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誰是老大(二)
“我去,你們這群傢伙可真夠毒辣的,捆得真緊,”酋長一屁股坐在萊斯利遞過來的椅子上,愁眉苦臉地搖着左邊的膀子,大聲報怨道,“我突然感覺扮演受害者真是太棒了!”
“你不扮演壞蛋,哪有機會獨得最後的三樣食物呢?”法醫拿起桌上的啤酒,遞到酋長手裏,笑着對他說道,“你就差一點兒就能拿到三樣食物了,”特麗莎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比了一個很小的距離,笑道,“雖然最後只拿了三分之一,但是你有選擇權呢,而且你選了其中最好的一份,恭喜你了,影帝,棒極了!”
“也值了,我都好幾年沒喝過啤酒了,”大兵黑爾捋一下自己的絡腮鬍子,笑眯眯地把酋長的獵刀遞給他,一邊說道。
“可不,我都忘了啤酒是什麼味兒了,”“屁精”朝酋長眨眨眼,不知為什麼,跟黑爾來了一個響亮的擊掌,一邊用小刀把麵包切成小塊,一邊對酋長笑道,“你真是這群人里最幸運,最有眼光的人了,我很羨慕你!”
“理查德,去把其他人叫來,大家吃東西啦,”法醫特麗莎一邊把牛肉切成小塊,看看盯着牛肉咽口水的眾人,對“骷髏”笑道,“骷髏”點點頭,看了一眼牛肉和麵包,轉身向黑暗中走去。
“梅文,這兩份給巴拉克和伊麗莎白送去,”法醫算了算牛肉和麵包的塊數,分了兩份出來,裝在茶碟里,一邊遞給金髮梅文,一邊說道,梅文咽了口唾沫,接過碟子,也向黑暗中走,特麗莎繼續按人數把牛肉塊和麵包塊分成若干份,看了看大家,意思是分得怎麼樣,見眾人沒什麼異議,便放了小刀,給眾人分發食物。
“你為什麼光看不喝?”“屁精”接過自己那份食物,把一塊牛肉拋起來接住,邊嚼邊好奇地問拿着啤酒看着他們分食物的酋長道,“捨不得?”
“我不是不喝,我是準備就着牛肉和麵包的香味兒喝,”酋長咽了口口水,盯着眾人手裏的食物還有幾張開咀嚼的嘴巴,一邊說道,“這樣感覺這個,肚子裏飽一點。”
“嗯,有見地!”黑爾一邊吃麵包,一邊又跟“屁精”來了個擊掌,笑着對酋長點點頭說道,“啤酒就是液體麵包,這是雷炎說的,我覺得你就是不看不聞,也照樣能把自己喝飽的。”
“咦?對了,你不是說這個牛肉有味了,麵包發霉了嗎?”酋長見眾人吃東西吃得非常香甜,猛然想起“屁精”剛才給他的意見,打了個機靈,忙問“屁精”道,“怎麼,怎麼你們還吃這麼香?”
“我們餓了嘛,吃什麼都會很香,”“屁精”往嘴裏扔了一塊麵包,邊嚼邊向酋長解釋道,“另外,我猜得不太准,這個,”“屁精”又拿起一塊麵包,看了看,又扔到嘴裏,續道,“跟看起來不太一樣,看起來真像是壞了,而其實呢,好像還能吃,算我們走運。”
“呵呵,真的很運氣,”黑爾在旁邊邊吃自己的一份,邊對酋長笑道。
其他人都不插嘴,邊吃自己的東西,邊笑着聽三人說話。
黑暗中,“骷髏”和一個老年婦女一起扶着一個神情恍惚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博士的情況怎麼樣?”短髮的老年婦女是法醫特麗莎的媽媽,法醫一邊把一份食物遞給“骷髏”,一邊問她的媽媽安娜道。
“大部分時間發獃,糊塗,說胡話,”安娜在戴維老頭的幫助下,把神智迷離的博士安置在一把破舊的椅子上,鬆了一口氣,接過特麗莎遞過來的食物,一撇嘴,翻了一下白眼,很無奈地回答道,“其間倒是有幾句像是清醒話,不過夾雜在連篇的胡話當中,實在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在說清醒話,總之,”安娜把一塊麵包丟入口,吹了口氣,續道,“一團糟。”
“啊,真是辛苦您了,”“骷髏”接過特麗莎遞過來的食物,對安娜表示感謝道,“不然我實在分不開身玩這個遊戲。”
“玩遊戲也很重要啊,一種危機預演,真出事你們就不會被嚇傻了,”安娜邊嚼麵包,拿起一塊牛肉對“骷髏”說道,“但是照顧博士這活兒,我看真的很適合你,”安娜一瞪雙眼,笑道,“起碼你能分清他一共說了幾句清醒話,哈哈!”
“您過講了,我也是分析着聽,”“骷髏”一邊用力地嚼着牛肉塊(看起來確實在吃很大一塊),一邊笑着跟安娜謙虛道,“沒辦法,只有博士一個人知道神秘盒子的事,我必須多跟他交流,交流多了,也就能從他的話里分析出一些東西了。”
“他們還好吧?”大兵黑爾把自己的食物吃光了,拍了兩下手,問剛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梅文道。
“嗯,很好,”梅文走到法醫身邊,接過特麗莎遞過來的食物,邊吃邊回答黑爾道,“巴拉克說能有牛肉吃,總算沒白給你頂崗。”
“門口有什麼動靜嗎?”法醫也吃完了,邊喂博士吃東西,邊問梅文道,“巴拉克怎麼說?”
“他說一切正常,比蒼蠅老鼠大的活物一個都沒進過門,”梅文邊吃邊回答道,“除了行屍,也沒有可疑人物出現。”
“啊,這樣,”法醫心裏其實是想問雷炎回沒回來,一聽什麼動靜也沒有,已經到嘴邊的話也就咽了下去,博士大概也是餓了,嘴巴很配合法醫的餵食,很快就把食物吃光了,特麗莎怕博士噎到,又給他餵了兩口水,這才起身鬆了一口氣。
“奇怪,這啤酒怎麼沒有味道?”酋長喝了一口啤酒,品了品,感覺啤酒的味道淡得出奇,又喝了一小口,還是一樣的感覺,怕自己弄錯了,忙遞給身邊的妻子萊斯利,萊斯利喝了一口,感覺跟酋長一樣,酋長感覺好像着了“屁精”的道兒了,一臉詫異地問“屁精”道,“而且,而且這啤酒怎麼會沒有汽兒?”
聽酋長這麼一說,好幾個人都捂着嘴兒偷樂。
“大哥,現在是什麼時期啊?啊~~?”“屁精”拍拍手,走到酋長面前,笑嘻嘻地跟酋長解釋道,“社區工廠的技術水平也就這樣了,沒汽兒很正常,”“屁精”得意地回頭去看黑爾,跟他一挑眉毛,對酋長續道,“至於味道淡嗎,這個可能就是淡啤酒,糖尿病人都喝淡啤酒,”“屁精”對酋長的妻子萊斯利眨眨眼,續道,“沒病的人喝了,對腎是大有好處的,”“屁精”先指了一下酋長,又指了一下萊斯利,笑道,“他好,你也好!”
“淡啤酒,確實是,”大兵黑爾在旁邊幫腔,跟酋長一挑眉毛,又眨眨眼,看了一眼萊斯利,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對酋長說道,“有效果,杠杠地!”
“哼,福爾摩斯,你怎麼看?”酋長看了看“屁精”,又看了看黑爾,已經猜到了幾分真相,真啤酒怕是讓這兩個孫子給掉包兒偷着喝了,酋長混身氣不打一處來,把啤酒遞給自己的老婆,問黑胖的福爾摩斯,他平時跟自己關係不錯,酋長希望他能替自己說幾句話。
“哎呀,我最近工作太累了,這個我嘛,我也說不好,”黑胖的福爾摩斯“撲哧!”一聲笑了,又馬上裝出一副正經樣,對酋長說道。
酋長搖搖頭,長嘆一聲,想起雷炎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饒你奸死鬼,喝了老娘的洗腳水”,暗暗告誡自己,以後可不能太實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