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被當成女傭
忽然成為三人矚目的焦點,崔永益沒有一點慌亂,輕輕地點了點頭。
柏念慈正要問崔永益話,一個洗乾淨的,又大又紅的蘋果在眼前晃了晃,她隨着蘋果偏頭看向身邊坐着的男人。
“要不要吃蘋果?”蘇斐然問道。
柏念慈正想回答蘇斐然,自己不吃蘋果,見他把蘋果拿在手裏,另一隻手裏拿着水果刀,用水果刀挖去兩頭凹陷部分,然後開始削皮。他削皮的手法非常快,水果刀和蘋果之間只隔着一層薄薄的果皮,看的柏念慈目瞪口呆,她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削蘋果皮這麼快,削下來的蘋果皮薄且沒斷。
他這手法,怕不是練過吧?
成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蘇斐然滿意的一笑,抬眸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問:“要不要許個願望?”
“你還相信這個?”柏念慈詫異的看着蘇斐然,不能怪她太訝異,而是,他身為總統閣下,手裏握着至高無上的權利,竟然會相信削蘋果皮的時候許願,這種沒有科學依據的傳說。
“偶爾相信一次也無妨。”蘇斐然回答的漫不經心。
什麼叫偶爾相信一次?這樣可有可無的回答叫她怎麼接,柏念慈正不知道說什麼好,蘇斐然手裏的蘋果已經消掉三分二的皮,他乾脆停下動作等着柏念慈想好許什麼願望。
見他停下動作,柏念慈覺得他……嗯,她還是不要覺得了。
崔凌寒與崔永益齊齊扯了下唇角。
“想好許什麼願望了沒?”等了大概半分鐘,蘇斐然又問。
“據說,削蘋果的時候許願,只要蘋果皮一直不斷掉,許下的願望就能實現。”柏念慈看着蘇斐然,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我許下了願望,你能保證蘋果皮不斷掉?”
“我儘力不讓蘋果皮斷掉。”蘇斐然給出承諾。
儘力啊,柏念慈對這個答案不甚滿意,見蘇斐然的態度似乎她不許個願望,他就一直等着她許了願望再削蘋果,這樣是在浪費時間。
想了想,柏念慈許了一個願望。“我希望永姿毫髮無傷的回來。”
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她會許這樣一個願望,蘇斐然點了點頭,繼續削蘋果。
崔凌寒笑了笑,他一直都知道念慈心地善良,果然沒錯。
聽到念慈許的願望是希望永姿毫髮無傷的回來,崔永益的心情很微妙,永姿過去是怎麼欺負念慈的他最清楚。他還不止一次幫着永姿欺負念慈,永姿被綁架,念慈的願望卻是希望永姿毫髮無傷的回來,這樣的大度和善良,讓他無地自容。
蘋果皮削完,蘇斐然將蘋果皮遞到柏念慈面前,含笑說:“不負所望,蘋果皮沒斷,你的願望會實現的。”
雙手攤開手心接住蘋果皮,柏念慈嘴角抽了一下,他削蘋果皮壓根就不會斷,故意引導她許願,還謙虛的說什麼他儘力不讓蘋果皮斷掉,是在逗她的吧!
看着她燦燦的神色,蘇斐然低笑出聲,快速切了一塊蘋果,剜下來,送到柏念慈的嘴邊。
本想扭頭不吃的,轉念想到蘇斐然高貴的身份,親自動手給她削蘋果,還將削好的蘋果送她嘴邊上,她若不吃,是不給他面子,柏念慈張嘴咬住嘴邊的蘋果。
她嘴小,只咬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蘇斐然自己吃了。
崔凌寒和崔永益被迫吃了一嘴的狗糧,心裏特別不是滋味兒,要不要這樣秀恩愛呀,須知秀恩愛需謹慎,否則死得快的道理。
見蘇斐然吃了自己剩下的一半蘋果,柏念慈愣住,他……他不是有潔癖嗎?眼角餘光瞄見茶几上放着空杯子,想到之前他也是這樣喝果汁的,她感覺自己的臉開始發燙。
咽下嘴裏的蘋果肉,柏念慈看向崔永益,問道:“你查到了什麼?永姿被綁架的經過嗎?”
蘇斐然為不可查的皺了下眉。
看出她是想把閣下帶偏的話題導回正軌上,崔永益剛想回答……
管家這時走進來,對崔凌寒和崔永益點點頭,說了聲打擾,然後看着蘇斐然和柏念慈,說設計師帶着禮服來了,詢問兩人是現在讓設計師進來還是讓設計師等會兒。
柏念慈的意思是讓設計師等會,她們正說到關鍵處,崔永益查到崔永姿被綁架的眉目,再順藤摸瓜,應該很快能找到崔永姿。
“領設計師去茶室等着。”蘇斐然吩咐管家,柏念慈聽了他的話,非常滿意,看着管家領命出去后,他將手裏的蘋果塞進柏念慈手裏,對柏念慈說:“你先去茶室挑選婚禮上要穿的禮服,我一會兒就來。”
什麼?感情他也沒打算讓她留下來呀,柏念慈剛想反對,蘇斐然卻沒給她機會,拍了拍她的手柔聲說:“找永姿的事交給我,我答應過你的願望會實現,便不會讓你失望。”
這句話,讓柏念慈想起自己之前爽快的答應把事情交給他辦,現在若反悔,依照蘇斐然寵她來看,他不會說什麼,但她自己做不出反悔的事,於是點了點頭,起身朝茶室走去。
看着柏念慈頭也不回的走出客廳,身影消失在門口,崔凌寒調侃蘇斐然。“她還真聽你的話。”
這也是自己想說的話,看着念慈這麼聽蘇斐然的話,崔永益心裏說不出的苦澀。
蘇斐然沒有接話,只是警告的看了崔永益一眼,抬手喚來一名傭人,吩咐傭人去外面把文宴,雷鈞及雷焯叫進來。
另一邊,管家把人讓領進茶室后就離開了,茶室里只有設計師和她帶來的六名助理,設計師坐在藤蔓編織的椅子上,手提電腦放在玻璃茶几上面,雙手在電腦上敲打着,六名助理則各司其職的整理着她們帶來的禮服。
茶室里的光線非常足,一大片的玻璃牆看出去是花園,花園裏種着各種名貴的花,即便是寒冷的冬天,那些花依然開放的很嬌艷。也就總統府能看到這樣的花,若是在別處,這些名貴的花早就被凍死了,不懂花的人都能看出,是花費不少錢才保證了花園裏的溫度。
助理們暗暗咋舌,時不時的朝玻璃牆看一眼,貪婪的想多看一眼花園裏那些名貴的花,好回去向親朋好友們炫耀自己進過總統府。若不是進來之前就被提醒,在總統府不允許拍照,不然她們早就拿出手機,拍個夠本,回去后發給朋友,多些炫耀的資本。
短頭髮的助理將禮服抖開,掛在自己帶來的掛衣服支架上,瞄了眼旁邊老闆手提電腦上的畫面,笑着拍馬屁。“老闆,您精心準備了不下百套禮服,什麼樣的風格都有,相信未來的總統夫人見了定會喜歡。”
“我們老闆的設計理念和設計風格,在全國乃至全世界都是數一數二的,總統閣下選中老闆來給夫人做禮服,不也是看中我們老闆這一點么。總統夫人的眼光和總統閣下應該差不多,會喜歡我們老闆做的禮服,是一定的。”另一個長頭髮的助理附和道。
“希望如此吧。”比起兩名助理的信誓旦旦,設計師心裏卻沒什麼底氣,她看了兩人一眼,叮囑她們。“你們別光顧着說話,手下注意點,別把禮服弄皺了,總統夫人看到不喜歡。”
“知道了。”兩人齊聲應道。
設計師繼續看着電腦里的設計圖,做最後的確認。
“老闆,您說總統閣下心裏是怎麼想的啊?崔永姿小姐與他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兩小無猜,還當了他那麼多年的未婚妻,說不要就不要也太無情了點。”短頭髮的助理一臉的不敢恭維,不等她的老闆接話,她又繼續說道:“就算總統閣下不喜歡崔永姿那樣家世背景的大小姐,全國那麼多世家大族的小姐任他挑選,他愣是一個沒看上。沒看上就沒看上吧,還有小家碧玉供他挑,再不濟普通家庭出來的女孩也不錯,可他偏偏選了一個父母雙亡的,真叫人大跌眼鏡。即便柏念慈的父親生前是外交官,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呀,柏念慈現在,說好聽了是烈士遺孤,說不好聽就是孤兒。孤兒啊!我們敬重擁戴的總統閣下,給我們挑選了一個孤兒當總統夫人,叫我們怎麼接受?他好歹選一個父母健在的做總統夫人,我還能想得通些。”
“閉嘴,總統閣下的私事是你能議論的嗎?”設計師橫了短頭髮的助理一眼,警告她說:“來之前我就警告過你,在總統府里不要亂說話,不然你一個人闖了禍,很可能害了我們全部的人。”
“就是,你把總統閣下說成是負心漢,不要命了,總統閣下要選誰做總統夫人是閣下的權利,才不會管我們接受不接受。”長頭髮的助理又附和,這次她是附和老闆的話,幫着老闆一起訓斥同事。
“我又沒有說錯。”短頭髮的助理被兩人訓誡,心裏十分委屈,她覺得自己說的是實話,難道在總統府里連實話都不敢說了嗎?要真是這樣,她才不要支持這位總統閣下了。
“你還說。”設計師氣得頭頂冒煙,為了這次能給准總統夫人做禮服,她熬了多少個通宵,投入了多少精力和心血,小心翼翼的生怕幾個機會飛走,若是因為助理不會說話被准總統夫人嫌棄,或否定了她的作品,她一定會被氣死。
此刻,設計師非常後悔帶短頭髮的助理來總統府。
其他四名助理沒有說話,各自做着分派給自己的事情。
“別說了,多做事少說話的道理不懂啊。”長頭髮助理埋怨的瞪了同事一眼,又掐媚的勸老闆。“老闆,您別生氣,這裏沒有外人,不會有人聽到她說的話的。”
長頭髮助理的話才落下,轉頭看到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了,門口處站着一個女孩,女孩看起來很年輕,大概十七八歲的年紀,看女孩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穿着,猜想她可能是家裏沒錢供她上學,讓她出來做女傭掙錢補貼家用。
不知道這女孩是走了什麼運氣,竟然能在總統府做女傭?發現自己竟然嫉妒一個女傭,長頭髮助理的臉色一沉,開口質問:“你怎麼不敲門就擅自開門?做總統府的女傭連這點禮貌都不懂的嗎?”
女傭,感情她把自己當成女傭了,柏念慈笑了笑,想着的確是自己沒敲門就打開了門,所以不卑不亢的說了一句。“是我失禮了,抱歉。”
見她道歉都不卑不亢,長頭髮助理生氣的質問:“說聲抱歉就完了嗎?你站在門口偷聽我們說話這事怎麼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着什麼如意算盤,你站在門口偷聽我們說話,是想把我們說的話轉述給總統夫人吧。好讓總統夫人否定我們老闆的設計,給其他虎視眈眈盯着這塊肥肉的設計師機會,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的計劃成功。你最好現在老實告訴我們,是那個設計師買通你來做這件事的,不然我一會兒見到總統夫人,一定告訴她你是他國派來的間諜。就算總統夫人當時不是信我說的話處置你,事後也會告訴總統閣下,讓總統閣下查你的底細,一番折騰下來,你在總統府再也呆不下去。”
“天啊,在總統府也有職場間諜嗎?”短頭髮助理驚呼一聲,隨即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再說錯話。
“只要有人的地方,哪裏都有間諜。”長頭髮助理回頭又瞪了同事一眼,責怪她的大驚小怪,提醒她說:“你剛剛說的話被她聽到了。”
短頭髮助理臉色一白,嘴裏發出一聲低低的慘叫,她看着設計師,用眼神向設計師求救。
設計師皺了皺眉,走到柏念慈伸出手,誠懇的說:“我是這次給總統夫人設計禮服的設計師,我的助理說話口沒遮攔,希望你不要把她說過的話轉述給總統夫人,她不是故意的,我們是真的很需要這次機會,請你幫幫忙。”
聽人把自己說成是一塊肥肉,柏念慈表示心裏很不舒坦,然後又被威脅說要讓她在總統府呆不下去,她又有點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