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賦(二)
趙羽銘出招極為剛猛,這就是他的弱點所在,小貓如天仙一樣輕盈飄忽,瞬間到了他的背後。
而趙羽銘上招“橫掃千軍”勁力尚未卸盡,身後突然遇襲,若是強行收力向後方出招,二股勁力背道而馳,勢必讓他出招僵硬露出更大的破綻。
但趙羽銘經驗何其豐富,在這種情況之下,當即立斷也是一招“飛仙”使出,雙腳在地面一跺,他突然向前空翻,手中的木劍正好隨着他的翻身,直指後方的小貓。
趙羽銘手中的木劍與小貓手中的逍遙相接,趙羽銘劍鋒略微偏斜於逍遙擦身而過,若是二者劍鋒相接,這木劍必然是要粉碎在逍遙之下,趙羽銘緊接着手腕抖動,用力一擊,以木劍劍尖擊打逍遙劍身,木劍之上巨大的力道瞬間就彈開了逍遙的劍鋒。
小貓只覺得一股巨力由逍遙傳來,讓她手腕酥麻,急忙順着這股力道往右轉身卸力,但即便如此在小貓卸力之後,逍遙仍然是帶着小貓後退三步,斜斜插入了地面一尺有餘。
“師兄,你欺負人!”小貓感覺整個手臂都被這股巨力震的麻木,索性換左手握住逍遙劍柄,將逍遙從地下拔出。
“師兄欺負小貓內氣不強,若是單論劍術,斷然沒有可能如此輕易擊敗我!”小貓很不服氣。
趙羽銘這一下是憑藉他高深的內力,震開了小貓,小貓大傷初愈,內力幾乎全部流失,她怎麼可能接得住這一招,只得敗下陣來。
“高明的劍術,自當是有辦法以巧制勝,你這一招飛仙的確輕巧精妙,但是之後攻向我的這一劍卻沒有絲毫精妙可言,與我正面相抗,你尋到我的破綻的同時,自己也是破綻百出。”趙羽銘說道。
的確,至高的劍術當以技巧取勝,在一些劍術大師手中,即便對手內力再強,他們都能避其鋒芒,以巧取勝,找到對手的弱點破綻一擊必殺。
“此處的精妙非是說劍招出招之時看起來多華麗,而是要以最精簡的招式,讓對手猝不及防,越是高深的劍術反而出招越少!”趙羽銘說道。
小貓的想法確實不錯,在加入飛仙之後,她的這路彈指劍法的確提升不少,但是在趙羽銘這樣的劍術高手眼中仍然不值一提,輕易就能擊敗她。
小貓聞言,臉上略有幾分失落,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努力竟然收效甚微,將逍遙插在地上,左手輕輕捏着自己的右臂,緩解那尚未退盡的酥麻之感。。
“不過。”趙羽銘話鋒一轉。
“你這路劍法的確創意不錯,你我雖然只交手兩招,可的確讓我有點措手不及的感覺。”趙羽銘肯定道。
小貓的劍法輸在不夠熟練,剛才那一劍若不是自己武功勝出她許多,結果如何還不好說,他真不一定能這麼輕易打敗小貓。
得到趙羽銘的安慰,小貓心中算是好受了一點。
“假以時日,你多加練習,將這路劍法完善,定然是能與我一較高下!”趙羽銘又對小貓說道。
“當真?”小貓以為這都是趙羽銘用來安慰哄她開心的話,略帶懷疑。
“當真!”趙羽銘再次肯定到。
“好,師兄你可要小心了,來日我定要用我自創的這路彈指劍法打敗你!”小貓氣鼓鼓的對趙羽銘道。
“我等着這一天!”
自這日之後,趙羽銘再也不催促小貓修習內功了,他明白每個人學武都是有自己的門路的,小貓雖然內力修為進展太慢,可是對於劍術之上似乎頗有天賦,她自創的彈指劍法起初並不能被趙羽銘看在眼裏。
但是一段時間之後,再與趙羽銘交手,竟然可以撐到十五招以上了,趙羽銘驚訝於她的進步,趙羽銘索性就讓她自行去修鍊劍術。
為此,趙羽銘特意從山中砍下幾株大樹,削成了木人,固定在空地之上供小貓練劍。沒想到的是小貓修習內功之時時常心不在焉,可在修習劍術之時卻十分刻苦,每一次不出七日,趙羽銘的木人,就被小貓因為練劍削成了一塊一塊的柴火。
趙羽銘只好再去山中伐樹,供小貓練劍,山中的這些巨木可算是遭了秧,皆淪為了小貓的劍下殘渣。
秋去冬來,又是四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天氣逐漸寒冷,這日竟然下起了大雪。
過了這個冬天,小貓就要十五歲了,趙羽銘也要十八歲了。
這幾月來小貓勤練不輟,她的彈指劍法進步神速,到了如今她已經可以跟趙羽銘交手三十招不落下風了。
這讓趙羽銘十分驚訝,小貓對劍術的天賦實在是驚人,甚至趙羽銘覺得她對於劍術的理解比自己都要厲害。
在小貓劍術精進的過程中,她的內功終於有了進展,雖然不是如她的劍術一樣突飛猛進,但是也恢復到了當時受傷之前的地步。
“師兄!好香啊!”漫天大雪之中小貓人未到,聲先至,只見她快步從圍牆外跑了進來,站在趙羽銘的身旁。
此時趙羽銘正在小院之中的木亭下點起一堆柴火,手中烤着一隻肥美的兔子,一滴滴油水滴入火焰之中,火焰隨之撲朔跳動。
趙羽銘抬頭看着快步跑來的小貓,只見她身着一襲雪白色的毛皮大衣,手中還提着一隻灰色的兔子。
前些日子二人在山中打死幾隻銀色狐狸,正好劉獵戶前來,見今年冬天天氣寒冷,就帶出山去扒下皮毛做成了兩套狐皮大衣送給了趙羽銘與小貓二人。
小貓向後掀下頭頂的帽子,又抖了抖身上的雪,“這野兔當真機靈,我追了它一里地才捉住它。”
她對趙羽銘炫耀道。
這些日子來天氣寒冷,又加上大雪封山,也就只有這些山雞野兔可以捉來當食物了。
小貓的內力恢復不少,彈指劍法的指法她也不肯落下,索性就用這些動物練練手,趙羽銘見小貓手中的野兔腦部有點點血跡,看得出來是被小貓用彈指劍法擊中了腦部。
“你還戴着面具幹什麼?”趙羽銘道。
只見小貓臉上正戴着趙羽銘買給她的貓臉面具,聽到趙羽銘的話,小貓這才將面具掀到了頭頂。
“我怕它們記住我的模樣。”說著小貓將手中的兔子放在了趙羽銘腳邊。
“呵呵。”
趙羽銘笑了笑,這小姑娘的心思真是多,他沒有再多說,將手中已經烤熟的兔子給了小貓。
“吃吧。”
小貓也不跟趙羽銘客氣,伸手接過,可剛烤熟的兔子熱氣翻騰,一時難以入口,只好拿在嘴邊,呼呼的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