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窮
只有女兒嫁的高門,她才能在恆酊公主面前抬得起頭,明明是她先進門。
那時候,說只要是她生了兒子,就讓她作為正妻。
再看恆酊公主明媚動人的那張臉。
夫君不過是被這張臉騙了。
三姨娘繼續柔弱,雙目含淚:“六姑娘,是被我耽誤的。”
若是從前,王柏年肯定道:我和六姐都是嫡出,哪有什麼區別。
王柏年完全是按照她喜歡的模樣培養出來的,彷彿前世就是恆酊公主冤家對頭。
王柏年贊同的點頭:“姨娘知道身份就好。。”
恆酊公主此時也坐不住了,總感覺,王柏年變了。
“七姑娘。。”三姨娘不可思議瞪大雙眼,這反應,感覺有些東西超脫她的掌控之中。
三姨娘用帕子擦了擦乾乾的眼角,嘆了口氣:“七姑娘,忘了從前我是如何照顧你的?”
“自然是記得的,我母親身體不好。小妾幫主母分擔不是應該的嗎?”
三姨娘被那句小妾膈應的臉色都變綠了。
在私底下,王柏年有時候是喊她娘的。
府中的人,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小妾二字。
自從恆酊公主生下王君然之後,身體更加是不好了。
府中大小事,基本都是她在管理。
三姨娘再也做不出委屈的模樣,冷笑道:“七姑娘果然是個人精。。”
王柏年笑眯眯的應:“多謝誇獎。”
三姨娘心中暗道:我可不是在誇獎你。眼看二人相似,她們才是真正的母女,養不熟的白眼狼。
等三姨娘走後,恆酊公主才坐正身子。
“可是做了什麼錯事,要讓我補救?”從前只有王柏年惹禍的時候,才會如此的貼心。
“你是我母親,親近您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王柏年張口就來。
“說吧。”恆酊公主不理會王柏年這一套。
王柏年搖搖頭。
順勢的把頭靠在恆酊公主肩膀之上,恆酊公主措手不及。
“真舒服,母親,今夜,我陪着您睡吧。”王柏年的父親,在邊疆打戰。
府里,就只剩下她們這群婦孺,母親打理這偌大的將軍府,該是多麼辛苦的事情,從前,自己不懂的珍惜。
這樣想着,眼角不由的濕潤了。
恆酊公主忍不住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也罷,今晚缺個暖床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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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如何呢?”王言心緊張的迎了出來。
“別提了,王柏年那個死丫頭,突然不受控制了。”三姨娘坐下喝了一杯水,眼神中的怨毒怎麼化不開。
“我就說她變了。”
“可是,我想去書院。”
王言心低下頭,她可看不上武將的人。
還有,明明王柏年有那麼好的未婚夫,就不懂珍惜。
仙人一樣的人兒,怎麼能如此對他,是的,她就是看中了燕昭瑜。
自己娘才是陪伴在父親身邊最久之人,卻被王柏年的母親壓上一頭。
“娘,不如再去求求祖母?”王言心在三姨娘身邊支招。
三姨娘思來想去:“非去書院不可?”
王言心看着三姨娘的臉色,到口的話,就變了:“也不是。”
“不去也罷。”
三姨娘此刻氣呼呼的,冷靜下來之後,親手寫了封信,交由下人送去邊關,也就是她兒子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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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陽光正好。
在眾人翹首以盼的心情中,沒有聽見燕家和威武大將軍家的退婚消息。使得他們都不由得黯然銷魂。
少了件茶餘飯後送飯的笑料,着實可惜。
“姑娘。。。要不休息一番?”弄巧看見王柏年又在寫寫塗塗,還要屏退他們下人,寫完之後,卻又燒了,着實奇怪。
“我還想寫寫。”
王柏年搖搖頭,趁着還有記憶,還將要發生的事情寫下來。
重生之前,被王言心挖了臉,丟入青樓。
坐着最下等的活計。
王言心想要她成為最低等的雜役。只是斷了她的筋脈。將她賣入青樓。派人時刻看着她,讓她不得逃出。
卻沒要她的命。
後來,憑藉熟悉各種珍奇的食譜,她成為青樓中頭牌的貼身侍女。
這個頭牌,朝中官員,有小部分是她裙下之臣。
她在一邊伺候,偶爾能打探到朝中之事。
那時候的王言心,早嫁入三皇子府。
在眾人看來,自己嫁給三皇子是最順理成章的事情。
畢竟,她糾纏了三皇子那麼多年,婚前縱然名聲有所瑕疵,架不住她有個屢戰屢勝的爹呀。
同樣是,還有個戰神哥哥。
青樓,確實是個收集消息的好地方。
王柏年寫字的手突然停頓了片刻。
對了,前世,王言心能籠絡那麼多的人,靠的是她手中的銀錢。
將軍府靠着爹的俸祿,也算是能度日,可是,她娘的嫁妝,就只有那堆無用的書籍。
這也是為何祖母看不上母親的緣故,頂着公主的名頭,身無長物。
而三姨娘,娘家靠着他們將軍府,混的風生水起。
“我如今可有多少銀錢?”
王柏年冷不丁的問起,弄巧一愣,小心翼翼的問:“姑娘是忘了??”
“我忘了什麼??”好歹也是將軍嫡女,總不能是個窮光蛋吧。
“姑娘。。你上上個月不小心打爛了一套琳琅杯子,上個月,又砸了自個的大床,前兩日,又把屋裏的桌子給砸了。。”
“行了,我不想聽。。”王柏年扶額,突然想起,她從前是個暴力狂呢。
恆酊公主沒法子,只能扣她的月銀,以示懲罰。
嘖嘖,彷彿察覺到纖雲弄巧可憐的眼神,她堂堂將軍府的嫡女,怕是連丫頭身上存着的銀子多吧。
頓時想揭桌子。
想到這裏,王柏年一起身:“我們出去逛逛。”
王柏年是風一樣的性格讓兩個丫鬟都習慣了,難得困在府中那麼久,都未曾出去玩耍,當下把手中的活計都丟下,跟着王柏年就出了府門。
“姑娘,我們要去哪裏呀?”出來之後,纖雲才想起,王柏年未曾要說去何處。
其實她就是一時興起,出來后,反倒是沒有了目的:“讓車夫在金陵城逛起來兜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