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戀 第11章 我真正成了他的女人
我悄悄地套着他的耳朵說想要再一次試試,想要給他。
成思平立即被喚醒了似的,然後,掀開被子,鑽了進來,接着,便緊緊地抱住了我。
然而,又一陣強烈的銳痛襲來。
我倒抽一口涼氣。
他喟然長嘆一聲,停住了。
又失敗了。
我好難過,你看看,成思平徹底敗興了。我可怎麼辦啊!我怎麼就這麼不爭氣的?我怎麼就不能徹底放開的。
那個創面,有這麼難侍候的嗎?為什麼疼痛就不離開我?
成思平知道我心裏焦急,便輕輕地拍了拍我,輕輕地說:“靜,別急,我們來日方長!”
後來,他就靜靜地抱着我。我就這樣靜靜地躺在他的懷裏。
頭有點昏。
是夜裏擔驚受怕的結果了。夜裏,其實沒有睡好。
成思平也一定沒有睡好。你看看,他都被我趕出去好長時間,興緻又敗了,他還能休息得好嗎?他還能睡得好嗎?
我們後來都睡著了,就這樣,我們靜靜地抱着,安安靜靜地入睡了。
醒來的時候,差不多是中午了。
午後,我們沒有退房。
是我的意思,我還要堅持住下來,我必須要讓我們的合巹之禮獲得成功。如果不成功,我會遺憾終生的。
成思平前台去續了房,又續了一天。
這樣,就與我們的原計劃多少有了點出入。
但這又有什麼要緊?我們反正不見陽光,我們反正只是一場地下的戀情。
我們就這樣在我們的房間裏,不知太陽東升,不知太陽西墜。我們過着一種昏天黑地的日子。
偏偏,賓館裏那柔色的燈光,給每一個白晝都帶上了暗夜的感覺。
我是多麼喜歡這樣的燈光。這樣的燈光,讓我覺得我一直在被他擁抱着,覺得我一直是他懷裏被他狠狠愛的小女生。
這樣的燈光,無端地讓我有一種幸福感。
我知道,我的母親這一天一定會瘋了一樣地找我,她一定會到我的所有同學那裏找我。
而我,早就編好了謊言,我是隨同學們一起去到蘇州旅遊了。我哩,則在我們的羅巴假日酒店裏,進行着我的蘇州二日游。
我,成思平,我們,在午飯後,在午睡后,整個地換了個人似的。我們精神煥發,我們精神飽滿,我們精神抖擻……
我們終於融為一體。
那一刻,我的淚流出來。
那一刻,我真正成了他的女人。
我們終於完美地完成了我們的新婚之夜。
天,我們的新婚之夜,就這樣被我拉長了,讓兩天兩夜變成了我的新婚之夜。而在這過程中,我糊裏糊塗地就成了女人,不知道是在哪一刻,就已經完成了我人生史上重大的人生變化。
那一年,我十八歲。
從十八歲開始,我就是真正的女人了。
我從十八歲開始,就是成思平的女人了,是成思平的小女人。是這個大男人的小女人。
我這才明白,女人,是註定要與疼痛為伴的。只有疼痛,提示着你已經成為女人。沒有疼痛的侵擾,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女人。
但現在,我要與成思平分手了。
我實在忍受不了沒有他的日子。
沒有他的日子,沒有了狂歡的日子,我是那麼難熬。
我需要他,我一直需要他。
需要他的唇吻,需要他的手,需要他的懷抱,需要他的王旗獵獵和權杖翻飛。
需要他的激情澎湃,需要他的呼嘯而至,需要他的馬踏連營,需要他的衝鋒陷陣。
原來,女人也是需要夜夜笙歌的,女王也需要有後宮無數小鮮肉。原來,每一個女人,都希望自己成為克利奧佩屈拉,每一天,讓一位侍衛男子幸從。
可是現在,我親手斷絕了與成思平的來往。
從此蕭郎是路人。
從此不再相見。
我認了。
不認了又能怎麼辦?現在,他去到了淞城,而我在江淮。自從我們都離開了那個小城溱湖,我們已經分別得越來越遠,越來越久。
自從到江淮讀大學,我與他的狂歡,已經是一隻手就能數過來的了。
我是在一次徹夜狂歡時告訴他,我曾偷偷地看了他的抽屜,發現那三本書的。我於是便問他,那三本是什麼樣的書?你為什麼開始到青龍中學工作的時候,辦公桌里只放着這三本書?
他這才告訴我:“那三本書,都是大師的傑作。”
“可是,為什麼我沒有聽說過呢?”我問。
他的回話,差點讓我噴出一口老血,一口氣不來。
他說:“你又能知道多少真正的大師?”
當然啦,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我也已經知道了這三本書是怎麼一回事了。我承認,我與真正的大師距離非常遙遠。我甚至甘願承認,我與成思平的距離也非常非常遙遠。
那又怎麼樣呢?現在,連成思平我都要拋卻子,這三本書的事情,我又有什麼不能忘記的呢?不就是你成思平的文學榜樣嗎?別人是不知道這三本書,但又怎麼樣?他們不同樣與你成思平一樣,每天迎來一次日出,送走一次日落。
再說了,你成思平知道這些又怎麼樣?這年頭,文學大師又如何?何況,現在,大師滿街走,博士多如狗。有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覺得丟下成思平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惜的。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開始不再顧惜他那身書香的。
照理,他有滿身書香,就不該與我有這一場曠日持久的地下戀情的。可是,好像他又非常享受與我的這份戀情。
不但是享受,我都覺得他很貪婪,他巴望着能與一個小姑娘有一場這樣的聲色犬馬、纏綿悱惻,他巴望着一次次歡愛之旅。
你看看,只要一見上面,他會捨得從我身上下來嗎?
我真不明白我有哪點好,值得一個也算是一個成功男人如此貪婪的。
是的,他算是一個成功男人。他不是已經發表了那麼多小說嗎?你看看,什麼《東風無力》啦,什麼《花破殘紅》了,什麼《虞美人》了。全是香艷小說。全是在勾引小女孩子。只有一篇《逃離一座城市》還算是有點意思的。
而且,你看看,他成功地將自己從那個叫白蓮的鄉下突圍出來,去到了江南名城淞亭,據說,在淞亭是如魚得水,都快要做中學校長了。
我不知道,當我將這個快成為校長的人跟一個小姑娘有這樣的情愛之事,他還怎麼混下去。
當然,我是不會去淞亭把他這事兒捅出來的。
因為,我是真的愛他。
分手了也愛。
現在,我們終於分手了。在我衝出003號情侶包間的那一瞬間,就意味着我們的五年愛情長跑宣告結束,已經抵達終點。
甚至不是愛情。
這哪裏是什麼愛情?只是一場地下戀情,只是一場不能見到陽光的私情。甚至,只是一場亂情。
一場激情之中的混亂與墮落。
不是嗎?他成思平指不定怎麼想呢?瞧瞧,回到淞亭,有大美女柯亞蕾這樣的妻子,供他歡愛、歡娛,他與柯亞蕾肯定是小別勝新婚,徹夜狂歡。
他告訴過我,他什麼都告訴過我,柯亞蕾也非常迷戀與成思平的歡愛。這是我想像得到的。成思平這樣的運動型男人,激情型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喜歡呢?
到了江淮,江淮有大美女程惟靜等着他。而且,程惟靜是比他要小上18歲的小女孩子,小姑娘家家的。
他成思平怎麼就這麼好的福氣的,可以擁有兩個絕色的美女。
不,還不止這兩個。
在淞亭,你說,像他這麼成功的男人,有沒有其他女人?如果說沒有,豬都不會相信。
而且,在江淮也不止我一個啊!
也要算上楊美霖啊!
我曾經為了討得成思平的歡心,曾經與楊美霖一起,兩個女孩子,大學同班同學,一起跟成思平狂歡。
我是不是夠墮落的?
也怪我,我為什麼就藏不住一句話,要把我與成思平之間的激情生活告訴她呢?
甚至告訴了楊美霖很多細節。
不能怪我。有了這樣的事,你說我心裏哪裏能裝得住呢?它不斷地往外溢,不斷地要溢出來,流到那個叫楊美霖的閨蜜的耳朵里。
那一天,楊美霖在我的敘說中情不自禁了,楊美霖在我的講述中,竟然被引發了慾望與激情。
我們反正就在一個被筒里睡覺。我們兩個女孩子,每天冬天,凍得不行,徹底都不會把自己弄得暖和起來,於是,便鑽到一起了,幫助對方焐腳了。
一開始,還都小心翼翼的。後來,就睡到了同一頭了。有時候,這個往那個嘴裏塞德芙巧克力,那個往這個嘴裏小心翼翼地填進美好時光海苔。再不,這個往這個嘴裏插進薯片,那個往這個口中來點喜之郎。
越往後,這日子就不一樣了,就不光塞吃的這麼簡單了,有時候會抱着吻。吻得非常忘情,吻出了吟聲,吻出了高潮。你看那個吻起來的浪勁兒,恨不得把對方吃了。
後來,在這樣的時候,我竟然悄悄地套着她的耳朵告訴了她我與成思平的所有細節。
你說,當我與楊美霖變成一個人的時候,我還有什麼要對她隱瞞嗎?
在我講述與成思平歡愛的種種細節的時候,我發現,楊美霖撐不住了。終於,她把我當作了成思平,讓我用舌尖為她來一次。
而且,要像成思平與你程惟靜激情相愛一樣,要延時,要超過兩個小時的時長。
那一次兩個小時的酣戰,可這個傢伙還是意猶未盡。
楊美霖說:“不行,不夠味。”
那怎麼辦呢?
後來,我們就調換了一下,她用舌頭來對付我。
我這才明白,這才真正是不夠味兒的。與成思平的權杖相比,楊美霖的香舌,實在什麼都不是。
我們安靜了下來,相互摟着,睡下了。
風浪止息了。
兩個女孩子之間的風浪止息了。
實在,兩個女孩子之間的風浪,簡直就是一場毛毛雨。
但我們身上,也竟然香汗淋漓了。
楊美霖一邊擦着汗,一邊突發奇想一樣地,提出了一個無恥的要求:我們共享一次成思平。
“三人大戰,一定非常刺激。我們玩一次吧?”楊美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