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開除
那幾個夥計被說得抬不起頭來，紛紛下跪，痛哭流涕地求原諒。
“少夫人，我只是一時貪財，並未做出過什麼有害店裏的事，求求你就原諒我們吧！”
“是啊少夫人，我家裏還有七十老母和三歲小兒，實在是不能沒有這份差事啊，求求你就原諒我們一回吧！”
“少夫人求求你了，我爹全靠我拿工錢回去抓藥呢，我保證以後絕不再犯，少夫人給我個機會吧！您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難忘！”
面對幾個夥計的痛苦求饒，田季瑤不為所動，直接將拿出來的契紙放到燭火上燒掉，說道：“諸位不必再求我，我這裏容不下有異心的人，你們這幾個”田季瑤下巴一抬，示意求饒的四個人，“去王管事那兒領了這個月的工錢，從今日起不必再來了！”
“至於你們……”田季瑤眯起眼望向高層三人，“王叔，等會兒你帶人將他們丟出去，以後倘若再膽敢踏入店門半步，立刻報官將這事兒告上去！”三人像只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死氣沉沉的，不再掙扎。
其實這個結果算是好的，起碼離開了沈家，還能去別家找差事，若是這事兒曝出去了，以後誰家敢用他們？他們的生路也就絕了，他們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的。
但王叔看着還在嚎啕大哭的四個大老爺們兒，終究還是不忍心，覺得田季瑤太心狠了，想開口求情。
沒等王管事張嘴，田季瑤直接就說：“王叔覺得我太心狠了？”她直直地看着王管事，王管事有些心虛不敢與她對視，但沉默的態度已經說明了想法。
田季瑤冷笑，“呵，王叔，如果今日我留下他們，他日又有另一個競爭對手用重金美妾又或者其他什麼手段來收買他們，你覺得沈家這點家業能經得起幾回折騰？”
這話一出，王管家就知道自己狹隘了，當即不再猶豫，命人把高層三人丟出門口，自己去櫃枱里拿錢分發給四人，四人見王管事都都不說話了，也知道自己沒希望了，抽抽噎噎地拿着錢往外走。
走在最後面的賈大壯忍不住回了一下頭，滿眼憤恨地瞪了田季瑤一眼，田季瑤無視了，接過王管事手裏剩餘的錢，分成三份，分發給剩餘的三人，說道：“今日不必上工了，回去好好休息一天，後日再回來上工。”
親眼目睹了同事們的下場，剩餘的三人早已瑟瑟發抖，突然受到少夫人的溫暖慰問，三個人面面相覷，還是小松帶頭拿了錢，道了謝，其他兩個人才敢上前，心裏都高興地要放煙花了。
最後三人離開后，田季瑤脫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王管事趕緊想扶又覺得不合適，站在原地束手束腳的，田季瑤瞧見了王管事的不自然，擺擺手向他示意自己沒事。
王管事斟酌了一下，決定還是開口詢問。
“那少夫人，我們可要重新招人？這點人手可不夠店裏忙活的。”
田季瑤毫不猶豫地搖搖頭，說道：“不必先閉門歇業兩天吧，這事以後再說！”
王管事還想多說，見田季瑤已經轉身往後院走了，也只好閉嘴了。
田季瑤回到後院，拿了個包袱將換下來的衣服收起來，又對着鏡子重新梳了一個髮髻，提着包袱就要出門。
走到前堂發現劉掌柜尿的那一灘水已經被收拾好了，被下了瀉藥的大米也已經不見了，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王管事收拾的，卻不料王管事人，她喊了一聲。
“王叔！”
“誒！”
聲音從後院傳來，田季瑤轉身向後看，正好看到王管事從通道里出來，田季瑤對他笑了一下，說道：“王叔，我要回去看看相公，你要一起嗎？”
被問了一句，王管事心情也好了一點，難得露出了一個笑容，“嗨，你們小夫妻相處，我一個老頭子去那兒算怎麼回事？反正我老頭子也沒無兒無女，我那老婆也走了快二十年了，回家也是一個人孤零零的，不如就在店裏看看點，發揮點用處。”
“瞧您說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們盼着您去都來不及呢！”田季瑤打趣了一句，見王管事的確沒有跟她一起回去的意思，只能說道：“那就拜託王叔了，我回去看看相公，回來給您帶好吃的！”
王管事呵呵笑了幾聲，揮揮手讓她回去吧，也沒說話，今天的起起落落太多了，他實在是累了，不想說話了。
田季瑤也沒有勉強，向王管家告辭，拎着包袱就出門了。
她沒有立刻就出城，而是隨便找了個街上的餛飩鋪花幾文錢吃了一碗味道鮮美的餛飩，才再次啟程前往城門。
與此同時，賈大壯偷偷摸到了中正米行的後門，由阿福領着去見了柳管事。
田季瑤好不容易走出了城門，已經快中午了。一出城門就看見了有一輛牛車在城門口待客，那是專門靠帶人在各個村裡和縣上往返為營生的車夫，田季瑤眼睛一亮，迎了上去。
一聽說是小河村，車夫就搖頭了，不為別的，就因為去小河村的那條山路太難走了，大多數車夫都不願意往那兒去，田季瑤好說歹說，開出了比市價高一倍的價錢包下了這輛車，車夫被勉強點頭。
田季瑤上了車坐好，牛車開始出發，田季瑤自顧自地陷入了沉思，若是平時她是指定不捨得花這麼多錢坐車的，但今天情況特殊，她要快點趕回去和沈筠商量一件事，也就顧不了這麼多了。
牛車雖慢，卻也比她用腳走的來的快，一路上搖搖晃晃了一個多時辰，總算是到了。
田季瑤跳下車，從荷包里拿出六十文錢給車夫。心裏直心疼，雖然錢不多，可那也是錢啊，太心疼了！
給了錢田季瑤就進村了，這時村裡大多數人都在下地，就算不下地的也在忙着整理家務，村裡倒是沒什麼人，只有一群小孩在玩鬧，若是放到平時。田季瑤肯定就摸出幾顆糖哄哄小孩了，今日她實在沒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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