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你以為，我現在很高興？
紅色的火光似乎要把顧微吞沒，那些屬於姜盈歡的記憶，就像真實經歷在她的身上。顧微勾唇，沒被她的壞脾氣勸退。“我也想，可是你知道有什麼辦法嗎？”
“你是怎麼到我體內的？”姜盈歡疑惑。
“我的記憶你不是看過了嗎？”
自從上次那件事後，她們好像就被捆綁在一起，彼此的記憶糾纏，甚至連某些本能也發生改變。
如同一個巨大的牢籠將她們緊緊囚禁在一起，讓她們不分彼此。
不過，還是有好處的，至少上次黃怡的事，姜盈歡幫了忙。是她發現了黃怡在她身後鬼鬼祟祟，還有自己身體裏莫名多出來的這股力量，都源自於姜盈歡。
姜盈歡自然知道她有沒有說謊，“你們那裏的書裏面，會不會有關於我們這種情況的記載？”
這種？應該屬於雜文異志才會有吧？不過，也許可以找什麼算卦的看一看。顧微以前從不相信這些靈異鬼神，可是真真切切發生在她身上的事，由不得她不信。
“也許你可以試試。我如今的身份，太過引人注目，不方便行事。鬼神之論，未必不可信。”
“不信現在也信了。”顧微語氣里有無奈的訕笑。
兩方沉默。
“顧微，到了。”
顧微回神，眸間暈染着絲絲水霧。
褚陵給她打開車門，高大的男人路燈下的身影筆直挺拔，長年軍裝的勾勒讓他嚴謹的一絲不苟。“要我跟你上去嗎？還是在這裏等你？”
畢竟他們都有這種擔憂，司久煜的性格偏執，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很難確保她不會又被司久煜抓回去。
“沒事。”顧微無所謂，大不了再來一次，只不過這一次，她就不能保證鬧成什麼樣了。
“我車裏有雙拖鞋，你先穿上吧，這裏的路不平，很容易傷了腳。”褚陵從車裏拿出一雙拖鞋，看了看她巴掌大的小腳，說道：“有點大，不過湊合一下總比沒有好。”
顧微穿了鞋，沒人閑着沒事喜歡給自己找罪受。綁了繃帶的腳寬度還是不太合適，隨手抓了一把耳邊掉下來的秀髮，笑：“我很快下來。”
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樓道里，從這裏並不能看到顧微住的那個房間，褚陵靠在車門上，目光掠過不遠處停着的車子。
他拿出手機，想了想，還是放回口袋裏。
有些事情很難解釋。
顧微上了樓，才發現自己根本沒帶鑰匙。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顧微又下來了。
“怎麼了？”褚陵不明所以，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沒帶鑰匙？”
“嗯。”顧微答。
“我跟你上去。”
“你會開鎖？”
“以前學過，後來就沒怎麼用，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用的上。”褚陵從車子裏翻了一會兒，找出一根鐵絲來，不知道是從那個地方弄下來的，歪歪扭扭的樣子。
顧微的家在五樓，這裏算是c城很普通的住宅區，住宅區里統一的黃色防盜門，已經很老的聲控燈後知後覺的撒開一道光。
昏黃的燈光下，褚陵半蹲着擺弄門鎖。
顧微靠在牆邊，沒擋着他的光。腳上的拖鞋隨意的勾着，好像隨時都能掉下來。
褚陵的眉眼裏寫着認真，不過一會兒，門伴隨着一聲低響打開。
啪！
顧微打開房間的燈，掃過自己房間裏的景物，司久煜的人手腳還是挺乾淨的。
至少她的房間裏，什麼東西也沒少，也沒被動過。
顧微踢了褚陵的拖鞋，換上了自己的。
褚陵有自己的風度，顧微瞭然道：“進來吧。”
褚陵放眼望去，進門是一個過渡的客廳，牆邊擺着幾朵玫瑰。花盆裏似乎還種了些其他的攀爬類植物，小小一根，從玫瑰的根部一直纏繞向上生長。
沙發對面是一個內嵌式的電視櫃，鬱鬱蔥蔥的像一片多肉植物生長地。
“自己坐，我去換個衣服，再拿東西。”身上很不舒服，顧微進了卧室。一進門，巨大的玻璃房就佔據了所有的視線。
顧微有個毛病，夜裏一旦睡覺，不到早上六點，是怎麼也不會醒的。她並不害怕有人想要對她怎麼樣，只是不能放任自己任人宰割。
褚陵也換了顧微剛剛踢掉的拖鞋，隨手把門帶上。
住宅樓的樓梯道，兩個男人站在更高一層的樓梯上，默默觀察着。
盛海，司久煜的手機上不斷有信息傳過來。男人右手夾着煙，看着跳動的信息。
顧微跟褚陵進了房間，呆了十五分鐘。
司久煜默默抽了一口煙，眼前的屏幕繚繞着煙火氣，每一個字卻又是如此清楚。
顧微出來，褚陵拿着小箱子，還幫她帶上門。顧微清淺的笑，褚陵跟着她下樓。
司久煜點了一下煙灰。
顧微上了他的車，跟褚陵去了他的私人別墅。誰給褚陵停的車，甚至連褚陵拉上窗帘，事無巨細。
從那以後，顧微就沒出來。
司久煜捻滅了煙，拿出手機。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忙音，司久煜眼神微眯，修長的手指再次停留在剛剛撥打的號碼上，眼底劃過陰霾。
褚陵的手機第三次被他按下，顧微從手中的動作中抬起頭，挑起眉眼：“怎麼不接？他打來的？”
很普通的問話，褚陵還是從她的語氣里聽出了嘲笑和諷刺。“嗯。”
“還真是變態。”顧微索性不看他，低頭擺弄起手裏的東西。“你還是接了吧，要不然這一夜都不能安生。”
“我以為你不太高興我接他的電話。”
“你以為，現在我很高興？”顧微反問，長眉下的陰影冷淡又疏離。
“你們沒必要鬧到水火不容的地步，那時候的事也不全是他的錯。”褚陵又一次把手機的屏幕關掉，當時他不在c城，所以關於那件事他聽說的不多。
後來從c城的風言風語，以及顧微的經歷里，他大概能揣摩出一點當時的痕迹。
呵！顧微彷彿聽到了好笑的事，“如果你想告訴他，我無所謂。”
這根本，也不是無所謂的語氣。褚陵看着手機上近乎轟炸的電話，也跟着低罵一句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