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尾聲
睿景帝的面色這才稍稍緩了緩,繼續哄着自己懷裏的小娃娃去了,
帝北曜看得嘴角直抽抽,看着睿景帝懷裏寶貝得不行的奶娃娃,帝北曜就知道自己再也不是自家老頭最愛的崽了。
又看了看自家娘親臉上那一層未褪下的緋色,帝北曜一時心中感慨,
突然就覺得,其實被自家老頭和娘親拋棄一段時間也沒什麼的了。
“陛下,皇咳,君公子回來了。”門外,傳來白夜的聲音通報的聲音。
屋內的三人都齊齊愣了愣,睿景帝是最先反應過來的,惡狠狠地盯着御書房門口,
這臭小子,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小子做了什麼好事,搞什麼月瀾公主懷了他孩子身孕的事情,
逼得自家兔崽子傷心欲絕,連退婚書都寫了,瞅瞅這不要臉的還貼上來,
反正無論君無寂做了什麼,睿景帝就是覺得這臭小子配不上自家兔崽子,這是一份來自老父親的執着。
再看獨孤晚清就不一樣了,一聽是君無寂來了,臉上頓時就浮現出笑意來,
拉着帝北曜的手開口,“曜兒,快,娘親也許久沒見着無寂那孩子了,快讓那孩子進來讓娘親瞧瞧。”
帝北曜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看向還在哄孩子的睿景帝,睿景帝冷哼一聲,
雖然沒有回答,帝北曜還是看懂了自家老頭的意思,這才開口:“咳,讓夫……”
夫君還還沒說出口呢,就被睿景帝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給瞪得生生咽了回去,
“兔崽子,還沒成親呢叫什麼夫君,快讓外面那個兔崽子給老子滾進來。”
帝北曜:“……”
倒也不必如此。
但礙於自家老頭那眼神實在太過犀利,帝北曜最終還是妥協了,無奈地重新開口:“讓他進來。”
白夜絕命還有君無寂,三人內力都是極為深厚的人,屋內的談話三人怎麼可能沒聽見,
白夜應了一聲,爾後和奪命齊齊看向君無寂,眼神極為同情,
君無寂被兩人這同情的眼神看得額間青筋跳了跳,推開門走了進去。
留下白夜和絕命兩個人互看一眼,搖頭嘆息,唉,女婿不好當啊,女婿不好當啊!
君無寂走進,看到的便是易容過後的睿景帝和獨孤晚清,對此他倒是沒有太大的意外和震驚,
畢竟睿景帝還有獨孤晚清崩逝的那一天,他對此就抱有所懷疑,
試問一個運籌帷幄,且連他都被其算計的人,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地就死在一個女人手中。
只不過當看到睿景帝懷裏抱着的奶娃娃時,君無寂整個人都有片刻地怔愣,
他本以為方才是在開玩笑,卻沒曾想自己的岳父岳母竟真的又有了孩子,而且還是在他和小傢伙之前,
看來,從今夜開始,他要好好努力了。
“小婿,見過爹,娘。”磁性低沉的嗓音溫和,聽入人耳里也覺得十分悅耳動聽,
但說得話,就不是那麼盡人意了,獨孤晚清聽得十分滿意,睿景帝就不那麼滿意了,
“去去去,誰是你爹娘,還沒和我兔崽子成親呢,別亂叫啊!”睿景帝很是不悅地開口。
賬還沒算完呢,就想叫爹娘,想得倒是挺美。
君無寂也不回答,只是銀眸看了一眼帝北曜,就微微低下頭,一副低眉順眼逆來順受乖巧的模樣。
這這這,這比直接說委屈還來得讓帝北曜覺得心疼,下意識地就走到君無寂身邊,拉住君無寂的手,
“咳,那什麼,爹娘,你們用過膳了嗎?要不我們一起用一點?”
這一幕落入睿景帝眼裏,氣得鼻子都快歪了,指着帝北曜恨鐵不成鋼:
“你你你……兔崽子,你,孺子不可教也!”
“咳……”帝北曜尷尬地別過臉去,牽着君無寂的手卻是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吶,自家夫君要疼的。
君無寂神袛的面容上薄唇微勾了勾,看向身邊的小人兒時,銀眸底滿是繾綣的寵溺,
睿景帝更氣了,獨孤晚清連忙上前撫着睿景帝的手安慰:
“你說說你,多大年紀的人了,還這麼容易上火做什麼,孩子們感情好是好事,你跟着瞎摻和什麼。”
當然,表面上是這麼溫柔地說著,在帝北曜和君無寂兩人看不到的地方,
獨孤晚清咬牙切齒地威脅聲傳入睿景帝耳里:“你再為難孩子們試試,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對上自家夫人,睿景帝什麼脾氣也沒了,抱着懷裏的奶娃娃委委屈屈地低下頭,
小聲地對着眨着眼睛,一臉天真懵懂的奶娃娃抱怨,“哎,娃娃哦,你娘親欺負人哦。”
奶娃娃看着睿景帝,轉動着自己圓溜溜黑亮的眼睛,聽不懂自家爹在說啥。
獨孤晚清被爺倆這副模樣給逗得忍俊不禁,“噗呲”一聲笑出來。
帝北曜和君無寂相視一眼,也不約而同露出一抹微笑來,彼此十指相扣的手指,也愈發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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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有兩個富商帶着一車車金銀珠寶,前來皇宮送女帝及笄禮,
還有幸被女帝召見的事情,很快就在京都百姓中傳開來,百姓們議論紛紛,
歐陽府邸里,得知這個消息的歐陽鑫當時心裏就不舒服了,手上喝的上品龍井茶它突然也不香了,
天下誰人不知道他歐陽鑫才是老大的知己好友,竟然有人在他前面給老大送金銀珠寶,
過份,
太過分了!
不把他歐陽家放在眼裏是不是,瞧不起他歐陽鑫是不是,不就是金子嘛?!誰還沒有一兩座礦山怎麼滴?!
這不,衝著這股勁兒,這會兒歐陽鑫就指揮着人拿來一婁婁的地契,
今晚老大在皇宮裏舉辦了及笄禮的宴會,想來今日那兩個送金銀珠寶給老大的商人也肯定是會參加的,
他不當著他們的面,送老大一兩座礦山的,他們就不知道他歐陽鑫這三個字怎麼寫!
金金金!
三個金!
跟他比錢多,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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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府。
孔伯仲背手走進竹苑內,眸光落在執筆作畫的那抹蔚藍色身影身上時,
心裏微微嘆息一聲,幾次張了張口,不知該如何勸慰:
“伯胥啊,不若今晚的宴會,我們就不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