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改變
“小郁，這裏。”
郁瑾若端着餐盤在東張西望的找位置，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頭一看，楊琪正在不遠處舉高雙手，招呼示意她。謝振毅在她身邊，也搖手示意。
“你們怎麼也這麼晚吃飯？”郁瑾若上午胃口不好，中午沒有食慾就先去練琴，看着時間差不多才過來吃飯的，畢竟下午還有體育課，不吃飯沒體力。
“正巧有事，就晚了。”
原來，舞蹈團最近有大量新人加入，社團活動不得不分成不同的時間段進行。現在姚菲菲還是團長，而她的男朋友宋越已經是副團長，謝振毅還連任副團長。楊琪她們的拉拉隊同樣有很多新生加入，她現在也是副隊長，身兼排練和管理的重任，忙得很。
楊琪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大口飯和一口菜，看見郁瑾若還在慢條斯理的一小口一小口吃飯，不好意思的放慢速度。
“小郁，你最近又出名了，知道嗎？”楊琪看見她茫然的反應，就知道她肯定沒注意校園內的消息。
謝振毅提醒道：“你忘啦，小郁很少關心那些八卦消息的。”
他轉頭對郁瑾若說道：“新生里是不是有個叫潘華的？大家都在傳他在追你，不光老生裏面到處打聽你的喜好，還在新生里找人讓他們多注意你的行蹤。好幾次有人看見他給你買東西，還有好幾個大四的老生看見他陪你去自習教室。就有不少人說，你已經被他追到手。”
郁瑾若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她還不知道校園裏有這麼多傳聞，看來自己對校園內的消息太不關心，有“脫離群眾”的趨勢，這樣不好，哪怕不喜歡聊八卦，好歹對校內的動向要知道個大概，否則消息滯后，不利於開展學生工作。
他們兩人看她冷漠的態度，就知道這事肯定被傳得失真了。
謝振毅笑着對楊琪說：“我就知道這事不靠譜。雖然那個潘華長得不錯，但感覺不會是小郁喜歡的類型。”
楊琪白了他一眼：“你又知道。那你說說，哪種類型是小郁喜歡的？”
謝振毅道：“哪種類型說不上來，但是我見過潘華幾次，感覺兩人的氣場不搭。而且那小子有點浮誇，又愛炫耀，小郁平時很低調，應該看不上他。比如我們兩人這樣，從外形到內在，男的帥女的美，性格好，談得來，哪方面都很搭，所以我們才會在一起。男才女貌的典範。”
楊琪輕輕啐了他一口，不好意思的看了郁瑾若一眼，說：“真不要臉。”
謝振毅嬉笑道：“我哪裏不要臉？反正我們是一對，說我就是說你自己。而且你昨天不是還誇我帥，誇我棒，說我最好嗎？”
昨天謝振毅幫拉拉隊排了節目，楊琪興奮之下才這麼說，今天被他當著郁瑾若的面複述出來，立馬臉紅地輕錘他：“你閉嘴。”
郁瑾若受不了地搓了兩下手臂，道：“你們可以停止當著我的面打情罵俏嗎？雖然大家都是熟人，可是能不能顧忌一下我的感受？我還沒吃完飯呢。”
謝振毅剛要張嘴，被楊琪塞了一塊雞肉，堵住了嘴。“吃飯，別說話。”
謝振毅“嗯嗯”了幾聲，在楊琪瞪眼“怒視”下，不再開口，專心吃飯。
楊琪見他安靜下來，才對郁瑾若說：“既然你和潘華沒什麼事情，還是早點消除那些傳聞比較好。否則傳來傳去，總歸不太好，免得有人認為你吊著他。”
郁瑾若點點頭：“嗯。我前兩天對他說清楚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其他新的傳聞出來。這種事，不太好解釋，很多人就喜歡捕風捉影，到處亂講。我也不能見一個人解釋一次，只能等別人看到沒有新的話題，漸漸平息下去。”
“你明白就行。”楊琪兩人都知道她一向很有數，就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不過，你還有一件事情又出名了，知道嗎？”
楊琪看到她和之前同款的茫然表情，不覺得有點好笑：“你怎麼對自己的事情一點都不上心？就是那個英語俱樂部的主題演講，被好多人誇，特別是那些大一的新生，對你現在可崇拜了。那個錢荔，一說到你就兩眼放光，簡直把你當成偶像一樣。”
郁瑾若現在每天上課教室、宿舍、音樂教室、食堂、自習教室幾個地方轉，幾乎很少和人坐下來聊天，更別提聽到什麼關於自己的消息。
“我就是在社團裏面參加了一個活動而已，沒那麼誇張。你認識錢荔？”聽楊琪的語氣，兩人好像不光是認識。
“嗯，她是我們拉拉隊的成員。有舞蹈基礎，表現力好，所以排練的時候放在前面，幾次社團活動表現還不錯，堅持下去能成為主力隊員。”
謝振毅也補充道：“她還是我們舞蹈團的成員，也參加過幾次活動，確實基礎挺紮實的。”
郁瑾若點頭，她和錢荔不是很熟，但有過幾次接觸，覺得她性格還不錯，其他的就不清楚了。現在看來，她最少參加了3個社團，只要她都去社團活動，早晚還有見面的機會。
吃完飯，上課時間還沒到，三人就繼續坐着聊天，雖然是在一個學校，但三人見面的機會並不多，特別是郁瑾若不參加兩個人的社團，一學期都見不了幾次面。
謝振毅買了飲料，三人邊喝邊聊。
“小郁，我覺得你最近好像有點變了？”楊琪看着她，認真的說道。
“嗯？？？”郁瑾若一口冰紅茶含在嘴裏，被她的話一驚，半天才咽下去。“有嗎？我覺得沒有吧。”
謝振毅也正色的點頭道：“我也覺得。”
郁瑾若狐疑的回想，沒覺得自己哪裏有變化啊。
楊琪想了一下，說道：“也不是說外表哪裏有變，就是氣質方面，好像和以前有點點不一樣。以前見到你，就算不說話也是帶着笑意的，現在感覺有點冷。”
她指指嘴角，還有眼睛：“以前有種溫溫柔柔，暖暖的感覺，特別容易讓人有好感，容易親近。現在看到你，就覺得冷淡了一點，眼神、氣質比以前銳利和堅定了一些，好像還有點距離感。”
郁瑾若除了洗漱和換衣服，平時很少照鏡子，也沒有在意自己的變化，更沒有其他人說起這件事。
她看向謝振毅：“有嗎？我怎麼一點也不覺得。也沒其他人說過這件事。”
謝振毅解釋道：“這個變化其實很難形容，就是一種感覺，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了，不過一般不是很熟的人看不出來吧。如果是經常和你見面的人，應該也不會發覺。”
楊琪也點頭道：“是的，就是感覺不一樣。以前笑意多一點，現在更冷一點。不過我覺得你現在這樣反倒有種冷艷的感覺，不一樣，但是都很漂亮。”
郁瑾若想了半天，還是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一樣。不過對於他們的誇獎，自然不吝嗇謝意。“謝謝誇獎，不勝感激。”
因為謝振毅和楊琪說她變了，晚飯後回到宿舍，郁瑾若特意到衛生間仔細觀察了一番。
果然是有點點不一樣了。以前無論見到誰，都習慣性的嘴角微微上揚，眉眼彎彎，給人見面三分笑的感覺。可是現在已經沒有那種含笑的感覺，眼神也帶着堅定。應該說，以前是把疏離和冷硬包裹在笑意的裏面，讓別人覺得容易親近、有好感，其實這是“討好型人格”中的一種表現。現在她不想再勉強自己，不耐煩用“面具”來約束自己，表露出來一部分真正的性格后，就會讓人感覺她比以前更冷硬和有距離感。但這樣才是她真正性格的一部分。
她也不確定這樣的改變，算不算好事。但是當她在日語課上，問起陸紅時，她卻覺得這樣反而真實，而且不委屈自己。
“和別人相處時，該有的禮貌你都有，而且待人處事沒有問題。為什麼一定要委屈自己，遷就別人呢？很多能力強的人都有傲氣，但是我在你身上沒有看到。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你不需要顧全所有人的看法，沒有幾個人能做到真正讓所有人都喜歡。只要大部分人都覺得你很好，喜歡你就可以了。如果面面俱到，想讓所有人都喜歡你，在意所有人的看法，這樣太累。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不傷害別人，做自己想做的就可以了。”
郁瑾若內心苦笑的想，應該是自己以前太想得到別人的認可導致的不自信吧，做什麼都會先想想別人對自己的看法，顧慮太多。發生了幾件事情，包括現在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以後，堅定了內心的想法，不再想那麼多，只想遵從內心的想法，一往無前的朝着目標前進以後，反倒更單純更純粹。以前就是想得太多，顧慮多，束手束腳。現在改成做得多想得少，反而簡單了。這種變化是件好事，說明她在成長，說明她與許文娟的區別越來越大。
她是郁瑾若，有郁瑾若要走的路，她的人生應該要和許文娟不一樣。上次無意間和許文娟遇見后，沒有感覺到發生什麼變化，說明兩人的見面，只要沒有改變許文娟人生的事情發生，肯定還是會按照原來的軌跡繼續下去。請恕她自私，明知道許文娟未來幾年會經歷什麼、發生什麼事情，她還是不想插手，因為她想見到朱顏的出生，她想讓許文娟和郁瑾若有精神寄託的那個人出現。只有朱顏的出生，兩人才有堅持下去的希望和動力。
吉喆不愧是被郁瑾若認為在八卦消息方面有狗仔潛質的人，關於潘華，他又補充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潘華家很有錢，他平時零花錢很多，所以他私底下在新生裏面散出去了一些言論，如果有知道郁瑾若的行蹤的人，都有報酬，能提供她一些喜好和討厭的事物，也是如此。
也許是因為上次她已經隱約猜出潘華對自己了如指掌的原因，從和他坦白以後，到今天再聽到吉喆的話，沒有上次那麼生氣。即使如此，她在提高對潘華提防的同時還拜託吉喆，如果有什麼新的情況，及時告訴她。如果他再對自己用同樣的手段，就要通過系裏，給點懲罰，不知道他的行為夠不夠給一個處分。
周末的兩課考試，郁瑾若答得很順暢。整張試卷的難度確實不高，而且幾乎所有的知識點她都背過，整個考試過程都沒停過筆，一氣呵成。她自我感覺，如果沒有估錯分，兩門應該都能考90以上的高分。
未來兩年，這樣的考試還有很多，郁瑾若也不敢保證自己能一直考那麼好。儘力而為吧，堅持2年，把學位拿到手就是勝利，也不強求分數和排名了。
考完兩課，新的兩門課換了兩個老師。一個是50左右的女老師，姓林，嚴肅刻板，說話時也是冷冰冰的，看上去就不好打交道。另一個是個年近40的男老師，郁瑾若感覺這個老師說話做事有些“油”。兩個老師風格不同，明顯都不是她喜歡接觸的類型，幸好只要熬過一個月的周末，應該就會換成其他老師的課。只是不知道，每個老師要教他們幾門課，也許未來幾年就這幾個老師輪流教課也不一定。
周日上完課回來，遇到等候在宿舍樓下的袁麗，一問才知道，她是特意在門口等着把書還給她的。還了書，袁麗還吞吞吐吐的提醒郁瑾若，最近又有些關於她的流言在女生宿舍間流傳。郁瑾若估摸就是謝振毅他們說的那件事，也沒放在心上，天天和那些虛無縹緲的流言糾結，累都累死了。向她道了謝，只說自己已經知道，會處理的。
沒想到，去泡水的時候，一起同行的艾蓮也說起這件事，她不得不稍微解釋了一下。現在宿舍里，她和艾蓮兩人的狀況差不多，都是很少待在宿舍，平時和她們也沒有很多話。艾蓮和她之間，因為性格原因，兩人其實話不多，但相處還算融洽。之前出去玩帶回來的食物和紀念品，郁瑾若沒有給其他人，私底下給了艾蓮幾樣。她喜歡兩人間不問對方私隱，有距離有分寸的相處方式，這樣讓她覺得舒服、沒有壓力。
新一周開始，就在郁瑾若以為自己能專心練琴和寫手頭上兩本還沒有完結的小說時，在例會上，吳老師又分配給她一個任務——當主持人。
市裏的音樂電台要和市內的各大高校聯合舉辦活動，作為本市高校的領頭羊，S大自然是首站。活動在周五下午舉行，電台那邊會有幾個聯合的團體和個人表演節目，學校也會選出幾個社團推齣節目，兩邊結合，一起辦一台活動。整個活動從2點持續到5點，一共3個小時左右。
郁瑾若第一個反應就是拒絕。這個活動雖然不需要她像之前那樣寫台本，但特別考驗臨場發揮能力，而且她那天下午有課，四節課正好是整個活動進行的時間。
拒絕的理由也很充足，她要上課，這個是文藝部負責的活動，可以由他們來安排主持人人選，而且新生裏面也有幾個人能勝任這份工作。
郁瑾若的話也有道理，所以吳老師考慮過後，同意了她的請求。他讓文藝部那邊挑選節目的時候，也推薦一下主持人的人選。
這次活動文藝部那裏是大頭，事情多，不過有其他部門的人協助，不至於太急促。郁瑾若這邊黃源濤主動提出幫她協助，還有一個積極的陸玲花，能幫忙的人手足，她悄悄偷會兒懶也沒關係。
文藝部那邊也想讓郁瑾若出個彈古箏的節目，但剛問出口，就想起來她要上課，就只得作罷。
國慶假期去港澳的照片早就整理好，遊記卻沒來得及寫。趁着記憶猶新，郁瑾若忙抓緊時間寫下來。
去羅老師家的日子，再次遇見肖瀟和他媽媽。不過今天肖媽媽的狀態不太好，好像是感冒了，一直在不停的打噴嚏、咳嗽。郁瑾若看她一邊用紙巾掩住口鼻，避免發出很大動靜，一邊還在拿紙筆努力跟上羅老師的節奏，辛苦的樣子讓她感覺有些於心不忍。
她悄悄走進肖媽媽的身邊問道：“要不要我幫你做筆記？”
肖媽媽搖搖手，想推辭一下，但喉頭一陣發癢，未出口的話硬是被抑制不住的咳嗽打斷。她不得不將筆記本和筆遞給郁瑾若，大步跑到離羅老師和肖瀟很遠的地方，痛快的咳出聲。
郁瑾若和肖瀟媽媽遇到過幾次后，也簡單交談過，見過她記的筆記，現在她不在旁邊，看到以前的記錄方式，也能幫她把要點記下來。
肖瀟媽媽咳了一陣，喝了點水，緩和以後，感覺好些，正好羅老師也下課了。她接過筆記和筆，看到上面工整乾淨的筆記，啞着嗓子，感激的說：“謝謝你，字寫得真好。”
郁瑾若笑笑，提醒道：“不客氣。你先看看我記的內容，有沒有什麼地方不明白的。不清楚的話，還來得及問羅老師。”
肖瀟媽媽看了一遍，說道：“沒有，沒有，記得挺清楚的。謝謝你了。”
郁瑾若笑着擺擺手，這點小事不值一提。但有時候隨手的舉手之勞卻能幫助別人，讓人覺得溫暖。前世她經常一個人帶朱顏出門，如果公交車上有人讓個座，排隊的時候有人肯讓她往前排一個位，或是開門的時候能等她們進入以後再關門，都能讓她感覺到人間的溫暖和陌生人的貼心，人間真情能撫慰冰涼的內心。送人玫瑰，手有餘香。在很多陌生人身上，她也學會了善待他人，學會了力所能及幫助別人。
周四沒課的時候，郁瑾若去辦公室值班了。文藝部那裏忙得團團轉，自己沒幫他們忙，也不好意思過分偷懶，就在辦公室看看書，等候他們的差遣吧。
郁瑾若捂着耳朵在專心背《毛詩序》，好不容易背地有點順暢，就看見程瑞愁眉苦臉的往她面前一坐，一副等她問就馬上說的表情。
郁瑾若偏偏不順他的意，繼續低頭捂耳朵，鞏固新鮮背出來的內容。
程瑞見到她的反應，推推她的手臂：“行了，知道我有事，還假裝沒看見，故意的吧？”
郁瑾若放下雙手，嘆了口氣：“好吧。你們兩個又怎麼啦？”
程瑞瞪大雙眼：“不是，我還沒說，你就知道是什麼事情了？聽別人說的？不對啊，我都沒告訴別人。”
郁瑾若白了他一眼：“少年不知愁滋味。你那表情，肯定是有事啊。鑒於我對姑姑的智商很有信心，排除了學習方面的問題，而且假如你學習不行，我也幫不上忙。要麼就是學生工作方面的，要麼就是周圍和你有關係的人的事情。不過不用多想，肯定是感情問題唄。”
程瑞聽到她一語中的，忙說：“既然你都猜出來了，幫幫忙吧。”
郁瑾若搖頭：“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歡管別人感情的事情。兩個人談戀愛，我摻和進去做什麼。明明沒多大的事情，多了個人指手畫腳，說不定誤會越來越深，反而弄巧成拙。”
程瑞連連搖手：“我絕對不會那麼想。幫幫我吧，我也不知道曉菲到底怎麼想的，自從上次開始，她好像和以前有點不一樣，問她又不肯說。其他人我信不過，只能拜託你幫我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就算是要分手，也要弄個明白，糊裏糊塗的算什麼事兒。”
郁瑾若一挑眉：“你們要分手啦？”
程瑞一聽，怕她誤會，急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就是那麼一說。”
郁瑾若看他急眼的樣子，嘆了口氣，無奈的說：“好吧。下不為例。先說說怎麼回事。”
小情侶吵架，其實很多時候原因有點無厘頭。
程瑞學醫的，本科畢業的就業前景肯定比不上碩士、博士，而且無論從自身的實際情況還是家裏的意願，都希望他考研，他自己也為此在努力。醫學生本來就課業繁重，準備考研后，能和孫曉菲約會的時間越來越少。昨天兩人一起吃晚飯，說到考研的事情，不知怎的，一言不合就鬧矛盾了。
程瑞覺得孫曉菲現在雖然才大三，也可以開始考慮將來，如果不着急找工作的話，可以一起準備考研，兩人還能一起複習、做題，有更多時間待在一塊兒，也能共同進步。
孫曉菲卻覺得，她成績一般，考研的話，沒有很大的把握考上，不想考。但是如果去工作，到公司上班，和人打交道，她不太擅長，覺得好像也不喜歡。現在也才大三，沒必要立刻決定。
程瑞又覺得兩人在一起肯定要為雙方的未來做計劃，孫曉菲還是未雨綢繆，早點做打算的好。
不知道是不是意思沒有表達清楚還是話沒用對詞，反正孫曉菲很生氣，認為他強人所難，明知道她成績不好，能力不行，還要強迫她考研；她對未來還很迷茫，不確定從事什麼工作，硬要她做決定。
兩人三兩句話沒談攏，就這麼吵起來了，鬧得不歡而散。
郁瑾若扶着額頭，只覺得頭疼。這事怎麼管？站在兩人的角度，都有各自的理由，站在對方的角度，卻又有問題。純粹是兩人性格、觀點方面的不同，沒有絕對的誰對誰錯。如果能磨合地過來，或是有人能退一步，這件事就很容易解決。如果雙方一直以自己的標準來要求對方，談不攏以後，當場分手也是可能的。
程瑞看她好像不想管的樣子，忙說：“你可是答應我的，不能言而無信。我也不是要求你一定幫我們怎麼辦，就是想你也是女孩子，你們兩人的想法應該不會差太多。你幫我和她談談，看她到底怎麼想的，她現在都不願意和我見面，這樣事情沒法解決。如果一直吵下去，肯定影響感情。而且兩人之間有問題，如果不解決，反而會拖成大問題。當醫生的都不希望小毛病因為諱疾忌醫變成大毛病，直至無法醫治。”
程瑞的想法其實很正確，很多情侶分手，並不是因為大問題，就是心裏有小疙瘩沒解決，在某個契機之下，談崩了就以分手結束。
看來不管不行。郁瑾若考慮了一下，說：“好。那趕早不如趕巧，我今天約她吧。晚上一起吃飯，如果談得快，我來得及的話還能去爺爺奶奶家裏練古箏。你知道的，我後面幾天白天晚上都有課，最早也要下周二才時間充裕一點。”
程瑞感激的說：“好的，好的。還是你最好。這樣，晚上吃晚飯的錢我給你，你們想吃什麼就去吃什麼，要不你們到校外去？找個清凈的地方，方便說話。”
郁瑾若看見他掏出錢包，從裏面拿出五百元錢給她。她知道他也才拿了獎學金，不差這點小錢，不過她只拿了三張。
“這三百夠了。我們兩個人食量不大，吃不了那麼多。”
“哎，好。如果不夠用，你先給，晚點我補給你。”程瑞殷勤地說道，把剩下的錢放回錢包。
郁瑾若想了想，就打電話約孫曉菲一起吃晚飯。
孫曉菲知道她肯定是程瑞請來的說客，就推辭不想去。不過郁瑾若一句話，讓她不得不答應下來。
“如果不想讓我來調解，你們就和好吧。如果不想和好，那麼乾脆分手。既不想和好，又不想分手的，晚上就和我一起吃飯。你選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