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後續

第一百四十五章 後續

第二天是周日,不過因為調休,還是正常上課。

郁瑾若想起答應要給鄭慧寫有自己簽名的遊記,就讓郁楠浚拿了之前自己簽好放家裏的到他事務所去,再讓程琪過兩天去郁楠浚那裏拿。

她只說要送人,郁楠浚也沒多想,反正上次他讓郁瑾若多簽了幾個以後放在家裏,以備送人。

她感覺自己在程琪追求鄭慧的事上已經盡全力。結果好壞,就只能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下午放學后,郁瑾若到自己認識的賣毛線的針織店裏去買毛線。給郁楠浚和徐麗芳織毛衣,肯定要用品質好的毛線,她看中了兩款很不錯的羊絨線。不過在買之前考慮到自己好久沒有織毛衣,就想先買點練練手。

她在那邊挑選顏色,考慮先拿誰練手,店鋪里50來歲的營業員阿姨以為她是買了織圍巾的,一個勁的向她推薦最近很熱門的織粗棒針圍巾的毛線,毛線很粗,連棒針都有她手指頭粗。郁瑾若看了阿姨示範的,感覺特別簡單,要麼用上下針法織成粗粗的麻花型,要麼兩針並一針織出鏤空的樣式。半個小指粗細的毛線要織一條圍巾,時間多的話,郁瑾若兩三天就能完成一條。這種針法簡單到她眼睛看電視都不影響手上的動作。

轉了一圈,她決定先買一種淺米色的彩點粗毛線織麻花狀的圍巾,和黃綠花雜的粗毛線織鏤空圖案的圍巾,到時候讓徐玉瑩挑一條喜歡的,剩下一條自己用。兩條圍巾織完,可以讓程瑞給她練練手,給他先織一件毛衣,然後再給郁楠浚和徐麗芳。

在營業員阿姨的建議下,彩點毛線買了3團,黃綠花雜毛線買了2團,再配上棒針,很快就搞定。面對她詢問給誰織的,是不是給自己之類的,只是笑笑沒有回答。

回家的路上,她已經想好了,以後也不去自習教室,就在宿舍看書兼織圍巾。自習教室單純的看書學習是很好,可她帶着毛線去,邊織邊看書就感覺怪怪的。宿舍雖然比較吵,但她可以先試一下晚上在宿舍,白天在自習教室的方式。

回到宿舍,洗漱好,然後拿出毛線開始幹活。她計劃先織鏤空圖案的圍巾,這樣即使手生織得不好,圍巾的鏤空間隙大,也看不出問題。估量了一下圍巾的寬度,她開始起針。

對於一個織毛衣熟手來說,起針、編織,都是特別簡單的事情。只要幾分鐘時間,起針好,就能開始一行一行地織過去。鏤空圍巾的空隙大,一行也只要兩三分鐘。等她熄燈坐到床上邊看心理學教材邊織時,圍巾已經有半米多長。這樣簡單的圍巾,郁瑾若估計她最多三天就能完成。這還是在自己白天沒時間,晚上才織的情況下。

宿舍里的人都驚呆了。

剛開始郁瑾若拿出毛線和棒針,她們問了,她說是織圍巾。她們就以為和自己差不多,套上毛線,磕磕絆絆地才能織一點,中間可能會出現脫針、漏針,或者織完一段發現兩邊鬆緊不一樣,還得拆了從頭開始織。快的話,可能一個星期,慢的話就不一定,還有人整整織了一個冬天的。

沒想到,人家聰明,連織圍巾都比她們快。起針開始,就看見雙手眼花繚亂的翻飛,不一會兒就在棒針上出現了整整齊齊的一行,然後眼睛也不用一直看,憑着手感就能直接往下織,偶爾看兩眼也是確認鬆緊、長短和換行沒有問題。要說以前沒有經驗,誰都不信。

王小慧忍不住問道:“小郁,你以前織過圍巾嗎?這個顏色很好看,是給自己的嗎?”

這個顏色很鮮亮,好像男女生都能戴,她也不確定郁瑾若是不是織給男朋友的,沒聽說過她有男朋友。

郁瑾若眼睛盯着書,手上動作不停,隨口答道:“織過幾回吧。我這是給我表姐的。”

劉玉蘭也問道:“這個圖案以前沒見過,是新式的織法嗎?”

郁瑾若把手上的半成品舉起來給她看:“這個是中間有鏤空的,織法不算新鮮,只不過平時織衣服的時候用不着。”

“很好看啊。這個樣式男生也可以圍嗎?”劉玉蘭細細地翻看了一回,她剛剛就看了郁瑾若半天,織法不算難,只要有人幫忙起針、收針,她自己也能織一條。

郁瑾若抬頭看她:“你是想給曹震織嗎?”

劉玉蘭臉頰微微泛紅,點點頭:“我看好像也不難,就想試試。”

“是不難,我織給你看看。”郁瑾若放慢動作,一手一個動作地示範給她看。

王小慧也湊上來,艾蓮從床上探出頭,連米莉也伸着脖子在看。

郁瑾若慢動作示範,還讓她上手試了試。

劉玉蘭試了兩行,發現自己也行。“真的好簡單,不過我不會起針和收針。”

“你要是想織的話,我可以幫你弄。”郁瑾若說,她學的時候也不會,等後來為了給朱顏織毛衣,才開始學的。毛衣、圍巾、毛線裙,還有手套、帽子。每個新手的成長不光是因為喜歡,也許更是因為愛。

“好啊。你這個毛線哪來買的?我想去買。”劉玉蘭問道。她還是想試試看,想在過年前織好了送給曹震當新年禮物。

“我也想買。”王小慧說。

米莉伸了伸腦袋,沒說話。

郁瑾若把店家的地址告訴她們。“你們想織什麼樣子,需要買多少量,可以問問那邊的阿姨,她們會推薦的。如果有看中的針法,不會織,可以記住名字或樣子,一般常規的我都會,可以回來問我。”

不光劉玉蘭、王小慧有這個想法,米莉和馬琴琴其實也躍躍欲試,只是不想主動問。既然郁瑾若說得那麼清楚,她們可以一起去買,如果針法不會,可以先讓劉玉蘭和王小慧先問郁瑾若,自己再問她們。

好像大部分女孩子都有個編織的夢想,當郁瑾若第二天晚上開完例會回到宿舍,人手一副棒針和一團毛線,正在相互詢問怎麼織,怎麼起針。

“哎呀,你總算回來了。”王小慧看見她回來,如釋重負。

郁瑾若看到宿舍里的人都在,連艾蓮在內,每個人都是一副急需幫忙的表情。她也沒多問,從王小慧開始,先問清要用什麼針法,大概多寬的圍巾,然後幫她從頭起針,再手把手示範給她看怎麼織,兩行下來以後,就交還給她讓她自己弄。

王小慧後面是劉玉蘭,她挑選的藍色,肯定是給曹震的。郁瑾若也沒取笑她,問清楚針法和寬度后,就幫她起針。艾蓮起針到是很成功,但針法好像有點問題,郁瑾若看到她拿的灰色毛線,再問了寬度后,建議她重新來。艾蓮也很配合,爽快地拆掉,從頭開始。米莉和馬琴琴也跟在後面,郁瑾若沒多話,問清要求以後,起針,織兩行,再還給她們。

難得的,宿舍里出現了好久都沒有的和睦融洽的氣氛。每個人都忙着手頭的毛線和棒針,只有不會織,或脫針了才大呼小叫的喊人幫忙。

郁瑾若坐在床上,攤開書,塞着耳機把瘋狂英語當背景,一邊背心理學的重點一邊織圍巾,一心三用,效率居然還很高。

沒過兩天,郁瑾若發現好幾個宿舍的女生都開始織圍巾,很快就形成了一股風潮,特別是有男朋友的,更是想織情侶圍巾。剛開始還有人找她起針、教針法,後來有心靈手巧的女生學會後,才慢慢減少請教的人。

郁瑾若速度很快,黃綠花雜的圍巾,用了3天的空餘時間織完。淺米色彩點圍巾也用了3天。到周日,兩條圍巾全部完成,聯繫了徐玉瑩,商定放徐玉潔兒子辦滿月酒的時候給她。

這一周,不光只忙着織圍巾,還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出版社的編輯收到郁瑾若的改稿后,細細看過,最終吐口這稿沒什麼問題,讓她大大地鬆了口氣。好歹這關算是過了。

周三,學校記者團的一個叫錢怡的女生,找到郁瑾若的辦公室。簡單自我介紹后,就直奔主題:想為郁瑾若做一次專訪。

要說專訪這回事,郁瑾若也在校報上看到過,被採訪的大部分都是學校的“名人”,或是在校外拿到了含金量極高的獎,或是某方面有傑出貢獻,總之多少有些過人的原因。她也沒覺得自己已經有被他們採訪的理由。

面對郁瑾若的疑問,錢怡也很坦誠:“這不是你這次一下子表演了好幾個出色的節目嘛,加上之前你一向很優秀,所以這學期的最後一次專訪,就想留給你。”

錢怡的要求很簡單,也是她的工作內容。郁瑾若怎麼想都沒有拒絕的理由,但她就是有點不太想被採訪。

以前的她有顧慮,想低調,不想出風頭,不想被人多議論,現在卻是漸漸有了些看淡的念頭。榮耀、鮮花、掌聲、誇獎、讚揚,她一直都不缺,多了以後視如平常,而且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重也很有數,不想因為被人誇兩句就骨頭輕飄飄,不知道天高地厚。

對於這樣的採訪、訪談,總有幾分名不副實的心虛感。

不過沒等她想好怎麼應對,羅婷婷就說:“哎,我覺得你們採訪小郁,好像有些晚了吧。她那麼出色,早就應該讓大家知道。”

原來差不多每個學生會的幹部都會有機會被採訪到,羅婷婷在大二剛開學的時候,就被採訪過,像邱斯蓉,已經上校報兩次了。

既然這樣,她肯定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過,你們現在要在這裏做採訪嗎?”她等下就要去上課,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和她們聊。

錢怡和另一個一起來的女同學商量了一下,詢問她晚上可不可以。

郁瑾若略一思索,就同意了。晚上在宿舍採訪,應該會比在辦公室的人少吧。

晚飯後,郁瑾若在宿舍整理了一下,靜候錢怡的到來。

郁瑾若宿舍有男朋友的三個人都出去約會了,艾蓮也去打工,只有王小慧和郁瑾若在。王小慧書桌前攤着一本小說,手上時不時的動幾下。

郁瑾若書桌前也攤開了一本,手上的動作明顯比她快很多倍。

錢怡很守時,7點還差2分鐘的時候敲響了郁瑾若宿舍的門。

錢怡和郁瑾若同級,是新聞學專業的學生,進入記者團也算是提前鍛煉鍛煉。她帶着一個大一的女生,東張西望地穿過一個又一個忙碌織圍巾的女生宿舍,實在是太驚奇了,幾乎每個宿舍都至少有一個女生在織圍巾,這絕對是兩人生平第一次見。

“你們這層樓的女生怎麼都在打毛線?”

郁瑾若朝錢怡笑笑:“冬天了嘛,織點圍巾防寒保暖。”

王小慧看了她一眼,沒吭聲。

錢怡也沒在意,就問是否開始採訪。

郁瑾若拿出自己的茶包和咖啡,問:“先給你們倒點水吧。我這裏有咖啡和奶茶包,你們想喝什麼?”

兩人連忙搖頭:“不用了。我們不喝。謝謝。”

郁瑾若拿着一手拿一樣:“你們不用客氣。天冷,喝點熱飲料暖暖。而且喝點甜的,能讓人放鬆,等下聊起來也更舒適一點。”

和錢怡一起來的大一女生好奇問:“咖啡不是苦的嗎?怎麼是甜的?”

郁瑾若把條裝咖啡遞給她:“每個人口味不同吧,我覺得這款沒那麼苦,有點甜。如果不習慣咖啡的味道,我這裏有立頓奶茶的茶包,這個雖然也不是很甜,但比咖啡味道好一點。”

大一女生接過,翻看了一下包裝,把目光投向錢怡。

錢怡看着郁瑾若含笑的臉龐,說:“那我喝奶茶吧。我一喝咖啡就晚上睡不着,這個點還是不喝了吧。”

大一女生遲疑了一下,很快說:“我也喝奶茶吧。我怕苦。考試前為了提神喝點咖啡沒問題,現在就不要了。”

郁瑾若拿出一次性紙杯為兩人泡奶茶,順便問了下王小慧:“小慧,你喝什麼?咖啡還是奶茶?”

“啊?”王小慧被她猝不及防一問,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不用了,這個點喝多了到床上總想上廁所。”

“不喝也拿一包吧,想喝的時候再泡。咖啡還是奶茶?”郁瑾若抬頭看着問她。

“那,那就要奶茶吧,我喝了咖啡也不容易睡着。”

王小慧看着郁瑾若放了一包奶茶在她桌上,有點小彆扭地輕聲說:“謝謝你啊。”

郁瑾若笑了笑:“喝喝看喜不喜歡,如果喜歡的話,再給你兩包。”

錢怡兩人都喝奶茶,郁瑾若給自己泡了杯咖啡,用的是特意買的卡通圖案的陶瓷咖啡杯。

煙霧裊裊,兩人小心地捧着熱氣騰騰的紙杯,嗅着淡香的奶茶味,一種淡淡的幸福感突然油然而起。

郁瑾若看到兩人的表情,知道自己做對了。還有什麼比冬天喝熱飲感覺更幸福的事情呢?

半杯奶茶下肚,錢怡不光身上熱乎乎的,連心裏也很舒坦。她面帶微笑,表情柔和地問郁瑾若:“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郁瑾若點頭。

其實做採訪沒什麼特別的內容,按照流程郁瑾若回答了一些錢怡提前準備好的問題。無非是從這次的活動開始,講些怎麼做準備,怎麼排節目,還有一些以前學過的才藝經歷。這些對郁瑾若來說,只要回答問題就行。

流程中的問題回答完畢,錢怡將杯中剩餘的奶茶一飲而盡,指着她書桌上堆得滿滿當當的書,問:“這些都是你在學的嗎?方不方便看一下?”

得到郁瑾若允許后,她抽出幾本不同專業的教輔書翻開,發現裏面都是做了筆記的,不同顏色的同一個字跡痕迹,明顯可以看出做得很認真,還有不少日語、法語、英語的原版書上,也都是翻看過不止一兩遍的痕迹。

錢怡提前做過功課,知道她在輔修雙學位的心理學專業,以前也學過一些法語,但從目前看到的書本名稱和裏面的筆記來看,郁瑾若學的遠比她知道的更多。

面對錢怡“她究竟會多少才藝,會多少語言”的詢問,郁瑾若略一思考後,就據實已告。自己上什麼課,在看什麼書,會哪些東西,其實有心觀察的人都知道,沒有必要藏着掖着。

訪問結束,錢怡深深嘆了一口氣。都是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但人和人還是不一樣的。郁瑾若這麼優秀,在她採訪過的所有人中,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偏偏她還不張揚,要不是這次的晚會有出色的節目,她還未必會有這次採訪機會。

在校報上刊登,一般都要放照片。錢怡詢問郁瑾若有沒有最近的生活照,如果有的話,直接發給她,就沒有必要找人幫忙拍。

“最近我沒拍照片,不過這兩年出去旅行的時候,有拍照,可以用嗎?”

“照片現在能看嗎?可以的話,我們看一下。”

郁瑾若打開電腦,從保存照片的文件夾里翻出之前去旅行的照片。這些照片她都有挑選特別好的沖印出來過,所以只要在那些精選出來的照片中找有沒有合適的。

她將這些照片用幻燈片的形式讓錢怡看一遍:“這裏有沒有你覺得合適的?沒有的話,我再重新找。”

錢怡苦惱道:“不是有沒有,而是太多了。這些照片都很好看,隨便哪張都能放到校報上。我都看花眼了。”

大一女生也羨慕地說:“能去那麼多國家玩,真好。風景那麼好,照片拍得也好。”

從照片中的服飾、文字、背景明顯能看出是在哪個國家拍的,現在出國旅遊的人還沒那麼多,郁瑾若能去那麼多地方,家裏條件肯定非常好。

“以後你也有機會去的。”郁瑾若鼓勵道。既然錢怡不知道選哪張,自己就先選出4張讓她做最後的選擇。

錢怡最終選了郁瑾若在日本薰衣草田裏拍攝的照片,耀眼的陽光、萬里無雲的碧空、大片大片的薰衣草田,以及她臉上可以和陽光媲美的燦爛笑容,讓人看了心情振奮,沒有任何煩惱。

這次的採訪異常順利,比郁瑾若和錢怡以為的效率更高。臨走前,錢怡還說她會在三天內寫完稿,到時候還發給她看看。

郁瑾若不知道她給其他人採訪,有沒有這樣的流程,但是給自己看肯定是好事,可以把把關,省得寫一些與事實不符的內容。

周末,郁瑾若看到了錢怡發過來的稿件,內容沒有問題,都是之前採訪的那些,但是錢怡把她誇得相當出色,誇到自己看了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承認的地步。她向錢怡提出,是不是可以寫得含蓄一點,不然她總感覺名不副實,受之有愧。

錢怡也沒聽她的修改,畢竟她上面還有社長和指導老師把關,他們都覺得沒有問題,自然可以順利發稿。對此,郁瑾若也只能摸摸鼻子,接受下來。

兩條圍巾織完,郁瑾若沒有急着讓程瑞幫忙當模特兒織毛衣,而是去店裏細細挑選了兩款品質很好,顏色也是粉粉嫩嫩的毛線,她準備給梅舒家的兩個寶貝織兩條兒童圍巾。在法語學習方面,梅舒給了她特別多的幫助,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可以回報她的,現在織兩條圍巾給她的寶寶們,也算是自己感謝她的心意。

梅舒的兒子安德烈,郁瑾若給他織了一條粉藍色的圍巾,用灰色的毛線勾出幾個小恐龍的形象以及他的姓名花字體。女兒艾瑪,用的是粉紅色的毛線,配上黃色毛線勾出的米菲和姓名花字體。兩條圍巾相當的費時間,最麻煩的是需要構思好小動物的結構,還要生動形象,費了好大的精力和時間。可以說,比她準備心理學的兩門課程考試還花費心思。

這個周末開始,課程陸續結束,即將進入考試季,課外的課程也將結束。周五是跆拳道這學期的最後一次課,小黑哥在課上大力誇獎她在晚會上的表現好。跆拳道等級高,不一定實力強,技能表演考驗能力,很多人都會被表演的帥氣吸引,但不一定都能表演好。郁瑾若這次跟隨社團一起表演,更是吸引了很多人的好奇,最近幾天來打聽開班情況的人來了好幾撥,讓小黑哥偷偷開心了兩天。

織圍巾這件事,並沒有影響郁瑾若的複習,周六,心理學的兩門課一天考完。郁瑾若雖然缺了幾次課,但筆記補得全,複習得也全面,考完試自我感覺很好,如果沒有意外,分數應該不低。

這天,圍棋也是這學期的最後一次課。經過兩期的學習,郁瑾若感覺自己已經入門,只是實戰機會不多,想必棋力一般。要提高棋力,還是要找人多多對弈,多多實戰。不過要找實力相當的人不容易,實力強的人肯定不屑與她下,實力差么,估計她還算是最差的那撥吧,半斤八兩的,她也提不起興趣。聽說新任的宣傳部副部長會下圍棋,她決定哪天和他對弈試試,說不定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對手。

心理學的兩門課周六一起考完后,周日原本白天空了一天,但是學生會組織人手去福利院做志願者,羅婷婷知道她沒課,就把她拖了過去。

郁瑾若對於福利院的印象都是來自影視劇,在電視電影裏,大部分都是建築破破爛爛,孩子們在裏面打打鬧鬧。但當她真的進入裏面以後,發現裏面房子雖然陳舊,但設施還比較完善。福利院遠離市中心,地方雖然不偏僻,但到這裏的人卻不多,顯得有幾分與世隔絕的意境。這裏其實不光收治兒童,也有孤老,而無論年老年幼,殘疾人的比例明顯高於正常人,孤寡老人、孤殘兒童是這裏的主流,而不是像電視上那樣都是健康的小孩子。來到這裏,郁瑾若的心有些沉重,眼前見到的才是真實的生活,而不是那些經過粉飾裝潢拍給別人看的東西。

有人和院領導接洽,來的十幾個同學也三三兩兩找活干,有找老人聊天的,有找孩子說話的,還有幫護工做事的。郁瑾若待在這裏,難得的局促起來。羅婷婷拉她去找這裏的孩子玩耍,她拒絕了。

不是歧視這裏的孤老和殘障兒童,而是真的心理上一時適應不過來。她看到其他人拘謹、彆扭的神情,感覺他們的感受應該和自己差不多。

郁瑾若把自己的單反帶了過來,這是她今天來的任務之一。通過之前的活動,他們都知道她有單反,而且攝影技術不錯,所以過來做志願者的時候,即使她沒有報名,也在得知她有空的時候把她拉過來,就是想讓她拍一些清晰、有用的照片,活動上報的時候能用到。

很多人來只是為了應付一下志願者活動的行程,為了完成一項任務。郁瑾若剛被拉過來的時候,也只是過來幫忙,但是見到這裏的老人、孩子因為有陌生人的加入,顯得格外新奇和激動。好幾個殘障孩子也許是因為很少接觸外人,面對他們的進入,就像看到了闖入者,即使明知道沒有危險,還是用小心而又好奇的目光偷偷打量,不敢直視。

郁瑾若覺得心裏有點堵,她也不敢和這裏的人接觸。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強硬的入侵者,闖入了別人舒適、溫暖的小窩,即使這裏的硬件不夠好,即使這裏封閉得近乎被人遺忘,但是她的進入就是破壞了他們的舒適區,讓他們也無所適從。

她沒有馬上和他們接觸,而是走走停停,用相機捕捉這裏的一切,不光要拍下這次來這裏當志願者的同學的身影,還要記錄下這個真實的場景,在這個偏隅一角的地方,幾乎被人遺忘的地方,住着這麼一群人,他們即使從逆境中來到這裏,也努力生存下來,也努力讓自己的生活更加精彩。

同學們的進入,打亂了這裏固有的秩序,但是也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從鏡頭中能看見,很多人眼睛裏有了神采,有了生氣,面上漸漸從局促變得舒緩,一些膽小羞怯的孩子也敢回答同學們的問話,也敢和他們玩一些躲貓貓、丟手絹的小遊戲。老人的臉上也增加了很多笑容,面對同學們提議一起唱歌,也會拍手跟唱。

郁瑾若默默地把自己當成一個忠實的記錄者,留下影像、留下眾人現在的表情,也留下內心此時最真實的感受。

這次的活動時間並不長,大家早上早早的出發,到中午這裏準備午飯的時間離開,其實待在這裏的總共時長還不滿3個小時。福利院裏的老人孩子們知道大家要走以後,雖然有些不舍,但也都揮手和大家說“再見”。他們不說下次再來,是不是因為知道除了工作人員,真正會一直來的人並不多呢?他們是不是已經適應了各種人以各種身份走進來,像個過客一樣和他們說說笑笑幾個小時,拍上幾張照片,然後毫不留戀的離開呢?

走出福利院,好幾個同學掛在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作為普通的學生,即使知道福利院的條件不像家裏一樣,即使知道很多被遺棄的孩子都是因為有殘障問題,但真正見到以後,才發現之前做的心理建設其實遠遠不夠。健康孩子的存在,並不能抹殺大部分都是殘障兒童的事實,被遺棄的老人,也不都是無兒無女沒親人。現實的樣子,對一群還沒出象牙塔的孩子們心理上都有了重重一擊。

回家的路上,大家都在討論自己看到的情形,自己接觸到的人。郁瑾若只默默地聽。趁着拍照間隙,郁瑾若和院領導也有了短暫的接觸,她了解到,這所正規的福利院是由政府財政撥款,雖然年代有點久,人員也比較擠,設施也略顯老舊,但是生活並沒有那麼貧苦,只是面對日益快速發展的城市,這裏環境在漸漸和外面脫節,這群處於弱勢的群體,很難走出這裏,也很難走進熙熙攘攘、快速發展的現代社會。雖然有少部分人會從各個渠道進入福利院,也有少數人能走出去,但大部分人和這裏已經成為一個整體,人生最重要的時間都會在這裏度過。

她也得知,這裏也接受社會上的捐贈,每年都有一些企業會來這裏捐款捐物,雖然他們的本質是為了給自己的“善心”鍍一層金子,但對於福利院來說,總歸是有實實在在的好處,也就不介意他們來搞面子工程。

回家的路上,郁瑾若還在打算,寒假期間,將家裏自己的東西整理整理,如果有合適的東西,就捐出去。也許一本不看的書,一盒不聽的磁帶,都能給裏面的人帶來歡樂。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她不需要來鍍金,也不需要給自己披上慈善的外衣,只想踏踏實實地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讓自己心裏好受些,也讓受眾者得到一份不含任何功利的實惠。

郁瑾若的想法,沒有告訴任何人,她憑本心做事,不想被太多人議論和誤解,也不想為自己賺取別人的眼球和掌聲。有愛心、有想法的人總會有合適的方式來付出。

路上,一伙人找地方解決了午飯,三三兩兩的分開行動。有想回學校複習準備期末考試的,有早起犯困準備回去補眠的,也有計劃在考試季來臨前好好玩耍的。

郁瑾若沒有跟他們一起去,而是打了一輛車,直奔乾爸的飯店。今天是徐玉潔兒子辦滿月酒的日子,宴席就在乾爸的飯店辦。

吃了一頓沒什麼新意的宴席,郁瑾若也沒什麼機會抱抱小外甥,都被那些婆婆媽媽們搶着抱。不過郁瑾若湊上去看過,小傢伙胖嘟嘟的,比之前更白胖更圓潤了。而徐玉潔也還沒有完全恢復,母乳餵養產婦要補得多,所以也沒見變瘦,還是穿着生產前的寬鬆服裝,完全沒有職業女性的幹練形象。

下午,郁瑾若沒有跟徐玉瑩、趙一非等人去逛街、玩耍,她現在是考試季,還有很多功課要準備複習,浪費不得一點時間,多看一會兒是一會兒。看了一個下午的書,順便將圍巾的長度又增加了幾厘米,卡着吃晚飯的點,郁瑾若到飯店。

她帶了織給徐玉瑩的圍巾,讓她選擇一條。徐玉瑩選了顏色鮮亮,款式更出挑的鏤空圖案那條,剩下的一條郁瑾若也沒帶回家,直接給徐玉潔了。產婦媽媽現在還是很小心,不敢生病感冒,就怕傳染給寶寶。有條圍巾擋擋風,更安心一點。

晚上的古箏課也是最後一節,老師佈置了幾首今年學過的曲子,以及幾首考級曲目的練習。她平時練得少,只能在假期里補回來。想到一堆需要在假期里補回來的功課,郁瑾若一陣頭大,時間好像永遠都不夠用,欠下的債太多,平攤到每項功課上的時間也沒多久。

新的一周,期末考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踩着從容的步伐,如約而至。公選課、專選課、專業課,這時就體現課多的劣勢,需要考的就多。停下法語的旁聽課,郁瑾若的重心就放在期末考試上,當然,手上的活兒也一直沒停過。

即使如此,她也抽空約了宣傳部新任的副部長下圍棋。副部長高□□是大一的學生,據說從小就會下圍棋,而且棋力不俗。即使郁瑾若提前打過招呼,自己只是學過兩期的菜鳥,讓對方放自己一馬。但就算在他嚴重放水的情況下,她還是被秒殺得連渣渣都不剩。幾局一下,棋力一目了然,郁瑾若也沒那麼厚的臉皮繼續和他下,只得訕訕將棋盤、棋子收起來。

沒實力就好好學吧,爭取下次下棋的時候,少吃兩個子,輸得不那麼難看。

新一期的校報上,果然郁瑾若的篇幅佔了很大的一塊,另外一角還有她獲獎的英文作品,是二等獎的影評《海上鋼琴師》和書評《月亮與六便士》。報紙上,錢怡不遺餘力的誇獎她,讓郁瑾若看了覺得有股羞恥感,拒不承認上面那個十全十美的人就是她。幸好這份報紙很小眾,看的人也不多,否則她難免會遇到用報紙上內容和她討論的人。

期末考試快結束的時候,郁瑾若總算將花費了10天以上的兩條兒童卡通圍巾給了梅舒。

梅舒驚喜地收下。郁瑾若的手實在是巧,如果不說是手工編織,冒充機械編織也可以,上面還有卡通的圖案和孩子的名字,是一份相當拿得出手的過年禮物。

梅舒一邊翻看着圍巾,一邊向郁瑾若道謝。也是她有心,還能想到送東西給孩子們。她沒有拒絕郁瑾若的好意,明顯是郁瑾若精心準備的,為了客氣還要□□的拒絕,她覺得太虛假,心意接下來就好,她們兩人之間友誼比一般的情誼更深厚。收下東西,以後好好幫郁瑾若抓法語學習就是了,推來讓去的,實在沒必要。

郁瑾若看到梅舒很喜歡她織的圍巾,想到還有白冰冰這個小外甥女在,自然不能少了她。買了米白色的毛線,準備上面勾出哈嘍凱蒂的圖案和白冰冰名字拼音的縮寫。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前面的經驗,這條圍巾的進度明顯比之前快了一點。不快也不行啊,期末考試進行到白熱化,還剩下好幾門要準備考試,放假的日子也越來越近。

給白冰冰的圍巾還沒織完,期末考試只剩下最後一天的三門考試時,郁瑾若和謝振毅、楊琪在食堂遇見,三人坐了一桌,邊吃邊聊起了近況。

考試科目少的人,已經在這兩天考完后陸續回家,三人明天都還有考試的科目,也就沒有多說廢話。即使像郁瑾若這樣提前複習,準備比較充分的人,也不敢說自己考試絕對沒有問題,絕對能考高分,所以還是快點吃完,回去再多看一會兒心理才安慰一些。

樹欲靜而風不止。即使郁瑾若在晚會以後一直很低調,還是有很多看她不順眼的人說酸話,又有關於她愛出風頭的流言傳出來。

她還能怎麼辦?置之不理唄。

面對謝振毅和楊琪問她,有沒有什麼打算。

郁瑾若堅定的回答他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理這些無聊的事情能讓她考高分嗎?

不能。

所以她還是把精力放到晚上的複習上吧。期末考砸了,流言就更多了。她還想再拿獎學金,最後一天的三門課,分數可不能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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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偷懶,不想寫,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想堅持寫下去,想寫完,真的很需要毅力。

斷更一個月後,我還是回來了。

之前說過無論如何都要寫完,現在回來繼續履行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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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花樣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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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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