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流產
“程以晴小姐，你願意嫁給樓錚先生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牧師的聲音回蕩在整個禮堂，肅穆而又莊嚴。
“我……願意。”
在幾秒鐘的沉默過後，程以晴開口了。
平淡的聲音聽不出悲喜，反而帶了絲絲愁意。
“樓錚先生，你願意娶程以晴小姐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牧師看向樓錚，認真的問道。
禮堂的人們都屏住了呼吸，注視着這神聖的一刻，所有人都在等着樓錚的回答。
一秒，五秒，一分鐘過去了。
樓錚還在沉默。
程以晴不敢直視樓錚，可餘光看見了樓錚眼中的厭惡，她的笑容僵在嘴邊。
台下的人開始竊竊私語，畢竟新郎的表現太過反常。
“我願意。”
終於，在接受到來自父親嚴厲的眼神之後，樓錚不耐煩的說道。
聽到這話，程以晴下意識往台下看去，台下的女人也正看着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程以晴又快速移開眼神。
一股愧疚之感油然而生。
婚禮照常進行下去，程以晴在伴娘的陪同下回了房間，樓錚則去和朋友們喝酒了。
程以晴安靜的坐在房間內，她的手輕輕覆蓋在肚子上，心情越發的緊張了。
女人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如果可以，她不會讓這場婚禮發生的。
夜，悄然而至。
“嘭！”
房間的門被人大力的踹開，程以晴猛的站起來，雙手下意識的護住了肚子。
等到看清來人的時候，程以晴放下心來，“樓錚？你怎麼喝這麼多酒……”
說著，程以晴伸手上前扶住了樓錚，卻被樓錚推開了，由於重心不穩，程以晴不受控制的往後倒去。
還好後面就是床，所以程以晴並沒有傷到，可還不等她從床上起來，樓錚就撲了上來。
“你知道我有多噁心你嗎？要不是奶奶的遺囑，我根本不會娶你，可是我爸媽還要我跟你生孩子！”
樓錚的眼裏滿是厭惡，他一邊撕扯着程以晴的衣服，一邊說著傷人的話。
程以晴聽在耳朵里，痛在心裏，在意識到樓錚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心頭被恐懼所籠罩。
孩子……
她拚命的掙扎着，用盡全力捶打着樓錚的胸口，“樓錚你放開我！放開！”
“混蛋……你放開我……啊……孩子，孩子……”
程以晴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樓錚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想起爸媽在結婚的前一晚說的話，樓錚只想快點結束這個讓人噁心的過程，所以他絲毫不顧及程以晴的感受。
樓錚粗魯的動作讓對房事並不熟悉的程以晴昏了過去，沒有了女人的哭喊，他覺得安靜多了。
突然，樓錚的餘光瞥到了兩人身下的一抹鮮紅，那鮮紅的血液讓他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他快速的打了120，然後清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血跡，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程以晴，樓錚暗罵道，“真他媽的晦氣。”
然後就坐在旁邊等着120過來。
程以晴醒來之後，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了，她看了看四周，只有樓錚一個人。
“我的孩子呢？”程以晴看着樓錚，聲音有些顫抖。
“你還有臉問孩子？我還沒問你這孩子哪來的。不過……現在沒了。”樓錚說著這話，眉頭不自然的緊皺。
他雖然討厭程以晴，可是他沒想過牽扯到其他人，比如那個孩子……
“你……你這個混蛋！”
程以晴虛弱到連話都說不完整了，只有身下的痛感才能讓她知道，她還活着。
“我混蛋？那你呢？以前我就只是覺得你有心機罷了，沒想到你的作風還這麼不檢點，出去鬼混還帶着不知道是誰的種嫁到我樓家，你可真行！”
程以晴的話激怒了樓錚，他居高臨下的看着程以晴，用手指着她，把她說的下賤不堪。
“你……咳咳咳……”程以晴沒有力氣去解釋去反駁了，更何況，就算她解釋，樓錚那麼固執己見的人也是不會聽的。
“你就省點力氣，把你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拿去給我爸媽看吧，我要趕快去做個檢查了。”
說完，樓錚留下一個鄙夷的眼神就轉身離開了。
門剛打開，樓錚就看到程慕雪站在病房前，“你站多久了？”
“我剛到，聽說姐姐出事了，我就馬上趕過來了。”程慕雪看了一眼樓錚，又馬上低下頭，小聲的說道。
“嗯，我有事先走了。”樓錚這個時候見到程慕雪，難免有些尷尬，就匆匆離開了。
樓錚走後，程慕雪進了病房，上下打量了一下程以晴，“姐，你醒啦？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啊？”
看到妹妹這麼關心自己，可自己還做出對不起妹妹的事情，一時間喪子之痛和對妹妹的愧疚壓的程以晴喘不過氣來。
“對不起……”
程以晴的第一反應就是道歉，如果不是因為她，今天和樓錚結婚的就是慕雪了，事情也就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我們是姐妹，說什麼對不起，而且結婚是奶奶的意願，不怪你。”程慕雪笑着說道，可是笑意並未達到眼底。
程慕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我聽醫生說，你流產了？那孩子……”
“對不起……孩子，是樓錚的。”面對妹妹的疑問，程以晴有些心虛。
聞言，程慕雪哽咽的說道，“哦……沒事，你們還會有孩子的。”
程慕雪的話讓程以晴產生了滿滿的負罪感，樓錚那麼討厭她，早在高中畢業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可是現在卻為了遵循遺囑而娶她，還破壞了慕雪的感情。
程以晴艱難的抬起手幫程慕雪擦乾眼淚，“我會和樓錚離婚的。”
只有這樣，對他們三個人來說才是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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