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
和夢裏面的眼眸,一模一樣,一樣的三月春暖溫潤,一樣的傲視蒼穹孤傲。
“看錯了,看錯了,怎麼會一樣呢?”因畫未喃喃自語,眼裏一抹自嘲,臉上失望,慢慢的移開視線。心裏納悶,手上已經無意識的提起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你又不是夢裏的,怎麼會一樣呢!酒晃花眼罷了!”
因畫未看着這又一次空了的杯子發愣,又動手為自己到了一杯,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真是醉了,夢和現實都分不清楚了。”
君非恨聽她喃喃自語,只是覺得好笑,權當醉了說胡話而已。
“這酒滋味不錯,等哪日等我偷到釀酒的方子,我釀給你喝好不好?”因畫未沒有繼續喝下去,頓了一會兒方才放下杯子,伸出自己的手,一把搭上君非恨放在木桌上面的手,此時沒了話語,周邊就只有風吹落桃花的聲音。
君非恨並沒有對此覺得驚訝,依然是一副淡淡的樣子,一雙桃花眼含着化不開的溫柔,眼角略彎,半眯着似醉非醉,恰如朦膿江南迷醉人心,又似秋波臨去,心魂意牽,迷離的眼神透出他此刻的的慵懶雍容。
大致上脈搏並沒有什麼異象,但是細心中會發現每次脈搏跳動的力度都會比上一次微小一絲絲,微小的程度幾乎發覺不了,但是用十成的內力去探視,脈搏力度的變動的就十分明顯了,是蠱,慢性的蠱毒。
“你……”因畫未撤下自己的手,抬頭看他,眼裏帶着不可置信和淡淡憐憫。
雖然她知道這個男人是王者高高在上的人物不需要憐憫。
雖然她知道他內力武藝能夠震攝四方能夠抵住蠱毒的蠶食。
但是任何人被下這種可怕的‘毒’,忍住發作蠶食身體的痛苦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很多人都被折磨的自殺,而自己眼前的人居然就這麼的忍下來了。
這,到底是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我還有多久可以活?一年,兩年,還是就在這個月。”他的語氣平淡,慵懶,彷彿說他生死無關自己,說的太平常,太漫不經心,太奇怪。
因畫未疑惑的看着這個男人,他桃花的眼裏是生來的溫柔似水,化不開,融不掉,黑色的眼眸映着天上的星辰,可裝下的不是點點星辰,不是皎月水光,裏面的傲氣代表着,她要的是整個蒼穹,可卻不隨了人意他卻如梨花一樣的蒼白,甚至是病態,就如完美的玉,沾上了一絲絲的瑕疵。
遺憾,更是無奈
她搖搖頭,為自己又斟了酒,微微一笑“我不是預言師,不能預測人的生死,那我又怎麼能斷定你的時日終限。我是一名醫者,斷顏老頭在我去他那裏拿葯說過我在武藝上且不如你,但是在醫術上我卻勝你一籌,這樣說來,你治不了的,不代表我醫不好。”
他眼裏揚起柔和水光,嘴角勾勒一抹笑容,是那春風扶纖細柳絮的柔和,那絲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漾在淡淡月光桃花中,比桃花釀還要醉人,醉倒人心。
“至少你得活到我偷到桃花釀的秘方和釀出美酒之前。”因畫未喃喃自語,將醇香的液體喝下去,看着前面紛紛落下的桃花,她突然輕聲問一句,帶着不勝酒力的微微醉意,半醉半醒着“君非恨,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月光瀉下一片柔光,桃花與之相依而落,夜,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