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逆成河,滅門
大應王朝胤逸四年,冬!
第一場雪落,寒風呼嘯,攜着羽毛一般的雪飄落在京城,瑾河旁邊的樹葉已經落光,雪壓在光禿禿樹枝,‘嘎吱’一聲,樹枝承受不了雪的重量,斷了。
京城內,戶戶人家門窗緊閉,連街上的小販都不出來做生意,整個京城都透着一股寒冷並且可怕的詭異氣息,寒冷的空氣中泛着血腥的味道!
因家,血腥的味道濃重的讓人作嘔,放眼看去,屍體多不勝數,一個個都是一副掙扎的恐懼猙獰表情,甚至還有人倒在門口,血染紅了‘因王府’匾額上面的三個燙金大字,血從每個人的覆蓋出流出,往低下處流去。血流成河,空氣中瀰漫著腥氣的味道!
因王府此時的場景,極其恐怖,看了是一生的噩夢,夢裏全是那猙獰,那血腥,那凄厲的慘叫聲音,因家滅門慘案,血流成河!
青衣男子負手,站立在因王府圍牆之上,一雙墨色的眼眸噙着冷意,眼裏映着血紅的顏色。
“皇上,因家共三百七十四口人,屍體三百七十二,未找到因家長女,因家么女!”侍衛跪下,一膝跪地,一手撐地,頭卑敬的低下,語氣尊重而平暢;“因二少的人正在來京城的路上,不出一炷香時間便到!”
因家長女,因家么女,這裏面的屍體沒有他們——
若是兩人未死,那因家分家就隻身下因家長女因燕璣這一息血脈,而宗家就只留下那因畫未。
“唔——”一聲乾淨純然的童音插入兩人對話,這一聲引得那圍牆上的青衣男子君非恨順聲尋去,頓時——墨色的眼裏瞬間泛起一片笑意與趣味。
只見一個小娃娃從一件本來平鋪的血衣下面爬出來,細細一看,血衣之下竟是暗窖,小小的身子,一身純白的白棉冬衣,未染絲毫血色,乾淨如天上飄渺之雪,一隻小手,撐着暗窖外面的地,借力從裏面爬出來,一張臉平靜和祥和,卻帶迷茫的看着周圍的場景!一雙含着水的眼睛,無意間卻看見了牆頭上正看着自己的君非恨!
一怔見,卻是身旁一陣春暖,暖意化了雪,等反映過來,她小小的身子已經被他抱在懷裏,耳邊聽到溫潤而帶着虛弱的聲音“未想到,這小娃娃倒是聰明的很,知道安安靜靜的躲在那裏,不出聲響!”
她被抱起,視野擴大,一眼就定住了那荷塘邊上的因王爺屍體,死相極慘,一眨眼全是淚水與茫然,小手捂住雙眼,躲在君非恨懷中,嘴裏暗自低喃“伯伯,伯伯,爹爹,娘!”
淚水濕了他的衣,她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看到這一幕,似乎是有些害怕,兩隻小手死死的抓住君非恨的衣襟,死死的用力,衣襟處已經被拉皺,並且拉開許多,她滾燙的淚水落在他衣襟扯開並且露出皙白的皮膚上面。
靜寂空氣中微微聽見君非恨悶哼一聲,一看,小娃娃雙手圈住他的脖子,眼裏裝滿的恐懼,一口咬住他肩膀順延向上方向的地方不放,死命的咬住,肩膀上已經有了濕濕的感覺,不知道是淚還是血,她的嘴裏釀出一陣血腥的味道!許久,似乎是咬着累了,乏了,她鬆口,他身上留下一排小小的牙印,每個齒痕上都流出了血,一痕痕的流出,紅了周圍衣襟處。
他墨色的眼沒有顯現出任何的怒氣,一片的平靜漠然,他側頭看了看她咬的地方,又看了看她,她哭咽着,而他的聲音些虛弱“小丫頭,在大應,你是第一個能讓我見血的人!”
他看到一男一女,一對孿生兄妹已經跪在他的面前,他一笑,淡淡的青色綢帶綁到小娃娃的手腕上。
“我會記住你的!”
“因,畫未!”
然後將小女孩放到那對孿生兄妹中妹妹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