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舊照片
老夫人拉着她坐到沙發上，將人抱在懷裏，眼底的眷戀深深不舍。
老夫人拍着她的背，多年來的思念在這一刻噴涌而出，無法抑制。
兩人相擁了良久后，才哽咽着放開。
“這五年你去了哪裏，臨夜怎麼都找不到你。”
聽到他的名字，林嘆晚眸光微閃，避重就輕。
“奶奶，我這不是回來了么？”
她斂起心底的情緒，嘴角揚起溫暖的笑意。
“小晚，你是奶奶挑選的兒媳，奶奶打心眼裏喜歡你。”
林嘆晚笑着應下，腦海里忽然浮現出顧家公寓裏的那張照片。
眼眸深處的微光一閃而過，她旁敲側擊道。
“奶奶，我前幾天跟臨夜回公寓的時候不經意看到房間裏擺了一張相片。”
她說著，雙眸敏銳的捕捉着她臉上的表情，“應該有些時候了，照片有點舊。”
聽到這話，老夫人原本笑意連連的面龐倏然凝固。
“舊照片？”她有些疑惑的反問，心底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林嘆晚應了一聲，作回憶狀，“大概是個三四十歲的女人，面相還可以。”
“奶奶，我怎麼好像從未見過她，您知道她是誰么？怎麼會出現在顧家的公寓裏？”
聞言，老夫人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有些避諱道，“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不必關心。”
林嘆晚已然看出這裏面的蹊蹺，她轉了轉眸子，佯裝不知繼續道，“據說這個女人是跳樓身亡的，奶奶您知道么？”
“這些都是陳年舊事，跟我們顧家沒有什麼關係，你也不要多問。”
老夫人臉色倏然陰沉，話音也逐漸冰冷。
林嘆晚凝眉，越發覺得母親的死跟顧家脫不了干係。
“奶奶，這件事有什麼不能說的么？”
林嘆晚仍不死心，繼續試探。
話音落下，老夫人眼底已經出現一絲煩躁與不耐。
“晚晚，這些無關人等的事你無需關心。”
林嘆晚見老夫人對此事如此避諱，饒是再想追問到底，卻也只好不了了之。
“你們都走吧，我年紀大了，也經不得吵鬧了。”
老夫人說著將毛絨毯子重新蓋上，闔上眼睛作趕客狀。
林嘆晚看着她的模樣，眉頭不由得擰起，真相是什麼，她一定會查出來的。
站起身，她看了一眼滿眼狐疑的顧臨夜，越過他往前走，卻被一隻大掌突然攥住。
顧臨夜掃了一眼奶奶，隨即將人拉到了樓上的房間裏。
別墅里的任何一間房間，隔音效果都是一流。
他將林嘆晚拽進了房間，順手鎖上了門。
“你剛剛就這麼對奶奶說話？沒看到奶奶已經不高興了？”
他擰緊眉頭。
“我問點事情而已，沒有分毫不尊不敬，你生的哪門子氣？”
“更何況，那張照片的事情我必須知道。”
顧臨夜聞言，眼底劃過一抹疑惑，“什麼意思？”
“我懶得和你說。”林嘆晚頗有些煩躁。
他眯了眯眼眸，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溫熱的氣息噴洒在她臉上，令她有些不適。
嘗試着掙脫，奈何兩人之間的力量差異實在懸殊，最後也只能作罷。
“你以為我會放你走？”
顧臨夜的眸子深邃無邊，彷彿多看一眼就會被深深吸進去。
“顧臨夜，你少跟我來這套。”
她皺着眉頭盯着他，眼裏的不耐一覽無餘。
“奶奶年紀大了，我不允許你以後這麼跟她說話，聽見沒有？”
他的嗓音低沉而喑啞，帶着幾分危險的氣息。
呵呵——
她諷刺一笑，“可是我，偏不。”
話音剛落，顧臨夜的手掌猛的撫上她的腰肢，迅速往裏一貼，林嘆晚被迫靠近他的胸膛。
“顧臨夜！”
林嘆晚嘗試着將手腕從他的大掌里掙脫出來，卻被他攥的更緊。
“我討厭你這副伶牙俐齒的樣子。”
他的音色已然有些沙啞，目光緊緊的盯着她。
林嘆晚正要反駁，電話卻在此刻響起。
她拿出手機，屏幕上跳動着陸唯川的字樣。
剛接通，顧臨夜便迅速把手機奪走。
她掙扎着，卻被他禁錮的牢牢的。
“晚晚，你在哪兒，我想見你一面。”對面傳來溫和的聲音。
“陸總沒事不要約見我的妻子，以免別人看到，堵不住悠悠眾口。”
話音里滿是威脅與警告。
“顧臨夜，你放開我！”林嘆晚皺緊眉頭低聲低吼道。
陸唯川聽了，當即有些緊張與憤怒“顧臨夜，晚晚怎麼會在你那裏？”
“晚晚？”
他森冷一笑，“叫的還真是親切。”
“你要是敢對晚晚做什麼，我一定不會饒了你！”
陸唯川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請你搞清楚，林嘆晚是我顧臨夜的妻子，你最好不要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
話音落下，顧臨夜毫不猶豫的將電話掐斷。
“你瘋了？”
林嘆晚一口怒意猛的竄上來，“五年前，我失明的時候你堂而皇之的帶着喬嫣然回家，怎麼，家裏的美嬌娘還不夠，如今還想干涉我的事，你憑什麼？”
顧臨夜咬了咬牙，額頭青筋直冒，直接將人抵在冰冷的牆面上。
他是瘋了，林嘆晚消失后，曾經被他嗤之以鼻的女人竟日日夜夜出現在他的夢裏。
甚至，對於他一直認為愛慕憐惜的喬嫣然，竟也被她取代！
她消失之後，他才發現這個女人在他的生活里佔據了多少分量！
“我讓你看看，憑什麼。”
如墨的黑眸一沉，他俯身猛的吻住她的紅唇，兩手緊緊壓住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
“唔……”
林嘆晚緊緊咬着牙，卻還是被他強行攻城略地，不似之前的溫柔，粗暴的吻就像是要將她嵌入骨子裏，帶着一絲報復。
她一氣之下狠狠咬住他的舌尖，腥味頓時在口腔中瀰漫。
顧臨夜緊緊皺着眉頭，強忍着痛意。
見他不鬆口，林嘆晚忽的抬起腳，將高跟鞋用盡氣力的踩下去。
不過一瞬，她身上的禁錮迅速消除。
看着後退兩步的顧臨夜，林嘆晚眼底一片冷意，抬手就狠打了下去。
啪——
清脆洪亮的巴掌聲在房間裏異常響亮。
顧臨夜雙眸猩紅的盯着她，幽深的瞳孔里摻雜着萬分情緒。
“我不是你的玩具，你沒有支配我的權力。”
寒冷魄人的聲音如同冰窖一般。
血腥味在他的口腔里蔓延，顧臨夜眸色陰冷至極。
“五年前你能離開是僥倖，五年後休想。”
“你生是我顧臨夜的人，死也是我顧臨夜的鬼。”
聞言，林嘆晚冷冷一笑，不屑且諷刺，奪回自己的手機，她嘴角的弧度妖冶而刺目。
“顧臨夜，你最好別這麼自負，我嘗過的滋味也必定會讓你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