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9 安淮和韓小苒

No.59 安淮和韓小苒

趁着姜余昔在廁所整理的間隙,顧景琛就親自拆着床單。

一向有很嚴重潔癖的顧景琛今天卻變了,他甚至都能聞到似有若無的血腥味,可他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顧景琛...”床單都還沒拆完,姜余昔就叫他。

“我在。”

“幫我拿套衣服和內衣褲。”

此話一出,兩人心照不宣的想起第一次一起睡覺的那個晚上,顧景琛也是這樣叫姜余昔幫他拿內褲的。

不過性質不一樣:一個是故意為之,一個則是情勢所逼。

顧景琛放下手裏拿着的被褥,走到衣櫃前,打開姜余昔放衣物的那扇衣櫃門,隨手就摸到了一條裙子,剛要拿出來,卻突然頓住了。

他心想:小白眼狼現在身體不舒服,還是穿褲子好些。

於是他拿了牛仔褲和寬鬆的短袖,然後才從專門放內褲的抽屜里給姜余昔拿了條黑色的蕾絲內褲。

顧景琛才不是趁人之危的那種人,他只把衛生間的門推開能遞衣物進去的大小,眼睛也並沒有朝裏面瞟一眼。

待姜余昔把衣服接過去之後,顧景琛關上衛生間的門,繼續去把被褥換好。拿出止疼片大致看了一下說明書,取出了兩片止疼片后,倒了杯溫熱的水和止疼片一起放在了床頭柜上。

“小白眼狼,止疼片我給你放床頭櫃了,出來記得吃。”

“哦!”姜余昔隨口應了一聲。

然後顧景琛拿起紅糖邊往廚房走邊看包裝上面煮紅糖水所需的材料和必要的步驟。

好在煮紅糖水所需要的材料並不多,而且很常見,家裏都有。

顧景琛把乾薑切碎末,紅棗去核,加入紅糖煮。明明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他卻做的格外認真。

姜余昔整理好自己,吃了止疼片,慢慢悠悠的走到廚房找顧景琛。她倒是也想和以前那樣蹦躂着到處跑,可現在...她還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要是有什麼大幅度的動作,那不得還像火山爆發似的壯觀。

老遠就聞到了一股姜味,姜余昔可不想近距離的去聞,畢竟她不喜歡生薑的味道,於是她就坐在了客廳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她百無聊賴的換着台,到娛樂新聞時,卻被屏幕上的男人吸引了目光。

她目不轉睛地端詳着那電視屏幕上的安淮。他在彈琴,那架白色三腳架鋼琴。光線甚好,自紗簾蕾絲的縫隙里,翩躚而出將他整個人包圍。薄薄的逆光里,勾畫出一個俊逸的側臉。

有些人天生就是發光的生物,才藝卓絕,外貌又出眾,不管放在多麼洶湧的人潮里,也能一眼就被認出來。

比如安淮,別人彈了一輩子鋼琴也沒彈出什麼名堂來,他卻輕輕鬆鬆就贏了許多大獎回來。

又比如顧景琛,別人傾盡所有也沒有為自己混出一片天,他卻年紀輕輕就成了人人敬畏的顧氏集團總裁。

以前,她和安淮還在一起的時候,她喜歡聽他彈《卡農》。

而此時,電視屏幕中的他,也正在彈着《卡農》。

一段旋律誓死追隨着另一段旋律,蜿蜒直上不離不棄,直到最後一個小節最後一個音符里,它們才消失在了同一個繚繞不絕的顫音里,就像永生不渝的愛情。

一曲《卡農》結束,主持人開始採訪安淮,看到安淮身邊坐着的女人,姜余昔差點失了智。

那可不就是安淮身邊的小助理,她以前的情敵——韓小苒。

雖然不久前她們才打了照面,可她在電視上和安淮一起同框出現,姜余昔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可仔細一想,也對。

韓小苒再怎麼樣也是音樂世家出身的,她有從小陶冶的音樂情操。相比對音樂“一竅不通”的姜余昔,她可是好上了太多。

當年姜余昔和安淮約會時只能聊吃聊玩,雖然也算得上是幸福快樂,可唯獨聊不了音樂。

要知道,安淮視鋼琴如命。

可韓小苒不同,她比大大咧咧的姜余昔細膩很多,多了些溫柔隱忍。不該說的話,在安淮面前一句也不多說,雖然安淮拒絕了她一次又一次,可她一點兒也不氣餒,反而是更加努力的接近他。

到後來,韓小苒甚至常常讓安淮覺得這個助理真是明白他的每一點心意。

韓小苒對安淮的愛,不必姜余昔少一分一毫,可她來晚了。

安淮心裏,早有了一個姜余昔,似乎滿滿當當的,再容不下其他人。

戀人難成,知音總可以吧?

意識到姜余昔在樂理上一竅不通的她,在這一刻狠下功夫,安淮練琴,她就細細研究他練過的曲子,反覆聽名家的技巧和境界。

漸漸地,安淮驚喜地發現,他身邊這個小助理,竟然在鑒賞上是一個頗有境界的高人,不經意間就經常能提出相當有價值的建議。

安淮當然很高興,因為琴就是他的生命。

也因此,安淮漸漸放下了對於韓小苒的偏見,韓小苒也識趣地沒有再纏着他說什麼喜歡他。

更另人驚喜的是,出生於音樂世家的韓小苒,在譜曲上也有極高的天分。安淮寫的幾首原創曲子,有一兩首姜余昔很直接的說:“聽上去好像一般”,而韓小苒卻喜歡得很,說再也沒有聽過比這更令人心潮澎湃的曲子了。

她還提出了一兩條建議,一下子就讓安淮的曲子在結構和意境上更升華了一層。很快,安淮就覺得,這個小助理在音樂上比誰都懂他,他們在音樂上的感覺簡直就像同一個人。

......

主持人還在誇讚着安淮和韓小苒,姜余昔雖盯着電視屏幕,卻想往事入了神。

以至於顧景琛端着煮好的紅糖水過來她都沒發覺。

顧景琛看了眼電視屏幕,他當然知道安淮是姜余昔的偶像:“不是前幾天剛看到過么,又想見安淮了?”

姜余昔的思緒被顧景琛拉扯了回來,不知怎的,在顧景琛面前說到安淮她總是心虛。可偏偏表面上要表現出平平常常的樣子。

“每個女生都巴不得每天跟自己喜歡的明星一起好吧!?”

“嗯,”顧景琛把紅糖水遞給了姜余昔,同時在她身邊坐下說:“看來安淮比我重要。”

姜余昔剛入口的紅糖水差點就把她給嗆到。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哪能啊,那不一樣。”說著她喝着紅糖水,掩飾自己的心虛。

顧景琛也沒再追問,沉吟了一下,然後重新開口說:“正好這幾天你不舒服,我公司的事情也比較忙。不如我安排一下,在客廳里擺架鋼琴,你無聊的時候我就讓安淮過來給你彈鋼琴聽聽。”

“這...不太好吧,攝影棚那邊沒有安淮怎麼拍攝啊?”

姜余昔是真的無法想像,要是顧景琛知道了她和安淮是前男女友關係,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讓他們先拍清芙單獨的,主要怕你一個人在家無聊。”

姜余昔乾笑兩聲,作死的問道:“那你就不怕我跟安淮發生點什麼啊...”

顧景琛側頭看着她,一秒、兩秒...他突然伸手過來,姜余昔嚇得縮了縮脖子,她還以為他要揍她!可事實上,顧景琛只是替她把臉龐的碎發別到了耳後。

“安淮是個不可多得的音樂天才,看上去人也不錯。我很放心。”他說道。

“那我呢那我呢?”姜余昔急切的問他。

“你啊,我借給你一百個膽,你敢背叛我么?”

姜余昔眯了眯眼,她哪有那麼乖?背不背叛不是她敢不敢,而是她想不想......

當天下午,顧景琛就讓小昭帶着安淮和搬着鋼琴的員工們來了。

“太太,鋼琴放哪裏?”小昭恭恭敬敬的問她。

姜余昔看了一下還算得上大得空曠的客廳,指了指靠窗的那片空地,說:“就那裏吧。”

安淮一進公寓就看着姜余昔,她臉色不是很好。他當然記得,她的經期就是這幾天。可現在人多嘴雜,他也只能等單獨和姜余昔相處的時候才去關心她。

姜余昔對上安淮的視線,心情還不錯似的笑了笑招呼他道:“安淮,過來坐啊!”

安淮走過去,坐在了沙發的另一段。

“我上午才看到你和你那小助理同框上電視了。”姜余昔保證,她只是隨口問問,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安淮似乎是想解釋什麼,又顧忌小昭和別的人在場,所以只是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

不一會兒,鋼琴就放好了,送走了小昭和員工們,安淮坐在鋼琴前,彈了那首《卡農》。

姜余昔安安靜靜的聽完,這種感覺很像他們當年還在一起的時候。

最後一個尾音結束,姜余昔拍手稱快:“不愧是我們A市的小驕傲!”

安淮笑起來暖暖的,很治癒。

“還想聽什麼呢?”安淮問她。

姜余昔卻搖頭,她自己本來也欣賞不來這些,只不過是因為彈的人是安淮,她才聽的。

安淮起身,走到沙發前坐下。這一次坐得離姜余昔近了許多。

對於安淮的刻意接近,姜余昔並沒有反感。他們就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見到還是很有那種熟悉感。

至少...姜余昔是這樣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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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總的寵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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