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離開卧龍去四姑娘山的時候。
木措把一群人送到鎮子口,望着大巴車遠去的樣子,頗有點捨不得,魏哲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里轉頭給他揮手,木措可能沒有看到,魏哲看到他好像在抹眼淚,忍不住勾嘴笑了。
今早起床收拾完回程,大家已經沒了來時的興奮和激動,一路上都安安靜靜的,等到了卧龍鎮,也不停留,馬不停蹄就往四姑娘山去。
只有半天一夜的交情,不至於讓花園之夢的一群人有切身的不舍感受,木措這樣的行為簡直讓大家不解,最終啞然。
去四姑娘山是走的350國道往小金方向,海拔也在逐漸上升,司機大哥對川西很熟悉,讓伊衣跟大家交代一聲,高原上的盤山公路彎彎道道多,一左一右容易暈車,如果出現氣喘問題,及時吸氧,不要開玩笑。
大家開始還真當玩笑對待,上個海拔3000多米就開始氣喘,怕是有點說不過去?可到了巴郎山,一段段的盤山公路簡直要命,還沒進入隧道,宋小波和吳維先後出現了氣喘,拿出了氧氣瓶在吸,被張微微和楊凡景幾個女孩一通笑話。
車過巴郎山隧道,周硯忍不住感嘆;“我們人類也真的是厲害,這麼長的隧道,說打通就打通了。”
“那肯定啊,你以為國家的發展速度只是口頭數據?至少在要想富先修路上,國家就做了很多的壯舉,但是,高原地區的特殊地理位置還是有掣肘的,經濟只能靠旅遊和傳統農業和畜牧業帶動,少了很多機會。”李航遠又開始當起形勢分析師,那股老氣橫秋勁簡直要爆棚了。
周硯嘲他;“你說你一個年輕小伙,雖然長相沒我帥氣,但也不至於這麼自暴自棄吧?天天說話跟個老幹部一樣,是不是給你泡杯茶,你就可以開始座談了?給我們一群小蘿蔔頭做人生髮展的規劃,簡直自信心爆棚吧?”
李航遠懶得跟他爭辯,但周硯一副你耐我何的神氣樣,又讓他氣不過;“你是不是又想開啟另一個領域的辯論賽了?”
周硯也不怵,問他;“你說哪一個領域?”
李航遠得意;“國家經濟發展。”
周硯一頭黑線;“這一車人里,就你TM學得是經濟管理,要不要這麼好勝啊?”
李航遠一副你不服就來辯的神情,周硯直接甩了句;“不奉陪。”就跟谷巳說話去了。
巴郎山隧道長度在九公里左右,感覺車子開了好久還沒出洞,這種感覺跟在漆黑環境裏有點不同,畢竟你頭上還有石頭壓頂。
昏暗的車廂里沒人說話,大家似乎都在屏氣凝神,也不知道平日過平原上的那些公路隧道是怎麼辦的?也像現在這樣怕一個噴嚏打出去,石頭就塌下來了?
邊晨突然記起一個歷險的笑話來,說是有一家人自駕去川西,從小金去丹巴的路上,遇到塌方,一車人親眼見不遠的石頭從山體垮下來,差點砸到自己頭上,這家人不知道聽誰出了個餿主意;你每過一段山體險峻的路,就朝着山體吼幾嗓子,如果石頭酥脆,你一吼,石頭就事先垮下來了。
這主意餿不餿,邊晨是不知道的,她沒那麼傻,但聽說那一家人還真靠着一路的嘶吼,平安到了目的地,就是最後嗓子喊破了。
權當聽個可愛的笑話就過了。
大巴在隧道開了二十幾分鐘,前方終於出現了自然亮光,一出洞口,豁然印入眼帘的就是一片壯美景觀,遠處是連綿起伏的山巒,隱在雲層中神秘不已,近處能看到綠綠的草甸,草甸上開滿了野花,轉一個彎就是一種景。
等司機把車停在了貓鼻樑時,眾人早就迫不及待衝下了車,手機相機拿了出來。
貓鼻樑是遠觀四姑娘山不錯的觀景台,伊衣提醒大家以背後的雪山為背景,拍一張大合照發到群里讓第二批來的小夥伴先過過乾癮。
於是群里就有了第一張大合影。
拍完雪山,眾人分成幾波,伊衣、張微微、楊凡景、栗姍姍、尹維等一乾女將去草甸里觀察植物,拍些照片,還拉着魏哲一起。
谷巳就湊在邊晨耳邊嘖嘖兩聲,嘀咕;“看看,魏老師被一幫女孩圍在一起多幸福,我都有點羨慕了。”
“羨慕你可以跟着一起去啊。”邊晨嗆他。
“我才不去,你在哪,我就在哪。”這話說的邊晨直皺眉,這傢伙有點囂張,居然當著周硯的面說這話,搞得她條件反射去看周硯的表情。
果然,周硯表情特別尷尬,東瞅瞅西看看裝傻來掩飾。
“別裝了,不都知道嗎?”谷巳直接戳穿他。
周硯只得揉着鼻子掩飾尷尬,不看谷巳,去跟邊晨打哈哈;“那個,邊晨姐,我也不是故意知道的,是谷巳說的。”
說完,追着李航遠、張大維、吳維、宋小波他們去看牛羊去了,留下兩人在風中凌亂。
其實最主要是谷巳。
邊晨瞪他;“你說的?”
谷巳撓頭裝傻,否認;“是他猜到的,我沒主動說。”
“沒主動說?就是有暗示,我不是讓你現在別表現出來嗎?你倒好,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廣播站的小喇叭?”邊晨斥他。
“我又不是見不得人,你們花園又沒有明文規定不準社內戀愛,還是你覺得自己搞了我這個弟弟,怕別人說你吃嫩草?”谷巳小聲控訴。
邊晨氣得差點打人,咬牙切齒說:“誰怕別人知道我吃嫩草了啊!你不要以為自己穿了件綠色的衣服,就能跟這草甸混為一體,也不看看自己臉多大,我這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谷巳聽不懂她的諷刺,只皺眉問;“什麼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合法戀愛,還要看別人的臉色過啊?你又不是老古董,不就比我大五歲嘛!我高中一個同學現在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爸了,別以為美國就沒有這種人。”
邊晨直罵他;“傻缺孩子。“
谷巳聽多了她罵自己傻缺孩子,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種思維,總覺得在這種時候她就是把自己當孩子了,不服氣,腦子一抽風,衝口而出就是;“邊晨,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在意別人的眼光啊?活得還不嫌累嗎?我要真努力努力,你現在都已經有我的孩子了。”
這種虎狼之詞,虧這傢伙也能說得這麼一本正經,邊晨怕他聲音再大一點,周圍的人都知道了,趕緊去捂他嘴;“你給我安靜點。”
谷巳帶氣,去扣她手指;“還不讓人說了是吧?你忘了昨晚答應我的事了?”
昨晚只怪夜色太美,氣氛太好。
谷巳附在她的耳邊說;我們夏天就坐在樹下乘涼,周圍都是我們的子子孫孫。
她被那股氣氛感染,竟然莫名其妙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