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忙碌
郁瑾若下午有體育課,趁着自由活動的時候,跑去活動現場看了一會兒。雖然是周五,但聞訊跑去看活動的學生非常多,她完全擠不進去。不過有音響擴音,她站在遠處,也能知道台上節目的進展。
每個表演的人都使出渾身解數,力爭在所有人面前展現最好的一面。羅婷婷和鄭元西的主持也不錯,現場把控能力跟得上專業主持人的節奏,也能接得上話。
郁瑾若感覺有點小小的遺憾,不過自己不是超人,不可能所有的活動都參與,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所有事情都能完美做好。
看了10多分鐘,她就不得不離開趕去上後面的課。倒是晚上遇見吉喆時,他還問,今天怎麼不是她去當主持人。為此郁瑾若不得不解釋一番。
晚上回到宿舍,居然人都在。今天的活動學校前幾天就通知了,今天沒課的學生都去現場觀看,而有課的也找各種機會偷偷去。宿舍里幾個人都跑過去看了,她回到宿舍的時候,她們打開了收音機,一邊播放着音樂電台的節目,一邊討論那兩個電台的主持人長得怎麼樣,看到的幾個節目好不好看。從她們的話語中,郁瑾若發現,她們幾個人都比自己看得多,應該是比自己去得早。
郁瑾若看她們興高采烈的樣子,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結束討論。現在再去自習教室,已經有點晚了,想了想最近要做的事情,決定乾脆把自己之前的寫過的影評、書評整理一下,如果有感覺寫得比較好的,就去參加英語優秀作品選。
從以前到現在,她也陸陸續續寫過不少書評和影評,不過很多以前寫的都放在家裏的電腦里,現在電腦里的,都是大一選修《中外電影賞析》課開始慢慢寫的,當時為了鍛煉英語水平,國外的電影都是用英語或法語寫的,沒想到現在正巧能派上用場。可惜自己的日語水平比較低,看日劇和日文書的時候,沒法用日語來寫影評和書評。
七八篇影評,十幾篇書評,有些篇幅長,想法深刻;有些簡單,更像是隨筆。挑出幾篇篇幅長的,再看內容,好幾篇根據現在的水平和眼光看,有些淺薄,思想、立意可以更深刻。她根據內容把它們分類,有些直接修改,有些再復看一邊,添加修改些內容。
專心幹活的時候,不會注意時間的流逝。當郁瑾若覺得初步篩選出幾篇,需要修修改改才能交的時候,發現時間已經1點多。好久沒這麼晚睡覺了。
之前太專註,導致一直注意力集中,關上電腦,睡在床上后,居然還沒有鬆懈,很久都沒有入睡。翻來覆去大半個小時,走了困以後,怎麼都睡不着。起來繼續干點其他的事情,明顯不能幫助入眠。郁瑾若只能聽MP3裏面的音樂,放得輕,聲音有種迷離和夢幻的感覺,大約半個小時以後,才真正睡着。
第二天一早,鬧鐘響起,郁瑾若關掉后又閉上眼眯了一會兒,沒想到居然睡過了頭,簡單洗漱以後,拿了一包餅乾匆匆去上課。卡着上課鈴聲到教室,嚴肅的林老師已經在講台邊等待一個又一個遲到的學生進來。
前排的座位基本上沒有了,有幾個零散的空位,左右兩邊都是男生,或是位於中間需要旁邊好幾個人起身讓座的位置。郁瑾若快速掃了兩眼,乾脆直往後面幾排去。二、三排偏中間的位置,課間的時候可以麻煩同學讓座以後進去,現在讓七八個人同學為她折騰,太麻煩。而且林老師還在虎視眈眈的盯着。
隨着周末課程的進行,原本決定認真學習的同學慢慢開始懶散和放鬆,剛開始都擠在前幾排搶座位,幾堂課下來漸漸開始往後坐,估計用不了多久,後面幾排又會恢復熱門寶座的地位。
鈴聲停止後進入教室的同學,都被林老師詢問姓名,並在花名冊上用筆勾勾寫寫。大家都在猜測,她是不是把遲到也成為出席率考勤和計算學分的標準。
如果課堂氛圍好,學習氣氛濃厚,坐前排還是後排沒多大區別,但當郁瑾若第3次因為坐在後面的一對小情侶竊竊私語,影響聽課時,實在忍不住回頭提醒。
“不好意思,你們能不能輕點,我聽不清老師講課了。”
後面是一個皮膚白皙,斯文秀氣的女生和一個小麥色皮膚的高挑男生,兩人雖然沒有靠在一起,但雙手手臂相貼,兩手十指緊扣,十分親昵。
郁瑾若的話語不重,態度也溫和,但提醒的意思十分明顯。女生立刻雙頰泛紅,小聲說:“對不起,我們不說話了。”
男生原本聽到郁瑾若的話,很不高興,想回她幾句,但看清她的臉后,只哼哼了兩聲,沒有反駁。
接下來一段時間,效果明顯比之前好。郁瑾若偶爾也能聽到後面兩人有小動作和小聲的說話聲,還有女生提醒男生控制音量或別說話的聲音,不過因為不影響她聽課就沒有再回頭提醒。
課間休息的時候,郁瑾若搬到前面第二排空的位置。後面的小情侶,儘管幾乎沒有再聊天,但難免會有些小動作產生的聲音。她喜歡安靜和認真的上課氛圍,談戀愛的兩人又喜歡黏黏糊糊地做親昵的動作,偷偷說情話,還是她坐到其他地方去,免得雙方都不自在。
後面課上,沒有讓她分心的因素,郁瑾若的注意力特別集中,效率大大提高。她還是喜歡這樣簡單專註的上課方式。
不過沒有她在後面“坐鎮”,最後排的小情侶漸漸故態復萌,又開始說悄悄話、做小動作。一個教室,8、90個學生,不可能全都認真上課,但大部分摸魚的學生,都是偷偷摸摸的,或是用書當著,或是偶爾把手機塞在課桌內發幾條短訊等。
無論哪個年紀的學生,都認為自己能瞞過老師,小動作無人察覺,可在老師眼裏每個人做什麼都一目了然。
郁瑾若正在跟着林老師的節奏,邊聽講,邊在書上做筆記。沒成想,林老師突然把書往講台上一拍,大聲道:“後面兩個學生,我已經注意你們很久了。你們是來上課的還是來談戀愛的?要談戀愛出去談,這是上課學習的教室,不是讓你們來卿卿我我的公園。不想上課,何必報名浪費錢,又何必浪費時間坐在這裏?父母辛苦賺錢,不是給你們糟蹋的。課堂上90個同學,也有不少人在開小差,但沒有你們那麼囂張。你們是來上課的嗎?你們把這裏當成什麼地方?不想聽課,現在就可以出去,這裏不歡迎你們。你們不光浪費了自己的時間,也浪費了我的時間,浪費了其他同學的時間。”
林老師目光銳利的掃視了一遍全部人,厲聲道:“我只說一次,如果有不想來上課的同學,你們課後可以來我這裏登記一下,以後都不必來上課,也省下了你們父母更多的辛苦錢。已經是大學生了,我沒必要苦口婆心的勸你們上進,你們該學會對自己的人生負責。最後,想出去的我不攔着,如果想繼續待在教室的,保持安靜,專心聽講,不要影響其他認真上課的同學,也對得起你們父母出的那份錢。”
從林老師大聲斥責開始,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後排的那對小情侶身上,兩人都垂着頭,沒吭聲。女生羞得面紅耳赤,腦袋低垂,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有漲紅的面頰和耳朵讓人知道她對林老師的話不是無動於衷。
林老師聲音沒有特別大,但語氣嚴厲,加上帶着法令紋的臉上一絲不苟的表情,更顯得刻板嚴肅。
郁瑾若曾聽人在私底下叫她“滅絕師太”,也有消息靈通的同學在傳,林老師是系裏出了名的嚴厲,不管是考試還是平時上課點名簽到,都不會放水,是“鬼見愁”一樣的存在。知道內情的學生,都不敢在她課堂上開小差,做小動作。被她訓斥是輕的,要是給他們打平時分和考試閱卷時手緊一點,那才是欲哭無淚。
從郁瑾若前世的經歷看來,林老師說的話沒什麼毛病,但對於年輕氣盛的大學生來說,這樣的金玉良言在大庭廣眾之下用這樣的方式說出來,不亞於是一種“羞辱”,她擔心被斥責的男生會惱羞成怒鬧起來,擔心地觀察兩人的反應。萬一吵起來,她也來得及幫忙解決。
也許兩人自知理虧,倒沒有過激的反應,也讓郁瑾若鬆了口氣。真鬧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但身為學生幹部兼臨時班長,也不能置身事外。
接下來的課堂紀律,前所未有地好,但郁瑾若也發現,小情侶中的男生,那天下午沒有來上課。每堂課都點名的林老師在無人應答,且知道他的身份以後,就用筆在點名冊上勾勾寫寫,不知道備註了什麼。
第二天,女生來上課了,男生還是沒來,郁瑾若不得不懷疑,男生是不是事後覺得面子上過不去,所以放棄了林老師的課。按照林老師的樣子,光來考試,平時不上課,未必會給他足夠的成績。如果不及格,還要重修,還得面對她。除非他放棄輔修的學位,前面付過的錢就當打了水漂。郁瑾若和他們不熟,所以沒有多問,倒是同學間議論紛紛,也有人和他們認識,信誓旦旦的說男生髮話,就此放棄這門課,也放棄輔修心理學。不管是真是假,和郁瑾若都沒關係,事情只過了一下耳朵,都沒有記到腦子裏。
新一周,正式通知了黨員發展對象的通知,郁瑾若赫然在上。團委會議時,吳老師通知所有發展對象要進行短期培訓,下個周末的兩天和下下周六一天。郁瑾若聽了,既鬆了口氣,又有些為難。鋼琴比賽在下下周日,和培訓沒有衝突。但是培訓加比賽要佔用2個周末的休息日,明顯要請兩周的假,不知道老師會不會批。頭疼的是林老師那裏,肯定不會那麼容易通過,而且兩周已經佔了兩門課一半的上課時間,這次的兩門課有半本書的重點都聽不到,只能靠硬背同學的筆記來面對考試了。
在羅婷婷的“威逼”下,郁瑾若答應報名英語優秀作品評比,在這個月底交稿。至於學校組織的演講比賽,不光要自己準備稿件,還要提前做演講準備,而比賽日期肯定是在周末要請假,準備時間不夠,時間還要和上課撞車,只能放棄。她發現自己面對各種選擇的次數越來越多,也學會了做出適當的取捨。
報名以後,時間又要分配出去一部分,郁瑾若不得不每天加班加點的整理以前寫的書評、影評,並在原有基礎上做修改。不過,在此之前,她要到宋瑜和朱小白的舞蹈工作室去參觀一下。
周五遇見兩人後,郁瑾若和他們交換了手機號。提前聯繫以後,郁瑾若周二晚上準時到他們工作的地方去。
宋瑜、朱小白在家人的支持和朋友的幫助下,租了附近臨街商鋪的二樓,簡裝成舞蹈工作室,兩個大舞蹈房和一個小辦公室就是所有的地方,也是他們事業開始的地方。目前專職老師就是他們兩個人,還有一個S大的舞蹈老師做兼職,來這裏定期學習的有近20個學生。他們也在用各種方式招生,和音樂電台聯合就是方式之一,到各大高校表演,讓感興趣的同學報名學習。
雖然環境略顯簡陋,設施也一般,招生的情況比預期的要差些,但兩人都很有要拼搏出一份事業的勇氣和信心。郁瑾若自然是全力鼓勵他們,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創業的,風險太大,她就沒有那個勇氣敢輕易嘗試。
一圈參觀下來,兩人免不了要問她,要不要來這裏練習,他們可以給她最大的價格優惠,還能再學習更多更專業的動作。這麼多年郁瑾若沒有系統性練習,肯定退步很多。
但她想想自己近期的安排,只能遺憾搖頭。不是她不支持他們的事業,而是自己確實沒有時間。等她有足夠的上課和練習時間,起碼要到放暑假的時候。
宋瑜和朱小白也不勉強。上周五他們和郁瑾若碰面后,羅婷婷就私底下問了他們和她的關係,兩人也得知現在郁瑾若在學校的情況,她確實是忙各種學習,而不是敷衍搪塞他們。只說讓她想練舞或學習新動作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到他們這裏來。
郁瑾若也挺高興在考完拉丁舞多年以後,還有機會繼續學習,兩人都是舞蹈學院專業畢業的舞者,參加過全國多次大型的比賽,也拿到了很不錯的成績,贏得的獎盃、獎狀將一個陳列櫃塞得滿滿當當,舞蹈水平應該比花老師還高,如果想再學習,他們自然是最好的老師人選。
告別宋瑜和朱小白,郁瑾若回學校繼續努力。離月末沒幾天了,她覺得自己那些要參加評比的影評、書評還需要再改改。
回到宿舍,再看了一遍《海上鋼琴師》,郁瑾若將原先的影評修改了2處比較大的,5處小的地方。好的電影無論看幾遍,都不會厭煩,還會因為時間和閱歷的不同,產生新的感悟。
學校的自習教室很多,郁瑾若也不是每次都固定待在一個教室里,沒想到自己還有遇到王薇的時候。
因為這階段圖書館和大部分自習教室都被考研黨佔滿,郁瑾若會挑偏僻或是高層的教室進去,人少更清靜。當她悶着頭,專心看《TheGreatGatsby》(《了不起的蓋茨比》)原文書的時候,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旁邊問。
“請問,這邊有人嗎?”
她抬頭一看,居然是王薇。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問題,她覺得她有些憔悴和削瘦。
“沒人。”她朝王薇點點頭,她們不熟,也沒有拒絕她坐下的權利,雖然她更喜歡一個人坐。
王薇輕聲道謝后,坐在她旁邊。
郁瑾若忙着看書,她想把幾個重點場景再看一遍,把書評中部分細節和感想再完善一下,也沒注意到王薇朝她欲言又止的表情。
遇到王薇可以算是個意外的話,第二天晚上在另一個自習教室遇到潘華,肯定不是意外。面對他詢問是否能坐她旁邊的請求,郁瑾若一口拒絕。
“抱歉,我需要寫點東西,不方便給別人看。要不,你坐前面的座位吧。”
她坐在教室最後裏面靠牆的角落,兩邊都是牆壁,只有前面和右邊有空位,也是想更私密一些,不想被人看見自己在電腦上做什麼。
郁瑾若語氣很溫和,態度卻很堅決。潘華猜測她上次的氣還沒消,不敢再做讓她不高興的事情,只能悻悻地在她前面的幾個座位中挑了一個離她近一點的。不過郁瑾若幾乎頭都沒抬,專心的打字,偶爾還翻看一下旁邊的英文原版書,壓根沒有看他坐哪裏,在幹什麼。要不是她離開前,朝正在看她的潘華點點頭示意,他都懷疑是不是已經忘了他的存在。
連着兩天有不太熟的人和她一起,郁瑾若在想要不自己再換間教室吧。雖然互不干擾,但她還是喜歡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着,如果不和他們打招呼,顯得沒禮貌,如果他們要和自己說什麼,自己又不得不回答。說話、聊天,違背了自己來這裏的初衷。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收到了王萍萍的電話。她手上有一張多餘的芭蕾舞票,原本是郁瑋茗和她一起去的,但他要加班,去不了,她的父母都不喜歡看,就來問問郁瑾若。郁瑾若自然是樂意的,為此她還向陸紅和小黑哥請假。
兩人都二話不說,同意了。郁瑾若一向認真、懂事,幾乎不請假,難得想周末放鬆一下,沒有拒絕的理由。
周五晚上7點半,芭蕾舞《胡桃夾子》在會議中心的舞台表演,雖然是國內團隊的作品,但在郁瑾若這個很少看這類舞蹈的人眼裏,也是一場難得是盛宴。可惜這樣的機會不多,本市很少有這樣的大型團體舞蹈表演,最多也就是明星演唱會。
王萍萍懷孕5個多月,即使穿寬鬆的衣服也已經顯懷。郁瑾若問了一下她的近況,得知狀態特別好,不光沒有孕吐反應,幾乎和沒懷孕前差不多,是懷像特別好的那種人。加上現在有親媽照顧養胎,吃喝都準備地特別妥帖,老公百依百順,公婆不刁難作妖,過得就是人生贏家的日子。
過了一個開心的周五夜晚,但周末向老師請假時就不那麼高興了。
面對她的正當請假理由,老師們自然不會不批,只是批假時的話語讓人不太舒服。
林老師照例板著臉,拿了支筆在花名冊上備註,並說:“作為學生,最主要的是學習,自我要求上進是好事,不過還是要分清主次,成績提高了知識掌握了才有用,少整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當個學生幹部也要先把成績放在首位。”
周日教課的男老師則痛快的給她批假:“混得不錯啊,又是部長又是主持人的,連入黨的那麼順利。想當年,我可是跟在老師屁股後頭混了好幾年才有機會。不過你長得這麼好看,成績也不錯,漂亮女孩的機會總比其他人多。我告訴你啊,大學的時候就要多參加活動,只顧埋頭讀書能有什麼出息?混得開的人才人脈廣,有機會。”
對此,郁瑾若不置可否。兩個老師明顯是兩個路數,不能說他們的想法都有錯,但自己肯定不能苟同。道不同不相為謀,還好自己只要周末聽他們的課就行,平常不會有接觸,如果日常生活中有這樣的人,肯定離得遠遠地。
接下來一周,郁瑾若把晚上的時間都用來修改書評和影評,改過兩遍確認沒有問題以後,就發活動統一投稿的郵箱裏。她這次發了四篇影評,五篇書評,怎麼的,應該也能拿到一兩個獎項吧。她也不貪心,得個二等獎或三等獎就滿足了。
忙完英文作品評選,郁瑾若把港澳遊記做了個結尾,利用三個晚上修改好以後,發給周刊的編輯,如果沒有意外,兩三個星期後就能開始連載。
這段時間忙這個忙那個,把寫小說的事情放到了一邊。還好正在上傳的張皇后小說有存稿,每天都能如期上傳一章。近期讀者的留言開始多起來,都討論起郁瑾若文中提到的關於明朝的制度、服裝、歷史背景和一些宮廷器物等,更有一個讀者寫了幾篇很有見地的長評,其中涉及到不少郁瑾若也不知道的歷史知識,應該是有深厚歷史功底的人寫出來的。也讓她對現在手上在寫的明朝中醫小說多了點小靈感,在明朝歷史常識方面避免了一些細節方面的錯誤。
倒是其中一個叫“糯米”的讀者有條評論獨樹一幟,得到了很多讀者的贊同。
“作者是不是沒談過戀愛?感覺通篇見不到甜甜的愛情啊。和台言小說一比,戀愛的戲份實在是太少。”
關於感情戲,郁瑾若在寫小說開始也糾結過。她前世看過近20年的言情小說,要說一點感情戲都寫不出來,是不可能的。但是因為有現實的婚姻影響,讓她對愛情也看淡很多,更不想盲目的像台言小說那樣以愛情為主,反倒希望能寫出題材、背景更宏大的偏正劇方向的小說。而且她現在的身份還是個未成年人,如果過多寫感情戲,寫的戀愛情節太多、感想太真實,肯定會引起父母和其他知道她身份的人的懷疑,認為她是不是有親身體驗才能寫出來,反倒會有很多麻煩。
深思熟慮后,她決定按照自己原先的想法繼續寫下去,反正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那就留住一部分觀點相同、有更多生活閱歷的讀者吧,而不是單純的寫出通篇談情說愛的言情吸引只看戀愛情節的讀者。
晚上有時間了,郁瑾若開始將東周小說和明朝中醫小說加快速度繼續寫,不過因為她想深挖歷史背景,衣食住行、言行舉止都貼合那個朝代,無論哪方面都經得起考據,進度比預期的慢更多。為此她不得不多跑幾趟圖書館,從歷史類書籍中找尋需要查證、核實的地方。
再一次在圖書館遇到袁麗后,郁瑾若產生了一種“她是不是把這裏當成教室、宿舍以外的第三個常駐的地方”的感想。郁瑾若10次到圖書館裏面至少有2、3次能見到她。
今天是這周內她第三次來圖書館,也是第三次遇到袁麗。遇到次數多了,兩人漸漸從點點頭打招呼,到會交談幾句。
郁瑾若從一堆書籍中翻到《菽園雜記》中的一卷,看得津津有味,這套書有15卷,對描寫明朝地方風俗、史料的記載和考辨有很重要的作用,她覺得可以去古舊書店找找,或是聯繫江爺爺,麻煩他幫忙找找有沒有全套的。
上次她拜託江爺爺找《越絕書》,他還沒有聯繫自己,估計沒有找到。經過那些動蕩年代,很多文化、書籍都已經斷層、損毀,哪裏那麼容易能找到。否則圖書館也不會放在古籍部,只供翻閱,不能外借了。
郁瑾若拿了一卷《菽園雜記》,還想再找一本,兜了兩圈,最終沒有找到,只得作罷。其他書也沒必要借了,這本書是文言文的版本,一本全部看下來也要花費不少時間,加上理解和記憶,短時間內看不完。
不知道是不是查資料和看古文版本的書籍多了,現在她對很多文言文的文章、語言的理解力大大提高,這樣也讓她更容易對專業知識理解更快。
圖書館裏坐滿了人,郁瑾若準備到自習教室去看書。離開的時候,袁麗拿着好幾本書也要走。
“要幫忙嗎?”郁瑾若看到她好像不太好拿,主動問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放書包里。”袁麗將手上的5、6本書一股腦兒塞到書包里,然後背上包跟着郁瑾若的腳步往外走。
兩人的自行車停在外面,就一起走了一段。兩人也不是陌生人,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了幾句,不外乎是最近看什麼書,哪本書覺得還不錯,可以去看看之類的。
說實話,郁瑾若從和她幾次簡單交流中,明顯感覺在談吐和思想見底上,袁麗並不比那些所謂的“文藝女青年”差,也比同年級的很多同學學習能力更好。知識儲備量豐厚,在文學藝術方面也有獨到的見解。可惜現在的人太注重外表,見到袁麗的個子和外貌后,就一廂情願的把她看做是個猥瑣、低級的人,總喜歡把自己放在高人一等的位置,用蔑視的目光看她,卻不知更加暴露了自己淺薄和粗鄙。
郁瑾若有時也會為袁麗感到可惜,因為外表,為她成長的道路增加了無數障礙和偏見,這些能讓很多以貌取人的人傷害到她。而且自己有時和她說話時,也會不由自主的提醒自己,注意語氣和態度,如果被袁麗誤會自己是可憐她,或是被其他人認為她在憐憫對待她,都曲解了自己的本意。所以每次和她交談,郁瑾若都提醒自己要用平等的思想,不卑不亢的態度來對待。
“小郁,你能看一下這張宣傳紙嗎?”袁麗鼓起勇氣,將手上那張捏了好幾天的廣播社的宣傳紙遞給郁瑾若。
廣播社在招募新成員,播音員、采編人員、設備調試,幾個崗位都在招人。
郁瑾若看了看上面的要求,問她:“你是想應聘播音員還是采編人員?”
袁麗停頓了一會兒,問道:“你覺得我能應聘播音員嗎?”
袁麗的聲音和她的外表有反差,偏甜美清亮,咬字清晰,普通話標準,沒有明顯的口音。
她點點頭:“我覺得可以啊。”
袁麗喜出望外,高興地音調都提高了:“是嗎?你真的覺得可以嗎?”
袁麗驚喜的樣子,讓郁瑾若莫名的心中一酸,也許好久都沒有人對她說“你行”、“你可以”了。
她點頭微笑道:“你音色很好,普通話也沒問題,我覺得你可以去試試。”
袁麗高興了一陣,又有些踟躕道:“應聘播音員,要自己準備一段播音內容,還要試音。我以前從來沒接觸過,不知道怎麼弄。”
這個郁瑾若有經驗。
“我在高中的時候,在校園廣播站干過。新播音員一般不會操作設備應該沒關係,後面會有人教。主要是你要準備的應聘材料用什麼體裁,以什麼作為主題。散文?詩歌?這個你需要自己確定好。一般試音的時候要準備點背景音樂,純音樂比歌曲更適合。如果你沒有的話,可以到我那裏看看,我有很多鋼琴和古箏的純音樂CD,可以借給你拷過去用。”
郁瑾若還把自己以前的一些經驗和播音過程中的注意要點都告訴了她,她肯定不會再到大學的廣播社團中去,兩人不存在競爭關係,而且就算是自己要去,也沒必要藏着掖着。
“謝謝,謝謝。麻煩你了。”袁麗連連道謝,她知道同學中願意幫她的人不多,更別提有這方面經驗的人。郁瑾若能幫她,肯定比她一個人瞎琢磨好。
兩人商定,郁瑾若幫袁麗挑幾首合適的音樂,袁麗自己準備播音稿的內容,到時候由她自己選擇使用。
有了這件事,兩人可聊的話題多了一些。郁瑾若也得知,袁麗大一的時候就參加了文學社團,她的文筆不錯,還在校報上發表過幾篇文章。為此,她建議袁麗投稿到晚報和周刊上,如果刊登了有稿費也是一種鼓勵,假如將來要從事文字、寫作方面的工作,應聘的時候也能增加一份資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