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陳豬玀
“咳——”
王磊假裝咳嗽一聲,心裏掂量着劉洋濤話里話外的深意說道:
“沒錯,你說的太對太正確了,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當然是舉雙手贊同。”
“那要不……劉洋濤朋友,你來推薦一個,合適我們的慶祝方式吧,我自己怎麼都行,不看重形式,就只注重跟自己能合得來,尤其是在很多方面還臭味相投的朋友,想多加深一下友誼和感情,這才是慶祝的真正意義。”
劉洋濤略為思忖了一下,點頭笑着說道:
“王磊,你看這樣好不,咱今天中午就在學校附近,找個味道不錯,也毋須講究什麼排不排面的小餐館聚個餐吧,今天也不正式上課,上午下午就交交學雜費,晚自習是只點名和發一下書本資料,咱們還可以適可而止的小酌一杯,反正大家來日方長,簡簡單單隨遇而安的就好,如何?”
王磊心裏踏實的頓鬆了口氣,當即爽朗答應:“行,就這麼拍板的約定了。”
“好。”
劉洋濤喜笑顏開,眉毛一挑,豪情萬丈的說道:“但先提個醒哈,別到時讓我難看,這次的慶祝聚餐,不玩什麼歪果佬的AA制,單就由我一人來買吧,雖然我是一個家境普通的窮學生,也就偶爾奢侈一頓而已,還造不成什麼傷害。”
幸好今天打的不成,就用節省下來的打的費,額外再幫補點解決一次奢侈大餐,完全不存在擔憂自己捉襟見肘,超負荷運轉的問題,既結交了一個談得來不錯的朋友,還不傷筋動骨,真是歐了歐了!
說來能輕鬆接盤這樣一個具有戲劇性的湊巧和機緣啊,這還得多虧了狗日的陳子航,他不按套路作妖的成全呢!
“劉洋濤,不不!”
王磊一聽,稚嫩的臉頰立刻漲紅,堅決不贊同劉洋濤來買單的急急說道:
“慶祝的建議是我最先提出來的,你劉洋濤講義氣,返是不容置疑的,而且也很給我面子,毫不猶豫就一口贊同,這單說破大天都理該由我來買啊,你可別跟我爭搶,就算哥們求你再給個面子唄。”
“喲嗬,我說王磊,這面子我是給還是不給呢?你都把話坦誠相待的說到這個份上了,這讓我很為難的說。”
劉洋濤穩住心態一副很是糾結的樣子說道。
自認為氣宇軒昂的王磊,也是氣勢如虹,勢在必得和擲地有聲的說道:
“我靠!劉洋濤,心裏你要真接受我這個哥們朋友,這面子你還必須得給。”
劉洋濤苦着臉露出一個苦笑表情:“沃日!王磊,還必須得給,就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嗎?”
已氣沖霄漢的王磊,脫口斬釘截鐵和鏗鏘有力的說道:
“劉洋濤,實在不好意思,必須沒有啊。”
這話剛豪氣干雲說完,王磊接着便感覺眼皮跳了跳,心裏也好像突然有點後悔這個決定,可話已如同拍着胸脯似的說出口,也不能自己掉了自己的鏈子,反正這個月就只吃這一頓“奢侈”而已,壓力也不是很大,好在自己也和劉洋濤一樣,把打的的這筆不在生活費之內的額外費用,冥冥之中似乎有先見之明的,給節省了下來。
劉洋濤嘆了口氣:“誒誒誒,你讓我真的很為難的說!”
心裏放鬆了,王磊也就不再去斤斤計較的糾結,繼續展顏和劉洋濤笑逐顏開道:
“呵呵,那就不好意思了,就按我說的來吧,咱們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劉洋濤深表無奈的又重重的嘆了口氣:“誒!王磊你也真是的!”
心裏卻是暗自竊笑:“沒有陳子航的加入,我劉洋濤獨自單槍匹馬,把從他那裏學來的這一手深得人心的套路,也是玩得賊六的嘛。”
“到時,記得把你發小……對了,你發小叫什麼,剛才你好像提過一嘴,我忘了。”
王磊偏着頭問劉洋濤道。
劉洋濤點頭:“他叫陳子航,一個很不錯的傢伙,是能做鐵哥們的那種。”
“那真羨慕你倆啊!他叫陳子航是吧,我記住了,把他也叫上,這多個朋友多份好心情嘛。”
王磊滿臉堆笑和熱情奔放的邀請道。
“嘖嘖嘖!王磊,可以啊,你小子講究,可真夠豪氣干雲的啊!行,到時我把他也叫上。”
劉洋濤一邊點頭,一邊嘖嘖稱讚道。
王磊心裏舒坦極了,連忙謙虛擺手:“呵呵,過獎過獎。”
劉洋濤哈哈一笑,佯裝嗔道:“別臭美,我可沒有在拍你馬屁的意思,那是我對你發自肺腑的真心話,可別誤會和歪曲我的意思。”
王磊一臉喜從天降,稚嫩的樂在其中笑道:“呵呵,那謝謝哈……”
劉洋濤佯作瞪眼狀:“哼,笑得傻不拉幾的我要你謝個毛線。”
逗得王磊忍不住一陣哈哈大笑,頓了一下,王磊突然想到什麼,立刻對劉洋濤正經說道:
“噢噢,對了,咱倆交換一下電話號,也方便今後大家好聯繫。”
“行,沒問題。”
說著兩人便各掏出一部小靈通,把對方的電話號碼存到自己的電話薄上。
陳子航頭臉抵在帆布背包上睡着后,依然如故的一直睡得像頭豬玀,就好像他八輩子沒有睡過一次飽覺似的,還好他均勻的呼嚕聲很輕,一點也不驚天動地,讓旁邊人的耳朵根本感覺不到那種難以忍受的聒噪和煎熬。
劉洋濤也沒有惡作劇的去逗弄和干擾他,有王磊臭味相投的陪他一路談笑風生,吹牛打屁,侃侃而談,陳子航現在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誰愛去招惹一頭沒有睡飽,因而才脾氣暴躁,肝氣鬱結,肝火旺盛和容易動怒的豬玀,那不是上趕着去自討沒趣么。
50分鐘后,他們所乘坐的這路公交車,一路走走停停的終於停靠在了東海八中校門前的站台前。
“呼哧!”
劉洋濤不由咧開嘴大呼了口氣:“媽的,這老牛拉破車的公交車,終於是在它沒散架前到站了,還真是挺幸運的啊。”
劉洋濤雙手摟抱着帆布背包從座位上欠起身來,偏頭看到陳子航這廝依然還沉浸在睡夢中,而且似乎還睡得挺香的不願醒來,疑惑這傢伙不會是正在做春夢吧?便抬腳朝陳豬玀的小腿上不輕不重的踢了一腳。
睡得腰酸背痛,也正要迷迷糊糊醒過來的陳子航,腳上一吃痛,便提前驚醒,條件反射的猛地一下抬起頭來,一臉悸動和眼神警惕的四顧了一眼后,兩眼目光才怒目圓睜的鎖定劉洋濤,扯着有些發燥的嗓子低吼了一句:
“剛才是你踢的我,你他媽的神經病啊!”
“陳子航,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趕緊下車吧,這到站了我他媽的不踢你,你陳豬玀呼嚕呼嚕的能醒嗎?難道讓你一路睡到終點站去。”
劉洋濤吭哧完便扭頭尾隨其他下車的乘客,朝車廂門口移動。
“野蠻的傢伙,那你喊我一聲不就完了,太沒一點教養了。”
陳子航一邊沖劉洋濤的後背訓斥道,一邊也雙手摟抱着帆布背包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劉洋濤回頭對仍憤憤不平的陳子航翻了個白眼:“對你這種不識抬舉的傢伙,我懶得用嘴喊你,就喜歡簡單粗暴,你咬我啊。”
“哼!滾!我現在不屑與你這沒教養的傢伙理論。”
陳子航直接選擇過濾掉劉洋濤的挑釁,毫不在乎的說道。
劉洋濤也假裝沒聽到,閉嘴在心裏暗自竊笑一聲,並尾隨前面下車的乘客,一甩頭鑽出了車廂門。
陳子航也隨後下了公交車。
站在東海八中的校門前,東海八中前面的街道和街道上凡是能看到的店鋪,以及東海八中的校門外觀,都是記憶中熟悉的味道和模樣,只是當陳子航此時再次面對這一切時,心裏還是多了一些時過隔世的不真實感。