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希望起而破滅
“老大,最近夫人好像是受刺激了,她一回來就有大動作,我怕北都的人會對她下手。”凌岳見事態有點嚴重,便趕緊彙報劉子彬。
“你怎麼不攔着她?”劉子彬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老大,你叫我怎麼攔?夫人現在是名義上的閣主?難道你要我謀逆篡位?”凌岳苦着臉,這兩夫妻,一直給他高難題啊。
“既然都已經動手了,那就不能停下來,你就配合她行動吧!”劉子彬吩咐道:“有事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還有,負責好他的安全。”
“是!”
雲秀,臨時會議廳內。
杜幼儀會見了南部的各個負責人,現在她的行動已經開始了,絕對不可能停手。
“現在整個南部,都要開始反攻,我不管對方是誰,不加入就兼并,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你們只管制定計劃,任何後果我來承擔。”杜幼儀落字鏗鏘有力。
“夫人,您的意思是,就連官方的勢力,我們都要動?”有人問道。
“對!你們要是感覺自己解決不了,可以隨時向我們請求援助,天王閣的資源會無條件向你們傾斜。”杜幼儀開出的條件極其誘人。
但,要是面對官方的人,他們還是會有莫名的恐懼,民不與官斗。
“各位,記住我的話,要麼加入,要麼死。”
杜幼儀說得話不多,但是重點都點到了。
她離開了會議廳,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凌岳對眾人道:“各位,有什麼事,我家夫人頂着,天王閣頂着,你們是不會出事的,好處是你們的,責任我們來擔,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我這個人平生最討厭兩面三刀的人,現在我就要你們表態,不答應我也可以讓你們離開,但是一旦答應下來,回去才當反骨仔的,我保證會傾盡天王閣之力,讓他家破人亡。”
這幾句話響徹在會議廳內,眾人被逼的沒有辦法,只能紛紛開始表態。沒有人不答應,畢竟整個南部現在都是一個整體,他們不可能獨善其身。
而且,這一切好像也不是很難接受。畢竟法不責眾,一旦出事,真的有天王閣在頂着,大概率不會責罰到他們的頭上。
將眾人綁在一條船上之後,凌岳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內,杜幼儀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了。
“結果如何?”杜幼儀問道。
“在我們的地界上,沒有人敢不答應。”凌岳坐在了杜幼儀的對面:“明昊去燕北了?”
“嗯!那邊他熟悉一點,本來想派你去的。”杜幼儀有些擔心,韓家的韓靜還在那邊,怕江明昊看到這個女人會有意外。
“環境去了就了解了,要不要把他換回來?”
“不用,你還是待在這,天王閣的交接你最熟悉,我需要你坐鎮南城。”杜幼儀道。
“好!按照最初的方案,最晚明天,原林家產業將會全部回到我們的手上,南城商界可以做到真正意義上的統一。”凌岳表示道。
其實他一直想做這個事情,但很多時機不成熟,直到現在他依然這麼認為,只是杜幼儀不顧一切,卻打了簡樂瑤一個措手不及。
“林家那點東西微不足道,”杜幼儀搖了搖頭,“簡樂瑤有沒有透露她什麼時候走?”
“沒有,只是說最近,北都那邊會派一個有皇室背景的人過來,按照她的說法是很棘手。”凌岳對此也心懷忐忑。
如今的南城局勢相對穩定,要是突然來一個人,會有變化也不一定。
“派人去查查,到底來南城的人是誰。”
“是!”
杜幼儀眺望北都的方向,原本平靜的局勢,因為她這一動,都亂起來了。
要是劉子彬在,也會選擇這麼做吧?
於此同時,北都。
劉子彬最近幾天都沒有打開無名堂,這裏只是他隱藏身份的地方,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慕家和胡安國的頻繁召喚。
他根本沒機會回來。
幾天胡安國又拉着他參加一個慈善活動,露天的,很多人來。
聽說是募捐給山區建學校,單單胡安國本人就給了一個億。劉子彬明白這其中的套路,不過都是富人為了賺名聲而舉辦的活動。
就算是身居高位的胡安國也一樣。
不過今天胡家全家人都來了,要給人塑造一種全家慈善的模樣。
最讓劉子彬難過的就是,胡燕和貴婦都來了,她們倆的眼神一個充滿着敵意,一個暗送秋波,他有點頂不住。
“我真的沒有想到這種活動我父親都讓你來。”胡燕走過來,彷彿隨時都要對劉子彬大打出手了一樣。
“怎麼?我救了你的父親,算是救命恩了吧?受邀來參加一個小活動,難道都不可以?”劉子彬詢問道。
“哼!我寧願相信是我父親運氣好,自己痊癒的,就你這弔兒郎當的樣子,還會什麼醫術?可笑!”胡燕諷刺道。
劉子彬不想跟她爭辯,而是迂迴道:“我呢!今天來就是做做樣子的,你應該站在你父親的身邊,這樣能然媒體找到幾個比較好的鏡頭。”
“你管我?”胡燕生氣道。
“得得得,我走行了吧!”劉子彬舉步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着胡安國在舉行募捐。
現場來了很多世家豪門,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線上的募捐,他們這些人就是起了個帶頭的作用,胡安國風度翩翩,一身高超的演講能力,讓他在台上如魚得水。
但是,劉子彬沒有安生片刻,貴婦就坐在了他的身旁。
“最近沒見你來我們家,是忙?”貴婦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忙!”
“在忙也要休息不是?今晚有空嗎?”貴婦問道。
“沒有,今晚依然要忙。”劉子彬搖了搖頭,他現在對這個女人有點頭疼,底下無數的攝像頭,要是被拍到不該拍的東西,就不好了。
“那你什麼時候忙完?”
“不知道。”
就在他應付貴婦的時候,胡燕又走了上來指着劉子彬道:“你,跟我過來。”
雖然胡燕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此時只有她能帶自己脫離苦海,於是,他起身跟胡燕走。
兩人走到了高台的邊緣。
啪!
胡燕突然轉身一巴掌,劉子彬猝不及防,皺起了眉頭。
“你還要不要臉啊?吃軟飯吃到我胡家的頭上來了?”胡燕怒道,但是她壓着聲音,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胡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一個問題,不是我纏着你的母親,而是你母親非要來纏着我。”劉子彬開口道。
“就憑你?”胡燕一巴掌又扇了過來,但這次劉子彬沒有讓她得逞,而是瞬間抓住了她的手。
緊接着就是一個緊緊的擁抱,一百八十度大轉身,有點偶像劇里男主和女主的味道。
但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道槍響震耳欲聾,尖叫聲頓時四起,現場的人都在逃,胡家的保鏢將胡安國保護了起來,但是一夥帶着面具的人已經殺了過來。
按照剛剛的彈道分析,這些人的目標是胡安國,而不是他。
“呀!你流血了!”胡燕驚呼道。
“走!”劉子彬沒空理她,剛剛因為她,根本來不及去躲這一發子彈,但是他憑藉著本能,成功的避開了要害,現在身體並無大礙。
不過胡安國現在已經被人圍攻,看起來岌岌可危。料誰都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募捐活動,竟然搞出了一場刺殺。
劉子彬一人上前,力戰刺客。交手中可以感覺得出,這些人的身手不凡。但是胡家的保鏢也在聚集,憑藉這些人想拿胡安國的命,根本不可能。
不過這些人有很多火氣,現場流彈亂竄,混亂不堪。
劉子彬瞬間殺了一人,緊緊的護在了胡安國的身前。
“神醫好身手!”胡安國讚歎道。
“先走,這裏交給我。”
“無妨!這些人還拿不走我的性命。”胡安國絲毫沒有慌張。
最後,胡家的保鏢紛紛停手,變成了劉子彬一個人的獨秀。
但他身上流的血已經打濕了白色的上衣,看起來煞是恐怖。
片刻后,刺客盡滅,胡安國給劉子彬鼓起了掌:“神醫看來厲害的不僅僅是醫術,連身手都這麼厲害,妙啊!”
但是突然,劉子彬倒了下去。
“神醫!快救人!”胡安國疾呼道。
“先生無需緊張,那一槍沒中要害,只是流血過多了而已。”一個保鏢迅速檢查了劉子彬的身體。
劉子彬其實沒全暈,就是半暈狀態,意識還很清醒。
他很快被救護車送走,胡家派人將他保護了起來。
此時鬧得沸沸揚揚,很快全國上下都知道了胡安國募捐被人刺殺的事情,他這個好人的形象被眾多人熟知,藉此機會,他可是牢牢的出了一個風頭。
這件事情,也傳到了杜幼儀的耳中。
雲秀。
杜幼儀看着手裏的報紙,她突然有種直覺,這件事情跟她有某種聯繫。但是報紙上的報道雖然有,但是都是被人修飾過的,而且就一張模糊的照片,關於劉子彬的那一部分是隻字未提。
“查查這件事情,我要照片,和現場的錄像。”杜幼儀吩咐道。
天王閣的行事風格,無可挑剔,過了片刻,照片和最真實的錄像就交到了她的手上。
起初她看的時候波瀾不驚,但是當目光落在劉子彬的身上時,她突然站了起來,這個身影好熟悉,她在瞬間就覺得這個人就是她的老公。
可是當鏡頭拉近的時候,這個人的面孔卻不是劉子彬,甚至一點相似度都沒有。
但這個人的行為舉止,甚至是一些習慣性的動作都那麼的相像。
最後看到劉子彬抱着胡燕被槍擊那一刻,她的心中驟然一緊。
“十分鐘之內,我要這個人全部的資料。”
杜幼儀很久沒有這麼迫切的想去了解一個人了,她的心裏好像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好希望劉子彬還活着。
原本手下要去查劉子彬的信息,但是幸好凌岳即使截胡,要是被這小子傻傻的查到,劉子彬在北都是神醫,又是開醫館的,那還得了。
原本杜幼儀的心裏就已經懷疑了,這下肯定確定了九成。
“這是閣主需要的資料,拿給她。”凌岳將一個文檔袋交到了手下的手裏。裏面關於李二這個人的資料,是全部經過修飾的,絕對不會有問題。
手下當然也不會質疑這份文件的真假性,畢竟這是凌岳拿給他的。
當文檔袋交到杜幼儀的手上時,她幾乎是顫抖着手將文檔袋打開,可是當看到裏面的內容時,目光頓時黯淡了下去。
希望重燃又被破滅的感覺,她的心揪在了一起,淚水從她的眼裏滑落,她將情緒都發泄在了旁邊的傢具上面,一通亂砸之後,終於冷靜了下來。
或許這就是命吧!有些人已經死了,不可能在復活了。
站在山頂別墅外的凌岳忐忑不安,倉促之間他為劉子彬捏造了一個身份,說是胡安國老婆的情人,還跟胡安國的女兒胡燕關係不清不楚,人設簡直噁心到爆。
要是能給他一點時間,他能捏造出一個不怎麼噁心的身份,不過這樣也未必是壞事,畢竟這能讓杜幼儀快速的對劉子彬失去興趣。
無形中完美的化解了一次危機啊。
收拾了一下之後,凌岳走進了別墅內,來到杜幼儀的身前。
“夫人,代替簡樂瑤的人,已經查到了。”凌岳開口道。
杜幼儀擦乾了眼淚,站了起來,她很快就恢復了之前的冷意,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直接把那人的資料給我!”杜幼儀說道。
“文本資料沒有,但我可以轉述,時間太倉促了,一查到我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凌岳解釋了一番。
“嗯!”杜幼儀閉上了眼睛。
“詹充,北都軍人背景,身份不祥,只查到他的背後有皇室支持,他不屬於任何的家族,而且從年前一個酒吧的衝突可以看出,北都的家族似乎不敢惹他。”凌岳徐徐道來:“他在境外待了七八年才回來,原本算得上是戰功卓著,但回來卻沒有得到重用,一直任閑職。”
“但是我們分析,他可能是進入了一個秘密機構,外部的身份只是一個煙霧彈。”
聽完之後,杜幼儀的眼睛眯了起來:“他什麼時候到?”
“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