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歸來
“七年了,青陽老道傳我無數知識,讓我教出一百個徒弟才能出山,還不許我動用徒弟的力量去聯繫家人,而我七年就完成了任務!”
看着眼前的家,面對那些世界最頂級的大佬徒弟都不曾半分動容的秦平,此刻卻忍不住留下了兩行熱淚。
七年前,他被人打成殘廢,扔到了亂葬崗,要不是青陽老道看上了他的資質,救他一命,秦平骨頭渣子都爛沒了。
青陽老道雖然沒有說過收他為徒,但秦平始終記着他的再造之恩,可青陽老道把他困在孤老峰,交待下任務之後就消失了,秦平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七年來,他依靠孤老峰內的夢境法陣,幾乎不眠不休的尋找合適的苗子,傳授各種頂尖學識,就是為了早日脫困。
“那些仇,我要親手去報!雜碎們,你們等着承受我的怒火吧!”
拋開對青陽老道的回憶,秦平爬上筒子樓二層,敲響了銘刻在他記憶深處的那扇房門。
“吱呀!”
破舊的木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一個頭髮花白的中年人看到他,僵立當場。
秦平噗通一聲跪在中年人面前:“爸,我回來了!”
中年人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摸了摸的秦平的頭。
秦鐵城無數次幻想過兒子回來之後的情景,這一刻兒子跪在他面前,他肚子裏有千言萬語,卻如鯁在喉,只能不斷的重複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他抹了一把眼淚,把秦平扶起來,抱住他,狠狠的拍了拍他的後背:“爸以為你出了意外,還能看見你,我死也瞑目了!”
父子倆進了屋,看到兒子灰頭土臉的模樣,秦鐵城趕緊讓他去洗澡:“我去給你拿件衣服,有什麼話,你先把自己收拾乾淨了再說。”
秦平洗完澡換完衣服,剛要去廚房裏做飯,門外就跑進來一個面黃肌瘦,頭大如斗的小姑娘。
她蹣跚着走到秦鐵城身邊,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癟着小嘴兒:“爺爺,小花她們不和我玩,還說我是大頭殘廢。”
小丫頭的形貌並不差,將來絕對是個美人坯子,只不過她的腿不正常的彎曲着,而且實在是太瘦了,所以顯得頭很大。
“她剛才叫了爺爺?”秦平懵了,一股悲憤和心疼,瞬間充斥了他的心神。
聽到秦平的自言自語,小丫頭才發現了家裏的陌生人,她把秦鐵城的腿抱的更緊了點,看着秦平的眼神充滿了警惕。
秦鐵城把小丫頭抱起來:“樂兒不怕,他是你爸爸!”
小丫頭倔強的扭過頭:“不,他才不是我爸爸,我是沒有爸爸的野種!”
秦平心痛欲絕,他被害之時,老婆已有了七個月的身孕。
雖然小丫頭不承認,可秦平憑藉第六感,能清晰的感覺到小丫頭和他產生了血脈共鳴。
他想要摸一摸自己的女兒,此刻,他卻膽怯的無法抬起手臂。
秦鐵城嘆了口氣:“你不要怪樂兒,她生下來就沒有見過你,這些年聽多了風言風語,樂兒心裏有怨氣呀!”
“我真的是你爸爸,讓爸爸抱抱好不好?”秦平用發自內心的真誠,想要讓女兒認他。
可秦樂兒根本不搭理他,依舊把小臉埋在爺爺的肩頭。
“呵,是啊,我有什麼資格做你的父親?”秦平被無盡的自責包圍。
七年了,孩子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他這個做父親的,可曾為她遮過風擋過雨?別說一個小女孩,就是成年人,心裏也會有怨氣。
秦鐵城想給倆人單獨相處的機會,慢慢化解他們之間的隔閡,就主動去了另一間卧室。
秦平舔着臉靠近女兒:“樂兒啊!人都有父母,沒有父母,你是哪兒來的?”
“我是爺爺充話費送的!”段樂兒不買賬,秦平眼珠一轉,打算另闢蹊徑。
既然女兒說不通,老婆總能做好她的工作吧?
“我的話不信,你媽媽的話,你總應該相信吧?”
提到媽媽,秦樂兒的小臉垮了下來:“媽媽不要我了!”
“什麼?”秦平驚吼道:“你媽媽不要你了?”
另一間卧室的秦鐵城沖了出來:“怎麼了?”
秦平急道:“爸,你告訴我,書萱在哪裏?”
“書萱,被葉家人帶走了!”秦鐵城看了看錶:“樂兒該吃藥了,書萱的事兒,咱們以後再說。”
秦鐵城不想當著孩子的面說出葉書萱離開的實情,秦平也沒有追問。
看到秦鐵城拿出來的葯,秦平連忙阻止:“爸,你先不要給孩子吃藥,我先看看她得了什麼病。”
“你會看病?”秦鐵城滿臉的不信,兒子像個乞丐似的跑回來,和醫生那種高大上的職業根本不沾邊。
秦平摸了摸鼻子:“這些年,我跟着一個江湖高人四處行醫,一般的病難不倒我。”
秦鐵城苦笑道:“孩子得了重度骨髓灰質炎,醫院都說沒治了,只能靠藥物維持,你又能有什麼辦法。”
那又如何?只要有口氣在,我都能救活。
秦平有足夠的自信,他抓起樂兒的手腕,用心感知,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這病我能治,不用再吃藥了!”
秦平想要殺人,他從未感覺到如此的憤怒。
女兒根本不是得了什麼骨髓灰質炎,而是被人下了“枯萎散”
枯萎散是一種慢性毒藥,想要配製並不簡單,無論是配藥的手法,還是那些藥材,普通老百姓根本就接觸不到。
能請動會配枯萎散的高人,對付一個普通家庭的小姑娘,除了葉家,秦平想不出其他可能。
他輕輕按摩女兒的腦袋,讓女兒沉沉睡去之後,秦鐵城和他說了葉書萱離開的事,讓秦平更加確定,就是葉家暗中動的手。
“唉,你不要怪書萱,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秦鐵城滿面愁容:“當年樂兒才斷奶,葉家就來了人,當著我們的面,就要把樂兒殺死,把書萱帶走。”
“書萱以死相逼,同意主動和他們回去,條件就是留樂兒一條命。”
秦平死死的攥着拳頭,指甲刺破了掌心。
當初秦平只是一個小導遊,接待了一個名叫葉書萱的女遊客,倆人被山洪困在深山,秦平悉心照顧她十天,讓葉書萱對他產生了感情。
被困的時候,葉書萱就告訴了她真實身份,她是海城世家的千金大小姐,可感情向來不講道理,兩人還是走到了一起。
當秦平四肢盡斷,被葉家人踩在腳下的時候,他才知道世家是什麼樣的存在。
“葉家傳承千年,資產萬億,世故皆英豪,你算個什麼東西?在我眼中,你與豬狗無異,畜生如何能配得上我葉家人?”
想到那葉家年輕人對他說過的話,秦平眼中寒芒爆射:“葉家,你們想要虐殺我也就算了,但你們還拆散我的家庭,對我的女兒下此毒手,簡直是滅絕人性。”
“這個仇,我秦平一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