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貴太妃

清穿貴太妃

蘇雪雲從睡眠中醒來,只覺胸悶氣短、頭痛欲裂,耳邊女子的抽泣聲更令她煩不勝煩。她堂堂太后,居然有人敢如此驚擾她,下人們都死光了嗎?!

“放肆!”劇烈的疼痛讓她來不及多想,皺眉低斥了一聲。短短兩個字卻透出一股威嚴,房內瞬間靜默下來。蘇雪雲剛鬆開眉頭,下一刻,又被個少年吵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額娘!額娘您醒了?您感覺怎麼樣?”少年大步走到床邊緊張的詢問。

而原本趴在床邊抽泣的女子則再次抽泣起來,“額娘,都是我的錯,是烏雲珠不好,可是……可是我真的沒做過啊,額娘您千萬不能有事,如果您出事,那我,我……”

蘇雪雲聽到陌生的聲音叫她額娘,立即察覺出不對,想必是又換了個地方,來到新世界了。蘇雪雲強忍着頭痛緩緩睜開眼,先看到了眼生的奢華床帳,又看到一個梳着清朝髮型的少年,緊抿着唇沒再開口,皺眉閉上眼從記憶里搜尋自己的身份。

少年見狀忙握住她的手急道:“額娘?您怎麼樣?來人,快去叫太醫,一群沒眼色的東西,耽擱了額娘的病情,我唯你們是問!”

蘇雪雲身上非常難受,只想立即打發了他們,知道自己身份之後沒查看記憶就睜開了眼,因為這身份不用原主記憶她都知道怎麼回事。看到滿臉怒色的少年,她緊皺着眉沉聲斥道:“博果爾,你們夫妻在我房間裏吵吵鬧鬧是想直接氣死我嗎?”

少年錯愕的看着她,“額……額娘,我沒有……”

“沒有?”蘇雪雲眼神銳利的掃過他,看向床邊的烏雲珠,“我還沒死呢,你給誰哭喪!滾出去!”

烏雲珠被她看的瑟縮了一下,眼淚卻流個不停,跪到地上哭得梨花帶雨,“額娘……”

蘇雪雲見少年還要開口,冷冷的看着他,“太醫沒說過我需要靜養嗎?我就是被你的好福晉吵得無法休息,你現在還要讓她繼續在這裏哭喪?你可真是個孝順的兒子,還不出去?!”

博果爾從來沒被額娘這般罵過,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什麼,看到烏雲珠還在哭哭啼啼而蘇雪雲的眉頭越皺越緊,他也來不及跟蘇雪雲請罪,拽起烏雲珠就快步向外走去,“額娘息怒,兒子晚點再來看您。”

“博果爾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烏雲珠蹙眉拉扯着博果爾,對他的粗魯很是厭惡。

博果爾出了房門一把甩開她,眼中直冒火,“疼?你有我額娘疼嗎?整天就知道哭,你——我就不該讓你來見額娘,什麼請罪?請罪沒請到,反倒把額娘氣着了!我看你還是回你院子裏好生待着,你也別想着出去,你的賬我還沒跟你算,等額娘好了我們再算算清楚!”

“你!你要囚禁我?你憑什麼?”烏雲珠又驚又氣,不可置信的瞪着博果爾。

博果爾盯着她,表情扭曲了一瞬,咬牙切齒的怒道:“囚禁?這叫囚禁?哈,誰家兒媳婦氣病了婆婆不受罰的,我只讓你回房又沒罰你跪佛堂你委屈什麼?你不就是想往外跑嗎?你想去見誰?哼,我告訴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是我的福晉,今後你誰也別想見!把她帶下去!”

烏雲珠被他狠戾的樣子嚇住了,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直接被兩個壯實的嬤嬤架住帶走。博果爾仰頭閉着眼,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下怒火,雙手在背後攥得死緊,即使指尖劃破掌心也沒放鬆半分。妻子和兄長的流言蜚語傳的滿天飛,這口氣他如何也咽不下去!

院子裏奴才跪了一地,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房間裏更是徹底安靜了。蘇雪雲揮揮手命所有人退下,躺在床上仔細查看原主的記憶。她已經穿越過幾次了,每次到新的世界都會頭痛欲裂的接收記憶,據說穿越滿十次這種負面狀態會消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一次次下來確實沒最開始那麼痛了,她只能儘力每一世活久一點,別讓這種頭痛太頻繁,不然她怕自己忍受不了,那真是要裂開似的痛苦。

蘇雪雲閉眼皺眉,額上滲出的汗珠順着鬢髮滑落在枕頭上,她雙手抓緊了被子硬熬了小半個時辰,頭痛終於慢慢減輕,接收了原主全部的記憶。同時她也清楚了這個世界炮灰的怨恨——炮灰博爾濟吉特·娜木鐘,兒媳烏雲珠與順治勾搭成奸,順治強搶弟媳侮辱博果爾,而孝庄更狠,直接弄死博果爾說他辦事不利畏罪自殺,又趁娜木鐘喪子病倒之時瓦解娜木鐘的勢力,將她囚禁了十幾年直到死去。

娜木鐘心裏的怨恨一年又一年的增加,死後怨氣纏身無法投胎,蘇雪雲的任務就是化解娜木鐘的怨氣,助她重入輪迴,所以,才會在悲劇尚未發生之時取代娜木鐘的身份來完成她的執念。而娜木鐘的執念便是保兒子平安喜樂,讓孝庄、順治、烏雲珠不得好死!

蘇雪雲曾經問過讓她穿越的神仙,為什麼不讓原主重生呢?自己報仇不是更痛快?當時那位鶴髮童顏的神仙意味深長的捋着鬍子,只說管她一個人比管無數人方便,且萬一原主重生仍舊沒能報仇豈不是要再次重生?那要出多少意外?而她是個福澤深厚有大氣運之人,所以值得信任,絕不會失手的。神仙沒有說更多,蘇雪雲也不打算去探究神仙眼中的深意,她死了是事實,能以這種方式活着對她來說有利無弊。

做為一個孤兒,沉浮娛樂圈十幾年就成為國際影后,她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能夠認清現實,所以她沒任何異議的接受了那位老神仙的安排,用心化解一個個炮灰的怨氣。在她看來,扮演別人是最簡單的工作,更是她熱愛的工作,所以穿越第一個世界她就能適應良好,而到了現在,有了幾世的閱歷做基礎,她已經將演戲和自身性格融為一體,無論替代什麼身份也不會失去自我。若有朝一日回到她原本的世界,她想,全世界娛樂圈再無人能與她比肩。

一次次穿越的生活,她不但不覺得累,反而感覺輕鬆自在,如魚得水,比她原本的生活精彩無數倍。

蘇雪雲緩緩吐出一口氣,頭痛消失了,她煩躁的心情也平靜下來,至於身上的不適只是小毛病,喝點葯就能好,不需要擔心。不過現在長發和裏衣都被汗水浸濕了很不舒服,她想了想,揚聲叫人備熱水沐浴。幾個侍女安靜又快速的準備好熱水,這時娜木鐘的貼身侍女烏蘭端着葯走了進來,“主子,葯煎好了,您趁熱喝了吧。”

蘇雪雲輕點了下頭,沒什麼表情的接過葯碗一飲而盡,烏蘭忙遞上一小碟梅子。蘇雪雲含了一個,口中苦澀的味道漸漸褪去,她將手搭在烏蘭腕上慢慢向耳房走去,隨口問道:“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烏蘭低下頭遲疑了下,輕聲說道:“主子,貝勒爺一直站在外面,您看……”

蘇雪雲冷下臉,“讓他站!越活越回去了,把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當成寶一樣,還讓她跑到我這來鬧,簡直荒唐!”

烏蘭勸道:“興許是哪個嘴碎的亂傳的,貝勒爺也是怕冤枉了福晉,方才奴才回來時聽說貝勒爺已經將福晉禁足,可見是怕惹您生氣呢,主子莫要為此氣壞了身子。”

“哼,亂傳?入宮的福晉那麼多,怎麼就沒扯上別人?你看看她那風一吹就倒的德性,我一開口她先哭起來了,在博果爾心裏我這額娘怕是已經成了惡婆婆了。”蘇雪雲眼中閃過一抹嘲諷,“她想入宮,我就成全她,我倒要看看她有沒有命直上雲霄。”

烏蘭聽出主子已有主意,便沒再勸什麼,扶她進浴桶輕手輕腳的服侍她沐浴。蘇雪雲上一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服侍,表情都沒變一下。她泡在熱水裏仔細回想了一遍從醒來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確定自己沒一絲一毫紕漏才鬆了口氣,同時在心裏再次警告自己要時刻謹慎。上一世她穿越的身份是快被廢掉的皇后,離開前已經當上了太后,所以被人擾了休息才會動怒,幸好這一世身份沒差太多,她在這府里仍是地位最高的,不然今天在她開口那一刻就露餡了。看來以後無論什麼時候都要看清周圍環境再開口才穩妥。

想到目前的情況,蘇雪雲唇角微微勾起,上一世是她第一次接觸後宮,難免吃了許多虧,說是步步驚心也不為過,但有了同兒子一起奪嫡的經驗,這一世的任務就顯得簡單多了。順治那個暴躁易怒還擅長作死的東西根本不需要放在眼裏,她只要對付了孝庄,娜木鐘就能順利去投胎了。也許,將孝庄和順治從紫禁城趕出來會更有意思?

“烏蘭,剛剛我恍惚聽見博果爾請太醫了?”不管做什麼,身子要先養好,蘇雪雲沐浴后穿上舒適柔軟的寢衣,重新躺回床上,軟枕被褥都已換過,十分清爽。

“太醫已經到了,正在偏廳飲茶。”烏蘭應了一聲,又笑着說:“貝勒爺可緊張您呢,生怕您身子不舒坦,一直等在外頭,奴才勸他去偏廳歇歇都不去,孝順着呢。”

蘇雪雲還是表情淡淡的,卻沒了先前的冷意,語氣也和緩了許多,“叫他回去歇着吧,今兒個也晚了,我看過太醫便要休息,明日再同他說話。你去將太醫叫進來。”

“是,主子。”烏蘭見蘇雪雲不再生博果爾的氣,心中一喜,忙快步退出去安博果爾的心。

博果爾今年十五歲,雖然是被娜木鐘溺愛着長大,但對娜木鐘這個額娘也是真心孝順的,只是要保住他的命必須先把他掰正,不然早晚還要毀在烏雲珠身上,她也該從慈母變成一位嚴母了。太醫很快進門,隔着床帳細心為蘇雪雲把脈,片刻后舒展了眉頭,躬身抱拳十分恭敬的稟道:“啟稟貴太妃娘娘,娘娘之前氣急攻心、鬱結難消才會昏迷不醒,如今鬱氣已散,只需服用兩日養身的葯便可痊癒。”

“嗯,辛苦徐太醫了。不過,本宮覺着身子不爽利,怕是要多養些時日。”

床帳里傳出冷淡的聲音,徐太醫久在深宮,瞬間領會其意。他垂下頭極其自然的接道:“娘娘說的是,如今已入了冬,身子要仔細養着才不會留下病根兒,微臣這便開一服溫補的葯,補氣益血,連服七日至十日均可。”

“嗯。”蘇雪雲淡淡的應了一聲,徐太醫便躬身退出房去,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養病期從兩日變成了十日,這幾天她可以好好習慣目前的身份了。

至於董鄂氏烏雲珠,哼,雖然外面只是傳些捕風捉影的流言,但蘇雪雲知曉後續發展,此時順治正吵着要將董鄂氏接進宮,若不是有孝庄壓着,早就叫天下人看笑話了!可孝庄對順治從來就狠不下心,不出一個月便會着手算計博果爾。蘇雪雲閉上眼,唇邊勾起了細微的弧度,在孝庄出手之前,她可要送他們一份大禮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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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號炮灰[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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