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徐樺雅約見胡煜龍
徐樺雅從陵園一路走出來,心悸不已,她上了葉慶君的車,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葉慶君倒也沒有停留,讓司機開了車后,他才轉過頭問徐樺雅:“遇見什麼事了?”
徐樺雅心慌得很,“我剛才和那個海茵說話,發現這女人一夜之間,全身都是戾氣,說話語態像個死人一樣,瞪着眼睛,嚇人得很。”
葉慶君聽她這麼一說,心裏覺得有些不對,又接着問道:“她和你說了什麼?”
“她說今後還有徐家幫忙的地方。”徐樺雅說道,她也覺得奇怪,“她說這話好像真不是在客氣,我是覺得有點奇怪。”
“可能蔣小念會有些麻煩。”葉慶君有些凝重,轉頭對徐樺雅道:“也不知道蔣小念找到他手下的那個人沒有,要是找着了還好,要是找不着,恐怕就是雲家準備算賬了。”
“得想辦法,把胡煜龍擺平。”徐樺雅目光狠厲,“看來我要想個辦法把他約出來聊聊。”
“直接點吧,現在事情沒散出去,可能就是雲家還顧及着徐家的顏面,不打算撕破臉。”葉慶君說道。
“叮~”
葉慶君手機突然響了,二人一愣,看是蔣小念打來的電話。
“喂?”葉慶君接通,開了免提。
“閻志方的屍體找到了,從濱江里撈出來的,估計是雲家動的手了。”蔣小念聲音沙啞,倦怠極了。
徐樺雅一聽,心肝像被干煎了似的。
“把場子看好,我們馬上過來。”葉慶君說著,要掛斷電話。
徐樺雅忙攔着,說道:“你過去,你把我送到警察局去,我去找胡煜龍。”
葉慶君有些不解的看着徐樺雅,徐樺雅抬手一看錶,肯定的點了頭。
葉慶君只好先把徐樺雅送到警察局去,然後再去找蔣小念。
徐樺雅進出警局是常事,她走到刑偵二隊門口時,就有人和她打招呼,她和善的笑着,說找胡煜龍,傳口信的人還一臉羨慕胡煜龍。
胡煜龍和塗佳鑫在裏面聽到徐樺雅的聲音,立刻屁股下就像刺了針似的,騰的一下站起來。二人都看向在窗檯侍弄花草的梁小言。可梁小言卻像沒聽到似的,等那傳口信的人進來說了一番話,梁小言沒聽見人出去的動靜才疑惑着回過頭來看着胡煜龍,說道:“你去啊,這找你一個人的,我跟着像什麼樣子?”
胡煜龍仰天無語,只好心裏嘀咕兩句,不情不願的出去。
塗佳鑫擔心他,可梁小言沒有動,塗佳鑫只好拿起一個文件,裝模作樣的靠近門邊。
胡煜龍走出去,見到徐樺雅亭亭玉立的站在黑漆漆的走廊上,其實走廊並不是黑漆漆的,只是相比於徐樺雅的優雅美麗,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灰白色,光線都被集中在了徐樺雅身上。胡煜龍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黃乾坤能二十年如一日的暗戀徐樺雅。
“徐小姐,您找我有什麼事嗎?”胡煜龍上前,冷漠又客氣。
徐樺雅優雅的笑着,溫柔的說道:“現在不是休息時間嗎?想讓你請我喝杯咖啡。”
胡煜龍開口便想拒絕,可回頭一想,還是答應下來,“好,警局對面的那家咖啡廳吧,那裏便宜,適合我們這種打工人消費。”
徐樺雅抿嘴一笑,轉身抬腳走在前面。
胡煜龍心裏是虛的,他回頭看了一眼,媽的,梁小言沒探出腦袋來觀望觀望也就罷了,塗老狗居然也沒動靜!
看着徐樺雅走出挺遠,胡煜龍顧不得那麼多了,要殺要剮的都盡來吧。
塗佳鑫貼在門邊,沒聽見說話聲了,連腳步聲都越來越遠了,他趕緊拉開門一看,人呢?
“塗警官,讓讓我。”梁小言突然出現在塗佳鑫身後,塗佳鑫嚇了一跳。
“你去啊?”塗佳鑫問。
“當然,胡施主都進了盤絲洞了,我能幹坐着嗎?”梁小言笑着,拍了拍塗佳鑫的肩,側身走出去。
塗佳鑫想都不想,把門拉上追了出去。
胡煜龍和徐樺雅在警局對面的咖啡廳坐了下來,胡煜龍點了一杯卡布奇諾,而徐樺雅只點了一份提拉米蘇。
“整個S市,最好的咖啡廳,是蘇二手下的“這裏”,是蘇淵留下來的。”徐樺雅低頭,眼底露出自豪欣喜的笑意,彷彿那也是她的光榮。
“那是蘇二小姐打理得好。”胡煜龍冷冷說道。
徐樺雅淺笑着搖頭,而胡煜龍不耐煩了。
“徐小姐,您找我做什麼,您就直說吧。”胡煜龍好像是要破罐子破摔了。
這時候,服務員把咖啡和提拉米蘇端上來,胡煜龍正好喝口咖啡,冷靜一下。
服務員走後,徐樺雅方才笑問:“胡警官在前兩天差點被人綁架了?”
提起這個,胡煜龍心裏還窩着一肚子火,雖然他猜測,是有關錄像帶,但是時間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而自己手上也沒有那錄像帶了,不見得徐樺雅他們真的知道,說不定是為了其他的事情。
所以胡煜龍先壓着怒氣,點了點頭。
徐樺雅呵呵一笑,捋了捋頭髮,“怎麼胡警官沒查出來是誰做的嗎?”
“查是好查,只是人不好抓。”胡煜龍指桑罵槐,“到時候抓到的人不一定是做了壞事的人,何必呢?不如找個ZGA的警官,貼身保護我實在些。”
徐樺雅唇角噙着一抹涼笑,“懷璧其罪,胡警官身上有塊和氏璧。”
胡煜龍心中震撼,果然,真的是那錄像帶嗎?
“和氏璧早就失傳了,早就不在趙王手中了。”胡煜龍說道。
“當真?”徐樺雅覺得面前這個胡煜龍打啞謎還挺有天賦,她覺得十分有趣。
“秦國垂涎和氏璧,趙國弱小,當然只能奉上,可是如今趙國早將和氏璧弄丟,哪裏有璧可以獻?”胡煜龍說道。
“那趙王是怎麼丟的?當初在你手上,不要告訴我搬家的時候,不見了。”徐樺雅失去了打啞謎的快樂,她在暗示胡煜龍,胡煜龍過去的事情她也是查的一清二楚。這個時候胡煜龍也是在心裏慶幸,還好他孤家寡人,不怕徐樺雅抓着他親人威脅他。
“我當時很害怕,把,把底片扔到江里了。”胡煜龍害怕的雙手握住咖啡杯。
他這麼說也相當於是承認了,他目睹了徐樺雅殺害蘇淵的過程。
果然,徐樺雅的目光瞬間陰冷下來,她直勾勾的盯着胡煜龍,似乎在琢磨着,怎麼處理掉這個漏網之魚。
“我現在是警察,但是清楚,沒有證據,指認是沒用的,我明白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胡煜龍低着聲音,充滿了頹廢。
“胡警官知道就好,畢竟那樣的事情,失手一次,不代表是辦不成的。”徐樺雅陰冷的發笑,“至於雲家,這個麻煩得要胡警官自己想辦法了。”
說著徐樺雅優雅的起身,往門外走。胡煜龍還獃獃的坐在那裏,保持真握住咖啡杯的動作,他盯着徐樺雅沒有動的提拉米蘇,心裏難受極了。
他這十多年,一直在想,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不會那麼懦弱,可是今天機會就擺在自己眼前,是自己撇開了不要。
原來上天真的不是瞎的,上天是最寬容的,明明給了人們機會,做自己心中所想已久的改變。可是事實上,是人在自欺欺人,是人在為自己找說辭,說什麼沒有如果,說什麼沒有後悔葯,到了做同樣決定的時候,往往會辜負曾經許下的諾言。
他再也不能推脫自己的罪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