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死靈法師與聖光
很顯然韓勤感到的不詳預兆成現實了,在兩個警察帶着韓勤往體育館趕過去時,王警官和趙警官的電話就沒有停,而看着兩人愈發陰沉的面色也知道現場的情況恐怕不容樂觀,剛才還在哂笑的二人默默的開始檢查自己的配槍,韓勤眯了眯眼,看來事態已經完全失控了。撥通了手機,卻發現不管是秦琴還是昭明手機都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韓勤猛地砸了下車門,瞬間的疼痛讓他冷靜了下來。
盤算着自己剛才透過那堆腐爛物看見的東西,很顯然自己的左眼並不能回溯活着的東西,上次在防空洞。
自己從那兩人身上學到東西也是因為那兩人已經死了或者處於瀕死狀態,而那隻老鼠內臟都漏出來了顯然不可能是瀕死,所以很顯然這次冒出來的人物很可能就是傳說中能控制屍體的“死靈法師”或者“趕屍人”了,但是幻想和現實到底有多大的差異,自己要實際看看情況才行,他看着旁邊兩個槍都握不好的警察,不自覺的對現場更加擔憂起來。
警車嗡鳴的停在了體育場門外,體育場的出入口也都拉起了警戒線,韓勤正準備衝進去,卻被趙警官一把拉住了,一把將他推進了車裏把然後門鎖上了,韓勤拍着車門試圖讓着倆貨放自己出去,但是很顯然警察是不會允許一般民眾參與到這種事裏的,兩人拔腿向體育館內跑去。
韓勤看了看後座,沒發現什麼可以住自己脫困的東西,擠着上半身就翻到了警車前方,還好不是專門押運用的警車,否則一層防護玻璃就能把自己困死在後座,他翻到前座一通翻騰找到了一把鐵鎚,要麼說這片警需要管得多,隨車帶的工具就多,他狠狠地錘向了車玻璃,但是這玩意並沒有應聲而開,儘管他使出了吃奶得勁,但是第一他沒有多大的蓄力空間,第二車玻璃這玩意為了防止意外是做的很結實的…在吭吭哧哧的砸了五分鐘后,他從車窗處爬了出來,回頭看着連帶車門都變了形的警車,暗自說了聲罪過,就向會場跑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會場內秦琴覺得自己這幾個月來的生活可以說是集顛沛流離和荒誕不經為一體了。
自家哥哥被警察抓走了,說什麼涉嫌敲詐勒索…結合前面自家哥哥的表現,他跟霍清玲之間可能還真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然後自己這邊心不在焉的開始聽演唱會了,但是更荒誕的事情又出現了,幾個搞行為藝術的大叔爬上了台想跟偶像親密接觸一下,偶像驚慌失措下跑到了後台,然後安保人員就出動了。。
整個過程都是大叔們奮勇前行對安保人員又咬又打,暴怒的安保人員,一個沒收住手一棍子夯在了一個大叔頭上,大叔的顱骨貌似出人意料的脆弱,一下子就被爆了頭,觀看人群顯然開始了騷動,雖然現在也有很多玩COS的,但是這個場面貌似太真實了,一部分吃瓜群眾抱着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心思開始了視屏錄製,並帶有現場解說。
呂嵩率先覺出不對來,拉着兩個女孩往出口走去,但是三人還沒走出去,就被周圍驟變的氣氛驚動了,他們回頭,只看見幾個黑色的標槍插在人群之中,周圍人群驚悸的散開露出的是被做成了“肉串”的人,插入方式慘不忍睹,從頭插進去,從下肢穿出來…再看看舞台上剛才已經被爆了頭的大叔晃晃悠悠的直立了起來。
幾個大叔拉着一個個安保的四肢,驟然用力,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車裂之刑又一次出現了…呂嵩拉着被嚇傻的兩個女孩向出口奔去,但是恐慌的人群已經開始向外擠去並且踐踏事件開始發生了,呂嵩看了看自己的身板,再看看後面嬌嬌弱弱的兩個女孩,只能選擇退讓。
他們窩在凳子下面等了6分鐘,這時外界情況好了一些,警察已經就位,在警察的協助下,人群的紀律開始回復,呂嵩三人看這情況剛準備上前離場,剛才表演串人的標槍又一次投射了過來,厲嘯聲傳來呂嵩急忙抓着兩個小姑娘向前撲去,一聲鈍響在身後傳來,三人戰戰兢兢的回頭看見了插在眼前險險避過的“標槍”,三人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哪是標槍分明就是放大了數倍的骨骼,上面刻着晦澀的符文,時不時地閃動着藍色的光華,三人抖抖索索的抬頭,看見一個穿着披風帶着兜帽的人,那人肩上扛着一個麻袋,看到他們以後像突然來了興緻一般向他們伸出手指,一股肉眼難見的光華閃過,一桿全新出爐的骨矛射了過來,秦琴和昭明恐懼的閉上了眼,而呂嵩則推動着兩人的身體向旁邊挪去。但是骨矛的速度比他們挪動的速度快多了,如果沒有奇迹,這三個人很可能會被穿成一串“糖葫蘆”…
一聲厲喝響起,一個身影從斜刺里殺了過來,他頂着一個防爆盾從側面狠狠撞擊在那根骨矛上,轟然巨響中骨矛被撞地變換了方向,沒有感覺到疼痛的秦琴睜開眼睛看見了韓勤一如既往擋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她的淚水一瞬間流了出來,呂昭明睜開眼睛,看見擋在自己三人面前並不算高大的身影,眼底閃過了一絲異彩,而呂嵩則快速起身說道:“我們快走吧,不知道對面是個什麼怪物…”
韓勤沉默的點了點頭拿着防爆盾護着三人謹慎的向後挪移着,兜帽男看見突然冒出來的少年頓了一下,再次伸手,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韓勤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對,向後猛退,吞蛇·剪尾猛然運起,利用爆發的力道將身後的三人彈飛出去,在他將人推出去的瞬間,他看見一圈三米高的白色骨骼如同旋風般向內旋轉壓縮過來,沒奈何下他在間不容髮之間轉換成了盤蛇式,尖銳的骨茬在他身上不斷劃過,帶出一道道的深可見骨的傷痕,他知道自己只有衝出去才有生的可能。
他盡量將身體縮在已經出現裂紋的防爆盾后,頂着盾牌向兜帽男的位置衝鋒過去,兜帽男腳步再次頓了一下,伸手打了一個響指,一道道尖銳的骨刺從韓勤腳下升起,瞬間扎穿了他的小腿,他發出一聲苦悶的低吟聲,一個踉蹌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背後正在縮小的白骨風暴猛然膨脹,碎骨帶着颯颯的風聲切入他的後背,他慘叫了一聲倒了下來,他感覺自身的血液帶着生機和從他的身體裏溜走…
兜帽男淡定的走了過來,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少年,伸腳踢了踢他,發現少年已經沒有什麼意識,就接着朝呂嵩他們三人走去。
秦琴看着倒在地上的韓勤覺得心中有種東西被抽空了,她抬起頭雙眼無神的問道:“你殺了他?”
兜帽男顯然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人敢於發問,他楞仲了一下隨意的說道:“是啊,他擋到我的路了!”兜帽下傳出的聲音並不像想像中嘶啞,而是一個極富磁性的聲音。
“你為什麼要殺我們?”呂嵩看着秦琴的情況不對,趕忙將她拉在身後開口發問:“你的目的是什麼?”
兜帽男緊了緊肩上的麻袋,麻袋中傳出一聲含混的嗚咽聲,他宛若未聞地說道:“我來收集美麗的東西…”
呂嵩有點頭皮發麻的問道:“美麗的東西?”
“是啊,霍清玲的歌聲很美,我以後會每天聽,她只需要給我唱就行了…”男子用寵溺的語氣對着袋子說道,麻袋裏的掙扎越發激烈了,男子不以為意的再次緊了緊手上的麻袋說道:“我還看見兩個美麗的玩偶,我需要把他們也帶回去,可以讓開嗎?這樣你就不用死了…”
“單純的欣賞需要做到這種地步嗎?”呂嵩怒聲問道。
“啊…古老的論調,好東西要大家一起欣賞…可是現實是會劣化的,明星說白了也是人,她們會因為外部的原因放鬆對自己的要求,禁不住誘惑能讓她們所發出的靈氣變得渾濁,而美麗的容顏…呵呵!中國那句老話很好啊‘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而我的收藏可以讓她們的這份美麗變成永恆不滅的存在…這對藝術家來說不是應該值得慶幸的事嗎?”兜帽男狂熱的說到。
“那麼你準備怎麼做?”呂嵩有點顫抖的說道。
兜帽男望着場中正在清繳反抗者的大叔們說:“看到了嗎,這些都是我一手鑄造的,他們會保留在死去一瞬間的狀態…當然這些只不過是一些工具,對於藝術品我會回去以後好好炮製,讓她們的魅力變為永恆!”
“休想!”呂嵩哆嗦着腿將二女擋在身後,“我不會讓你傷害到我的女兒和她的朋友的!”
“是嗎?”男子憂鬱的聲音瞬間轉厲:“那就請你去死吧!”說罷一個綠色的骷髏頭向呂嵩沖了過來,呂嵩看着迫近的骷髏頭,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移動,只能認命的閉上了眼睛。片刻后沒有絲毫感覺的呂嵩睜開了眼睛,看見眼前多出了一道淡淡的光幕,雖然稀薄但是牢牢地擋住了綠色的骷髏頭,兜帽男看着眼前的光幕明顯的僵硬了一下。
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我還沒死呢…”三人連帶着兜帽男都向聲源處看去,從血泊中爬起的少年,手上閃動着金色的光芒,遙遙的指向秦琴三人。
“聖光?”兜帽男的聲音帶着明顯的困惑。
“...聖光?”少年臉上的懵逼不比來人少多少。
“…”
“…….”
“原來是剛剛覺醒…那麼就沒有留你的必要了啊…”說罷指頭一點,一根巨大的骨矛打着旋向韓勤飛去。
韓勤看着手中忽明忽暗的光,覺得這所謂的“電燈泡”對別人的威脅好像並不大…然後果斷的一個翻滾躲了過去。
“單純的逃跑對我並沒有威脅。”男子平淡的開口說道。
而韓勤也趁勢從地上拾起了一根不知道從哪張椅子上脫落下來的鋼管。
“也許我還能試試…”韓勤看着平淡的男子,將鋼管橫在自己身前。
原本忽明忽暗的光芒漸漸的蔓延到鋼管之上,仿若在鋼管上鍍了一層金光。
“光度?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懂得梵蒂岡那幫子‘帕拉丁’的戰鬥技巧?”男子皺緊了眉頭,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韓勤不知道手上這個像唬人一樣的玩意能持續多長時間,但是很顯然對方對這個有顧忌,那麼再不抓住機會,就枉費了韓勤鍛煉了這麼多年的臨場經驗。
他猛地伏低身體竄向對方,然後鋼管前掄向著對方的胸腹間砸去。腦海中卻不自覺得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看的那本“干支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