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接着忽悠
“陛下，海客們此行的目的多半只是為了方便經商和貿易，並不是真的想要拿下這三塊廣漠的土地。”
“且不說距離大宋千山萬水，又遠渡重洋，就即便是裝配上齊相公親自設計的先進帆船。”
“如果不出意外，也同樣要近兩年的時間才能夠往返一個來回，真可謂艱難險阻，遙遙無期。”
“正如呂相所言，交易治難啊。”
稍後片刻，見再無人發言，晏殊也出班啟奏。
幾盆冷水下去，趙禎也頓時變得清醒了不少。
他也覺得兩人說得有理，可知道歸知道，但就這麼眼巴巴地望着面前的地圖發獃，腦海中只剩下：大，好大，實在是太大了啊！
再想到那諾大的疆土明明已經收入囊中，卻要就這樣被無情地丟棄。
心，怎能不痛？
整個就一昏君，敗家子啊！
“古今多少天縱奇才，神童少年，有誰能和越州齊航比肩？”
夏竦察言觀色，自然領會上意。
嗯？
對啊！
聽他一提起齊航，陷入糾結頹唐的趙禎很快就重新振作起來。
就說嘛，既然如此良機就擺在自己面前，豈能輕易錯過？
齊航那小子簡直神奇得不可思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起初是在越州的會稽老家，鑄造了一所格外別緻的遊樂園，後來被盜匪所擄，接下來又以文采而響徹天下。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所著作的三部小說更是家喻戶曉，被人們津津樂道。
神童燒，別說是整個大宋，就連四周的番邦，甚至更遠些的蠻夷部落也是愛不釋手。
還有那些優良的食物，種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新鮮玩意兒，各種奇思妙想，匪夷的觀點，也在一一得到證實……
“恰恰正是因為陛下乃是天子，所以才會天降神童輔佐，保佑大宋。”
“齊相公閉門家中坐，卻知天下事，竟然能無師自通，這些問題或許能夠難得到別人，但是對他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說是這麼說，夏竦也不敢言及什麼祥瑞之類，但話音剛落，照樣惹得一片鄙夷。
什麼意思？
難道他們一群人加在一起，還不如一個娃娃？
那可是遠遠超越大宋幾十倍的領土，想要佔有開它，得出動多少的人力物力？
如此大事，現在卻是要指望一個剛滿十歲的孩童想辦法，讓他來出謀劃策，腦袋沒壞吧？
低垂着頭，挪動腳步，悄悄離遠一點，別跟他在一起，免得被人誤會。
“陛下，臣要彈劾夏參政隨意諂妄。”
“越州齊航固然聰穎過人，可此次立此的乃是譚成武等一干海客，至於這麼大的土地，離中原如此遙遠，如何去開疆闢土？”
“如何去治理？”
“想必，縱然是孔老夫子復生，顏孟轉世，也同樣無可奈何，叫一個少年郎拿主意，若非兒戲？”
該當如此，包拯的話說得頭頭是道，眾人紛紛頷首，這才是正人君子說的話嘛。
“這樣吧，與其在這裏妄自猜測，莫不如，朕就乾脆命人到越州去問一問齊相公，看看他到底有沒有辦法，不就一清二楚了？”
“如果有當然更好，但是如果沒有也就此作罷，以後休要再提。”
思索良久，趙禎一時間也難以定奪，沒有個准注意。
但對於自己的功績，特別是那片土地，卻總是念念不忘。
“……”
眾大臣也是無語，感情陛下到現在還沒有死心？
……
“你們好，大家都辛苦了……”
而在越州會稽縣，齊府的大宅內，齊航也開始賣力的忽悠起來。
“齊相公，告辭，我們真的該走了。”
原本他們就是過來打聲招呼，可沒想到會被拉出脫不開身，眼瞅着月亮升上高空，思鄉心切的他們都快要哭了。
“好好好。”
一路上齊航為了表示誠意，決定親自相送，結果就無意間得到了一個重要消息。
“什麼？”
“你說寶石？”
齊航聽到他們說什麼曾經在南美洲撿到過一顆拳頭大小的紅寶石，那是真叫一個大啊。
“是啊，齊相公，我們正準備把它敬獻給皇上呢，你瞅瞅？”
那海客也不在意，反而有些炫耀。
“且慢，小子忽然想起一事忘記交代了。”
靈機一動，齊航緩緩開口。
聲音雖小，但在這寂靜的夜晚還是被清晰地傳入耳中。
所有人忙打精神，也不着急離開了，賣出去的腳步也收了回來。
上次齊航說的話彷彿猶在回蕩，其中有不少人相信，央求着譚成武帶他們一起；也有人不相信，固執地認為路途遙遠，再加上風險極大，或許只是傳言，未必可信。
結果呢？
事實證明一切都是真的，相信的人自然都賺得缽盆滿溢，發了大財；而遲疑的人就只能跟在人家屁股後面眼紅、嫉妒，恨。
此刻聽到齊航說還有機遇，他們怎麼能不上心？
“實際上，那裏不但香料便宜，而且也盛產類似的寶石，包括澳大利亞島也是一樣，擁有着數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石。”
“最關鍵的是比我們這裏的寶石還要漂亮，晶瑩剔透的煞是好看。”
“當地人卻只是用它們蓋房子，當作裝飾品。”
哎呦，心，好疼！
怎麼早沒發現？
不開化的蠻夷簡直太奢侈，太會享受了吧？
“至於具體的位置，一時半會也說不清，這樣，要不咱們回去？”
“等我去拿地圖，咱們再說？”
“不麻煩吧？”
齊航收斂笑容，轉身離去。
“那是，那是。”
“應該的，應該的。”
“不麻煩，不麻煩。”
利益當前，就是拿刀子攆他們也不會走了。
呼呼啦啦，一大群人跟着擁進客廳，齊航叫齊全將地圖取來，然後先是是將澳大利亞島上一個被成為寶石之鄉的，名叫新南威爾斯州的地方畫了一個圈。
那裏的歐泊和藍寶石，在澳大利亞寶石工業中佔據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據保守估計，這兩種寶石的產值達可十億以上，齊航當然不能放過。
“喏，你們要找到就是這個地方，用鋤頭在下面隨便挖挖就能找出寶石來。”
“不過其中有幾種寶石中原都沒有見過，據說價值都比現在市場上流通地寶石珍貴數十倍。”
這就有點言過其實，太誇張了。
就是新威爾斯寶石再多，那也不可能隨便用鋤頭挖挖就能挖出，當真是用來蓋房子石頭啊？
但是總要給他們一個希望，要不然誰願意去？
遠怕什麼？
累怕什麼？
危險怕什麼？
都不如過上豐衣足食的好日子！
至於說騙人？
反正與其便宜了列強，還不如讓大宋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