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實力
極洞入口藍光逼近,緊隨其後紅光若隱若現,大家雙目注視着極洞,生怕眨眼間錯過了龍鳳之斗的精彩畫面。
“花染行事慵懶,鮮少有能讓她動真格之事,在眾姐妹間她實力雖不是最好的那個,但她的攻擊如汪洋中的水,毫無破綻。”蕭兮兮漫不經心的掃過眾人臉色,察覺到極洞的波動,她單手捏訣,在弒千絕額頭一點,叮囑道:“看清楚了。”
果不其然,話落之時,極洞裏入口光芒大盛。
緊接着那個白影飄然而出,卿雲歌紅着眼緊追其後,她面色從容不見狼狽,在出了極洞后,她身影猛地向上,順利躲開卿雲歌的攻勢,竟還有閑情雙手捏訣將鎖定極洞的精靈收回。
極洞失去力量的支撐,瞬間消散在空中。
做完這些,卿雲歌已經攻到她面前,而她只是一翻,往敵人方向落去。
帝釋天站在地勢高的遠處,看着局勢的轉變,心中一凜。
“柳鈺,殺了卿雲歌!”
“是,主子。”柳鈺右手放在胸前,以示忠誠。
反觀在暗處的鬼鏡,卻如捕獵的獵人,耐着性子等待一擊斃命之機。
卿雲歌落入敵軍陣營,立即惹來群攻。
花染輕鬆避開傀儡,退出戰局。
卿雲歌赤紅的雙眸彷彿是殺紅了眼,還未契約的朱雀在她體內掙扎,那妖冶的火似是要將她燃燒殆盡,靠近的傀儡皆因朱雀的真火而毀於一旦,看連點戰力都算不得。
八國中,不乏有人不想看到朱雀降世,讓朱雀國得勢,暗地裏準備偷襲,勢要將朱雀聖使滅於這滿天黃土裏。
柳鈺飛身而出,紫色鬥氣氤氳陪半邊天,劍身籠罩着紫色鬥氣,直襲而來。
見狀,花染眨了下眼睛,就見了她了個哈欠,慢慢蹲下身子,雙手抱在一起,放在膝蓋上,腦袋枕着手臂,忙中偷閑打個盹。
“上。”白灼打了個手勢,讓士兵上前幫忙。
“讓雲歌自己打。”蕭兮兮攔住士兵,駐足在人前,望着遠處混亂的戰局。
不給點壓力,朱雀怕是不會妥協。
要麼契約,要麼死。
雲昭出來,見局面已經混亂無比,當下在心裏做權衡。
三荒之內聚集眾多,論人數想殺卿雲歌之人居多,可論實力,助卿雲歌之人各個都是高手,他趁亂逃脫還有一線生機,落到鬼鏡手裏,怕是沒活命的機會了。
凌輕音不知躲到了何處,他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蕭兮兮眼尖的注意到那抹準備趁亂離開的身影,正是之前折磨卿雲歌之人,朝打盹的人喊了一聲。
“花染。”待花染將眼神投向她時,她使了個眼色告知方向。
花染糾結的嘆息一聲,無奈地站起身來。
只見她高舉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指着天空。
凝神聚氣,藍光如圓點般在她指尖閃爍。
不出片刻,炎陽下的地面有風漸起,揚起一層薄薄的黃沙,輕輕旋起。
漸起的風越發強烈,她指尖的藍光越發耀眼,風兒牽起了裙角,拂過了腰間。
天上,雲朵飄散,有雲朵慢慢游來,遮住了太陽。
八方之風,匯聚於一點。
風雲涌動,天色暗淡。
風兒所聚之處,那人如遺世獨立般站在下面,髮絲與裙擺在風中獵獵作響,她眉眼間涼薄無情,真正如青龍聖使踏破金戈鐵馬姍姍而來一般。
周遭喧鬧的殺伐,三荒飛揚起的殺氣,皆無法近她的身。
在那狂風如暴的中心,花染眼神望向卿雲歌的方向。
旁人只是順帶,力量將直逼你那處。
白鹿,接好這招了。
指尖一錯,涌動的風雲剎那停止。
下一刻,力量如奔騰而來的洪水向四下擴散。
天空中細雨如針,又急又快,唯有這如針細雨不受震開的力量所影響,軌跡不變,密密麻麻的直往下落,眾人光顧着躲避時,落地的雨如撞到了強大的力量,一下接一下的爆開。
不過眨眼睛功夫,三荒之地,地殼震動,黃沙飛濺,驚慌的哀嚎不斷響起。
而最為眼中的還屬卿雲歌那處,細雨如驚雷般降落在同一位置,幾乎是直接朝着卿雲歌頭頂劈下,接連十來下讓人應接不暇。
弒千絕目光擔憂地落在幾乎要被沙塵掩蓋的人兒身上,隨後他冷肅的表情如雨過天晴般散去,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在那沙塵中,刺眼的紅光忽然閃出。
朱雀的翅膀擋住如雷擊般的細雨,羽翼一動,烈焰揚起,細雨化作白霧消散在空氣中。
沙塵中那抹鮮艷的身影,真真是涅槃重生的鳳凰,一身鳳凰羽衣加身,背後展開的鳳凰羽翼,紅光映着那張白嫩光滑的臉蛋,熠熠生輝,額間紅蓮浴火而生美艷妖嬈,驚為天人。
羽翼划斷細雨織成的網,猛地襲向花染。
其速之快,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那火熱已至花染身旁。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另一個人影忽然而至,深藍的暗雷火速的打向卿雲歌。
那一瞬,數道身影閃出。
衝天的火光與暗雷交織在花染所站之地,久久不見有那道水藍色的光芒閃出。
弒千絕制住意識混亂,不受控制的卿雲歌,面上緊張未退盡,望向剛才那一瞬,不顧安危,把卿雲歌推開硬接了鬼鏡全力一招的花染。
“多謝。”
花染眼中不見情緒波動,握着嘴的手有鮮血從指縫溢出,染紅了她的手,聞聲后,她只淡然地輕晃兩下腦袋,眼神望向了出擊襲擊鬼鏡的人。
半空中,數到身影齊出,打得火熱。
三荒之內聚集的人,在一刻全動了。
喊殺聲,刀劍撞擊聲,兵器入體的聲音,鮮血噴涌的聲音,此起彼伏。
花染站在原地,隔着老遠的望向蕭兮兮,遞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
咽下喉間腥甜,擦掉嘴角血色,她不過是臉色蒼白了些許而已。
花染褪下手腕間的那串海螺手鏈,遞給弒千絕,“我如何捏訣,可看清楚了?”
弒千絕接過那串並不適合佩戴的手鏈,點頭答道:“師姐之情,我定會轉告雲歌,日後有需要之處,我夫妻二人責無旁貸。”
弒千絕一聲師姐,算是應了之前花染所說的話。
“我對這些家人心中有愧而已。”花染說著,走離了這處。
所有人都死了,她卻還活着。
花染行至戰局中,她手不過輕輕一劃,如寫字一般輕鬆,可揮出的力量卻橫掃千軍,步履輕鬆間已然遍地屍體與鮮血。
解決掉那些礙事的雜碎后,花染站在帝釋天面前,冷眼望着躲在暗處按兵不動的男子,以及在剛才的滿天雨針中受了傷,又因朱雀的的爆發而重傷的男子,面上不可見的閃過一絲殺意。
“罷了,還是留給她自己解決吧。”良久,花染輕嘆。
這兩人的實力不足為懼,讓人傷腦筋的是……
花染抬眸,望向那黑漆漆的人影,心思百轉。
人?
鬼?
妖?
花染搖頭,不是,都不是。
模樣是人,身法如鬼,壽命似妖。
這人究竟是什麼物種?
舞傾城在鬼鏡收下敗落,蒼羽弟子重傷不少。
風吟與琉青兩人聯手,依舊打得吃力,鬼鏡的身手比上次見是更上一層樓,加上他身法詭譎,難以應付,隱有敗退之勢。
蕭兮兮走上前來,按住欲動的花染,“花染,到此為止。”
“可是……”那人不除,遲早還會出事。
“那已經與你無關,你來的目的是助白鹿收服朱雀,阻止流火滅世,如今只差穩固她心神,徹底控制朱雀了,你需要做的已經做到了。”蕭兮兮斷掉她的念想,目光一轉落到卿雲歌與弒千絕身上,只要心神穩定,恢復理智,饒是鬼鏡再想將朱雀打出體內,阻止契約,也無濟於事。
花染已經受了傷,再待在這個世界,回去后怕是有得受了,也算是給她一個教訓,莫要再存着相聚的念想了。
“那人很古怪。”花染眼神銳利地盯着那道暗雷纏身的人。
普通人能經受得了那麼陰邪的術法嗎?
以人修傀儡,行這種損陰德之事,對自身反噬亦是不小,居然有人修鍊出了傀儡軍隊,身體還能經受如此陰邪強大的功法,着實讓人不太妙。
蕭兮兮盯着鬼鏡看了一陣,心中瞭然,勸道:“且不說你是否能與他匹敵,他與你剛才殺的那些雜碎不同,你若殺他,自身半數修為會折損。”
“沒關係。”
她所生活的地方,崇尚武力,卻只是練武而已。
“我說你就不能聽話點,重點不是你是否在意修為的強弱,而是會平白浪費你修鍊的那些時間與成果。”蕭兮兮萬分無奈,她都有點懷疑徒弟是智商有問題了,“再者說,你不強大些如何守護你在意的人,假如哪天找你救命,你丟了那麼多年的修為,連自保都不能,如何救人?”
“論修為,你該找初七救命,她若是救不了,我去救等於跑去送死,不如自盡來得省事。”
“老三你一本正經的說了句沒良心的話呢。”蕭兮兮眉眼彎彎的笑得燦爛,說出口的話卻是咬牙切齒。
良久,花染舒出一口氣。
“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