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怎麼會來這裏
封哲一臉淡定:“姜叔,和個孩子搶吃的,丟人嗎?”
“不丟人,我忙了整夜,半根火腿腸已經是跳樓價了。”姜林含着話,說話時眼瞥向封以琛。
封以琛優雅的切着荷包蛋,一刀又一刀,如同切割藝術品般專註,似乎根本沒察覺姜林投注過去的視線。
“事情都辦完了?”在姜林面露挫敗感時,封以琛總算是抬眼看向了他。
“嗯,小菜一碟,不過周珊珊也真是,以為找個宴會上的服務員發那照片就能躲過我的調查,真是天真。”
“周珊珊?那女人又幹什麼了?”
封哲最近快考試了,封以琛停了他上網的渠道,連手機都只能打電話,所以他並不知網上關於羅嬌嬌的事情。
“喲,小哲,這會怎麼沒那麼咬牙切齒!認可周珊珊你爸初戀的身份了?”
姜林知道所謂初戀的典故,自然要張口調侃下。
封哲嘴角下垂,搖着頭嘆息道:“沒有初戀,我都知道了。”
封哲看着封以琛,想起他和羅嬌嬌大鬧辦公室后,封以琛一臉嚴肅的和他解釋。
後來才知道,原來周珊珊和封以琛是大學同學,那時候他爸就是個絕緣體,誰都不願意和他做朋友,周珊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了解到封以琛是封家的孩子,想借故接近,就找人在封以琛書里送了封情書,可封以琛無動於衷,但謠言已經傳開了,都說周珊珊就是他愛而不得的初戀。
封以琛不喜解釋這些,而且有了這傳聞還能幫他擋掉不少鶯鶯燕燕,於是那麼多年就一直沒澄清過。
“那以後不是沒辦法一起捉弄周珊珊了?”姜林吃完半根香腸還有些意猶未盡,盯着封以琛盤裏那根未動的,暗搓搓伸手,再乘着他沒注意,上手抓了過來。
封哲和封以琛兩兩相望,同時鄙棄的搖頭。
“羅嬌嬌那邊,沒影響到?”
封以琛沒來由的說了句,成功吸引了姜林的注意,他嘖嘖幾聲,不免遺憾着:“有點慘,畢竟照片除了遮個臉,其他都挺清晰的,而且還提到她的學校。”
封以琛兩指點上餐桌,說話不容置疑:“解決掉。”
姜林自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其實就算封以琛不安排,他也不會讓這事影響到羅嬌嬌,誰讓都是自己出的餿主意呢。
“不過她二姐半夜也找過我,我沒接到電話,剛才給她回過去說解決了不用擔心,順便問了下羅嬌嬌的情況,可她居然說羅嬌嬌出去散心了,而且連個手機都不帶,她還在擔心……”
“去了哪?”封以琛打斷姜林的話,他喝着杯子裏的黑咖啡,臉也隨之黑了起來。
“好像說是彭城。”
“我要去。”封哲說著跳下椅子,轉身就往樓上跑。
“下來,不許去。”
封以琛冷冰冰的話切斷了封哲爬樓的動力,他不甘心得朝姜林使眼色,姜林攤開手,意思他也沒轍。
有多久沒來彭城了?羅嬌嬌不記得了,這季節正巧是彭城的雨季,她在火車站買了把長柄傘,打着車就往羅家老宅開去。
羅家老宅在彭城郊區,算不上偏僻,但周圍鄰居好多都出去打工,留下些留守老人,十歲以下的面孔也寥寥無幾。
羅嬌嬌拖着行李箱撐着長柄傘,漫步在一層層石頭路上,每走一步都有石頭咯噔的聲響,她很喜歡聽着聲音,讓她想起小時候一幫小夥伴在地上斗蛐蛐的場景。
走了一會,羅嬌嬌憑着記憶老宅的模樣,準確找到了位置,她從包里拿出一把有些銹斑的鑰匙,插進去咔嚓轉了幾圈,伸手一推,門就打開了。
越過空曠的前廳,羅嬌嬌好不容易在一樓找到電燈的開關,雨天光線不好,她還摸黑走了一段。
接下來幾小時,她都在打掃着屋子,里裡外外,尤其二樓她的房間,等都打掃好,看一眼時間,已然到了晚上八點,她走去廚房,準備隨便下點帶來的方便麵吃,卻隱約聽見門口有人敲門。
緩緩移動着步子,她心跳莫名快了起來,一個人在這偌大的宅子已經很嚇人,怎麼她一回家就有人敲門?
羅嬌嬌耳朵貼上大門,又一陣敲門聲傳來,差點沒震穿她的的耳膜。
“誰?”她警覺着,聲音都拔高了些。
門外有幾秒的寂靜,就在羅嬌嬌以為是誰敲錯門時,門縫裏幽聲傳進一道熟悉的低音。
“是我,封以琛。”
“?”羅嬌嬌放下門插,打開大門,木門發著咯吱聲,她晃了晃眼,再睜開那會,封以琛撐着把傘,雨氣染濕了他的頭髮,依舊是一身西裝。
羅嬌嬌抬頭睨着他,滿臉都是莫名。
“你怎麼會來這裏?”
“出差。”他說的極為自然,而且確實帶着個小旅行箱。
“到這裏出差?那麼巧?可你怎麼知道我家的?偏偏還是我剛到之後來出差?”
羅嬌嬌話有些犀利,只是她看封以琛一點要回答的意思都沒有,只是手輕推着大門,說話間有絲堅決:“你二姐說擔心你,正好我出差,讓我來看看你。”
“二姐?你什麼時候認識我二姐了?”
羅嬌嬌更驚訝了,她擋在封以琛面前,就是不讓他進屋。
“晚了,再開去市裡,明早別想早起,借住一晚,多少錢?”
封以琛眼沉着,似乎就住定老宅了。
羅嬌嬌低頭想了想,主要還是偌大的屋子就她一個人住,還真有些害怕,於是手臂一伸,五指一張:“這個數。”
“成交。”
封以琛提着旅行箱,連羅嬌嬌到底要多少錢都沒問清楚,就邁着長腿走了進去。
“哎,你的傘。”
羅嬌嬌彎腰拿起擱置在門邊的傘,三步跨兩步跟上封以琛。
封以琛對彭城不算陌生,在他十二歲那年,家裏回國來祭祖,他就跟着來過彭城,所以聽見姜林說羅嬌嬌來得是彭城,他還有些意外,讓人查了之後才知道,原來羅嬌嬌確實在彭城呆過很長一段時間。
不知為何,當時知道後記憶中有道模糊的影子漸漸清晰起來,雖說不上完全看清,但總有個聲音一直催促着他也來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