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憶
“要不要報警啊?”
“報個屁,咱們就是警察。”
“啊?那現在怎麼辦?”
“通知所長?”
十幾分鐘后,周濤急匆匆趕到這裏。
“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知道。”
“不知道?這你們在這守着,能不知道裏面什麼情況?”
那警員送聳拉着臉,苦哈哈地說,“我們是在這守着,但這門就沒打開過,所以裏面的情況,我們真的不知道。大家也不敢輕舉妄動,怕把事情鬧大了。”
“所長,你看看這是咱們的配槍,成什麼樣子了。”
周濤拿起那團被林業揉成一團鐵疙瘩的警用配槍,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咱們這次遇上的,到底是個什麼妖孽啊?”
白若冰的生死他不可能不管,林繼發等人的安全,他也不可能不負責。
不管哪一個,但凡出事了,他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這扇門,他是進也得進,不進也得進。
深呼一口氣,周濤將那團鐵疙瘩遞給身旁的警員,然後來到至尊vip房間門口,抬手。
“咚咚咚。”
“林先生,是我,周濤。”
“嘎吱……”門,竟然無人自開。
周濤從敞開的縫隙中小心翼翼走了進來,快速掃描了一下房間裏的情況。
林繼發的兩個特種兵護衛互相攙扶着靠在牆角,個個臉色煞白,額頭上佈滿了豆大的汗珠,神色看上去非常地痛苦。
林繼發呢,乖乖坐在林業身旁,神色也是極其難看的。
白若冰被綁住了手腳,嘴巴也被塞住了,人被丟在病床上。
饒是如此,那丫頭還一點不安分,掙扎着“嗚嗚”叫嚷着,好像是在罵林業。
還好還好,林業並沒有將白若冰怎麼樣,他這顆懸着的心,也總算能咽回肚子裏了。
突然,“砰”的一聲,周濤身後的病房門關上了。
一顆小小的米粒,粘在門把守上。
他很確定,適才,這個位置是什麼東西也沒有的。
也就是說,林業只用了一粒米,就鬼使神差地將敞開的房門給關上了。
此等神出鬼沒的手段,也太特么嚇人了。
周濤在心裏權衡一番,笑着對林業說,“林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說過,我會向你們證明我才是林家玉器行的繼承人,現在,我正在拿證據。”林業的話里,隻字未提白若冰的事情,看來,他是壓根沒將白若冰放在心上。
這樣也好,省的那丫頭莽莽撞撞的,再惹惱了林業。
“林先生……”周濤還想再說什麼,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業冷聲打斷。
“周所長什麼也不用說,只需要耐心地等待幾分鐘,證據很快就到。至於你的手下,她太煩人了,就讓她先安安靜靜地呆一會吧。”
聞言,白若冰掙扎着從病床上跳下來,即使被綁着被堵着嘴巴,她也是一刻也不安分。
周濤見她一蹦一蹦地沖向林業,怕她再惹事,趕緊將她拉了回來,“你給我安安靜靜地獃著,不許再惹事了,聽見沒有。”
白若冰“嗚嗚嗚”地,雖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卻也能從其神情中大概推斷出來,她不服氣,對林業不服氣,對周濤也不服氣。
周濤悄悄看了看林業,心驚膽戰地對她說,“小姑奶奶,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嗎,咱們這轄區派出所的廟有多小你不是不知道,你再這麼鬧騰下去,是要出事的。”
“別忘了,咱們所去年就是墊底的,今年要是再墊底,你這二隊隊長的職務也要保不住了。息事寧人,息事寧人!”
白若冰似乎聽進去勸了,終於不再鬧騰。
她用眼神示意周濤把自己嘴巴上的布取了,塞了這麼長時間,嘴巴難受死了。
周濤小聲提醒,“我就給你取一下下,讓你透一下氣,你可千萬別給我亂喊亂叫的。不然,咱兩都得完蛋。”
白若冰眨眼,表示明白。
周濤小心翼翼,將她嘴裏的布取了出來。
剛拿出來,白若冰就大喊起來,“我真想不明白,像你這樣的人,怎麼能娶到那麼漂亮的老婆,你……嗚嗚嗚……”
周濤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將布又塞了進去。
特么的,早知道這樣,他就不該相信這女人的話。
回頭,只見林業正用一雙冰冷冷冽的眼神看着這邊,周濤尷尬地笑笑,“林先生,我……”
“把她嘴裏的布拿開。”
“啊?哦。”周濤乖乖照做,將白若冰嘴裏的布拿開。
白若冰又大吼大叫起來,林業始終莫不言語。
等她說完了,他才問,“你見過我老婆?”
“見過,就在今天,她到轄區派出所去找的你。你老婆英姿颯爽,一看就是女中豪傑,你呢,不是搶劫玉器店就是在醫院鬧事,你就是十足的恐怖分子。我真想不明白,那樣優秀的女人,為什麼會跟了你。我猜想,肯定是你用了什麼卑鄙手段,才得到她的吧。”
這番話,勾起五年前那天晚上的回憶。
身中媚毒的楚希芸和林業被關押在酒店裏,楚希芸不斷用冷水沖刷自己的身體,一遍一遍、又一遍。
但,始終緩解不了那劇烈的媚毒所帶來的折磨。
林業眼睜睜地看着她用刀子在自己身上扎、用頭撞牆、用繩子反手將自己綁起來……
她眼中的抗拒和拒絕,是那樣深深地印刻在他的心中。
沒錯,楚希芸是排斥的、是拒絕的、是討厭跟一個傻子做那種事的。
但,她終究抵抗不住那劇烈的媚毒所帶來的折磨,嘶吼着,解開自己和林業身上的繩子。
哪怕是在行雲雨之歡的時候,她也厭惡地不想看見林業的那張臉,一直用枕頭蓋着。
如果沒有林繼發的設計陷害,他和楚希芸,一輩子也不可能有交集。
她那樣的女人,一輩子也不會看得上他這樣窩囊沒用的男人!
白若冰的話,就像一根針一樣,狠狠地扎進了林業的心中。
見林業久久不說話,周濤的心,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
他示意白若冰別再亂說話了,但那丫頭固執的很,就是不肯聽他的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