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玩意咋飛的呀
趙曜是真恨不能回頭給陳二一槍，多麼緊張的時刻他在這大呼小叫的。
“少爺你快看……”
“你給我閉嘴！”
罵的陳二不敢再言語，趙曜朝着瞄準的那一艘賊船上毫不猶豫的開了槍。
“砰！”
一聲槍響之後，就看那邊的賊船上，一個漆黑的人影晃了兩晃栽倒在了江水裏。
“操！他們有噴子！點子扎手！”
眾水匪被這驚天的一聲槍響給驚的夠嗆，像他們這些在水面上做買賣的最會挑目標下手，像那種大官船、兵船這些的打死也不敢下手，大商賈大買賣的船一般還有保鏢的，所以他們往往都是挑這種來往的客船下手。
行船的客人一般都本分，身上也不會有太厲害的傢伙，而且能雇客船走的人身上的錢斷然不會太少。
以往按照這樣的宗旨打劫都是無往不利，可是今天他們卻栽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就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客船上，竟然會有火槍。
清朝是有火槍的，在北京還有專門的火器營。只不過清軍用的鳥槍那可是火繩槍，而且槍身足有兩米多長，故此又有個大抬桿的別稱，一個人根本就擺弄不了。
相比之下，趙曜此刻手上的這把燧發槍簡直就是神兵利器。
見自己打落了一個人之後，趙曜先是一陣害怕接着又是一陣刺激，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趁着現在水匪被自己嚇住了，急忙再次往槍里填子彈。
燧發槍的子彈裝填起來是件麻煩事，就以趙曜的熟練程度，沒有兩三分鐘根本就弄不好。這個時候，水匪漸漸也回過味來了。
“兄弟們。別怕，他們就一把槍！趁這個時候快上船！”
一語驚醒夢中人，隨着水匪頭兒的這句話，眾水匪頓時不敢怠慢，一擁而上朝着客船就撲了上來。
“不能讓他們上船！宋貴兒，你快帶人去船尾守着！”
趙元在船頭手扒着船幫，另一隻手拿着單刀，一個勁兒的朝下面划拉，就是不讓水匪登船，雙方就這樣開啟了一場攻守大戰。
雖然趙元等人沒有一個退縮，全都站在船邊堅守，可普通人就算是再拚命，也終究是比不了人家專業的悍匪。
這些人常年在水面上殺人越貨，無論是身手還是水性，都要比普通人強的太多。那水匪頭在靠近船邊之後，先是一刀磕開了李福的刀，接着手扒船幫，一個鷂子翻身就站在船上了！
說起來這匪首也真有些能耐，這麼黑的環境下，他竟愣能看出來船上一群人中就老管家李福力氣最輕，反應最慢，讓他硬找到了空子上了船！
再說李管家那裏先就是覺得刀被一股大力彈開，緊接着就是匪首已經站在身後，急忙轉身一刀就砍了過去，匪首輕蔑一笑，抬腳就踢翻了老管家。
“啊！！！你給我滾下去！！！”
那邊陳二見水匪上了船，愣勁兒上來之後舉着大扁擔怒吼着就沖了過來。
匪首一開始嚇了一跳，實在是陳二這大嗓門太嚇人了。可當他躲過了陳二第一下扁擔之後，就發現了眼前這人除了只有一身的蠻勁以外一無是處。
“嗐，原來是個傻子。”
匪首再次躲過一扁擔，這回他可是一點都沒有留情，一腳就兜在了陳二的胸口上，直接把陳二給踹了一個大跟頭，倒在了船艙口趙曜的腳邊。
自從匪首上了船之後，趙曜就拿着槍退到了船艙口。在船艙之中待着的可是女眷，這個時候趙曜只能選擇拚命了。
出現了一個豁口，攻上船的水匪也就越來越多了，而且船上的眾人也都開始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到船艙里去看看，裏面應該是有女人。”
那匪首刀法相當的厲害，一個人力戰宋貴和兩個車把式都不落下風，嘴裏還吩咐着上了船的水匪進船艙。
“陳二哥，你怎麼樣？”
雖然有的時候心裏嫌棄這陳二傻乎乎的，可現在見他這麼拚命，趙曜免不了一陣感動，蹲下來將陳二扶起關切的問到。
“少爺別管我，拿槍打！”
陳二話都說不利索了，趙曜只得叫陳二靠着船艙躺着，將火槍死死的握住，架在胸前瞄準。見有兩三個水匪朝着船艙口走過來。趙曜把槍口往前一挺厲聲喊到。
“我看你們誰敢？！不怕死的就往前上一步！”
趙曜這麼一喊，幾名水匪這才注意到他。看到他手裏的槍之後先是一愣，隨後竟笑了起來。
“哎呦，這槍就讓你一個小崽子拿着，你斷奶了沒有啊？會開槍嗎？敢開槍嗎？”
水匪們沒人相信這樣一個富戶小少爺也敢開槍殺人，口出不遜的同時甚至還往前蹭兩步挑釁。
“砰！！！”
已經裝好了第二顆子彈的趙曜毫不猶豫的開了槍，嘴臭的那個水匪胸口當時就被打爛，倒在地上抽抽兩下沒了氣。
“……”
水匪都被嚇到了，倒抽了兩口氣瞬間怒不可遏。
“這小崽子真開槍！剁了他！”
剩下了水匪一擁而上，趙曜絕望之下一把扔了手中的槍，從后腰上抽出了小攮子，這下他可是真的要拚命了。
“少爺！少爺！快看，真的有人在飛！”
就在這生死關頭，趙曜突然聽到了那陳二又在鬼叫，趙曜這下是真的服了，陳二活的可是真朋克，連快要死了都不忘扯淡。
然而趙曜不信可有人信，當中有一個水匪聽到陳二鬼叫，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結果自此這水匪就呆住了，嘴裏吐出了爆脆的兩個字。
“我操！！！”
這聲“我操”喊得可是穿雲裂石，半船的人全都不打了，先是朝他這邊看了過來，結果就看到這水匪木然的伸手朝水面上指去。
快要到八月節，正是月亮正圓的時候，之前是圓月亮被烏雲擋住，這才給了水匪貼近大船的機會，現在烏雲散去，接着明亮的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江面。
在江面上，有一個人影就好似是一隻巨大的水鳥一般，腳尖輕點一下水面就高高躍起來好遠，等要落下來的時候腳尖再一次點在水面上，就又會高高躍起，簡直就好像是在飛一樣，橫渡江面向著大船這裏快速接近。
江面上那個人渡江的手段嚇得所有人都罷了手，心裏有隻有這樣一個疑問。
“這他媽是人是鬼？！”
“快跑！船不要了！跳船跑！！！”
那水匪頭子似乎有幾分見識，怪叫了一聲之後不再管他的這一班兄弟，噌噌噌一個八步趕蟾，從甲板就跳上了船幫，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跳入大河之中，轉眼之間就沒了影蹤。
雙方被匪首這種激烈的反應給弄的一頭霧水。不過很快一眾水匪就反應了過來，首領雖然沒有說明，但這些賊誰都清楚首領最為惜命，現在他們就算是不明白怎麼回事也懂得逃命要緊。
“爾等這些毛賊哪裏逃？還不快快受死！”
可他們現在才想着逃命已然是完了，那踏着浪過來的人幾個騰空穩穩的就落在了甲板之上。
這時候水匪們哪裏還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有的賊當時就想跳船，有的則是還抱着一分幻想，這會飛的再厲害也就是一個人，他們一擁而上亂刀砍過去也不怕他。水匪各樣心思，一時間或是跳船或是上前不一而足。
“不知死活的鼠道毛賊。”
這飛渡而來的人冷哼一聲，噼里啪啦一陣抬胳膊動腿，轉眼間甲板上的這十來個賊人竟然全被打的口吐鮮血給扔到了船外。
“啊？！”
剩下那些還在下面管船的水賊一見這副光景，當即就像調轉船頭要走，這俠客冷哼了一聲從船上長身一躍像個大鳥一般朝其中一條船就撲了過去，一腳就踢翻了一個小船，等踢翻了一隻小船之後藉著力又撲向另一隻船，就是一個鵠起雀落的功夫，十幾條小船全都翻在水面之上。
最後腳踩翻船，輕輕一點又重新回到了大船之上。
“嚯！！！多謝俠客爺救命！！！”
不過就是幾個喘氣的時機，眾多水賊、十幾個小船竟然全都被這神秘的俠客給解決了，趙元他們險死逃生，這才叫鬼門關前轉回身形，不說別的急忙跪倒了一片高聲道謝。
“起來吧，這伙賊人在這一帶禍害行人罪孽深重，我既然聽說了他們自然就該為民除害。至於你們，醫治不死病，佛度有緣人。也虧得你們有膽量守船好半天，不然我就算是趕過來了，你們這一船人也早就遭了害。”
那俠客輕描淡寫的說著，似乎並不在意自己施恩，轉而看向了人群後面矮小的趙曜。
“你這小孩兒膽子不小，小小年紀竟然就敢開槍殺人，我如果沒看錯你剛才是開槍殺了兩個人？”
趙曜看着眼前這個俠客：他身材魁梧，手腳長大，面容瘦削，五官硬朗，腮邊留着一蓬黑亮的鬍鬚，當然這些都不是最引人注目的，這個俠客竟然沒有剃頭，梳的也不是辮子！
“哎呀！你剛才是咋飛的呀？！看着可真厲害！”
正當趙曜驚異於這俠客的樣子，那邊陳二剛緩過來幾分氣力，又冒起了傻氣問到。那邊趙元趕忙替陳二開脫，言他是個憨子請不要怪罪。
倒是這俠客似乎挺喜歡陳二這傻憨的性子。
“忠僕義主，我倒是沒有救錯人。這小哥，你好奇我剛才是怎麼‘飛’的？”
陳二忙不迭的點頭，現在他看着這俠客的雙眼都閃着光，俠客清了清嗓子說到。
“飛天那是誰能做到的？我可沒有那麼大本事，我也不過是藉助了東西才能從岸上趕過來。”
俠客這麼一說，大夥心裏先是有些失落，隨後又有些期待，想聽聽這俠客到底藉助了什麼神奇的東西。就算是趙曜也被提起了一萬分興趣，水上漂這種事，就算是他原來的世界藉助高科技設備也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
“我是在岸上折了一把樹枝，每當跳起落下之後就在水上扔一枝借力，踩着樹枝才能再次跳起來，可不敢說是什麼飛，那是仙人才有的手段。”
俠客把話說完，趙曜頓時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哦~~，原來是這麼回……個鬼嘞！！！這和會飛有他媽什麼區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