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滅絕座聖鬥士
清早一進辦公室就發現動靜有點大，另一組的妹紙收到剛分手前任的喜帖，嚎天嚎地。見着一幫勸不出個明堂來的人，我忍不住就上前造下一番口業。
“哭什麼，你是傷心他結婚呢，還是傷心要破財了。”
“都有”妹紙抹着淚，苦着個臉。
“這世上最不該做的夢是白日夢，這世上最不該騙的人是自己，那叫自歁歁人。你現在為個前任把這兩件事都做了一遍。喜貼是他想告訴你，你們今世無緣，休再妄想。還有即使無緣，他也得從你這兒最後拿點遣散費。此等品種，你還賠一把淚，知道要吃多少才能補回來這些精貴的小淚珠伐。聽姐姐的，包333塊錢，紅包上寫幾個字“謝當年不娶之恩”，扔過去你們的情債就結了。”
一轉身，大搖大擺的拂袖而去，留下一幫仰望我的妹紙們。
“葉葉每次閉關回來，這段位就上一個等級啊。”
“葉老大夠狠夠刻薄，不愧是滅絕座聖鬥士，WULI偶像。”
別議論姐，姐就是一剩女，能出就這麼點酸餿的主意。
“葉葉，你回來啦。事情你打聽清楚伐？”
自家組裏的同事都圍坐過來，看來這件事鬧得蠻大，尤其這是Queen那組出的事，吃瓜群眾的心態也是有的。
“嗯，打聽清楚啦。其實就是候選人甩了我們，壞就壞在這是VLOOK收購“天使”這個品牌后更換的第一個重要職位，品牌經理。結果這候選人在入職當天通知VLOOK放棄入職，而第二天轉身去了LAF，出任新品牌“仙子”的品牌高級經理。明白伐。”
“之前VLOOK和LAF為收“天使”這個法國牌子競爭就激烈，VLOOK拿到手后，LAF還一直放出風聲說VLOOK有暗箱操作，兩家鬧的關係很緊張。現在從搶品牌升級到搶人，大戲啊！”小喬一旁繪聲繪聲的補充描述。
“不錯呀，消息很靈通啊。”小喬是葉葉組裏年資最淺的research，資質一般，但勝在任勞任怨還願意做些份外的雜活，人也簡單，葉葉所以才願意帶她。公司里都知道，葉葉挑research可是很苛刻，時間緊任務重，跟着單身剩女幹活，就註定不能太幸福。當然一份付出一份收穫，葉葉這組的獎金也是全公司拿的最高的，剩者為王！
“葉葉，爵爺找你。”
“OK，馬上過來。”
“都去忙吧，我要面聖了。小喬訂會議室，10點30開組會，把大家手上的case都過一過。”
“老大，我回來了。”畢恭畢敬的奉上咖啡。
“藍山的，我自己去排隊買回來的。”送點禮能滅掉點怒火。
“知道了吧，我們推的那個VLOOK的品牌經理的事。”
“嗯，小喬電話過我，我已經都了解清楚背景信息。VLOOK為收購和LAF杠上了。買下“天使”后第一步就更換品牌經理，把“天使”原來市場部一條線又都得罪光。正是內外交困，偏又出這檔放棄入職的糟心事，VLOOK的HR估計保不住飯碗了。”
“是哪家公司把我們的候選人推去LAF的。”
“這個我還沒查，其實查出來又怎樣，都是為點推薦費，這候選人也不是私有財產，合理合法就是缺點契約精神。”
“商業競爭都可以接受，關鍵是我們GR被夾在當中，這件事傳播度越來越大，對我們會有影響。”
“何止有影響，可能極其嚴重。HR這個圈子最八卦，這種新聞是按音速傳播的，我們在VLOOK這件事上出的紕漏會使客戶質疑我們的專業度。獵頭這行業競爭那麼激烈，我們的替代選擇很多，HR就算為免責也可以另選其他供應商，沒有哪個HR願意為供應商冒風險。”
“你有什麼解決方案”
“Queen有沒有做過後續跟進”
“VLOOK的HR打電話過來，結果兩人有爭執，很不愉快。”
“嗯，想像得到，女王即使做錯也不能挨罵。”富家少奶奶出來工作有幾個是能踏實幹活的，購物才是主題，工作是兼職，我們這些同事就是角色扮演來陪玩的。
“她是有過失的。”
“估計Queen是嫌VLOOK的單子不多，也沒足夠重視。行業信息也沒及時做功課，把潛在的風險都疏忽了。一般的獵頭都是會犯這種錯誤的。”葉葉話里有坑。
這個Queen據說是老大的朋友，以前做過幾年招聘。進我們公司就是來打發時間的，偏偏老大還很器重她，分了幾個合作很穩定的客戶還分2個research給她，一般這種待遇不在公司呆個2、3年可是不會有的。畢竟穩定的長期客戶是公司最重要的資源，是一年業績的最低達成保障，不容有失。
以上這種很難不讓人對他們的關係生出些有顏色的遐想。”
葉樹倒是個中間分子，既不會把辦公室八卦向老大告密，不傳謠，也不阻攔他人傳謠，其實就是關我屁事。
“我的想法是，目前最緊要的，是找到一個替代人選給VLOOK，必須是從一線品牌過來，讓VLOOK把面子爭回來。這張單子呢收50%，讓HR也好有所交待，保住她們才能保住我們。”
“儘快推薦替代人選我同意，50%加上之前那個候選人的錢我們也都還沒收，這成本超出收益。並且候選人放棄入職本身不是我們的問題。”
“老大，你都說對我們GR的影響很大，不拿出點誠意怎麼行，目前來說錢比人有誠意。雖然VLOOK不是大客戶，但是他的母公司光美可是大有潛力，如果這次我們處理的好，也未必不是個機會拿下光美其他幾個子公司的單子。”
“可以試一下，50%就當BD費用。”
“那老大，這case讓誰繼續跟？”
“你的idea，你follow吧。”
“sodifficultandbigchallenge，關鍵是做成也只收一半，虧大了。”
我此刻貪婪的本性冒頭。
“葉葉，小喬有沒有告訴你，我讓你儘快回來，我應該考慮下明年你升顧問團隊GrandLeader的決定是否正確。”
“老大，我回不回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出了圓滿的解決方案，讓我們在生存和毀滅中找到生路。”
是個英國人都愛莎士比亞，我們這位爵爺也不例外。而且正宗的世家出身，光看老大家就不一樣，第一次去爵爺的家，葉樹就深刻的相信了“土豪的朋友也是土豪，有錢人他爹還是有錢人。”
他家老宅在市中心有個能放進一個標準泳池的大花園的獨棟別墅，還是歷史保護建築，據說政府還給他們津貼作為建築養護費用。靠，萬惡的社會，不知道他們家從祖上八代起就是有錢人嗎，還糟蹋納稅人的錢財。聽Queen說過，老李家祖輩是開銀行的，當年也是上海灘一大亨，解放前舉家南遷香港，後來不知怎麼就在英國加入上流社會，還撈到個爵士的封號。所以我們私下都叫他爵爺，實至名歸。
哎，我爺爺也是開銀號的，一字之差咋就落魄成這樣呢。他老人家解放前咋不跑吶。後來麻麻說，你爺爺出了國，還可能有你嗎。
話是這麼說啦，但出身即是命運呀，我咋怎麼看都比他命差呢。
好在我也是有一點自帶技能就是直覺一流，俗稱第六感，一般在事件發生的當時我就能預感可能會有的結果，不是先知啦，就是有個大概的走向。小時候對自己的這個自帶屬性沒太在意，也的確派不上什麼大用場，又不是能預知會考什麼，頂多估摸出自己是不是考砸了，而且基本上預測考砸的準確度很高。
工作后尤其是做獵頭，突然發現這項功能太贊了，基本我和客戶和候選人分別見過面就能估出出雙方合不合適，這也算是一門超自然科學，無關學歷資歷長相，就是彼此氣場合不合。所以客戶都愛我，我的推薦效率在業界也是有點小名氣，一般推3個候選人一定能成。推過6個兩輪不成的，我就直接放棄，基本不是不成就是成了也收不到錢，真的很妖。
“那你繼續實踐你的生存之道吧。”爵爺倒也是順水推舟，姜還是老的辣，爵爺不老，40的男人一枝花，我們這位老大是名草有主，不過但凡思想境界低一點的女人都會想衝上去在他斯文俊朗的臉上親一口，順手摸摸那練的線條分明的胸肌。
先說清楚，我沒親過也沒摸過，我是皈依的佛教徒，受五戒十律，清心……後面兩字寫不出手，怕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