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到了季府門口，果見綠竹正在府門口走來走去，想來是擔心自己。又見天色已晚，這才再門口等自己。
一見到季錦到了忙不迭地跑到季錦面前，吧季錦打量了個遍，發現季錦無礙也才是放心。季錦示意惜菊將手裏剛剛買的吃的遞給綠竹。
果見綠竹的注意力瞬間被玫瑰酥餅給吸引了。露出了燦爛地笑容。“我就知道小姐最疼我了。”
季錦看着綠竹這樣天真可愛也是莞爾一笑。自己前世再宮裏久了，看着這樣單純燦爛的人兒都是止不住地羨慕。
綠竹前世為自己而死，也重視失去了一開始地本心，為了自己開始事事籌謀。自己今世也是要保護好她的。
綠竹倒也是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吃。尤其是一品樓的糕點。
方才乘車回來，看見一品樓不按時靈機一動，給綠竹帶了些回來。竟不像能帶給綠竹這般大的滿足。
剛剛用過晚膳。便見墨蘭回來了。臉上仍是一貫的冰冷，只有對着季錦里眼裏才有幾分暖意。
“姑娘，我已經將桃花安頓好了。只是不知姑娘何時去看看，打算如何安置她。”
季錦拿起手帕凈了凈手，“你師兄也可安置好了？”
墨蘭眼裏閃過幾分驚喜。可卻又有些猶豫。
“這......師兄的脾氣不是很好，我有些怕會對姑娘不敬。”
墨蘭原以為季錦會有點生氣。姑娘自從那次意外醒來以後，便有些嚴厲。
小心翼翼抬眼看向季錦，卻只見季錦臉上並無一絲不悅。江湖人士，有些脾氣也是應當的。
“聽說你師兄當年是被廢除武功趕出來的？”季錦臉上沒有一絲嘲弄，只有疑問。
墨蘭咬了咬唇，“是。”
“只是不知是如何廢去的武功？”季錦也是不急，仍是細細詢問道。
墨蘭聞言，卻是眼裏有些恍然，似是又回想起了當時的事。一貫平靜的臉上也是閃現出了憤怒。眼裏也是又幾分恨意。
咬了咬牙道，“他們......他們將師兄的手筋腳筋都挑斷了。扔出了山門。”完這句話，卻是不在言語。在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唯恐自己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突然想起，姑娘不是好事之人，定不會無緣無故問這些並不打緊的事。
念及給桃花服下的藥丸，卻是還有些恨意的眼裏閃過狂喜，莫非......忙繼續道：“師兄因着腳筋手筋被挑，現在走路又是有些坡腳。”
說著竟是跪下，給季錦重重磕了三個頭。
“求姑娘救救師兄吧。若非為奸人所害，師兄那般驚才艷絕的人而也不至於道如此境地啊。師兄的武藝更是比我好了不止一二。若是可以為姑娘所用，定是會為姑娘帶來莫大的好處的。”
季錦眼裏卻仍是一片平靜。
雖是看着前世對自己中心的丫頭如此懇求，但季錦還是有理智在的。也是不敢誇下海口。這師兄若是比墨蘭還要不凡，那想必仇家也是極厲害的。
雖說自己確實醫術已是極好，卻也不是神仙。這宗門的手法自己沒有見過，還真是沒有全然地把握。
“你先起來罷。能不能治好我也沒有全然地把握。還需等我看過之後才能下結論。”說著確實起身示意惜菊給自己梳妝打扮。
墨蘭見此也是從地上起身。雖說臉上還是一貫地冰冷，但是眼裏地喜意確實當夜擋不住的。
待季錦換上了尋常公子哥兒的打扮。將臉上的脂粉全然洗凈。竟也是毫無女氣。只是尋常的陰柔些的小公子罷了。只是生的有些面冠如玉了。
吩咐寒梅和綠竹留在院子裏，按照往常她休息時的時候進出。莫要被別人發現了端倪。便讓墨蘭帶着自己翻窗離開。
墨蘭帶着她翻窗來到後門。輕輕一提，便將她提起自後門旁邊的牆上翻出。
墨蘭帶着季錦穿過熱鬧的東城，來到不算繁華的南城。
隨着墨蘭拐拐彎彎，七扭八拐了半天方才來到了一個破敗的小院子。墨蘭上前輕叩房門三下。
等了半晌，這才有人來開門。院門被打開，卻是桃花拖着因着挨打又吃了假死藥方才堪堪可以下床的身子來開了門。
只是從屋子到院門這麼近的距離，便已經是用盡了力氣，此時竟是已經有些氣喘吁吁。
因着墨蘭本身便習武，生的高大，卻是將瘦弱的季錦給擋的死死的。
桃花也沒有第一時間便看見季錦。打開門以後還以為是墨蘭又有什麼事要吩咐自己。
便也沒有多看什麼，也每打算墨蘭會扶她。打開門以後便回過身自顧自的王屋裏挪着，
淬不及防耳朵里傳來了一道清冷的女聲，“想不到你傷的這般重竟還可以下床來開門。”
桃花卻是有些走神，還沒在白日裏的驚駭里緩過神來。有些自嘲地說，“有什麼辦法，我若是不來開門，難不成要你在大庭廣眾之下翻牆進來不成？”
卻是忽然意識道這聲音不對。墨蘭的聲音雖然也是冰冷卻是不似這般清冷，而是毫無感情。因着習武。更是自有一番粗啞在裏面。
這聲音卻是清冷的叫人有一種不可高攀之感，甚至有一種淡淡的威壓在裏面。這聲音，倒像是......
此時桃花也是顧不得身體虛弱，匆忙轉身。
因着還虛弱，竟是險些張倒在地上。墨蘭剛剛關上院門，便見桃花想季錦倒去，趕忙上前扶了一把。這才避免桃花撲倒在地上的慘劇。
桃花卻是顧不得自己現在的狼狽。看向季錦的眼中竟是已經有些淚花，這種死裏逃生的感覺更是讓人感到或者的可貴。
她雖然從前幹了太多錯事，但是對自己好的人他都會記在心上的。
季錦這般幫助自己便是說是再生父母也不為過。
自己為杜若曦做了那麼多事，她卻想置自己於死地。反而是這位自己從前沒少為杜若曦算計的四小姐久了自己一命。
也不顧腿上的傷勢，竟是重重跪在地上，“多謝小姐救命之恩，奴婢無以為報。”說著竟是兩行清淚滴在了地上。
若是自己死了自己的弟弟想來也是活不了了。她雖是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可卻是不能不在乎弟弟。
季錦眼裏卻是沒有半分神色。自己本就不是什麼聖母。如此這般也是對她有所圖謀，此時也是不想篇桃花。
“不用這般對我感恩戴德，我所做亦是對你有所圖謀的，我也並非良善之輩。“
桃花聞言仍是之前的神態，臉上淚跡未乾。
“姑娘可以不需要我的感恩，我卻不能不感恩。無論如何，姑娘都是久了我一命。便是為姑娘做牛做馬，都是應該的。”
季錦想不到桃花竟是個這麼通透的人兒。抬眼仔細打量着她。
仍是狼狽的衣裳。甚至因着在地上跪拜他衣裙都有些髒了。
因着平日裏的銀子都給了弟弟，缺乏營養，身形很是單薄，巴掌大的小臉上因着虛弱格外憔悴。
面色隨讓蒼白，卻是遮擋不住眼裏的倔強。經理竟是看不見絲毫對自己的算計。
季錦此下心裏卻是微動。自己這雙眼睛因着前世的經驗，看人是絕不會出錯的。這小丫鬟對自己現在竟已經是十分忠心。倒是叫人有些意外。
這是這般中心，那這丫鬟的去處卻是需要仔細思索一番了。畢竟這般忠心的奴僕可是不好找，總不能大材小用了。
這般想着，也是說道，“你先起來罷，你的身子還很弱，這般跪着恐會留下病根兒，那便不好辦了。”
雖是相信自己的眼光，言還是想要看看桃花是否真的忠心，對自己有所圖謀。季錦已經謹慎慣了。雅克不想陰溝里翻了船。
卻是想着桃花會不會是利用自己給她弟弟治病。那便答應也是無妨。
想來若是如此他也是不敢再背叛自己。只是若是如此這般想來這桃花對自己也是心存利用，想來也是不能將一些核心之事交付於她了。
便是讓墨蘭扶着桃花想屋裏走去。卻是發現這院子雖小，內里不知卻是用了些心的。
竟是例外兩個院子隔的很開。這一路上雖然不及官宦之家的繁華，種着名貴的花草，卻也是種了一些花花草草，都是耐心修剪過的，看得出來很是用心。
倒不像是墨蘭臨時租用來的宅子。
就連那遠處的小亭子也是用着文人一貫喜歡的花梨木。
走至門口，只見上面竟是掛着一處匾額。季錦心裏更是疑惑。再大周，尋常人家都是不掛匾額的。只有官宦之家為顯示家中底蘊，才會掛上匾額。
只見上面題的也並非是什麼院落名字。而是一手大氣的字，“會當凌絕頂。”字裏雖是大氣非凡，卻隱隱含有一絲落寞。
倒像是手法大家所寫。只是以季錦所了解到的，卻不是任何一個書法名家，想來定是這宅子裏不走尋常路的主人所題。
這宅子的主人倒還真是讓人有些好奇了。
這般想着，也是疑惑的看向墨蘭，這是從何處尋來的宅子，竟是這般雅緻。按理來講，這般用了些心思佈置的宅子也是不會輕易便借出的啊。
卻見墨蘭臉上閃現出一些窘迫。季錦看見墨蘭的反應也是有些瞭然了。自己怎麼忘了。
墨蘭雖然是武藝高強，卻實在是不善交際，這在這般短的時間內找到一個宅子對墨蘭來說卻是隔大難題。
卻愈發疑惑了，既然如此，那這宅子是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