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陰錯陽差

第三十四章陰錯陽差

薛允的力氣非常大,陳一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他看到薛允近在咫尺的臉,變得愈加猙獰,而這張臉,似乎也不再是她,而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臉,眼神里,帶着憤怒和咒怨!

“你……你是誰!”

“我是被曹魏欺騙的人!凡事跟曹魏有關係的女人,都要死!你……別給自己找麻煩……”這女人的聲音也完全不再是薛允的聲音,真的有點像雲南那邊少數民族的口音,聲音細長,每一個音節幾乎都能敲打他的耳膜!

“曹魏都死了!你……你還不罷休!這樣你會下地獄的!”

“什麼是天堂,什麼事地獄?我連自己親生孩子都能弄死,難道還怕下地獄嗎!哈哈哈哈……”

聲音慢慢遠去,那張陌生女人的臉也消失,薛允重新恢復過來,但已力氣全無,失去意識,直接趴在陳一身上。

陳一驚魂未定,趕緊離開薛允的身體,提好褲子,走出房間,在客廳將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薛允打開房門,看到陳一還在沙發上睡得正香,對昨晚上的事情,她一無所知,只感覺自己下面脹脹的,究其原因自己也不清楚。醒來之後,除了下面脹,然後就是肚子難受,這難受的感覺已經好幾天了,每天都會出現,一陣一陣的,出現的頻率也越來越頻繁。

陳一從噩夢中驚醒,看到薛允坐在自己身邊,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有點尷尬,畢竟,確實是發生了關係,但看薛允似乎對昨天的事情都不知道,自己也就放心了,不過心裏有鬼,瞞的了別人,可瞞不住自己。

陳一帶着薛允出去吃早飯,簡單的豆漿油條,但吃過之後,薛允就開始哇哇的往外吐,不但把早上吃的都吐出來了,還吐出了很多泥土,泥土吐完了之後,又開始吐一些粘稠的,花白花白的東西。都是一些污穢,陳一也沒有仔細看,就感覺像是白花花的豆腐腦。

“要不去醫院再看看,你這肚子一直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啊。”

“沒事,過幾天再說吧,可能是因為心裏太壓抑了。”

說著,倆人走回了陳一家。家門口,有幾個當地片警,之前曹魏死在他家門口的時候,這是這倆片警在陳一報案之後,最先到達現場的,此刻,這來人又徘徊在他家門口,估計還是跟案子有關係。

“陳一先生,曹魏的案子,我們還想跟你做進一步調查,希望你配合。”

“好,我盡量配合,走,進屋聊。”陳一過去,把倆人往院子裏請,但這倆人態度冰冷,其中一個身材強壯一些的,直接掏出手銬,不由分說的就拷在了陳一手上。

“你們什麼意思?”陳一不明所以。

“請你配合,我們也是公事公辦,走吧,上車。”說著,倆人把陳一推進旁邊的警車裏,車子閃着紅綠色的燈光,呼嘯而去。

直接去了分局,因為死的人是曹魏。曹魏老爹是廊坪市公安局副局長,在京城這邊,也有點關係,兒子死的不明不白,肯定不能草草了事,得使勁查,查出個究竟。

……

“案子已經被重案組接受了,你們就不用再費心了吧!”聽說陳一因為曹魏的案子被警察抓了之後,唐尋來警局要人。

但所謂重案組,僅僅是一個組織,歸誰管的,屬於什麼單位,別人完全不知道,至少跟公安分局這邊,是完全不搭噶的,所以唐尋的話在這裏,也無足輕重。負責人當時就說:“重案組,是個什麼組織我們不太清楚,你們是屬於國安局,還是屬於部隊,我們也不在乎,這個案子,如果你們想查,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查你們的,我們這邊,也得辦我們的案子,公安局,就是要為民服務的,現在,死者家屬,提起對案子的諸多質疑,陳一作為目前來看,犯罪嫌疑最大的人,我們收押他,找他問話,都屬於合情合法,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沒權利干涉我們正常辦案!”

負責人的這番話,說的唐尋到時啞口無言,就在唐尋無計可施的時候,胡軍也匆匆趕來。唐尋和胡軍倆人誰也瞧不上稅,不過他們都因陳一,又總能有交集,唐尋看到胡軍,心想着這大混子來着填什麼亂,而胡軍看到唐尋,心裏想的是,唐長官,你還太嫩,咱這社會,講究的不是理,而是情。

胡軍來了之後,沒想到負責人還認識他,放下了剛才對唐尋趾高氣昂的架子,從座位上趕忙站起來,主動跟胡軍握手,一臉熱切笑容的說道:“哎呦,這不是胡大老闆嗎,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老田,咱哥倆好久不見了啊,自從上次,我一個兄弟被捅了,咱們在一起配合抓過兇手,自那之後,再也沒見過。”

“是是是,那還是兩三年前的事情了,怎麼樣,聽說現在你這生意越做越大。”

“瞎胡鬧,在北京城這地界兒,卧虎藏龍,我就是一個小嘍嘍啊,這不,現在就有事情,求到您這裏來了,還希望,您通融一下啊。”說著,胡軍從兜里掏出一個牛皮信封,鼓鼓囊囊的,少說了裏面塞着五千塊錢。

“胡老闆,使不得,使不得,這什麼意思啊?”

“我是為陳一的事情來得。”胡軍見對方的手接過信封,他也就直來直去的說了。

對方一聽是陳一,趕緊牛皮信封又要退給胡軍,趕緊說道:“胡老闆,你可別坑我啊,陳一這案子,我可沒法通融,真的不能放人。你知道,死的那個曹魏,他老爹,是一個市局的副局長,而且,人家請來了大律師江濱坐鎮這個案子,江濱手下私人偵探可不少,好多證據矛頭之指向陳一了,所以啊,這事情,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你看看你,誤會了吧,你以為我是賄賂你啊,想什麼呢!你是國家機關幹部,我是正經的共和國公民。那違紀亂風氣的事情,我能幹嘛?我能托你下水嗎?我這是好久不見了,上次欠了你五千塊錢,趁着這機會趕緊還給你啊!”

“你欠我錢了?什麼時候?”

“上次,我那兄弟被捅了,要不是你老田親自出馬,案子能那麼簡單的破了嗎,結案之後,咱吃了一次飯,就也喝多了,當時是你自掏腰包請的客,拿錢怎麼能讓你出啊,我主要是當時喝多了,沒反應過來,然後就一直沒機會見你。”

“那次喝酒我到時記得,但是,我記得,最後是我喝多了啊,我怎麼會去給錢額?這……”

“老田啊,你這記性真的太差了,讓你拿着你就拿着,而且,我也不是說讓你放任,我就是想要進去看看我那兄弟,聊兩句,超過半個小時。”

“哦,你想去聊兩句啊,那到時可以,不過,半小時時間有點長了,二十分鐘吧。”

“行,二十分鐘就二十分鐘。”

“進了屋,左拐,第三個門就是,我們給他好吃好喝的,你放心,咱們現在都是依法辦事……”

“行了,謝謝兄弟啊!”說著,胡軍就往裏走,走了兩步,回頭看看還愣在門口的唐尋,大大咧咧的說了句:“唐長官,幹嘛呢,一起啊!”

唐尋沒說話,有點挫敗感,可是為了見陳一,也不計較這些了。

陳一正在審訊室里,已經關了他十個小時了,來問話的就有三撥人。問的基本上都是曹魏死的那個晚上,他在幹嘛,以及之前跟曹魏有過什麼接觸,說過什麼話。

陳一都如實回答,不過,對方也給陳一三個對他非常不利的線索,第一個線索是,在曹魏的手機上,發現了一條微信,這是他老婆出事的那天晚上,發給自己老婆的,告訴老婆,去跟陳一談判,如果談不攏,就採取行動,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第二條證據。也是一條短訊,是薛允發給曹魏的,薛允似乎知道薛老對曹魏的看法,所以跟曹魏在短訊里說道:”我爺爺對你有些意見,你最好小心點陳一,他是給我爺爺辦事的人。”

第三條,是在陳一家的院子裏,發現了一瓶農藥,跟曹魏身體裏檢查出來的農藥,完全一樣。

三條線索,從第一條來看,首先,陳一是根本不知道曹魏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也是是因為之前陳一跟曹魏說了,是薛老要他離開薛允,不然就採取行動。如果說曹魏真的是要跟陳一談判的話,只能因為這個原因談判,但是這個原因,他不可能跟他老婆去說啊。所以,很有可能,是曹魏跟他老婆編造的一些謊話,騙他老婆來找陳一談判,其實是去找薛允上床。

而律師江濱,抓到了這個線索,直接抽出其中的這麼一條,就能成為指控陳一的有力證據。

第二條證據,從這條微信的時間角度來說,當時他和薛允,還沒有上床,倆人的關係,也在戳破和沒戳破的邊緣,說話曖昧是肯定的。而且薛允也察覺到老爺子對於曹魏的意見,也應該是知道會找陳一來強行拆散他們,說出這樣的話,也實屬正常,但這一條和第一條連起來,就火上澆油。

第三條,更是無中生有,在陳一院子裏,發現了半瓶農藥,還說什麼跟曹魏身體裏檢測出來的是完全一樣的。而且,警察也在陳一家看了,家裏沒養花,沒養草,沒有任何蔬菜植物之類的,完全不用農藥,為什麼會有農藥?

陳一都他媽的不知道為什麼會有農藥!自己連農藥長什麼樣子,在什麼地方買都不知道!

當胡軍告訴陳一,現在警方這邊,是江濱在查這個案子的時候,陳一暴跳如雷,一拍大腿,罵道:“草他大爺的,我就知道,這背後一定有人想要整我!媽的,又是江濱這個王八蛋!”

“估計就是江濱在算計你,就算這三條證據,最終不能成立,但是這案子,要是差半年都不結案的話,你老得被這幫公安局的人纏着,三天兩頭的把你往這裏關,得想辦法!想辦法拿出更有利的證據來!”胡軍眉頭緊鎖的說到。

“那天我被撞了,躺在醫院,根本不在場,這證據還不夠有利嗎?”

唐尋說道:“現在,警方可以判定你有教唆殺人的嫌疑,你通過語言的刺激,使得曹魏被迫自殺,這屬於間接殺人的一種,真要是定罪的話,能關你好幾年!”

“間接殺人!他們還真能想!曹魏到死,我都再幫他,他是死於詛咒!”

“你說這些警方別不信,必須要真實的證據,這樣吧,我在手下的人,好好查查,在物證上面,給你除掉後患。”唐尋說到。

“那我也去找那個薛允聊聊,看看她到時候能不能為你作證,證明你沒有殺曹魏的動機。”胡軍說到。

那陳一自己,就要想辦法證明,第一條線索是假的!用什麼辦法能夠對抗得過江濱的這套歪理邪說呢?陳一陷入思考。

既然,第一條線索,是曹魏發給他老婆的,那陳一,有必要去見見曹魏的老婆。

在警察局關了四十八個小時之後,陳已被放了出來,雖然一身的疲憊,但是他還是去了曹魏家裏。

曹魏老婆已經出院了,癱瘓在床,由於孩子流產,丈夫離奇死亡,這個女人過的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比薛允還有神經錯亂。

家裏有兩個保姆照看着,但是保姆也沒什麼辦法,天天就聽着曹魏老婆在屋子裏胡言亂語的大聲嚷嚷,如果她能夠起床的話,估計能把整個屋子都嫌煩了。

今天已經是從床上翻到地上的第三次了,胳膊上,臉上,處處都有淤青,倆保姆把她扶回床上上,而陳一站在門口,看着這個一臉蒼白,痛苦掙扎的癱瘓女人。

“夫人,又人來看你了,是曹先生的生前好友。”保姆介紹完了,趕緊退出卧室,這個是非之地,他們也不想多留。

卧室里一股惡臭,因為是癱瘓,下體也沒有任何知覺,拉屎撒尿的,都控制不了,床上的成人尿不濕床單光上午就換了兩次了,屋子裏不通風,窗帘都是拉上的,保姆說,夫人怕陽光,就喜歡黑着屋子。

“曹夫人,你好。”

曹夫人的頭還是能動的,動了下脖子,看了陳一一眼,陳一也算是認真的看了看他。突然,陳一覺得有點不對勁,感覺這張臉,似曾相識,不對!這不是那天晚上,附在薛允身上,和陳一發生關係的那張臉嗎!

這應該是被曹魏拋棄的苗族女人的臉啊,怎麼?怎麼這曹夫人,也是這個樣子?難道說,曹夫人就是那個苗族姑娘,或者說,苗族姑娘,已經變成了曹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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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兇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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