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妖國珈藍1

珈藍不愧是妖國，妖生活在叢林山澗之中，珈藍之中少有人家，多數都是參天大樹，甚至還有些許瘴氣，若是沒有任何修行的普通凡人誤闖入，必定是會死在這裏面。如同人間的帝王，珈藍國之中也有最高的君主，被他們稱之為主君。

主君不分男女，一般都是由能力最高的擔任。只要你的修為最厲害，能保珈藍一方平安，不被闖進這裏的修仙者誅殺。便是他們的帝王。

金色宮殿之中，除了主君，還有侍奉的下人，還有一位，擁有至高無上權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身份的妖，就是珈藍的國師。

此時，在祭台之上，有一位身着黑色長袍的老者眼神眺望遠方，看着高台之下，臉上露出欣喜的笑意。

身後，有一個身着紅衣的女子走上前來，恭敬的說道：“啟稟國師，已經得到準確的情報，神女已經進入珈藍的國界。”

被稱呼為國師的老者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知道了，主君的願望，就快要實現了。去準備一下，迎接神女吧。”

“是。”

天色越發昏暗，姜禾樾和白離川手拉手前行。

姜禾樾發現，自從進入妖國珈藍之後，身上很多術法都不能使用，想要御劍而行，飛上大樹之上看看，都使用不出來任何靈力。

分不清楚任何方向，姜禾樾覺得，他們快要迷路了。

“累了？”白離川輕聲問道。

姜禾樾點點頭，現在的她沒有任何靈力支撐，就像是一個普通人，走了許久，覺得累得不行。

“那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說著，白離川拉着姜禾樾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

姜禾樾有些擔心，畢竟他們來這裏，是尋找紅狐紅鳶的，這樣磨磨蹭蹭，萬一元博等不了，死了怎麼辦？

“可是我們不是要找狐妖紅鳶嗎？萬一......”

“不用怕。”白離川抱着姜禾樾：“若是紅鳶出現，我現在身在珈藍，不會用仙門法術和她打，她定然不會是我的對手。”

姜禾樾從白離川的胸膛離開，道：“我不說這個，我是說，我們不是應該儘快找到紅狐紅鳶，帶她回去給元家公子解術嗎？”

白離川看了看姜禾樾，沉默了許久，最後才說著：“或許元公子已經好了也說不一定。”

姜禾樾愣住，立刻聽懂了白離川言語中的意思。隨後臉色嚴肅的看着白離川：“不可能，找不到狐妖紅鳶，要救元公子，除非真真死了，但是我師兄一定不會這麼做的。”

“你這麼相信他？”白離川問。

姜禾樾沉默了一瞬，隨後道：“我是相信天一觀，他是天一觀的弟子，我不相信他會這麼做。”

白離川突然望天，帶着嘆息的聲音說著：“或許......殺了真真的不是你師兄，而是元老爺，也說不一定。”

姜禾樾愣住，一時之間答不上話。

是啊，師兄肯定不會殺真真的，也不會把，殺了真真，元博馬上就好這樣的話告訴元老爺。

除非......元老爺心有不平，直接殺了真真泄憤。

畢竟，元老爺知道真真就是那個賣花女，就算不知道真真做的那些事情，就憑那隻牡丹花，和後面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猜也能猜得到。

如果元老爺不知道，也沒猜到，但是白離川還是繼續說真真已經死了，那是誰說的。

只有離開元家之前，白離川和元老爺單獨說的那些話......

“白離川......”

姜禾樾都沒發現，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嗯，我在。”

“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沒有搖頭，也沒有否認，而是直接就肯定的點點頭，白離川看着姜禾樾，道：“有，我有話要和你說。”

姜禾樾緊張的看着白離川，等着他的話語。

“我告訴了元老爺，殺了真真，元博馬上就能活這件事情。”

姜禾樾憤怒，立刻起身，質問白離川：“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這本就是真真咎由自取，她這樣的行為，與謀殺無異，只是元博還沒死，那若是已經死了呢？不該給他償命嗎？”

姜禾樾沉默，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的話。

不是她同情心泛濫，而是覺得，真真的事情，可以交給官府，為什麼一定要這麼極端。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帶我來珈藍尋找那隻狐妖？”

面對姜禾樾這麼問題，這一次，換白離川沉默了。

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離川起身，低頭看着望着自己的姜禾樾：“因為我再怎麼修鍊，也不是人，再怎麼修行，也還是一隻妖，這裏才是我的地方，我想帶你來我的地方。禾樾，我問過你了，你說你願意來我的地方。”

姜禾樾咬牙：“那是你騙我來的。”

“那你想做想走嗎？”

姜禾樾沉默，看着白離川受傷的眼神，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姜禾樾頷首：“為什麼要騙我？”

“我怕你不來。”白離川回答。

姜禾樾苦笑一下：“笨蛋。”

白離川輕笑，一把把姜禾樾擁進懷裏，用着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你才是笨蛋。”

姜禾樾是要生氣的，也是該生氣的，白離川用真真的事情騙她來妖國珈藍，但是即便如此，姜禾樾現在也沒有懷疑白離川。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白離川，只是那時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初始白離川的時候，甚至還很討厭白離川，討厭白離川在牡丹閣設計自己。

也懷疑他目的不純，但是因為長時間的接觸，姜禾樾這才慢慢放下心來，是以現在白離川承認自己把姜禾樾騙來，姜禾樾也沒有再次懷疑白離川，是否別有用心。

“我們走吧，我看天色就快黑了。”姜禾樾道。

自然，姜禾樾沒有要離開珈藍的意思，既然來了，那自然就和白離川在這裏留上一段時間，只是現在天色漸晚，繼續呆在這裏，也不知道會不會遇上比白離川還厲害的妖怪，萬一打不過怎麼辦？

“去哪裏？”白離川問。

姜禾樾理所當然的說著：“自然是去你的家啊，你不是說想我來么？這裏天色漸晚，繼續留宿野外恐怕不妥吧。”

白離川點了點頭，但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並不是天色漸晚，而是珈藍的天色一向如此，就算是白日，看起來也是昏暗無比。此時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呢！”

姜禾樾點點頭，才知道原來是這樣的原因。

“知道關於珈藍的故事嗎？”

白離川突然問。

姜禾樾獃獃的看着白離川，不理解的搖搖頭。

對於這個世界的認識，除了最初在天一觀的三個月，由師姐雲心告訴自己，之後就是下山遇上了白離川，由白離川告訴姜禾樾。

這個世界其他的很多事情，姜禾樾知道的並不怎麼清楚。

眼神直直的望着白離川，雖然不明白白離川為什麼突然說這樣奇奇怪怪的話，但是姜禾樾能感覺出來，白離川心中有很多話想告訴自己。

既然如此，那姜禾樾為什麼不做一個傾聽者呢？

搖搖頭，瞬時拉着白離川重新坐下，雙手撐着臉：“不知道，你跟我說說唄。”

白離川突然溫柔的笑了，摸着姜禾樾的臉蛋，輕輕地捏了捏：“我突然現在不想說了，先跟我去個地方吧，到了之後，以後我再告訴你。”姜禾樾不滿的嘟着嘴，帶着些許埋怨的眼神看着白離川：“到底什麼事情啊，搞得這麼神神秘秘，非要吊我胃口。”

沒有直接回答姜禾樾的話，白離川直接起身，拉起還坐在地上的姜禾樾，帶着她滿滿超前走去。

就像白離川說的，珈藍的天空一直都是昏暗不明的，就算是白日，看起來還是非常沉悶壓抑。似乎是要下大雨的前奏。

白離川帶着姜禾樾一路前行，雖然道路不平，甚至有些坎坷，但是一路之上都有白離川牽着姜禾樾的手，也讓姜禾樾走的穩穩地。穿過一片茂密的森林，眼前豁然開朗，姜禾樾看見不遠的地方，冒着一座金色的屋頂，就像是帝王住處的皇宮。

“那是什麼地方？”姜禾樾伸手，指着遠處露在樹叢之上的屋檐問道。

“那就是我要帶你的去的地方。”白離川語氣平淡的回答。

姜禾樾滿心歡喜，繼續跟着白離川而去。

大殿坐落在高台之上，姜禾樾和白離川走了不就，就到達了城門之下。

像是知道他們要到來一樣，城門早就打開，似乎已經在迎接他們。

“這就是你的家？”姜禾樾問。

白離川沒說話，但是點了點頭。

“這裏好眼熟，可是我分明沒來過，但就是覺得很熟悉。”

姜禾樾自言自語的說完，白離川這才補充：“因為你見過。”

姜禾樾詫異，什麼時候見過，她怎麼不知道？

白離川慢慢說道：“折羽。”

姜禾樾這才後知後覺的驚訝，是了，她確實見過，只是見得並不是眼前真是的金殿，而是畫像的金殿。

這就是白離川的武器折羽扇上面的畫像。

說起折羽扇，姜禾樾也有一把扇子，是在進入牡丹閣的時候，女扮男裝順手買的一把普通的扇子，上面還記着白離川欠自己錢的記錄。

想到這裏，姜禾樾突然伸手，幻化出一把摺扇，在白離川眼前揚了揚，得意的說道：“我也有一把扇子，還記不記得這個？”

姜禾樾眼中滿是歡愉，雖然上面的欠款還在，但是以往的虧欠已經不算了。

“這可是我設計你的開始，怎麼會不記得。”

姜禾樾故意用扇子敲了敲白離川的手臂，道：“你還好意思說，不過雖然元公子的事情已經算是解決，但是這隻紅狐妖紅鳶這樣設計你，都來了珈藍，總不能這樣放過她，咱們把她找出來吧。”

姜禾樾興緻沖沖的說著，白離川輕輕笑了笑，還是沒有答話。

姜禾樾有些不滿意，拽着準備往前走的白離川，噘着嘴道：“你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從百善鎮以後，我發現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以前你總是會笑嘻嘻的和我開玩笑，和我打鬧，可是現在，我總覺得你很冷漠，甚至懷疑，你當初說的喜歡我，是不是真的？”

這一次，白離川還是沒有回答，看向姜禾樾的眼神，帶着些許的疼惜，似乎是對於姜禾樾說的話，也覺得有些動容。

“讓你覺得難過了？”

姜禾樾臉上有些失意，低聲問道：“讓我不開心，你覺得很有成就感么？”

不似剛才的打鬧撒嬌語氣，這樣的姜禾樾，讓白離川也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白離川也突然嚴肅起來，正向面對着姜禾樾，用頗為沉穩的語氣說道：“其實我不太明白人類的情感，當初和你的相處，有設計......讓你相救的成分，之後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反倒不知道該怎麼和你相處了，我也覺得很無奈，這樣的態度，讓你難過，我很抱歉。”

姜禾樾突然聽到白離川這樣正式的道歉，反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覺得是自己太過做作，讓白離川為難了。

於是立刻回到：“也沒那麼嚴重啦，嚇唬你的，別讓在心上，咱們還是走吧。你不是說要帶我去你家么，話說你的家這麼豪華？既然這麼豪華，在妖界中應該也是貴族，怎麼想到去做捉妖師的？”

姜禾樾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氣氛再次活躍，白離川笑笑，摸了摸姜禾樾的頭髮，牽起姜禾樾的手，繼續朝着金殿而去。

“你知道狐仙么？”

姜禾樾點點頭：“當然知道，我聽說這個世界，確實有狐狸修鍊成仙的。”

“雖然這樣說，但其實，這是很遙遠的事情了，且狐狸是妖的思想根深蒂固，就算有狐成仙，想要完全消除狐是妖的想法，還是不行，且就算有狐成仙，也不表示所有的狐都是狐仙，自然，他們對於狐狸的認知，還是覺得是妖族。”

“這和你住在這裏有關係么？”姜禾樾不解。

“自然有關，既然是狐仙，雖然人界了解的不多，但是在妖界，那就是貴族了，我也是狐狸，在祖輩之中出過狐仙，我這個後人，自然也跟着沾了光，住在了這樣豪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