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8.天劍一脈,白羊劍尊
厲馴明白謝桀的想法。
天宗有更強大的敵人需要應付,比如永夜。
自然不會大動干戈地去對付一個沒落的安瀾族。
殺一個區區洞天境的敗家帝子,哪裏值得謝桀親自跑一趟?
這不是殺雞還用宰牛刀嗎?
離開了混世魔牛一族,厲馴獨自向南行了三四里地,進入了一處本地族群。
這裏是天劍一脈的族地。
所謂天劍一脈,是由一群白羊修道者組成。
然而他們並不是普通的白羊,也絕非尋常生靈。
所有天劍一脈的族人,頭上的一對羊角皆是劍鞘,藏匿着兩柄天劍,是該族獨有的大殺器。
相傳,天劍一脈和混世魔牛一族,乃是由一位不朽之王豢養出來的家畜,經過長時間的歲月積累,才逐漸演化成了這兩大族群。
天劍一脈的天劍,也就是白羊角中的那對劍形大殺器,一旦成長到極致,可以爆發出難以想像的力量。
徑直走入一間白羊洞。
一位頭生羊角,一身粗布衣袍的老者正背對厲馴。
洞內的燭火,將老者的身影映照地猙獰而修長,特別是頭上那對白羊角,在這等光線下看去格外惹人注目,整個人就如同一尊深淵中爬出的惡魔。
此人,是天劍一脈的一位老強者,因為實力達到了尊者境,所以有着白羊劍尊的稱呼。
“你數月未來了。”
察覺到厲馴到來,白羊劍尊陰測測的開口道:“說吧,這次有什麼行動需要我出面幫忙?”
混世魔牛一族與天劍一脈同氣連枝,經常展開合作,劍指同一個敵人。
每次厲馴的到來,在白髮老者看來皆是要有所行動,要對敵人出手。
故此厲馴無事不登三寶殿,天劍一脈的生靈們見怪不怪,任由厲馴踏足族地,不會阻攔。
有天劍一脈作為盟友,這也是混世魔牛一族敢叫板安瀾族的底氣。
“咱們數月未見,何必如此開門見山,本想和你敘舊幾句。”
厲馴聲音淡淡一笑,但還是選擇了直接切入主題道:“這次的行動很簡單,為確保萬無一失,我想請你陪我去殺一個人。”
白羊劍尊:“殺誰?”
“這個人,想必你會非常感興趣。”
厲馴背負起雙手,牢牢盯視着白羊劍尊的背影:“你可還記得安瀾族?”
一聽到安瀾族這三個字,白羊劍尊驟然轉身,眼中有白色劍光爆射,照亮了本就有些昏暗的洞穴。
“當年安瀾古祖縱橫世間,鎮壓百族,那等蓋世風采實在引人羨煞。如果我記得不錯,你們天劍一脈的老祖在即將進階不朽者時,卻一朝斃命於安瀾古祖的掌下吧?”
厲馴提起了這件往事。
當年,安瀾古祖為了煉製一柄戰劍,取材時考慮到了天劍一脈的那對大殺器,這才對天劍一脈出手。
能成為不朽之王眼中的鑄劍材料,可見天劍一脈那對天劍的不凡。
但後來因為某些原因,安瀾古祖並未使用那對天劍作為鑄劍材料。
此事過後,天劍一脈一直對安瀾族懷恨在心,想為天劍老祖復仇,卻忌憚寧家以及安瀾族的那位古老祭靈,不敢輕舉妄動。
“此事永世不可忘,安瀾族欠我族一位不朽者!”
白羊劍尊低聲咆哮,羊角中的一對天劍錚錚作響,像是要出鞘一般,透射出對安瀾族的凌然殺意,席捲白羊洞中。
“安瀾帝子已經離開了招搖山,正往雲水城方向行去。你們想要報仇,這是打擊安瀾族的絕好機會,不容錯過。”
厲馴道出了這個消息,以此吸引白羊劍尊聯手,確保此行順利,不會出什麼么蛾子。
“你從哪得到的消息?”
白羊劍尊目光一凝,開口發問。
不得不說,這個消息對他的吸引力很大,但必需要證實其真假。
天劍一脈雖與混世魔牛一族交好,卻不會無緣無故地出手協助,淪為打手。
厲馴嘴角帶起一抹笑意:“你放心,消息絕對屬實,不會有假,乃是由安瀾族中的那位存在傳來,你還在擔心什麼?”
聽到厲馴提到“安瀾族中那位存在”,白羊劍尊瞬間就打消了顧慮,顯然同樣知曉那個人,對其傳來的消息深信不疑。
厲馴趁熱打鐵,落座在一側的空椅上:“根據那位存在傳回的消息,這次安瀾出行,身邊只帶了一位弱小侍女,防禦力薄弱。就算假設安瀾身邊有強者暗隨,為安瀾保駕護航,但只要有你我兩人聯手,一同出擊,足以取了安瀾性命。”
白羊劍尊靜靜聆聽,並未打斷厲馴的話,只聽得厲馴繼續言道。
“一旦安瀾斃命,那麼安瀾族就此香火斷絕,不會再出現任何一位純血子嗣。到時候沒了安瀾那顆獨苗,安瀾族就要徹底土崩瓦解,名存實亡。”
“所以,這一次殺安瀾帝子,就是斷絕安瀾族的後路!”
“一旦錯過了這個機會,今後想要潛入安瀾族殺安瀾,那將難如登天。”
厲馴最後一語落定,洞中彌散出一股殺意,久久盤踞。
白羊劍尊的神色由淡然轉為猙獰。
因為在他看來,事實正如厲馴所言。
整個安瀾族中,唯有安瀾帝子一人繼承了安瀾姓氏,是安瀾族的獨苗。
安瀾帝子一旦隕落,安瀾族便連姓安瀾的子嗣都不復存在了,那麼還哪來的安瀾族?
……
打劍廬。
這裏曾經是一處著名的鑄劍之地,但後來因為江湖紛爭而被剿滅,淪為一個無人問津的廢棄草廬,野草叢生,連野狗都不會光顧。
現如今,這處草廬反倒成了安瀾在外設下的一個落腳點,為臨時居住所用。
已至夜幕。
星月交輝,月滿林間。
打劍廬外的草欄處,安瀾身披皎潔月光,獨自從洞天中取出一個乾淨的木匣。
木匣正面,印着一柄精美的劍形圖案,栩栩如生,符文繚繞,隨時要破出一般。
和永夜君王的那個木匣一樣。
這個木匣中的物品,同樣代表着安瀾的另外一重幕後身份。
藉助着月光映照,安瀾熟絡的打開了木匣。
一股淡淡的異香撲鼻而來。
率先映入眼帘,是一張青銅面具。
面具被擦拭的一塵不染,正面青銅光彩流動,映射出古樸,神秘,乃至出塵的觀感。
對比永夜君王的身份,這個幕後身份的含金量旗鼓相當,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提到這個身份,就不得不提起一句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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