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然後笑着看向季錦和周呈言。

“今日的午飯可是你們師母親手所作，你們有口福了。”邊說著邊抬眼望向盧氏。

自是滿眼都是盧氏。臉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盧氏卻是俏臉一紅，瞪了他一眼。

當著孩子們的面兒呢。怎的如此輕浮。王顯卻是絲毫不覺得有什麼。總歸是自己的妻子。

季錦看着面前的夫妻，眼裏卻滿是羨慕。

這樣的幸福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自己前世即使擁有了一切卻也不曾擁有這樣的感情。

少年時對齊王是盲目的痴迷。後來入宮成為後妃對慕帝也是只有滿心的討好和算計。

這樣的感情才是可遇不可求的。

盧氏可不想多跟王顯膩歪。此時是一門心思都撲在季錦身上。

見季錦身形單薄。也不曾夾菜。也是親手起來夾了獅子頭放入季錦碗中。

“雖說女兒家要愛俏，只是這身子也是實在重要。萬不可顧此失彼。”邊說著又是夾起旁邊的酥魚遞進季錦的碗裏。

季錦哪裏是愛俏。她乃是因着血吸草的毒性失了氣血。這才會身形單薄，面目憔悴。只是面對着盧氏的好意卻是好似對自己的母親。

魏氏每每也是如此。也不推辭。低頭親親咬了一口。着一咬卻也是不覺驚嘆。

原以為這府里的廚子廚藝便已經氏了得。卻是不想盧氏的廚藝更是非凡。比這廚子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虧得自己昨日還感慨着太師府的廚子廚藝高超。跟師母比起來卻是不過爾爾。

季錦如此想着，也是較之平日多吃了不少。盧氏看着笑的也是愈發燦爛。

吃完飯盧氏也是一直把季錦送回了偏院才回去。周呈言在一旁卻是看的只想搖頭。

就算氏喜歡姑娘也不至於如此細緻吧。

卻也是回了偏院吃着面前的糕點。不得不說，盧氏的收益還真是沒得說。

只是周呈言着下午卻是沒有上午那般清閑了。王顯卻是給他送來了一堆摺子。

季錦在一旁依然氏悠哉游哉的翻着賬簿。心裏想着晚上的計劃。吃着盧氏做的糕點。實在是十分愜意。

兩人皆是無言。房間內只剩下翻書和寫字的聲音，夕陽灑在二人面前的桌面上，平添幾分嫵媚。空氣中都瀰漫著一種安靜美好的味道。

此時，一名小廝卻是站在屋外輕輕敲了敲門。得到准許後來到屋裏。

“小姐，老爺吩咐奴才送您回府。唯恐一會兒天色黑了叫人擔心。”恭恭敬敬說道。

季錦心裏也是感動於王顯的認真，如此為自己着想。定是昨日覺得有些晚了，實在是不好。

也是依言對周呈言行禮告退。

有了王顯的安排，今日季錦到家的時辰也是算不得晚了。

待季錦歇了一歇。惜菊上前道，“姑娘，今日白夫人送來了一些花樣子。奴婢瞧着幾日前姑娘甚是喜歡，便留下了。”

季錦正仔細地將白蘭放入花瓶中。今日盧氏聽說了自己喜歡白蘭，便非要送自己一些。

原來太師府中的白蘭也是盧氏所種。盧氏也紳士喜歡白蘭。因着盧氏喜歡。王顯才會不惜代價養起了那些白蘭。

季錦又怎好意思要那許多。也只是拿了一株。此時正細心的給它松着土。

聽惜菊這般說，眼皮也未曾抬起。“你做的不錯。明日若是她再來，便準備些小廚房做的糕點送予她。”

禮尚往來，才能更加親近嘛。卻是對於白氏送來的花樣字看都不曾看過一眼。

惜菊得到季錦的肯定。眼裏也是閃過幾分欣喜。

不知為何，雖說姑娘還是原來的姑娘。可卻總叫人不敢親近。總覺得比以前威嚴了好多。更是難得得到季錦的認可。

此番自己竟能得到季錦的認可。心裏也是十分激動。這般想着，倒是擔心起季錦還未曾吃飯。

便下去幫季錦準備飯菜了。

季錦也自是將惜菊的反應看在眼裏。心裏談了口氣。果然，自己身上的威壓還是有些迫人了。

可若是能叫她們更快成長起來也是一件好事。自己之後要面對的事情，已經給不了她們太多時間準備了。

季錦吃完晚飯，便是在踏上小憩了起來。為夜裏的活動做着準備。

昨天幾乎一夜未眠，今日的自己便是感覺有些發虛。果然着氣血也不是一天便能補回來的。

很快便是到了子時。墨蘭今日卻是一身黑衣的從窗戶跳到了季錦的房裏。因着昨天的教訓。

二人今日也是決定還是穿的隱蔽點好。免得叫人辨認出來，橫生事端。季錦也是臉上矇著黑紗，只露出一雙靈動的杏眼。

二人來到閆作所在的客院。便見客院也已經熄燈了。墨蘭帶着季錦躍入房內。

只見閆作一副早已經收拾妥當。一見二人到來。也是快步迎了上來。抓起桌上已經準備好的藥箱。便要隨二人出去。

季錦看着閆作月牙白的衣服，着實有些無語。示意他換身衣服。

閆作有些不解。又仔細看了二人的打扮，這v哎有些不甘願地去換了身玄色衣服。嘴裏還嘟囔着，這身衣服體現不出自己地風姿。

三人如此這般也是折騰了兩刻鐘才到了昨日地宅子。

宅子裏因着只有莫黎和桃花，沒有什麼奴僕。倒也不用掩人耳目。也是沒有熄燈，都在等着季錦地到來。

今日這般裝束也是不適合走大門地。如今天色已深，街上也是空無一人。幾人倒也是免了許多麻煩。

不似昨天因着來的還早，還需要桃花出來開門。翻進院子。

便見院中每己不都是點着一支昏暗地蠟燭。

既不過於明顯顯得張揚，有點亮了進來地路。

季錦心下一動，這桃花還真是有着七竅玲瓏心。這般小事也是想到了。

此時幾人直接來到了莫黎所在地住院。一進來卻是見到莫黎和桃花都已經在次等候多時了。

季錦帶着閆作墨蘭上前。在諸位上坐定。給莫黎介紹到。“這位就是閆作。”

雖是沒有說明閆作地身份，但是這個姓氏就已經是說明了一切。

季錦有看向閆作，“這是莫黎。他的腳筋早年被挑斷。我雖然可以讓他站起來，可確實無法讓他恢復如初。”

季錦想着也是惋惜。“但是念着有你，還是心裏存摺一線生機。希望叫你來看看。”

閆作早就已經答應了季錦，也是不推辭。上前幾步走至莫黎身邊。“我還是需要堪堪傷口才可進行判斷。”

說著示意莫黎·給他看下傷口。

莫黎也是聽話。依言掀開了衣擺，將裏衣也是向上一提。便露出腿上的傷口。

饒是季錦前世經理了那麼多的血雨腥風，也親自審問過很多叛徒。見到那傷口也是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面前的小腿上從腳踝處到膝蓋蜿蜒着兩道猩紅粗壯的傷疤。

腿上其他地方還有着不同的傷口。着哪裏只是挑斷了腳筋啊。哪怕是廢了一個人也不過如此吧。

莫黎卻是不覺得什麼，自己早已經看習慣了。只是墨蘭卻是看的有些濕了眼眶。

他隨時知曉師兄手上極重。只是這樣的傷口莫黎卻是瞞的死死的，一次也沒叫她看到過。

此時看見也是僅僅握竹袖口的劍。眼裏滿是恨意。若有機會，必要為師兄報仇。

閆作看着臉上面色不變。伸出手在傷疤出輕輕按了按。

又退回季錦身側。對季錦和莫黎說，“當初下手之人也實在狠毒。我隨有把握能讓他重新站起來，但是並無把握能讓他恢復如初。一切還要看治療后他自己的身體素質。”

雖說是不能卻是，到到底是有了一線生機。何況是能叫自己站起來，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

莫黎本就不是多話之人。閆作對生人也是不喜多言。二人也只是微微頷首示意。畢竟也是一早便已經知曉了今日地安排。

二人也是不曾寒暄什麼。閆作便是已經提着藥箱隨莫黎向隔間走去。

季錦本也想跟進去。但是被墨蘭給攔住。“姑娘進去不合適。”

季錦一向便也作罷。有閆作在自己而是放心的。只是桃花和墨蘭卻是跟了進去。

雖說閆作醫術精湛，但到底也不是神人，也是需要有人能打下手的。

季錦看着桃花和墨蘭忙進忙出不停的端着熱水準備葯浴。倒也是不去打擾詢問什麼。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閆作最先出來。

面上是止不住的疲憊。就連臉上的血色也是退去了幾分。

看見閆作這副神情。季錦也是將自己剛剛就已經準備好了的燕窩遞上給他。

這針灸本就浪費體力。需得藉由銀針渡入醫者的幾分內力。然後引着內力在患者的體內周遊全身。疏散血管，加深作用。

陪着九針的技法。也是事半功倍。只是如此，便會大大增加了醫者的消耗。

“我已經重新為他試着街上了腳筋。也疏散了淤血。還是比較成功。“頓了頓臉上也是勝出幾分嚴肅。

“只是之前的傷勢實在是太過嚴重。還是要看後續的恢復。雖說是可以恢復大部分。但若是想要完好如初，只怕還是不行的。”

話里也是有幾分惋惜。那般謫仙般的男子，從小習武，若是不能恢復從前。這武藝也是回不到巔峰了。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季錦卻也是不在意。無論如何。莫黎本身已有的價值便已經超過了一個武林高手。

莫黎既然可以組建一個組織，哪怕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她也是珍惜的。看着臉色還是蒼白的閆作。

“你先去廂房歇歇罷。一會兒我自會去叫你。”到底還是看着有些不忍。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

閆作也不客套。可能是已經將季錦當作了自己人。

打折哈欠便自顧自的向旁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