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路遇碰瓷的
報官?
張氏被許嬌嬌這話嚇住了。
平頭小老百姓,最怕的就是當官的。
只要是路過縣衙都得加快腳步,更別提進衙門了。
“報……報什麼官?”張氏哆嗦着聲音道。
許嬌嬌瞥着她:“你不是說我害了你嗎?既然大伯娘你心裏不忿,覺得自己被我陷害了,那就去報官吧,我不怕見縣老爺,也正好讓縣老爺還我個清白。”
張氏頓時心虛了。
別提她不敢去報官,就算她真的去報官,這事兒她也站不住腳。
她雖然蠻橫潑辣,卻也不是真的沒有腦子,自然不敢去報官。
“許嬌嬌,你年紀小不懂得報官的嚴重,我告訴你,報官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若真把你告去衙門,你會一輩子抬不起頭!”張氏說道。
許嬌嬌卻是一臉平靜,堅定地開口:“縣老爺公正嚴明,是為民伸冤的父母官,去見縣老爺有什麼可抬不起頭的?再說了,大伯娘你是原告,我才是被告,我都不在乎,你還在乎什麼?”
見她一副打定主意要見官的架勢,張氏只覺得她是個瘋子。
去哪兒不好居然想去縣衙!
縣衙是那麼好去的地方?
“二嬸,你就由得許嬌嬌這麼胡鬧?”張氏轉移目標看向孫氏,“我可是看在我們是親戚的份上,才好心勸她,她居然不領情。這事兒只要你們答應我的賠償,何至於會鬧到報官的地步?”
孫氏沒理會她,淡淡開口:“我覺得嬌嬌說的很有道理,你要是真覺得我們家害了你,你就去報官。你要是着急,我們可以把驢車借給你。”
張氏這下子是真的慌了。
這祖孫倆都瘋了,真的瘋了!
居然攛掇她去報官告她們!
“張氏,你別是不敢去報官吧?”曹氏上前一步,嘲諷地說道,“你剛才不是叫喚得挺厲害嗎?口口聲聲說嬌嬌害了你,這會兒怎麼蔫兒了?”
“我……”張氏找不到話語來反駁,只得又拿出她那套撒潑耍賴,“這兒有你什麼事兒?你個臭婆娘插什麼嘴?”
曹氏被罵也不在意,樂得看她跳腳的樣子:“嘖嘖嘖,這有些人啊,也就只會嘴上叫喚得大聲,實際上就是個膽小如鼠的慫貨!”
“你罵誰是慫貨?你罵誰是慫貨呢?!”張氏怒了,騰地起身,邁步就朝曹氏衝去。
曹氏瞥她一眼,輕哼:“你要不是慫貨,那你就去報官啊。”
“我——”
張氏頓時沒聲音了。
一雙眼睛瞪得比牛眼睛還大,憤憤地盯着許嬌嬌等人。
好半晌,她才惡狠狠開口:“我大人有大量,這事兒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說完,她心不甘情不願地轉身,邁着不甘心的步伐離去。
“可算是走了。”許秋白舒了口氣,小聲嘟噥道,“這大伯娘也太難纏了。”
曹氏說道:“還是嬌嬌聰明,不過是句報官,就把張氏嚇得不敢鬧了。我看下次她要再找你們麻煩,還拿報官嚇她。”
許嬌嬌笑了笑沒接話,而是道:“今日多謝曹嬸子了,謝謝你幫我們說話。”
曹氏擺擺手:“這麼客氣做啥?既然沒別的事兒,那我就先回去了。”
“曹嬸子慢走。”
……
翌日。
許嬌嬌和許秋白一起出了門,先去福滿樓送了豆腐,又趕着驢車去縣城。
昨兒答應了給縣令大人送豆腐,他們自然得說到做到,而且正好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去縣城賣豆腐。
她昨日逛縣城的時候發現,陶林村的村民在渭縣賣豆腐,都只是零售。
她若是想在縣城賣豆腐,那自然不能是零售,不然豈不是跟村民搶生意,而且,零售也很費時間。
一路來到縣城后,兄妹倆先是去了縣衙,把縣令大人的五斤豆腐交給了劉喜。
“你們來得真早。”劉喜笑看着兄妹倆,“今兒就你們倆?”
“嗯。”許嬌嬌點點頭,“我奶在家,她年紀大了,舟車勞頓的,她身子吃不消。”
劉喜讚許地看着她:“你奶有你們這麼體貼的孫子,她可是享福咯。”
“您說笑了。”
告別了劉喜,兄妹倆背着豆腐,開始在城裏尋找着合適的酒樓餐館。
她打算複製福滿樓的合作方式,只是她對渭縣不熟,因而這合作目標自然得好生挑選才行。
縣城一如既往的熱鬧,街上行人眾多,比肩接踵,揮汗如雨。
許秋白拉着許嬌嬌的手,小心地避開這來往的行人。
卻是不想——
嘭!
許秋白的肩膀被重重地撞了一下,腳下一個沒站穩,整個人踉蹌倒地。
幸好他倒地時及時鬆開了許嬌嬌的手,不然,許嬌嬌也得跟着摔倒。
“大哥!”許嬌嬌趕緊將他扶起來,“你沒事吧?”
許秋白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塵,搖了搖頭:“嬌嬌別擔心,我沒事。”
“你沒事,我有事!”
身邊傳來一道惡狠狠的聲音:“你走路沒長眼睛呢?居然敢撞老子!”
兄妹倆循聲望去,見到的便是一個身材高大健碩,蓄着一臉絡腮鬍的男人。
此刻,這男人正凶神惡煞地盯着他們。
“臭小子,老子跟你說話呢,耳朵聾了?”男人說著,伸手就要去拍許秋白的臉。
許秋白下意識一躲,看向對方的目光帶着幾分不滿:“我沒有撞你,是你撞了我。”
因為知道人多,而且背簍里還裝着豆腐,他一直走得很小心,就是怕和別人撞上。
可沒想到,他被撞了不說,這人還顛倒黑白反過來怪罪他。
男人聞言不高興了,濃黑的眉頭倒豎,惡狠狠地罵道:“臭小子,你這是在指責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誰嗎?信不信老子一隻手就捏死你!”
說著,他上下打量着許秋白,眼底的嫌棄溢於言表。
“看你這窮酸樣,鄉下來的吧?”男人說道,“看你們這窮樣,我也不管你要太多的賠償費,只要把你身上所有的錢拿出來就行。”
聽到這兒,兄妹倆都明白了。
敢情這人是碰瓷兒,想要討醫藥費呢。
而且,還是專挑他們這種看上去好欺負的下手。
“我們沒錢。”許秋白說道。
他們身上的確沒錢,只有剛才從劉喜那兒得來的,縣令大人買豆腐的二十五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