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八九不離十
“大姐，這一次幸虧有你，否則還不知會如何完。”郭榆對自家大姐發自內心的感恩。
昨晚事發后，他便沒有睡着過，連續在想如何辦，想來想去竟是只能報官，憑他自己沒方法證實明凈。
“自家姐弟，客套什麼。”郭綿綿擺擺手，腳踝腫脹的腳不安分內的踢了踢：“吃一塹長一智，大姐希望你記住這一次的教導，渺遠走到哪裏都要多個心眼，別被人合計了。”
“曉得了大姐，我會的。”郭榆鄭重的說，這一次的經歷，着實讓他開眼了，也深深地記在了內心。
木氏摸了摸大女兒的頭，感傷道：“不虧是老娘生的，這腦瓜隨了老娘。如果隨了你爹那榆木腦殼，你弟今兒個要吃大虧了。”
被嫌棄的郭老實笑的敦樸，對木氏誇道：“是我的眼力好！”
“哈哈，爹也變得不老實了。”看着自賣自詡的老兩口，郭綿綿幾個哄堂大笑，一時光房子裏都是他們笑聲。
趙役夫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幅其樂陶陶的場景，讓他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只是想到自家夫人剛剛說的事，他的微笑便落了下來，眉頭深深蹙起。
看到趙役夫，眾人不約而同的止住了笑。郭綿綿講話道：“不知役夫同孫家，可有商議出後果？”
趙役夫尷尬極了，看了看郭榆，總以為沒法兒開這個口。
郭綿綿如果有所思，隱約猜到趙役夫要說什麼。
郭榆看出趙役夫的尷尬，微微一笑：“役夫對榆恩重如山，役夫盡可直言。”
趙役夫聞言，內心愈發痛苦。他對郭榆笑了笑，正要講話說出孫家的請求，郭綿綿便打斷了他的話：“趙役夫，您家大約有更緊張的兼職要辦理，我們未便留在這裏，另日我家小弟再登門拜望。”
說罷，她拉了呆住的郭榆一把，沒去看傻眼的趙役夫，在鄭凜的攙扶下帶着家人浩浩湯湯的走出了正堂，與匆匆而來的馮知春打了個照面。
馮知春是誰？趙家姑娘的未婚夫，趙家的准半子，也是先前跑去鯤鯤幾個那邊砸門的人。誰能想到，便是這個被孫夫人看進泥地里的傢伙，果然放着才貌雙全趙姑娘不要，整顆心掛在了孫蓉蓉身上？
孫蓉蓉便更有好處了，曉得馮知春的心思，卻歷來沒有避過嫌。不曉得趙姑娘曉得了，能不可以承擔住如此的打擊。
以前郭綿綿找到馮知春，因此防萬一。後果這廝太不爽利，拖拖拉拉這麼久才來，沒能派上用處。
接下來趙家的一出好戲，他們這些外人是不利便看了，免得被記恨上，便讓趙孫馮三家逐步掰扯吧，沒準兒是個能讓趙家姑娘跳出火坑的時機。
郭榆卻是明白馮知春，無人留意到他微微變了表情。他也不曉得馮知春來這裏，皆他大姐的合計，而接下來趙家發生的狗血事件，更是讓整個鹿鳴衚衕津津樂道了許久。
從趙家出來，眾人沒有回家，而是便近找了家醫館。
郭綿綿的腳踝腫的厲害，便算沒有傷到骨頭，也得找醫生治一治，看看能不可以快些好起來。
經醫生一診斷，的確沒有傷到骨頭，傷的也不輕，需要敷幾貼葯活血化瘀，否則淤血積在裏頭很容易化膿，到時候問題便大了。
趁醫生出去配藥的工夫，坐在郭綿綿對面的郭林獵奇的問：“綿綿，趙役夫有話要跟我們說，你沒等他把話說完便讓我們出來了，是不是曉得他想說啥？”
其餘人一聽，也看向郭綿綿。剛剛走在路上，人來人往的不太好問，這會兒沒有外人在場，同事們的獵奇心便被勾出來了。
郭綿綿沒有回復，扭頭看向郭榆。
郭榆的內心劃過省略的預感，正希望阻止自家大姐不要說，便聽她嘆了口氣，最惋惜的說：“都說美色誤人，到了我們小弟這兒，便成了男色誤人了。”
見眾人一副不明因此的神態，郭綿綿回答道：“那孫蓉蓉之因此合計小弟，便是因為她看中了小弟，想給他做妻子兒，如何小弟不開竅，她便想出這麼個主意。如果我猜的沒錯，趙役夫怕是想讓小弟順水推舟，娶了孫蓉蓉。”
郭家二老還好，活到這把歲數，見過的聽過的奇葩事多了去了，關於孫蓉蓉的所作所為倒是不以為新鮮。鄭凜便更不必說了，他深居簡出見過的奇葩事只多很多，孫蓉蓉的那點小合計在他眼裏完全算不得什麼。
郭樹郭林兄弟倆震悚了，瞪大眼睛瞅着自家小弟。郭林獃獃的說：“我的乖乖，這孫家的姑娘膽量也太大了，一個姑娘家果然敢做出這種事來，便不怕偷雞不可，啊呸，合計不可反壞了名聲？”
郭樹也是一臉不可能思議：“這或是同事們小姐呢，這行事也太放恣了。如果果兒敢為個男子不把自己的名聲當回事，我非打端她的腿不可能。”
木氏聞言，抬手便在他的腦瓜子上拍了一掌：“那自己的女兒打比喻，有你這種當爹的？如果果兒真干出這種事，那肯定是你這個當爹的沒教好，要打斷腿也是打斷你自己的。”
郭樹縮了縮脖子，不敢吭聲了。
郭林咂摸了下嘴，瞅着小弟最八卦的問：“這孫家姑娘門第好，神態也沒得說，你對她便真沒點心思？”
郭榆滿臉無奈：“二哥，她門第和神態好與不太好，與我而言是個目生人。或是說，你對門第好，神態好的姑娘都懷着心思？”
八卦不可，被反將一軍，郭林的腦殼搖的跟貨郎鼓似的：“我沒有，你胡說。”如果這話傳到妻子兒那邊，這搓衣板他是跪定了，以後兩人口角他都要矮一頭。
“孫姑娘對小弟痴心一片，如果小弟肯點頭，瞧着也是一樁大好的姻緣。”郭樹接過話茬，語氣頗有幾分遺憾。
不但女人稀飯被追着寵着，男子也一樣。便拿郭樹來說，如果有個女人為了他肯賠上自己的名聲，他內心是會打動的。如果沒有受室，指未必便順水推舟認下了。
，如果自己的女兒敢如此，他肯定要氣瘋。
沒成想，話音剛落，腦瓜子又挨了一掌。
“好啥好？我郭家清明凈白的人家，便算娶個托缽人回歸，也不要如此的姑娘。”木氏惡狠狠地瞪着郭樹，對他說也是對兩個兒子說：“你們給老娘聽好了，妻子門第好不太好，神態好不太好，都不是急的，便看她這個人能不可以跟你們過日子。如果娶個壞門風的攪家精回歸，老娘寧肯你們打一輩子王老五騙紙。”
木氏一板臉，郭樹郭林兄弟倆或是很怵的，忙不迭的點頭：“是是是，娘跟我們找的妻子兒都沒得說。”
木氏哪能看不出他們只是嘴上說說，並無把她的話聽進內心。
這一次她沒有動手打，神態愈發的嚴肅：“我們家的日子超出越好了，尤其是你們小弟中了舉人改了我們郭家的門庭，渺遠你們見過的世面會越廣，見到的女人也會更多更悅目，今兒個老娘便跟你們緊緊皮，咱家的男子不興外頭的三妻四妾，你們如果誰敢把那些髒的臭的領回家，別怪老娘打斷你們的第三條腿，再把你們趕落髮門，不認你們是老娘的兒子！”
說到這裏，她特意盯着郭林看。關於三個兒子，小的先不提，大兒子便算有賊心，也沒賊膽。老二性質圓滑，稀飯往外頭跑，二兒妻子又不是個狠的，以前還鬧出溫氏那一遭事，讓她始終不可以放下心來。
郭林被盯的頭皮發麻，趕緊站起來對自家老娘保證道：“娘，您安心便是，如果兒子真敢做出勾三搭四的事兒，不必你動手，我自己拿刀砍掉我的三條腿！”
木氏狠狠地抽他的腦門：“當著你妹子的面兒，你胡咧咧啥呢！”
郭林摸着腦門，一臉委屈：不是您老先說的么？
郭樹見狀，只以為自己的腦門也疼了，緊跟着保證道：“娘，我跟二弟一樣，真有那麽一天，不必您動手，我自個兒來。”
郭榆沒有跟大哥二哥學，他朝着木氏躬身拱手，鄭重的說：“兒子謹遵娘的教育，毫不做負心之人！”
木氏擺了擺手：“這些話過去便跟你們說過了，你們能記住最好，記不住便只能用老娘的方法讓你們記住！”
至於這方法是什麼，郭家三兄弟心知肚明，並不希望有切身子味的那一天。
郭綿綿和鄭凜對視一眼，忽而一笑，偷偷地勾住了彼此的手。
這時，連續沒說話的郭老實問：“趙役夫對老么有恩，這一次我們避開了，如果下次再提，怕是不太好推了。”
木氏皺起了眉頭，鮮明也在頭疼。
郭綿綿笑道：“爹、娘，你們不必擔憂，趙家這會兒正熱烈的很，趙役夫怕是恨不得跟孫家斷交，肯定不會再給孫家和小弟保媒了。”
眾人將信將疑：“你咋曉得？”
趙家跟孫家看起來關係最好，才這麼會子工夫便要鬧崩了？並且，綿綿咋曉得的這麼清楚？
郭綿綿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賣了個關子：“以後你們便曉得了。”
……
正如郭綿綿所展望的那樣，那天在他們離開趙家后，趙家不但跟馮家排除了婚約，跟孫家也鬧崩了。讓人意外的是，孫家果然認下了馮知春，並且在三天內兩家便定好了婚約。
這一變故，讓趙孫兩家成為鹿鳴衚衕的談資，但凡曉得這兩家根底的人，便沒有不暗裏里研究的。
有人猜測此中的原因，果然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據說，曾為趙家准半子的馮知春，某次去趙家向趙役夫請教學識，碰巧看到了嬌俏可人的孫家姑娘，對她一見如故。如何他跟趙姑娘是指腹為婚，或是祖輩定下的完全不會更改。
因而乎，馮知春便愈發往趙家跑的勤勞了，不曉得的只當他用功上進，為偶遇孫姑娘，想多看她幾眼罷了，乃至好幾次趁趙家人不留意，攔了孫姑娘幾次，一解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