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薇的可憐身世
小薇來這家健身房做業務不到半年時間,儼然成為這家健身房近二十個業務員團隊中的一姐,她賺到了一筆大單,但這是她心裏永遠無法抹去的痛苦:她放下尊嚴,出賣靈魂——健身房附近有一個上市公司要給員工辦健身卡,負責這件事情的是一個五十多歲姓金的大叔,看上去很猥瑣,果不其然的是相由心生,他看上了健身房前台的主管,話說這個猥瑣大叔也是這家健身房的會員,每次鍛煉完回去都會在前台跟前台的妹子扯上那麼幾句葷話,經常挑逗有一對漂亮長腿的前台主管。有一天,這個金大叔找到健身房的總監,說自己有一個團購要在這裏辦,不過有一個前提——他要前台主管陪他一晚上。扛着巨大業務壓力的健身房總監沒多想,立即呼叫前台主管來到辦公室,並且把金大叔的想法告訴了她。前台主管聽后勃然大怒,不管總監給多少好處費她都不從,她氣沖沖的衝出辦公室。第二天,前台主管再來上班的時候,她就因為不服從公司安排被健身房開除了。她真的沒想到,在這個健身房工作了兩年,自己兢兢業業,卻會因為一個猥瑣大叔的無理取鬧而結束這裏的工作,她不禁自嘲,就這樣洒脫地離開了這個工作的地方,她走的時候說,“以前沒感覺到,突然覺得這個地方是那麼的噁心。”為了不讓這筆團購的大單跑到競爭對手手裏,健身房總監找到了小薇。小薇雖然再三猶豫,她清楚自己一旦拒絕必然會被公司開除,她想要改變自己目前的生活質量,在內心經歷了多次掙扎之後,最終同意了總監的安排。
那一晚過後,清晨下起了大雨,小薇在磅礴的大雨中張開雙臂,她對微亮的清晨說她昨晚做了一個噁心的噩夢,噁心到她有些後悔。
小薇對荊薇的接近還是源於金錢,這筆錢很大。
荊薇被破曉開除后一直處於無業狀態,也許因為她偷看秘密文件和影響“蒼鸞計劃”已經被軍方列入科學家的黑名單。她在健身房鍛煉的時候有一雙隱藏的眼睛在監視着她,這雙眼睛的主人是一個外籍教練。
這個外籍教練是在健身房教普拉提的,英文名叫做Tom,以前他都是準時準點來健身房教課,而自從荊薇泡在健身房之後,他也隨之經常出現在休息區,而像荊薇這樣善良美麗的女人自然沒發現隱藏在附近的危險。
湯姆用金錢誘惑小薇接近荊薇,其目的就是綁架荊薇。作為第一個研究暗元素和暗物質的科學家,荊薇在科學領域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想要得到她知識的人、組織、國家有很多,而湯姆第一重背後的靠山就是總部位於歐洲某小島的一個名叫“Nightstalker”的組織,該組織服務於多個歐洲國家,勢力遍佈全球,自亞歐冷戰宣佈開始后,他們正緊鑼密鼓的綁架各國知名科學家,荊薇也被列入了其綁架名單內。
在小薇和荊薇的關係漸漸熟絡后,小薇便開始找介紹新會員為其增加業務單子為由,開始請荊薇吃飯,她還想請荊薇去唱K,不過荊薇並不喜歡那種很吵鬧的地方,於是拒絕了,不過卻因為小薇的熱情開始把後者當成朋友了。
時機愈見成熟,湯姆給了小薇一百萬美金,見到小薇收下后前者臉上明顯浮現出冷冷陰森的笑容。
既然收了湯姆的錢就該給湯姆辦事情,湯姆也威脅過小薇,拿錢不辦事的話一定會殺了她。
湯姆告訴小薇說他看上了荊薇,他想要得到這個女人,這是他的心愿。實際上湯姆騙了小薇,他已經把小薇過去的資料研究得一清二楚,更懂得人性的嫉妒與貪婪,在內心深處,小薇是嫉妒荊薇的,荊薇比她美,比她有氣質,比她有錢,她認為這一切如此不公平,所以,她的良心對於傷害荊薇也頂多睜隻眼閉隻眼,不會有多大的愧疚,至少比起猥瑣的金大叔來說,她不覺得噁心,她雖然免不了內心有恐懼,但卻不斷告訴自己自私是人的本性,要達到目的就要不擇手段。老實說,她窮怕了。
小薇打電話給荊薇,她說今天是她的生日,自己親手做了一些老家的特色菜,希望荊薇可以到她家嘗嘗她的手藝,最後在結尾的時候,小薇苦澀地說:“要是沒空就算了,只是浪費了這一桌的好菜。”
荊薇原本並沒有這麼快做決定去小薇租的公寓裏為她慶祝生日,但是想想這在外面打工的一個女孩也挺孤單的,於是惻隱之心泛濫,她還特地到商場買了一個蛋糕和一條精緻的手鏈作為小薇的生日禮物,在約定時間的前十五分鐘,荊薇開着車前往小薇所居住的公寓。
小薇住的地方偏郊區,平常擠地鐵坐公交上班,要沒有特殊情況,她是捨不得打車回去的,說白了就是為了省點錢,在一線城市裏,沒錢萬萬不能。
當荊薇帶着祝福和禮物來到小薇所居住的公寓門口時,小薇提前從公寓的樓上下來了,在涼颼颼的風中佇立等待。
荊薇找了個停車位把車停好后,便從副駕駛座椅上把打包好的蛋糕和被精美禮物盒包裝好的手鏈取了出來,她看到不遠處的小薇后,朝後者微微一笑。
陰沉的天空下,小薇看到荊薇漸漸向她走來,還為她準備了蛋糕和禮物,她的心瞬時崩潰了,獃獃的站在原地,真想跳入黃河洗滌自私心的想法,她覺得自己不配別人對她這麼好。
“這個送你的。”荊薇走到小薇身邊便把那個精美禮物盒遞給後者。
小薇剎那間眼眶泛紅,她打開禮物盒子,看到裏面的精緻手鏈后,心情猶如千軍萬馬踩在她的身體上呼嘯而過,她閉上雙眼,嘴裏卻哽咽地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小薇話音剛落,一個從荊薇身邊走過的男子手裏拿着撒有藥水的口罩猝不及防地從荊薇身後捂住她的口鼻。
吸入藥水的荊薇短暫地掙扎了幾秒鐘便昏睡過去,而那個襲擊荊薇的男子則為小薇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並稱讚了一聲:“Good!”
當荊薇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黑乎乎的倉庫里,倉庫面積很小,只有一台昏暗的枱燈弱弱的給倉庫帶來點光明。
倉庫不停地搖搖晃晃,荊薇猜測自己可能被歹徒關在大貨車裏面,而且是在不平坦的道路上,而眼觀目前中國的建設而言,只有崎嶇的山路會帶來這樣大幅度晃動,她猜想自己已經不在市裏面。
昏暗的燈光照落的角落,一個女孩蜷縮着身體,衣衫不整,從衣服的破壞程度來看,這個女孩顯然是被歹徒侵犯過了,她流着淚,一雙眼睛低垂地看着枱燈,臉上充滿疲憊與頹然,這個女孩就是小薇。
見到荊薇從昏睡中醒來,小薇將目光挪向前者,低着頭難過地說道,“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聞言,荊薇並沒有顯得有多震驚,事實已經發生,悔恨已經無用,不管發生什麼,只有去面對,她安慰小薇道,“哪怕不是你,他們也會選擇其他人,既然這是一個預謀,我必然無法倖免,要說起來還是我在無形當中害了你。”
“如果我不是見錢眼開的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我這是自作自受。”小薇慚愧地說道,她很自責,當然她也聽得出來荊薇對她的安慰,頓時心裏好受一些。她開始臣服於荊薇的人品。
在燈光昏暗的倉庫里,小薇向荊薇闡述了自己的身世,在她很小的時候,父親因為賭博欠下一筆利滾利的賭債,數額龐大,無法償還,因此,她的父母離婚,小薇便跟着母親一起生活,後來,她有了一個繼父,繼父對她很不好,尤其是在她有了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后。無法忍受生活壓迫的小薇想找自己的親生父親,無奈卻在迷途中走散,被一位環衛女工收養,從此這位環衛女工就成了小薇的奶奶,小薇跟奶奶一起拮据的生活,漸漸有了很好的感情,這也讓小薇感受到了什麼是真正的親情,真正的親情比血緣關係真實得太多,再後來,奶奶因為勞累過度,生病了,而沒有足夠的錢治病的奶奶帶着遺憾離開了人世。小薇到了一線城市找工作,她更加發現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她必須要賺到足夠多的錢,她已經不相信誰能夠給她安全感了。為了賺錢,她不止一次地告訴自己,願意付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