夜就行動。”
晚飯大家吃的都一樣,阿五他們倒下也毫無徵兆,被牛二的人送回房,這邊孟琳琅在牛二等人的護衛下,已經出了府門。
“妹子,你果真不要赫兄弟了?”
“緣起緣滅,我們本來就是無緣來。又何必互相傷害呢!”孟琳琅笑着道,“回吧!什麼時候新皇登基,來迎皇後娘娘回去,你再派人來接。”
“行!保重。”
到了那道天埑處,兩方就此道別,牛二不能跟着去,他媳婦已經鬧好幾天了。
眼下臨安的鏢局當鋪產業遍地,他不能隱居,只求赫江那傢伙早點事了,把他媳婦哄回去,他才能得到安寧。
山道難走,她們坐的吊籃上去,回到當初熟悉的地方,孟琳琅明顯感覺季長樂好了許多,也願意和人聊天了。
“孩子平安就好,至於認誰做父母,也已經不重要了。”季長樂揮墨落筆,就是一張小兒圖,“我和他父親都不是做父母的料,不配為人父母,孩子能有個人護着愛着也挺好的。”
“你這都是什麼歪理,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誰會真心實意的對他好?”孟琳琅不願意看季長樂這樣的死氣沉沉。
“孟大夫,李霖沒有我,可以找其他女人生孩子。”季長樂吹着紙上的墨跡,緩緩道,“若是讓我的孩子,喊他的女人做娘,我寧願那孩子送給別人養!”
“你都知道了?”
季長樂頭也不抬的又開始畫另外一副小兒圖,“從見到他那一天起,他說不能名正言順帶我回京,我就知道京都那個府里,已經有了女主人。”
“男人的情意從來就是嘴上說說,扭頭就能性情高昂的和其他女人翻雲覆雨,誰若是把男人的話當真,那就是傻子。”
孟琳琅無言以對,季長樂把男人解剖的如此真實,都是踩着刀尖試出來的。
“沒事,以後咱們一起生活。你若是覺得無聊了,隨時開口。”
季長樂看了一眼孟琳琅的腰腹。
“你與六公子並沒有大是大非的仇怨,他那般專情的男子,為何躲他?”
“哈哈!你剛剛還勸我男人不可信。”
季長樂一愣,跟着搖搖頭,失笑,“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沒有感同身受這一說。”
孟琳琅沒有回話,拿起畫筆用素描的手法,按照季長樂的圖描了一幅。
原來只是形似的圖像,立馬變得立體起來,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和那泛光的眼眸,栩栩如生。
季長樂顫抖這手,撫在那眉眼上,“真像!”
“孟大夫!有京都消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