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六年前的夏天(三)
風路白瞧着事情不大對勁,起鬨道,“喲,你小子艷福不淺啊!”
幽蘭當即白了他一眼,不悅道,“你別亂說,是我以前認識的朋友,很多年沒見了,最近才發現原來在同一個大學。”
風路白的嘴型當即彎成了一個“O”型,好似恍然大悟,不過他那一臉八卦的神情卻出賣了他。
溫安端着餐盤走上前來,問道,“我可以坐這裏嗎?”
“可以啊!”這本來是幽蘭應該說的話,卻被風路白搶先一步。只見他笑嘻嘻道,“我是蕭艾的室友,我叫風路白。”
溫安淺笑道,“我叫溫安,是蕭艾妹妹的室友。”頓了片刻,她又接着道,“你是學校的大紅人,我認得你。”
風路白得意的嘴角再次上揚。當然,對於這樣的情況他早就見怪不怪了。不過,對於溫安這樣漂亮的女生,他還是很有興趣認識的。
幽蘭看着心裏來氣,直接撇過頭去不看他。然而,這樣的舉動似乎帶來了另外一種效果。在風路白看來,他以為幽蘭是在吃醋,所以才轉過頭去。想到此處,他又趕緊嬉笑着臉道,“蕭艾,下次我們出去玩叫上你朋友一起吧!”
幽蘭呵呵一笑,只道,“我很忙,沒時間。”她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風路白留。
一時間,三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尷尬。尷尬的時候,最需要一個破局的人。這不,一個不速之客到訪,此人乃蕭艾之前的緋聞女友王方凌。
王方凌的性格比較外放,遇事不喜歡藏着掖着,她的目光第一時間便落在了溫安身上,只因溫安是挨着幽蘭坐的。
“蕭艾,她是你女朋友嗎?”
看着這三人的修羅場,風路白當即露出一副吃瓜群眾的表情,目光來回掃視,但就是不敢哼聲。
溫安瞧着眼前這個齊劉海長頭髮的氣質大美女,從容道,“我叫溫安,是蕭艾的朋友。”
“朋友?”王方凌顯然不信,當即將質疑的目光投向了幽蘭,似乎在徵求她的回應。
幽蘭尋思溫安是個麻煩,王方凌也是個大麻煩,索性將這兩個大麻煩一塊兒解決了吧!
大約沉思了三秒后,幽蘭突然收起剛才對風路白所有的不屑和不滿,轉而柔聲道,“小白,等會兒我們一起去逛街吧!”
“小白”這個稱呼差一點讓風路白噴飯,在他還未搞清楚幽蘭的葫蘆里賣什麼葯的時候,幽蘭又抓着他的手,撒嬌道,“一起去嘛,而且我聽說學校後街還新開了一家電玩城,我們去抓娃娃吧!”
幽蘭本身就是女生,做一些女生的舉動可謂是得心應手,可她頂着蕭艾的皮囊做出這些事卻有些不妥了。這不是娘不娘的問題,而是有多娘的問題。
王方凌當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尬笑道,“你們關係很好啊?”
幽蘭嘟着嘴道,“是啊!我們晚上有的時候還一起睡呢!還有一次,他喝醉了,直接把我當成了一個女的,一頓猛親。”說罷,她還不忘做出一副回味的神情,似乎意猶未盡。
王方凌有些木訥地咽了口口水,不禁撓了撓後腦勺,笑道,“我好像還有些事,先走了。”
幽蘭笑嘻嘻地目送王方凌離開,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了,她那虛假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緣何至此,只因還有一個溫安要嚇退。
不過,溫安的臉上從頭到尾都沒有半點漣漪,這一點讓幽蘭十分困惑。
風路白一眼就看破了幽蘭的鬼把戲,不禁吐槽道,“你這演技太次了,也就王方凌這樣的人能騙一騙!”
幽蘭立即朝着他擠眉弄眼了一番,示意旁邊還一個溫安在。溫安依舊淡定自如,喃喃道,“不用在意我,請繼續你們的表演。”
幽蘭只得用呵呵來掩飾心虛,風路白倒是不慌不忙,似乎對溫安和蕭艾的過往十分感興趣。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啊?”
幽蘭繼續打哈哈,試圖轉移話題道,“你問這個幹嘛?”
風路白沒好氣道,“我又沒問你!”說罷,轉眼間對着溫安又是笑臉相迎。
溫安淺笑道,“我們是在一家書店認識的,六年前的夏天!”
這話雖是在回答風路白的問題,實則是說給幽蘭聽的。她十分疑惑,因為眼前的蕭艾看起來真的記不起六年前的事了,那種疑惑的神情不是偽裝,而是事實。
幽蘭有意無意聽着溫安的話,好奇道,“你當時買的什麼書?”
溫安見幽蘭好像有了些許興趣,忙道,“是一位日本作家湊佳苗所著的小說,名叫《為了N》,你可還有印象?”
幽蘭本着戲精的自我修養,裝模作樣回憶了片刻,才道,“還真是想不起來了。”
不知道為何,聽溫安提起那本小說,她立即便想到了蕭艾房間的那本小說《W的悲劇》。如果非要說這兩本小說之間的共同點,那就是都是日本作家寫的。據此,她決定就這個問題好好問一下溫安。
“我最近在看一本小說,名字叫《W的悲劇》,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
溫安眉頭微蹙,烏黑的雙眸越發得深邃,看得出她是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我沒有看過,但很感興趣,你能借我看一下嗎?”
“可以啊!”幽蘭微微一笑,再望向風路白,兩人的表情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一個笑顏如花,一個苦大仇深。
從食堂出來,幽蘭、風路白和溫安一齊朝着男生宿舍的方向漫步。期間,風路白不似剛才那般呱噪,顯然沉穩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溫安沒有搭理他的緣故,導致備受打擊,連話都不願說了。
至於溫安,則依舊在跟幽蘭搭話。看她這陣仗,似乎想讓眼前的蕭艾能夠快速地回憶起六年前的事,但她這樣的做法終究是徒勞。
“說起來,我還得好好感謝你!”
幽蘭疑惑道,“感謝我什麼?”
“六年前,如果不是你幫我,我可能就輟學了,也就不會有六年後的今天與你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