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夜,凌晨一點。
蔣釵到達雲頂公府,高跟鞋的咯噔聲,讓別墅裏頭的人瞬間激動起來。
剛推開大門,肩膀被人捏住。
蔣釵早有準備,身子一側,閃了開來,“唐煜,找死?”
“蔣釵!”名喚唐煜的男人怒氣騰騰,“你說過只要我跟芳冰斷了,就不再追究,你他媽又騙我?”
這娘們從他這拿了葉芳冰的行賄證據,轉手就把人給弄進去了。
不止如此,她還和法院起訴了,告他事實重婚,證據是一早就準備好的,一旦離了婚,他一毛錢都得不到。
蔣釵心情舒暢,踢掉高跟鞋,邊走邊說:“我要是你,現在該擔心的,是會不會被葉芳冰咬死。”
倒了杯水,回頭打量着隱忍不發的唐煜,這渣男時年三十五歲,生的是長身玉立,相貌堂堂,氣質更是好,外表很能唬人。
比那京安俱樂部里的頭牌鴨子,也不差什麼。
然而......
“在我這吃着軟飯,還去外邊吃垃圾食品。”嗤笑一聲,走向沙發落座,蔣釵又道:“我能慣着你,就能換了你。”
吃軟飯無所謂,她蔣釵是個孤家寡人,無牽無掛,偏偏就錢多,就算玩了只鴨,也得付台費,伺侯的好了,養一輩子也不是不行。
可她不能幫鴨子養雞啊,那不是冤大頭嗎?更何況這還是個姓唐的。
唐煜瞥了眼吧枱上的水果刀,聲音里涼意悠悠,“蔣釵,一日夫妻百日恩,非要把事情做絕嗎?”
哈?
她被逗樂了,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淡紅色的舌尖從唇角掃過,“跟你百日恩的人不少,就說那葉芳冰,給你生的孩子都快上幼兒園了吧?可你賣她,不是賣的挺痛快嗎?”
末了,蔣釵微微一笑,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做出手槍的手勢,比着唐煜,“別看水果刀了,小心被爆頭......嘭!”
這女人有一種獨特的氣質,介於辛辣和嫵媚之間,讓人拿捏不透,卻又犯賤的感到新奇。
此時她笑的魅惑妖嬈,唐煜卻本能的一抖,他怕了。這娘們心狠手辣,背後的靠山深不可測,硬拼就是找死。
“阿釵,”唐煜氣勢明顯弱了下來,“做人得講良心,是你不肯生孩子,我求過你多少次?你總不能讓我唐煜絕後吧?”
絕後......
別說是唐煜絕後,就是他唐家絕了戶,那也是應該的。
再說......蔣釵依舊在笑,隨手抽出茶几下的文件袋,甩到唐煜身上,“真當老娘是冤大頭?”
唐煜撿起文件,翻看着,臉色驀地漲紅。
這是他花天酒地的證據,還有一大堆不堪入目的照片,他玩的太多,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了,可有些照片......那起碼是七八年前的。
這娘們到底算計了他多久?!
強壓着怒火,唐煜狡辯:“阿釵,我是個正常男人,當然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多少年了你碰都不讓我碰一下,總不能讓我憋死吧?”
聽了這話,蔣釵不禁莞爾,“唐煜,都這時候了,還用那二兩肉做借口呢?”
開門聲響起,四個保鏢走了進來,帶頭的幾步走到蔣釵身側,恭聲道:“釵姐,您吩咐的事情,都辦好了。”
蔣釵輕輕頷首,眼中有一閃而逝的幽芒,來得快,去得也快,似悲似喜,又似無動於衷。
保鏢說完,遞過來一份文件。
蔣釵接過,同樣隨意的甩到唐煜身上,裏頭是他挪用公款和買兇殺人的證據,這不僅是個吃軟飯的,還是個連鍋都要一併端走的白眼狼。
這樁噁心透頂婚姻,本就是各方算計出來的,在她處於弱勢時,沒一個人手軟過,等她翻了身,自然要加倍償還,一個都不會放過。
事到如今,唐煜竟以為離婚就算完了?不過是不能讓他頂着蔣釵丈夫的名頭去死罷了,他不配!
翻着第二份文件,唐煜那漲紅的臉,漸漸變得慘白。
他看不透蔣釵,可十幾年夫妻,他總是知道蔣釵陰險狡詐,總是知道蔣釵從未心悅過他,更是知道蔣釵有多能忍。
這樣的時候,拿出這樣的東西......
唐煜的聲音有些抖:“我哥人在哪?”
只要找到大哥,總能暫時穩住這娘們,興許還能找到機會弄死她,那樣的話,所有的遺產就都是他唐家的!
哥?
蔣釵有一瞬間的恍惚,片刻,反問:“誰知道呢?找你哥,回去問你媽啊。”
她會不知道?
唐煜捏了捏拳頭,軟硬兼施,“蔣釵,你當我真不知道你跟我哥的事兒嗎?大家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我都能由着我哥為你做牛做馬,由着你們風流快活,你又何必咬死我不放?”
蔣釵不緊不慢的打斷他,調出手機錄音軟件,“來,繼續,我幫你死的再快點。”
一家子組團算計她,最該死的就是唐北江。
做牛做馬算得了什麼?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唐北江欠她的,是一條人命!
只可惜,她到現在也沒查出另一個兇手身份,那個開着紅色阿斯頓馬丁的女人,那個唐北江的老情人,那個開車撞傷母親后逃逸的女人!
母親彌留之際,曾說小心唐北江和那個女人,趕快離開唐家,他們要害你。
她正想追問,母親就不行了,最後擠出來一句,“離婚沒啥,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沒離成......”
還沒說完,人就去了,她卻沒離婚,不是不捨得,是得用唐煜這個渣男打幌子,把仇報了才行。
唐北江太精,怎麼查都是一起意外,跟他一點關係都扯不上,這仇是沒法正兒八經的報了。
倒也不要緊,她蔣釵本就不是好人,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如今大仇得報,唐煜這個垃圾自然得一併處理了才是。
看着人高馬大的保鏢提着唐煜,走向大門口,蔣釵突問:“唐北江真是你親哥嗎?”
正在咆哮的唐煜瞬間住了嘴,保鏢拎着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為難的定在了玄關。
片刻,唐煜才找回了聲音,就是有點色厲內荏的感覺,“怎麼著?不會是覺得弟妹跟大伯哥偷情丟人了吧?”
答案很明顯了。
蔣釵揮了揮手,示意保鏢把人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