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續
“啊!!!開什麼玩笑!本座君!你說話不算話!”
柳夏至最後的記憶就是通過空間通道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男人的影子,再醒來已經掛在樹叉上了,面對此情此景,她徹底咆哮了!
腦海中一個清晰的男聲道:“柳夏至,作為獎勵之一,你現在有資格知道本座的名號了,記住了,本座乃枯葉神君,雖然你這次的任務完成的很出色,但你一再辱罵本座也是事實,好在你現在靈魂壯大很多,讓本座有機會把你的靈魂完整的分割成了兩個部分,一部分回去做你的星月國國主,享受人生,另一部分繼續幫本座完成任務,互相不干擾,兩個都是獨立的存在,直到你為本座集齊所需功德為止!”
“哼!少找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你下的任務老子已經超額完成了!快放本宮回去!”
半晌聽不見回答,柳夏至氣瘋了,她閉着眼睛怒吼道:“還枯葉神君!我看你就是個神經!神經病!快放老子回去!要不然本宮現在就從這樹上跳下去自殺!讓你的鬼任務見鬼去吧!”
面對柳夏至的威脅,另一個空間裏,枯葉神君無聲的笑了,他閉着眼睛欣賞了一遍柳夏至抓狂的樣子才慢悠悠的道:“關於自殺這個問題,柳夏至,本座有必要要提醒你一下,你的兩個靈魂雖然各自獨立,但也是共生的存在,所以,你要是一死,那邊的吉日格勒也不會獨活,你的丈夫,兒女,父母兄弟都在那邊,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盼回去,這要是才團聚一天就死了,讓他們如何接受的了?!還有那個對你情深義重的鐵木真,還有那個被你扔到一邊傷心欲絕的周治和法正神君那個寶貝徒孫,嘖嘖嘖,柳夏至,沒想到你就算換了張醜臉還是那麼受歡迎,這一點,連本座都佩服不已!”
“你威脅我!?堂堂一個神君,你還要不要臉?!”
感覺到柳夏至語氣里不敢置信和憋屈,枯葉神君終於有了一絲報復的快感,他原本是打算讓柳夏至回去享福的,可這麼好用的棋子不用實在是太可惜了,於是他就想了這個既不算毀約,又能讓這丫頭繼續為他辦事的方法!
面對指控,他大方的承認道:“是的!本座就是威脅你,但這招也是跟你柳夏至學的,知道你心裏不舒服,本座說什麼你都會跟本座對着干,索性這次的任務就隨你發揮了,那什麼,為了描補,你做了多少,本座也會回饋兩層功德給你,好處你以後就明白了,所以,為了你自己的利益,還是盡量多積些功德,不過有一點你可要記住了,你在這裏可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死了就真的死了!!保重!”
“發揮個屁!枯葉!你個神經病!你去死!”
腦子一清,柳夏至睜開了眼睛,正想再詛咒枯葉幾句就發現大腿鑽心的疼,低頭一看,右腿上有一條二十公分長,深達兩厘米的傷口,鮮血順着樹榦不斷的往下流,試着深呼吸,內臟一痛,明顯受了內傷!
來不及細想,柳夏至咬牙慢慢的往樹下滑,到了樹下,立刻撕開已經看不出顏色的衣袖把傷口紮緊,傷口慢慢的止血,柳夏至才打量了起周圍的環境來!
看太陽,現在應該是夏日的正午,大樹的正上方是個十幾米的土坡,周圍全是一人多高的雜草,原主很瘦,大概只有八九歲,一身古代的斜襟布衣,全是補丁,腳底很厚,看得出來平時一直光腳,手上滿是老繭,身上到處都是擦傷,大腿上的傷口也不規則,應該是樹枝或石頭划的,不遠處還有一個半舊的背簍,仔細搜尋了一遍,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其身份的東西,也找不到關於原主的任何記憶!
腿上的傷耽誤不得,柳夏至一邊在心裏詛咒枯葉一邊咬牙爬到不遠處撿起一根枯枝,剃掉多餘的枝丫之後做成一根簡易拐杖,站起來適應了一下之後,柳夏至杵着拐杖朝背簍朝前走去,在古代,沒有身份才是最可怕的,到處都是拿證的人販子,胡亂說話還有可能被說成是妖怪,活活燒死,希望這個背簍能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
短短一小段路,柳夏至杵着拐杖整整走了將近兩刻鐘才到,雖然已經有了心裏準備,但看着空空如也,側面還破了個大洞的竹背簍,柳夏至還是非常失望,想了想還是艱難的彎下腰拾起來背在背上,這可能是原主唯一的財產了!
停在原地休息一會兒之後,柳夏至嘴巴發乾,她杵着拐杖撥開雜草慢慢的朝前走去,走幾步,就用枯枝敲打幾下雜草!
“啪.....啪啪啪!!”
現在是夏天,草叢裏肯定有長蟲,現在這具身體營養不良又失血過多,非常虛弱,要是再被毒蛇咬了肯定直接就掛了,還是小心點兒的好!
估摸着行進了半個小時后,柳夏至終於看到了一條小河,小河對岸是個不大的村莊,房子大多都是泥巴牆的茅草棚,河邊的回水處還安放有專門洗衣服的青石板,她心裏一喜,連忙走了過去!
“刺啦!”
不敢去碰扎帶,柳夏至咬牙撕開了傷口處的粗布,只這一個動作她已經疼得滿頭大汗!
“斯!!故意整我是吧?枯葉你個王八蛋,你最好祈禱不要有一天落在老娘手裏,有機會,老娘定要你生不如死!哼!想看老娘的笑話,老娘不會讓你如願的!”
“嗯哼!”
緩過勁兒之後,柳夏至撩水洗了把臉,一邊詛咒枯葉,一邊清洗傷口,漸漸的她心裏一沉,這麼長的傷口肯定是要縫針的,以原主的條件別說是出錢看醫生了,估計連吃飯都成問題,現在是夏天,一旦傷口感染,很有可能會丟命!
“啪!”水裏帶着血腥味的布條很快就吸引了一群小魚苗,圍着漩渦處處的布條轉圈,柳夏至見了心裏一喜,撕下右手的袖子划拉成布條把背簍的大洞編織起來,見右腿成了短褲,索性把左腿的褲子也撕了,編成兩根繩子,一頭拴在背簍上,一頭拉在手裏,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柳夏至直接下水搬過兩塊石頭墊在水底,把背簍斜放在水中!
爬上岸之後,她已經有些虛脫了,頭重腳輕,看東西也是雙影,摸着打鼓的肚子,柳夏至捧起河水喝了個半飽,狠心將已經不怎麼流血的傷口再次按壓出血,又將剩下的布頭都粘上血,沒隔幾分鐘就從背簍的洞眼裏偷偷放一塊進去,然後小心的趴在原地等待!
下簍捕魚的時候,需要絕對的耐心,就在柳夏至在扔進第五塊布條之後,散開的魚群漸漸按賴不住,又彙集過來,看着背簍里十幾條二指寬的小魚苗,和兩三條小鯽魚,柳夏至不急收網,又輕輕塞了兩塊還在滴血的布條進去!
血腥味兒彌散開來,小魚苗越積越多,很快引來了兩隻大型捕食者,五分鐘過去了,小河邊落針可聞,眼見魚群就要散開,兩條大鯉魚直接衝進了背簍!
“嘩啦啦!”
柳夏至瞅准機會一拉,背簍上岸的瞬間,她立刻張開雙臂俯下身當蓋子,以免大魚又蹦出去,五分鐘后,柳夏至忍着頭暈,又喝了半肚子河水之後,麻溜的背起小半簍魚杵着拐杖向村裡最大的一棟磚瓦房走去,一邊走一邊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嘴裏還嚼着剛從河邊扒拉的一把蒲公英,苦得她直皺眉!
烈日當空,村裡人應該都回去歇晌了,這村子治安應該不大好,大白天的都關着門,透過籬笆牆,從院子裏晾曬的衣裳款式可以看出是這裏應該是唐朝以後的,估摸着是宋朝或明朝,宋朝的可能性要大一些,田裏的秧苗長得一般,太密,就這畝產,能達到三百斤就不錯了!
走過二十來戶人家,來到村東頭兒,一個兩進的小院兒出現在眼前,灰黑色的大門,門口還有兩隻小小的石獅子,石獅子脖子上還繫着兩根紅綢,看得出來這家人前兩天肯定辦過喜酒,或者正在籌備辦喜酒,要是籌辦喜宴,那就再好不過了,柳夏至放下背簍,走上去扣響了門環!
“砰!砰砰砰!!”
“誰呀?!”
原以為對方會立即開門的柳夏至心裏一沉,連忙應聲道:“賣魚的!我打了兩條大鯉魚,想來問一下東家收不收?!”
一聽是個姑娘,門房又從門洞裏確認了一遍之後才打開門喋聲道:“小姑娘,我看你也是村裏的,把你的簍子拿過來我看看吧!”他們一家是新搬來的,家主說了,來這裏住,一定要跟村裏的村民打好關係,這姑娘一看就是個老實巴交的小村姑,衣衫襤褸,臉上身上都是擦傷,腿上的傷口看起來格外滲人,還在不停的往外滲血,應該是等錢救命,只要那簍子裏魚還能吃,他就當是做善事了!
“謝謝伯伯!您真是太好了!這些魚是我剛剛弄上來的,您儘管看!”
柳夏至彎腰行了個禮之後,拉過放在身後的背簍甜甜的道了謝,說話的同時,她快速打量了門房兩眼,五六十歲的年紀,身材精瘦,皮膚略黃,五官端正,下巴上續着一小撮花白的鬍鬚,臉上佈滿了皺紋,花白的頭髮綰了髮髻,上半身着灰白色的細布短打,下半身是一條灰藍色的粗布褲子,,腰上系了條紅腰帶,腳上的布鞋也是新做的,觀一而知全貌,這房子的東家是個不錯的,至少表面功夫做得很到位!
這麼懂禮貌的村姑門房還是第一次見,他看了背簍里起碼有小半簍魚,其中有兩條三斤重還在張嘴的兩條大鯉魚特別顯眼,門房嘴角的笑容越發明顯了,他溫和的道:“小姑娘是個懂禮的,叫我東伯就好,我是這裏的門房,不瞞你說,你這簍子魚很新鮮,特別是這兩條大鯉魚,我們東家今天正是喬遷的家宴,有了這兩條鯉魚,家主肯定會高興的,你等着,我這就送去廚房,給你拿錢!”東伯本以為門前這小丫頭沒什麼好貨,結果還真有兩條活蹦亂跳的大鯉魚,這下他有賞錢領了!
“那就麻煩東伯了!”看着東伯激動的背影,柳夏至勾了勾嘴角,貪婪是人的本性,也是人類不斷前進的動力,只要在合理的範圍內,又不傷害到別人,她能理解!
兩刻鐘后,東伯一手拎着背簍往外走,另一隻手裏還多了兩套乾淨的粗布衣裳,看着門口杵着拐杖的柳夏至,他溫和的道:“小姑娘,這是你賣魚的五百文,還有這兩套衣裳,都是我女兒小時候穿過的,你快穿上,拿着錢去治傷吧!”
藉著這小村姑的風,主母給了他一兩銀子的賞,這讓東伯看柳夏至越發順眼了,在順手的情況下,他不介意多照顧這小村姑幾分,這小姑娘太可憐了!
雖然不知道這裏的物價如何,但那些魚肯定不值這麼多錢,柳夏至杵着拐杖又行了個大禮后扯下三分之一銅錢放在東伯手裏后才懇求道:“東伯,您能賣給我一根銀針和小半壺烈酒嗎?!我弟弟發高燒,聽說用銀針放血之後再用烈酒擦身能退燒,反正最近也沒有辦法再上山掙錢了,丫頭我在家綉些簡單的花樣子照樣能補貼家用!”
窮人家的娃就是不一樣,同樣是窮苦出生的東伯見柳夏至如此懂事鼻子一酸,他直接把錢塞回柳夏至手裏一臉不悅的道:“小姑娘是個懂事的,但你把東伯想成什麼人了,你等着,東伯平時就愛喝上兩口,這就去給你拿!”
不一會兒,東伯拿着一小壺酒,和一小卷布出來了,甚至還拿了兩個蓋了紅印的白面饅頭!
“小姑娘,拿着吧!”
看着繡花針上面的那些桑蠶絲細線,柳夏至眼神微閃,再次行了個大禮後站起身道:“東伯大恩,來日必當厚報!”
看着柳夏至背着背簍一瘸一拐的瘦小背影,東伯搖頭失笑,就在剛才,他還以為又見到老家主了,想到剛剛逝去的老家主,東伯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的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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