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授藝
任何資本的原始積累，都充滿着血腥和暴力。
喜劇，鬧劇，還在不斷上演。
他們哭喊着，尖叫着，躲避着，不絕於耳。
周圍嬉笑着，姦淫着，擄掠着，慘無人寰。
有的僥倖鑽入山林，保得性命；有的戴上腳鐐，以供玩樂。
權利至高無上，丟掉了枷鎖，當再沒有法律和道德約束的時候，隱藏在人性最深處的醜惡慾望令人不寒而慄。
同時，恐怖異常。
宣洩過後，也更加的陷入迷茫。
人間天堂？
又或者是煉獄？
越來越的人開始懂得享受，黑人奴隸貿易，圈地運動。
紛繁喧囂，勛貴，商賈，百姓，無不趨之若鶩。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競相展開角逐，暗自較量。
“陛下，此恐怕有違聖人之道啊！”
朝堂上，明明不少大臣都得了不少的好處，也嘗到了甜頭，卻偏偏不思感恩，故作清高。
“哼！”
“朕並不老糊塗！”
聞言，趙禎憤怒得綳直身體，一把將手中的奏摺狠狠砸在他們臉上，便不做聲了。
“呃……”
幾名發起彈劾的御史大夫，顫顫巍巍，無奈從地上撿起，只一搭眼，隨即偃旗息鼓，再無半點兒脾氣。
因為那上面所顯示的是各個港口匯總上來的通商關稅，不少不少，整整一千二百萬貫，差不多是去年的兩倍。
他們雖然迂腐，虛偽，但又不是白痴，畢竟那可不是幾萬，甚至幾十萬兩。
在如此巨利面前，與大宋的興衰和繁榮昌盛的國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孰輕孰重，自然不言而喻。
……
且不論外界如何評價，齊航依舊閉門謝客，過着瀟洒的悠閑生活。
而晨曦和柳絮，則是一人摟着一隻考拉安然睡去。
至於浣熊，猩猩和袋鼠？
呵呵，在見識過它們那真正的驚人破壞力和恐怖的飯量之後，再也不敢隨便放出來了。
“少爺，少爺？”
“算了，還是讓他再多睡會兒吧。”
日上三竿，艷陽高照，齊航照例曬着屁股不願。
實在叫不醒，齊全也不敢打擾，只能歉意地望向身後，希望對方能體諒。
“呦，郭大人，什麼時候來得？”
“怎麼了？”
“一夜沒睡？”
直至晌午時分，齊航這才不情不願地推開門走出卧房。
洗漱完畢，剛剛準備前去用膳，卻發現郭寶善正坐在大堂里哈切連連，眼中還透着幾分血絲，看起來很是疲憊。
哪兒啊，還不都是你給鬧得？
郭寶善頓時氣結，心中苦笑，就是早早睡下了才不踏實，整宿整宿的做夢，成堆成堆的全是閃爍着耀眼光芒的各色寶石。
“吃了嗎？”
“如果不嫌棄，倒是可以跟着一起來點兒。”
常言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自從齊航兩年前開始在府地內大面積種植新作物，並試圖將其逐步推廣至全國。
各地的捷報頻傳，畝產八百斤的玉米，畝產一千斤的土豆，畝產一千斤的占城水稻，畝產四千斤的紅薯。
更神奇的是，竟然還可以在冬天裏種西瓜？
同樣是五千斤的高產！
簡直太神奇了！
樣品，被一件件送入宮中，繞是見多識廣，照樣被震得滿朝文武驚呼失態。
“那就多謝齊相公美意，下官感激不盡。”
席間無話，只是到了申時，齊全來報，說是從京城裏來的客人們已經都到齊了。
“來來來，快快有請，諸位大人們稍安勿躁，隨我來便是。”
聞言，齊航急忙擦了擦嘴角，然後起身，領着郭寶善一起，招呼着眾人朝附近的田間鄉野走去。
他們這些人里，其中大部分都是戶部派出來考察和取經的官員，尤以司農為主。
當然，也有極個別的商賈，地主和農戶代表。
“咦？”
“那是什麼？”
眾人止住腳步，駐立在中央的蔬菜大棚赫然醒目。
“哦，那是蔬菜大棚，使用它，就可以種植反季的瓜果和蔬菜。”
由於是試種，所以這些大棚在建造時都十分的簡陋。
現在大宋的國庫豐盈，糧食充足，衣食住行，是時候該考慮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了。
齊航吩咐家丁，命他們先是取來稻草，然後燒製成灰，又與豬糞和泥巴攪拌在一起。
最後，將一根約二十公分長的竹筒鋸成兩半，各自扣在上面，當作培養皿。
“少爺！”
見到齊航此刻居然弄得是滿手的泥濘，晨曦和柳絮再顧不得懷中的考拉，心疼阻止。
經過數夜的溫存，許是和兩女相處的日久，現在兩隻小傢伙們探頭探腦地躲入懷中，倒是也不覺得怕生。
待緩過勁兒來，稍稍適應片刻，俏皮地趴在肩膀上就是不肯撒手。
一左一右，小眼睛眨么眨么，好奇的滴溜溜亂轉，正在向外打量着眾人。
“是啊，齊相公，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
“剩下的交待給我們來吧，您就從旁指點一二，可不敢再勞駕了。”
聽到晨曦和柳絮的提醒，他們這才想起齊航的真正身份。
天上的文曲星君下凡，傳說中的神仙轉世。
即便不是，那也是朝中的從四品大員，深得聖上和太後娘娘的器重，未來可是要當宰相的，怎麼能讓他干這種粗鄙之活？
“好了，你們都讓開吧。”
“父親常常教導我要心繫天下蒼生，只有身必親躬，才能知行合一。”
“所以莫要小看了農事，這不僅將關係到你們，更是能拯救無數的百姓，利國利民，不能不予以重視。”
齊航說著，抓過一把棉花種子灑在培養皿上。
“我也知道你們有的人，應該也曾經擅自到雷州去偷偷引進過這種棉花。”
“甚至還自己種植過，只可惜沒有成功，對吧？”
在齊航的勸說下，他們也都不再堅持。
但那些戶部的官員和地主們卻是滿面羞紅，無地自容。
齊航猜得一點兒沒錯，他們還真是這樣。
“誰都想過好好日子，這原本並沒有錯，小子也能夠理解。”
“可是卻還要顧及到百姓的溫飽，若是連最基本的需求都可以解決，談何穿衣呢？”
“只是你們的方法還有待改進，就連雷州那邊的農戶也同樣是錯誤的。”
該教訓還是得教訓，齊航也是點到為止，沒有令他們太過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