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高家的壽宴
“沒病，田醫生，你這是私人診所吧？”
“恩，怎麼？”
“我想跟你一起干。”
“呵呵，什麼意思呢？”
田小娥完全不懂。
“我在城裏打工的時候學了一些按摩手法，還得到了一些藥物配方，對很多病都有效的，可我沒有行醫資格，我是想咱們合夥吧，以後看病救人你用正規療法，我則使用一些輔助療法，我們一起給病人看病，診所的收入就五五分好了，這裏目前雖然小，但以後如果做出名氣來，我們可以擴展，到時候去醫科大學找一些好的醫生來，上仙村的民辦醫院，弄不好大有可為呢。”
“哎呀，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名頭，小夥子長得也算乾乾淨淨，幹嘛要去做贅婿呢？”
“這和我是不是贅婿沒關係吧？我只是想要跟你合作。”
“出去，我雖然挺閑，但也沒心情跟你這樣吃軟飯的男人扯淡。”
田小娥對孟良一點也不客氣，她認為孟良到這裏來完全是為了撩她，因為他說的這些話實在太不靠譜。
對於這樣的男人，田小娥一項厭煩。
孟良也有點生氣，於是轉身離開，看來掛着贅婿的名聲，真是如同過街老鼠，就沒人對他有善意。
回到家躺了會，讓心情平穩，孟良這才拿種果子出門，中午要到高爺爺家坐席。
高爺爺叫高子山，是全村最長者，也是以前的老村長，雖然在他之後已經有過三任村長，但人們都還是覺得他是最盡職盡責的一個。
全村的人都會來參加壽宴，高家放不下，就在門前空地上搭起了棚子，擺滿了桌子，支起了灶台。
幾個做菜好吃的人都在灶台那裏忙碌着。
雖然冬天冷，但灶台起火后就讓棚子的溫度變高，零度以上后，大家穿着棉襖棉褲倒是感覺有些熱。
孟良如同往常一樣，找了個最靠邊的位置坐下。
反正在村中這種場合里，他都是無關緊要的。
禮物已經給出去了，高家有人專門收禮物。
很快，一座座都坐滿了人。
而孟良這個最角落裏的桌子卻沒人來坐，大家都自覺避開贅婿，避開村子裏面最沒有影響力的人。
直到羅玉鳳到場，孟良的尷尬才被緩解。
她坐到孟良身邊，然後叫了熟悉的幾個人到這邊坐下。
沒多久那劉美娜也來了，坐到孟良另一面。
尷尬氣氛是沒了，但這一桌確實足夠吸引眼球。
小寡婦劉美娜是個什麼貨色，村子裏大多男人都懂。
羅玉鳳不是寡婦，但她家男人在外面有了小三，她成了棄婦，這是人盡皆知的事。
還有那精神似乎不太正常的老劉太太，號稱全村最懶的懶漢吳山葵，因為調戲婦女被判刑剛剛回村不久的趙明德，偷人被抓住的呂家媳婦宋桃子，現在臉上還是傷呢，那都是她男人給揍得。
總之，這一桌上的所有人都是歪瓜裂棗，屬於被排擠類型，所以他們彼此之間也算熟人，到一起倒是很有話題。
劉美娜一點也不老實，伸手摸孟良大腿，孟良側眼瞪她。
“瞪什麼瞪？說好去給我家劈柴呢？”
“誰跟你說好了，嫂子，你離我遠點。”
“怕啥？我還能吃了你，不管，你要是不給我劈柴，我就把那天晚上你睡我炕的事告訴你媳婦去。”
“告唄，男子漢大丈夫還能怕媳婦？她能把我咋地？”
孟良很牛氣，一桌人全都聽得咋舌，這還是那個贅婿嗎？
就連羅玉鳳都是有些無語，拍了拍孟良的肩膀道：
“良子，牛都要被你吹沒了。”
桌子上的人都笑，之後羅玉鳳又對劉美娜道：
“別欺負我弟，村裏的男人還不夠你勾搭的？”
劉美娜撇嘴道：
“羅玉鳳，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有能耐把你家爺們從南方叫回來？”
“想打架是吧？”
羅玉鳳雙眉豎立，露胳膊往袖子。
劉美娜一看不說話了，她打不過羅玉鳳。
孟良看得高興，玉鳳姐果然有花木蘭的氣質，這美麗的大眼瞪起了，真夠嚇人的，不過看上去還是挺好看。
這邊只是宴席一角，而這時桌子都要坐滿了，竟有六十卓，全都坐人，還有很多沒座位的來客，來了就圍繞在各個桌子邊，自己拿了板凳，四處亂竄，這是農村的大席，可沒那麼講究。
正午時分，老壽星的生日慶典就開始了，據老爺子回憶，一百年前，他就是在中午頂着冬日暖陽出生的。
從外面還請來了唱大戲的，只是大棚空間有限，這大戲是在外面，孩子們也不怕冷，帶着棟紅的小臉在外面歡快着，一些來晚上不了席的懶漢婆子們就在外面抱團嗑瓜子，說著高老爺子的生平事迹，都是好話，沒有惡評。
帳篷內主持人出場了，由村長陸大明擔任。
說了一大堆廢話后開始進程，五代同堂並不是誰都能有的，一群子孫過去給老壽星磕頭。
這老壽星一百歲了還耳不聾眼不花，那牙齒比很多年輕人都好，嘎嘣脆的蘿蔔都能放在口中咀嚼，人們都說這是善人修來的壽，老爺子能活這麼大歲數，是好人有好報。
坐在角落裏的孟良等人完全就是木偶，跟着大家鼓掌，跟着大家笑呵呵，他們都明白，如今主角都在前面舞台上，沒人會注意他們的存在。
酒菜上來就開吃吧，大棚內終於也表演起節目。
唱唱跳跳之後還來了個意外，老壽星高子山的孫子高滿志竟當眾向美女醫生田小娥表白，說想要讓他做女朋友。
這田小娥臉紅的，在人們的起鬨聲中，她竟然點頭了。
大多男人都是嫉妒，女人們則有點羨慕。
高家在本村是名門望族，雖不富貴，但佔着人和，對於本村的女人來說這就算好歸宿了。
人們在歡喜的氣氛中繼續吃喝，孟良已吃了三分飽，覺得今天的事差不多也就完了。
就在這時，主持人，也就是村長陸大明忽然說了一番話。
“好了好了，今日咱村各門各戶的當家人都在，都是來參加這大喜的日子，如今壽宴的儀式走完了，在大家吃飯的時候，我要宣佈一件事情，那就是老曲家的贅婿孟良，在未經允許的情況，從此以後不能進村，只能在村外排屋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