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給我回來
焰梓岑正在上海參加國際金融會議,看到特助傑森打來電話,眉頭微微皺起。傑森一向是很有分寸的,他的行程安排,他也全部都知道,沒理由現在打電話過來打擾他。
他默默走出會議室接起了電話:“什麼事?”
沒想到電話那頭傳來喻允晴的聲音,不可否認,在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剎那,他的心是覺得驚喜的。可是這種驚喜很快就被打斷了。
那個女人用質問的口氣問他:“焰梓岑,你憑什麼這麼做?”
聽到喻允晴聲音的焰梓岑臉上浮現起一抹微笑,隨即又想到她會給他打電話都是為了閻少豫,笑容又消失了。
“我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就憑我是焰梓岑。”
波瀾不驚的聲音通過電話傳來,喻允晴氣得想把電話摔在地上。可是她想了一下,又忍了下來。
“你要怎麼做才肯放過少豫?”
“少豫?我聽着怎麼這麼刺耳?”焰梓岑的心微微泛酸,聲音里也夾帶了一絲冰冷。
“……焰梓岑,你要怎麼做才肯放過他?”喻允晴忍。
“焰梓岑?我和你既然這麼不熟,那你來找我幹嘛?”焰梓岑緩緩開口,怎麼聽都像是在找茬。
“梓岑。你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閻、少、豫?”喻允晴咬牙再忍。
“看我的心情吧。不過,要想他的公司沒有事,你最好先給我回到我的身邊。否則,我不保證我會幹出什麼樣的事來。”聽着她忍氣吞聲地再三改口,焰梓岑連日以來陰沉的心情好轉了一些,終於說出了要她回來。
“焰梓岑,你做夢。”
忍無可忍,喻允晴用力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扔回給傑森,然後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她要去找閻少豫商量辦法,她就不相信了,焰梓岑還能一手遮天。
傑森接過電話就像接過一個燙手山芋,他急得大喊:“少夫人,有話好說,你別這樣啊。”
開玩笑,少夫人這一走,焰少肯定要發火。到時候找不到少夫人的人,遭殃的肯定又是他們這些手下。
這時,他手中的電話猛然亮了起來。來電顯示上儼然就是焰少的名字。
傑森戰戰兢兢地接起了電話:“喂,少爺。”
“喻允晴那個女人呢,她竟然敢掛我的電話!”夾帶着火氣的聲音衝出電話,傑森抖了一抖。
他穩住心神回道:“少夫人剛剛離開,已經走到公司門外了。”
“給我派人盯着,看那個女人去了哪裏。還有,給我訂一張回去的機票。”
傑森有些吃驚地問:“少爺,這會議不是剛開始嗎?”
“去訂。”
“……是。”
……
喻允晴打了車直接去找閻少豫,沒想到半路上閻少豫給她打了電話,說他不在市裡,出去辦事了。喻允晴只好讓司機掉頭。
“這位小姐,現在我們要去哪裏?”的士師傅沿路繞了一段后問道。
去哪裏?喻允晴有些迷茫,她也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回家嗎?她哪裏還有家。
回到霓兒的出租屋?她已經待得夠久了。
去找焰梓岑?休想。
“師傅,麻煩你去南非珠寶設計學院。”
思慮再三,喻允晴決定回學校看看。當初焰梓岑單方面要求她輟學,她沒有答應,不知道現在商學院的老師會不會擔心她。
不知道……她,還回得去嗎?
車子很快停在學院門口,她付完車費以後,錢包里只剩下幾百塊錢了。
秀眉微皺,看來必須想辦法去賺錢了。她再也不是原來喻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了。
有些迷茫地向前走去,轉眼進了商學院的教學樓。
正是上課的時間,這裏安靜得只聽見教室里隱約的讀書聲和枝頭夏蟲的鳴唱。
“歐泊是具有彩虹光芒的一種珠寶,七彩的光澤在太陽的照耀之下更加耀眼。歐洲皇室的傳統之中對歐泊甚是青睞,超越世俗美感的歐泊寶石……”
她悄聲走近教室,李老師詩意的講解聲透過窗戶傳了過來。
看着講台下認真聽課的學弟學妹,喻允晴不禁想到,曾經,她也是其中的一員,也是這樣帶着崇拜的眼神聽着李老師的課。
她知道接下去李老師想要講的是什麼。歐泊,世界上最令人驚艷的寶石之一,讓人聯想到那些死生契闊的愛情。
想着想着,她不禁流下了眼淚。
珠寶是她的夢想,一顆小小的寶石可以守護永恆的愛情,也可以代替那些逝去的感情永遠存續,叫她如何能放棄這個夢想呢?
她自顧自想着,卻沒注意到已經下課了。
李老師微笑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允晴。”
“李老師……我剛才在外面聽您講課了,講得真好。”
用力地擠出一絲微笑跟老師打招呼,努力地將眼裏的淚意逼回去。
“唉,上次的事……老師也沒辦法。我真的覺得你是棵好苗子,允晴,可惜了……不過雖然你不能回來上課,但是我的課隨時歡迎你來旁聽。”
聽完李老師的話,她真的很感動。這幾天來的不順彷彿都因為這一絲的溫暖而變得微不足道了。
突然,李老師變了臉色。
她跟着回頭一看,原來是劉主任朝着他們走來了。
“劉主任好。”
喻允晴小聲地打着招呼,心裏有點緊張。雖然已經是焰梓岑的妻子了,但她其實也還是個大一的學生啊。
“焰少夫人。”
劉主任雙手別在背後,臉色嚴肅地看着她,正式地向她打招呼。
“我想上次您先生的意思已經夠清楚了,他不希望您來這裏上學。為了學院的未來,我不得不通知您,請您以後尊重學校的決定,不要再過來了。否則,我不清楚會給學校造成什麼樣嚴重的後果。”
“不、不會了,我不會過來了。劉主任您放心。李老師對不起,我先失陪了。”
轉身向著門口的方向跑去,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地奪眶而出。
為什麼!為什麼要將她最後的一點希望和溫暖盡數剝奪?
她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停了下來,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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