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賜婚
皇上又苦口婆心勸導,“何況天盛閣是武林世家,你與那女子成親,江湖的勢力還不都是你的。”
傅千年顯然不同意,他想要的,自然會去爭取,決不會利用女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還沒有等他說話,老皇帝就先發制人,道:“你與那女弟子成親可不簡簡單單是為了江湖的勢力,你要想想這天盛閣向來與朝廷作對,此事正是和好的契機,如若此時收回旨意,豈不徹底惹怒天盛閣?”
“朕不能做那言而無信之人,孩子,你要體諒朕呢。大刀會又正在籠絡天下賢人能士,若是此事與天盛閣起了嫌隙,那大刀會豈不是趁虛而入。”
大刀會的連年做大,是武林中重名的暗派,一直與朝廷作對,敵人在暗,他們在明,不好對付。
傅千年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出大殿的,他就像失了魂魄的稻草一樣,僅憑着習慣再向前走,他似乎喪失了自己的意志。
父皇不能做那言而無信之人,他就可以當那失信寡義的人嗎?
雲禾是他的知己,此事讓雲禾知道,豈不是會要她半條命?
傅千年就這樣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王府。
可是他又不能拒絕這門婚姻,聯姻事關大春王朝的國脈,他怎能胡來?
他沒有辦法,只能把自己灌醉,命人備了好幾壇酒,一個人獨自悶悶地喝。
眉頭緊皺,喃喃自語道,“雲禾,就算我娶了那女子,也絕不碰她,我心裏只有你一個人,你要等我。”
而在皇宮紅的老皇帝聽到探子報來的消息,知道自己的兒子喝的爛醉如泥,心中也是過意不去,可是也沒有辦法,欲成大事,必斬情根。
丞相府。
姜雲禾每次想出去都被青蓮攔着,她不是傻子,於是就假裝身體不舒服,這幾天都不出去了,讓青蓮也不用在身邊服侍。
她一個人坐在房間裏,心想,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她要成親,不能出閨門是正常的,可是怎麼連在院子中四處走動都不讓了?
這分明是囚禁!
有什麼事情犯得着這樣?
她們是害怕自己知道什麼嗎?
姜雲禾想到那粉衣女子,於是心裏難免拐了個彎,是父親母親查到有什麼邪祟,這些日子正派大師做法,所以才不讓我出門?
可那真要是邪祟,哪有那麼容易就被逮住,一定是別的事情。
可是情況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自然想不通,就這樣在家中悶坐了幾日,轉眼就到了4月10日。
這京城中門客雲集,皆是豪門貴胄,自然是府宅連片,姜家府邸並未在清幽雅靜之處,而是正居於鬧市。
外面喧鑼打鼓,熱鬧非凡,這聲音自然也就傳到了姜家府邸。
姜雲禾在家閑做了幾些日,把準備的幾床被子重新曬了一下,那都是她的嫁妝。
在陽光下,被子上的絲線色彩斑斕,煞是好看。
“青蓮,這是哪家娶親啊?陣仗這麼大,不會是太子又納妾了吧?這個排場只有皇家的人才可以啊。”
青蓮就在旁邊清點箱子裝作沒聽到。
姜雲禾又道:“不對不對,太子大婚娶太子妃的時候也沒這樣的排場,這聲音從早上到現在,好幾個時辰了,那一定是轟動武林的大人物。”
“可是武林的人再張狂也不敢動用這樣的排場,那只有一種可能了,就是武林中人與皇室聯姻。”
青蓮聽到姜雲禾猜到這個份上,心中咯噔一下,按叫不好,連忙打住,:“后廚給你做了蓮花羹,你先進屋歇着吧,我待會兒給你端進去。”
可是話匣子一旦打開,哪有收住的道理,姜雲禾接著說。
“如今的皇子就那麼幾個,若是太子納妾不會這麼大轟動,武林中人向來豪邁,怎麼讓自己的人作妾。如今沒有婚配的,就只有。”
青蓮的手不自覺的停下了,一旁的下人也都不出聲。
“就只有七皇子了!”
姜雲禾補充道。
越是這種時候,唯有不接話茬,才能讓話題結束下去,青蓮繼續默默的清點箱子。
可是姜雲禾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見旁人也都不出聲,又說道:
“可是七皇子身體孱弱,太醫說他不能過早婚嫁,所以說也不會是他,如今未娶親的,好像只有三皇子傅千年了。”
姜雲禾的口氣很是篤定,她一步步朝清蓮走去。
“難怪這些天不讓我出門,你也一直怪怪的,皇上沒有給我賜婚,給傅千年賜婚了,是嗎?”
端王府。
傅千年一身紅衣,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他卻沒有現身。
迎娶送親全都是總管在忙活,新郎官卻找不到在哪裏。
端王府宴請賓客,滿朝文武大臣皆到。
其中也包括丞相姜鋒。
姜鋒的臉上很不好看,自己女兒的婚事就這樣泡湯了,何況在京城這人誰都不知道,如今看笑話的不在少數,若是看他笑話,他到也無妨,畢竟身居高位,早就習慣了。
可是這些人要是笑話姜雲禾,他就不能忍受了。
再這樣下去,豈不是要毀了他女兒的名聲?
不過還好,到場的個個都是人精,自然知道哪壺不開就不要提哪壺,見到丞相都繞着走。
彷彿姜家嫡女與端王傅千年的婚事不存在一樣,而且新郎也沒有在場,他們甚至都沒有說些祝福的話。
天盛閣派來的人也不多,其他門派的人都推脫自己是粗魯之輩,無幾人到場。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江湖中人和朝堂上的文朝武將碰在一起,哪有說得來的?可別鬧出什麼矛盾,毀了這婚宴。
所以這估計是天下最怪異的婚宴,沒有祝福聲,所有人都在安安靜靜地吃酒吃菜。
少了阿諛奉承,經比平時真實很多。
姜鋒雖然不願意在此處停留,可是害怕傳出去說這個丞相不夠大度,再牽扯到自己女兒就不好了,於是他還是強忍着喝了幾杯酒。
天盛閣的幾個大弟子是前來送親的,他們向來不喜歡與朝廷中人打交道,所以也就另起一屋。
在場的人都各有心事,這婚宴很快就結束,絲毫沒有半點喜慶的樣子。
只有外面的暹羅打鼓聲,讓人以為天盛閣的弟子覓得良婿。
羨煞了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