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西斯塔姆
阿噗，西斯·塔姆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
沃日，為什麼你們這群渣渣土著老喜歡威脅系統啊！老子是系統啊，系統不知道嗎，其他人有個系統就差跪地下叫爸爸，你們這群人怎麼這麼愛作妖？
可笑的遊戲？知不知道老子做這套系統翻閱了無數條法術模型，用的全是最精簡，消耗魔力最少就能達到目的的法術！還裝配了地圖，路標，照明，危險警告，為了照顧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還提供全程語音服務！這樣照顧你們的體驗還被嘲諷？
雖然為了完成這個任務已經死了快兩百人了，但哪有一丁點我這個系統的鍋嗎？所有的陷阱提示都尼瑪畫在地圖上了，還是一個勁踩！沒本事還不不去請外援，一個比一個貪，妄圖獨佔這座陵寢中的財富，結果全被自己的愚蠢害死了。
浪費老子的錢幣啊！能用的就棺材裏的那麼一堆，現在都快用完了，每一次失敗，老子的心有多痛你們這群渣渣知道嗎？
最苦逼的是西斯塔姆對這群渣渣毫無辦****塔姆真的很想大喊一聲：”垃圾玩家，不玩滾粗！“
可他實在是沒這個資本。
西斯·塔姆根本應該存在在這個魔法世界上的。
他記得自己在地球上，在叫做‘撐着沒’外賣平台上作騎手。普普通通的外賣員送一單普普通通的外賣，進入一家普普通通的小區，被高層普普通通的一對情侶吵架丟出的一顆還算普通，但個頭有些大的土豆砸爛了腦殼。
普普通通的西斯塔姆結束了他在地球上的普通人的生命。
當他再一次恢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處在一片黑暗中，無法動彈，彷彿身體就是一顆石頭，第一時間他想到自己可能被土豆砸成了植物人。
但更弔詭的是他的意識居然可以脫離石頭一般沉重的身體，前往真正的虛空。
後來西斯塔姆才知道，那不是虛空，那裏被稱為‘神的墓地’。神祇以信仰為食，失去信仰，被人遺忘的神祇的歸宿只有成為無數神的墓地中的沉默的一員。
失去了信徒供給的信仰，被所有人遺忘的神的最終結局就是在那片被稱為神的墓地的虛空中永遠沉寂下去。
這些都是一個自稱為神明，名叫阿勒碧斯的少女告訴西斯·塔姆的。
“嘿嘿，明明擁有眾神的法則與近乎無限的精神力，卻連兩個普通人類都無法駕馭，真是沒用!”
刺耳的笑聲在格林耳邊響起，與這個性格怪異的少女在無盡虛空中相處了至少兩年的西斯塔姆根本不慣着她。
長得好看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屁用沒有，而且西斯塔姆只能與之交流，碰是根本碰不着的。壞心腸的阿勒碧斯還經常撩撥西斯塔姆。以至於他看着阿勒碧斯就厭煩。
“別BB了，我解不開這封印對你有什麼好處？要不是我一直給你提供信仰，你能像現在這般活蹦亂跳嗎？快用你有數萬年的智慧的腦瓜子想想辦法吧！”
阿勒碧斯冷哼一聲翹着二郎腿，小麥色肌膚的小腿在西斯塔姆面前晃來晃去。“哼，早就跟你說了，你做什麼遊戲系統吸引冒險者前來陵寢的方法根本行不通，你還折騰個什麼？”
“不折騰跟你一輩子吵嘴嗎？，快去破解魔像神的塑形魔法，我之後要用到！”
現在的西斯塔姆沒有肉身，沒有精神之海，按理說他根本無法與瓦爾克拉斯大陸上的魔力產生聯繫。但奇怪的是他卻有近乎無限的精神力，他那如同BUG一般的精神力可以在虛空中陷入永恆沉默的阿勒碧斯感受到。他的精神力能與神之墓地上所有的古神產生聯繫。
阿勒碧斯不是普通的神祇，她在人間的的靈魂在與所信仰的神祈並時發生了一些意外，保留了她現在的人格與意識。
但神雖然有自己的意識卻無法直接與人交流，只有保留有人格的阿勒碧斯可以與西斯塔姆正常溝通。
但這無限的精神力似乎只停能在陵寢周邊一小片範圍內生效，西斯塔姆至始至終都只能看到地面上一小片的風景。
封禁西斯塔姆的陵寢中有一股奇異的魔力，為著墓穴中的陷阱與機關提供運轉的能源，將遊魂腐化為各種屍鬼，但西斯塔姆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控制這股魔力，準確來說只要是墓穴中的魔法元素，西斯塔姆的精神力都彷彿失效了一般，無法控制。
整座陵寢都是封印西斯塔姆的結界。
西斯塔姆的精神力可以做到完美控制魔法元素，他不斷彙集地面上的魔法元素，強行靠‘蠻力’將空氣中混亂的魔法元素‘分類’，使其恢復到一定的純凈狀態，然後利用這些好不容易收集的魔力凝聚魔法轟擊陵寢上的土層。
經年累月，陵寢終於冒出了頭。但繼續這樣收集外界魔力慢慢爆破由堅固石磚以及各種防禦魔法，那真的得等不知道多少年。
於是西斯塔姆開始嘗試將自己的精神力探入其他生靈的精神之海內操控其中的魔力。
一開始找一些昆蟲小動物實驗，但它們根本不配合，當西斯塔姆的精神力與之接觸后，立刻跑路。即使有成功入侵，但對對方不配合，三兩下把精神之海搞成一團糟，下場只有死翹翹了。
久而久之，這片地方變成了連一隻蟲子都找不到的不毛之地。
但西斯塔姆並沒有放棄，他開始在人類身上打起了注意。
一開始他是直接與進入意識領域的人交流，但無一例外全都被嚇跑了。
而且自己的精神力探入對方的精神之海並不輕鬆，想像中的殺人於無形根本就是做夢，只要對方有任何警覺，任憑大力的精神力突破天際，也休想有什麼作為。
正常的方法不可行，那隻好用其他的辦法了，從各種話術的欺騙，利誘，到他用魔力法則做出，不停完善更新超級無敵貼心好用的系統，其中不知經歷了多少辛酸。
他從對魔法一無所知，依靠阿勒碧斯學習魔法，從神之墓地的其他神祇身上扒法術模型，一點一滴完善整個任務系統。
他沒瘋掉，沒放棄逃離束縛的執着令他本人都感到不可思議。他上輩子若是有這份毅力也不會只是一名苦哈哈的外賣員了。
但離發瘋也不遠了！
每失敗一次，每遇到超出他預料的情況，西斯塔姆都遊離在發瘋的邊緣。
瑪德渣渣還敢威脅系統，你個撲街！
踏馬老子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臭蟲一樣輕鬆，不要太囂張啊！
“切，這傢伙可是七環的武者，任憑你的精神力能覆蓋諸神，也不可能在對方保持警惕的條件下擾亂精神之海。”
“這群B崽子怎麼這麼多事，明明照着指示玩下去就能獲得金銀財寶和強大的魔法！”大林咆哮道。
“呵呵，你搞出的任務又不是契約，人家想怎麼玩就這麼玩，你不是還稱讚你這‘遊戲’自由度很高的嗎？”
“去踏馬的自由度！”大林怒不可遏：“老虎不發威這群渣渣真當老子是病貓啊！”
“警告，你做出威脅系統的行為，西斯·塔姆對你的好感度下降一百點。”
腦海中響起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瓦里西精神力發散，瞬間驅逐出不停消耗自己魔力的古怪力量。眼中的地圖，周遭的光亮瞬間暗淡。
西斯·塔姆，原來這傢伙的稱呼。
不過瓦里西已不打算繼續這個略顯無聊的遊戲了。拉着夕莉就要回頭，夕莉卻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瓦里西，那個，西斯，西斯塔姆似乎很生氣，他要求和你交流。”
瓦里西停下腳步，確實有一股狂躁的力量在不停試探控制自己精神之海內的魔力。
稍微鬆開一絲控制，那聲音立刻在腦海中想起，與之前毫無感情的聲音相比，瓦里西清楚感受到了對方的憤怒。
“凡人，知道觸怒’偉大力量‘的代價嗎？”
“哦，你這個竊取魔力的小偷還能做什麼呢？”
瓦里西嘴巴雖惡毒，目光銳利，手扶劍柄，但渾身緊繃，做好了因對任何危險的準備。
“魯莽的傢伙！我問你，你渴望力量嗎？”
“誰不渴望力量呢？不過你指的是...”
瓦里西彷彿被掐住脖子的雞，發不出任何聲音，一個，兩個，五個，越來越多的層層疊疊完全不同的高級魔法陣樣圖在自己的意識中浮現！
沒來得及觀察其中之一，視野立刻就會被更多的其他魔法陣塞滿！
那些‘躺在墓地’中的神祇可不是一點價值都沒有，西斯塔姆的精神力可以完整窺視它們彙集的任意魔法。
可以說，西斯塔姆知曉了眾神的法則。掌握着數不清這個世界上的人苦苦探索追尋的魔法奧秘奧秘。
但何等諷刺，就是這麼牛逼的西斯塔姆被困在地下數年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瞬間被驚呆，瓦里西都沒有注意到，那多到數不清的法陣幻象在急速消耗着自身的魔力！
“這些力量，你渴望嗎？”西斯塔姆的聲音恢復到了原本的冰冷模樣。
瓦里西大口喘息，擦了一把額頭上早已汩汩流淌的冷汗，眼神深邃不知在思考什麼，良久才張開發白的嘴唇，一字一句問道：“那麼，代價是什麼？”
西斯塔姆一愣，立馬醒悟，發出自認為邪惡陰森的笑聲：“哈哈哈，代價？完成任務，還有你的，靈魂！”
瓦里西牙齦緊咬，嘴角擠出一個殘忍的微笑，“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