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真沒病
“崔部長。”
姜有德還是沒有克制住內心的不滿，來到了法務部部長崔熙成的辦公室，鞠躬問候。
“想知道為什麼被調任？”崔部長正值中年，烏黑的頭髮被打理得一絲不苟，炯炯有神的眼睛彷彿能夠直接穿透姜有德的內心。
他暫時擱下了手中的工作，拿起放在一旁的熱水壺將全部熱水盡數灌入茶壺中，壺底的茶葉頓時氤氳開，在水流中上下翻動。
“喝茶嗎？”崔部長笑眯眯地把水壺放到一邊，手指了指霧氣騰騰的茶壺，“華國朋友新送的，頂級好茶。”
姜有德擺擺手，“不了，不愛喝熱水。”
“我就知道你性子急，品不來這種需要耐心的東西。”
“部長。”姜有德再次出聲提醒崔熙成剛剛被他迴避的問題。
“你看你，我茶都沒喝完你就開始催我？”崔部長無奈放下手中的茶杯。
“對不起部長。”
“我看你這對不起倒是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
姜有德沒再開口，低頭站在一邊。
“你升得太快了。”崔熙成惋惜地打量着依舊站的挺拔的姜有德，“有人眼紅你。”
“那也不至於……”
“看看這封舉報信吧。”崔熙成直接打斷了姜有德的話，從抽屜里拿出一封信遞給姜有德。
姜有德接了過來，皺起眉頭快速打開信紙。
“結黨營私？”
“有人捅到上面了，說法務部現在只聽你的話，連副部長的話都不聽。”
“這是……副部長寫的？”
“現在還沒有證據，你小子可別亂說。”崔熙成把食指放在嘴唇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可他不是沒幾年就要退了嗎？何必呢？”姜有德有些不解。
“那我問你，現在下面的人有事情不知道怎麼處理先問誰？又是跟誰彙報的？”
“跟我。”
“原來呢？”
“跟……副部長。”
崔熙成沒說話，挑挑眉毛示意姜有德。
“我還是覺得不會吧，就這？”
“你覺得沒什麼，可人家不這樣想。”
“你來之前，所有法務接的案子都要給副部長一點‘諮詢費’，但這其實是在上面容忍程度內的，可你來了之後，既幫人家處理問題，還不收費，這可就壞了規矩了，規則的破壞者總要付出一點代價。”
“那不是因為我還沒當副部長嗎？再說也沒人告訴我啊。”
“說到點上了，一個沒當副部長的人幹着副部長的活，你不僅奪了別人的權還斷了人家的財路。”崔熙成身體后靠在椅背上，靜靜地注視着姜有德。
“可是……”姜有德還是有些不甘。
“好了，也別這麼有怨念，你現在的性格也確實不太適合接班，下去鍛煉一下也好。”
“是。”
“出去吧，對了，等到了CJE＆M記得查收禮物。”
“禮物？”
“我把現在CJE＆M最搶手的東西給你了。”
“什麼？”
“你到了就知道了。”
……………………
“醫生，你確定嗎？”姜有德認真地注視着醫生。
“確定，姜有德先生，按照你的檢驗結果，你確實沒病。”
“可我最近總能聽到奇怪的鬧鐘聲。”姜有德想了想又繼續補充道，“還有一個奇怪的機械聲音。”
“姜有德先生，您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建議您多休息。”
姜有德拿着報告單走出醫院，現在的樣子活脫脫像是一個剛失業就被逼瘋的頹廢老哥。
“系統？”鼓起勇氣，姜有德在心裏小聲試探着，想看看能否再次喚出那個機械聲音。
“心裏想不行嗎……”輕聲念叨着，“那再換一種方式。”
“系統系統系統系統系統系統！”姜有德深吸一口氣對着街道大喊起來。
“啊！”
沒聽到系統的回復，他反而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嬌哼。
姜有德剛要轉身，突然聽到了“叮”一聲想起。
又開始了？
“叮鈴鈴”
“叮鈴鈴”
“叮鈴鈴”
腦袋裏的鬧鐘再次開始作響，不過這次的聲音之前那麼大，屬於可以忍受的蚊子聲音那麼大。
姜有德嘗試着向前走了一步。
響度沒變，不過頻率稍稍變快了些。
再向前走了一步。
頻率又變快了點。
再向前……
“我說阿加西，你突然喊那麼大聲把人嚇摔了都不來扶一下嗎？還想自己偷偷溜走？”
還沒來得及向前走，背後就傳來了一個清脆中帶着溫軟的聲音。
轉過頭，一個用黑色連帽衛衣和黑色口罩把自己遮掩的嚴嚴實實的女孩倒在地下，只剩一雙明眸展露在外面，眼中霧氣升騰，正氣憤地盯着姜有德。
女孩白嫩的雙手輕輕揉着自己腳踝，聲音也帶上了一點痛苦。
姜有德連忙走上前打算扶起女孩，卻驚訝地發現耳邊的鬧鐘聲響的頻率越來越低。
直到他伸出手……
“叮”
耳邊再次響起冰冷的機械聲，“完成任務：權恩妃的求助，無任務獎勵。”
姜有德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發現自己伸出的手被黑帽女孩推開。
少女沒再看姜有德，咬緊了牙雙手撐地，靠單腿的力量艱難站了起來。
由於另一隻腿的腳踝無法發力，站起來之後為了保持平衡不由得單腿跳了幾下。
衛衣的連帽隨着少女的動作緩緩滑下，將她一頭烏黑光滑的秀髮暴露在空氣中，髮絲隨風小幅度地飄動着。
“我來扶你吧。”姜有德彎下腰撿起她掉落在地上的背包，伸出手想要攙扶眼前只能蹦來蹦去的少女。
“不需要。”少女清冷的聲音響起，她再度推開了姜有德的手，一把搶過了他手裏自己的背包，右手扶着牆，小步小步地向前緩緩挪動着。
姜有德剛想上前，卻發現另外一名跟這個黑色衛衣少女差不多同等年紀的女生跑了過來，關切地詢問着她的情況。
“歐尼，你怎麼了？”新來的少女連忙接過黑衣女生手裏的包，攙起了她的胳膊。
“沒什麼事就是剛剛摔倒了……啊嘶”黑衣少女剛想向前邁一步，卻又牽動了扭傷的腳踝，下意識地驚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